第14章

014

難得周末,準備睡個夠的許笙月大清早就被張尋華殷切喊了起來,時刻提醒她不要忘了今天的相親。

千般不願的許笙月最終還是被張尋華推出了家門。

望着外面高高挂起的太陽,感到熱氣從腳底一點一點的往上升,許笙月暗自想:看來得安排安排出個國了。

她雖不願,但不是沒禮貌的人。

許笙月擡起左手看了眼腕表,距離約定地時間還有一個小時,她從家過去半個小時,時間很充足。

她至少還可以浪費十五分鐘。

許笙月對約定的地方很熟悉,倒不是她經常去,而是上次夏小羽就是約的那家,說來還有丁點緣分呢。

輕笑一聲,許笙月出發了。

故意浪費了十五分鐘,許笙月趕在約定前到了地方。咖啡館的侍者見到她立馬笑容滿面的迎了上來。

“您好!”

“17,謝謝。”許笙月端起微笑,報出桌位號。

“好的,在二樓,您請。”

侍者帶着許笙月上了二樓,繞過清雅的屏風,指着右邊靠窗的桌位溫和道:“那邊就是,您請。”

“謝謝。”

許笙月向那邊走去。從她這個方向看去就是一個男人的後腦勺,但是憑着這個後腦勺,許笙月感到一陣無法掩蓋的帥氣。

“你好,久等了,我是許……嗯?”許笙月站定在男人側面,伸出手打起招呼,只是話在男人轉頭來時,發出了個大轉彎,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這個西裝革履,頭發梳得油光發亮的人是,“賀舒!”

卧槽!

許笙月真真吓了一跳。

“嗯,是我啊。”賀舒輕挑眉,白皙的面龐上泛着微紅,他好像有點緊張,許笙月看到了被他揪着泛皺的西褲。

“你是不是坐錯了位子?”許笙月看他這緊張正式的模樣,問得不太确定。賀舒搖搖頭,“沒錯。”

“所以你今天是……”

“來跟笙月姐相親啊。”賀舒打斷了她的話,看她還在站着,起身給她拖開了對面的軟凳,“坐。”

事情有點魔幻,許笙月想拔腿就跑。

她猶豫會,開口說:“呃,可能有些誤會,我媽一定是搞錯了,或者你是來相親,但不是這一桌。”

賀舒無奈看她一眼,自作主張的拉過她懸在身側的手,輕輕一扯,把人扯到了面前,按着她的肩膀往下。

許笙月肩上一陣熱氣,是賀舒手的溫度。

“笙月姐,你來都來了,就試試呗。”賀舒道出四字真言,按着人坐了下去後,手也沒松,而是故意順着肩往下挪了一寸。

許笙月肉眼可見的皺了眉,賀舒趕緊放開,坐到對面,詢問她,“笙月姐,你要喝什麽?”

“藍山吧。”許笙月是滿滿的無奈。

賀舒笑笑,招來侍者點了單。侍者走後,兩人誰也沒說話,許笙月望着桌面發呆,賀舒看着她神思。

“賀……”

“笙……”

兩人同時開口,許笙月頓了頓,“你先說。”

賀舒雙手交握,身子前傾,笑道:“笙月姐先說。”

“那好。”許笙月也不跟他客氣,直截了當道,“我今天不知道是你,如果知道,我是不會來的。”

“我知道。”賀舒聳聳肩表示無所謂,反正人已經被他騙來了,接下來就是他拿出十八般武藝抱得美人歸了。

“嗯,所以你不要抱有希望。”

“可是我也不是鹹魚啊。”

“什麽意思?”

“我有夢想啊。”賀舒眼睛亮晶晶的。許笙月聽的一頭霧水,腦子裏一堆問號,她是不是和賀舒有代溝了,說話怎麽聽不懂呢?

“笙月姐,你把手給我。”賀舒手心翻上,搭在桌面上,示意許笙月把手放上去。許笙月猶疑,“做什麽?”

“別怕,手放上來。”賀舒降低了音調,繞在耳邊溫柔至極,許笙月磨蹭會,試探着把手放了上去。

賀舒一把握住,大手緊緊包裹她的小手。

他說:“就是你啊。”

砰砰砰。

許笙月聽到自己強烈的心跳聲,一下一下快的要沖出心房,而導致她這樣的罪魁禍首正笑得一臉無害。

“我的夢想就是你。”賀舒輕輕說,聲音像羽毛一樣從空氣裏漂浮到許笙月的耳邊,慢慢暈染開。

這是要瘋的節奏。

許笙月忽地抽出手,別過散下來的發,裝作無意道:“這咖啡怎麽上的這麽慢,是不是忘記了。”

賀舒笑一聲,收回手,放到鼻尖下嗅了嗅。

許笙月不去看他,專心看着桌面上的紋理,心裏亂如麻,她很确定她不喜歡賀舒這樣的,可心跳聲她無法忽略。

她的話說完沒一會,侍者把咖啡就端了上來。

許笙月用勺攪拌着,瓷器碰撞的聲音響在心頭,讓她心慢慢沉靜。賀舒抿了一口咖啡,正了正領帶,輕咳幾聲,開口道,“笙月姐,我今天不僅人來了,還帶了些其他東西,你要不要看一下。”

許笙月擡眼看他,“什麽?”

話落,賀舒就更變魔術一樣,從西服口袋裏掏出了紅本本,攤開在桌上,介紹說:“我的戶口本和身份證。”

“……”

“還有。”賀舒眨眼,從褲子口袋裏掏出絨面的黑色圓盒,一手托住盒底,一手打開盒蓋,瞬間鑽石的光亮閃了下許笙月的眼。

“……”她有些慌。

“戒指。”

“那個賀舒啊,你這些……有什麽用嗎?”許笙月從內而外透着股無力感,秀眉也開始向中間壓,這分明是求婚的架勢。

她現在走還來的及不?

賀舒眨眨眼,滿臉無辜道:“笙月姐不明白嗎,我想讓你得到我!”

“咳咳……”許笙月被他話嗆了一下,扶了扶額頭,故作淡定道,“我不是很明白,你今天這一出有點出人意料。”

“你想要嗎?”賀舒晃晃手裏的戒指盒,不轉眼的盯着她。

許笙月擺擺手:“說實話,不是很想要。”為了證實自己話的可信度,她還肯定的點了點頭。

“哦。”賀舒稍稍失望,捏緊了盒子,沉默了會,在許笙月懷疑是不是打擊到他時,賀舒嘴角暈開微笑,“那你現在想要嗎?”

許笙月:“……”真是個可愛的傻弟弟!她還是堅定的搖搖頭。

原則問題得從根源上斷開,比如不能給他一絲絲可能性。

她的無情,賀舒早就見識過了,心裏并不難過,就是酸酸的。

賀舒想起早上來時,他媽管惠英諄諄告誡的話:追女孩子不要着急,一定要投其所好,要處處順着她,她說什麽就是什麽,必要時撒撒嬌,裝裝脆弱引起她的保護欲。

所以他不着急。

“對了,等會我們去看電影吧。”賀舒抿了口咖啡,把戒指戶口本一股腦的收進了口袋,剛剛的一切就跟沒發生過一樣。

“我還有……”

“前天上映的《撞鬼》,評分不錯,我記得你喜歡看這類型的電影。”賀舒堵住她要拒絕的話,好整以暇看着她。

“……好吧。”許笙月看着一副歲月靜好的模樣,卻偏愛些刺激靈異的,但是膽子又小,往往不敢一個人去看。

《撞鬼》她聽過,本想着拉于微微陪她一起去看,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

不過賀舒比于微微好,因為于微微膽子比她還小,每次一起看恐怖靈異片的時候半邊胳膊都要給她掐青,比看電影還遭罪。

她一答應,賀舒就掩蓋不住唇角的微笑,投其所好果然perfect!

賀舒是個行動派,許笙月嘴上剛答應,他下一秒票都買好了,喝完咖啡就去。影院選的不遠,走個幾分鐘就到,因為時間早,才過十點,所以電影院裏人很少。賀舒取了票,給許笙月買了爆米花和可樂,陪人一起坐在等候區等待電影檢票。

“笙月姐,等會兒你要是害怕,你就抱緊我,我不怕!”

許笙月抱着大份的爆米花桶,整個鼻尖全是玉米的甜香味,她笑了笑,調侃道:“別到時候你抱着我哭啊。”

“不會的,我可是男人。”賀舒拍着胸口表示她說得可能性簡直是渺茫。許笙月吃了口爆米花,聳聳肩,“也許呢。”

“也許……要真有也許,笙月姐你可不許說出去啊。”

“放心,我會幫你保密的。”許笙月看了眼大屏幕,起身道,“走吧,檢票了,是不是也許很快就會揭曉。”

賀舒起身,接過她那個大桶爆米花,跟着她去檢票。

十點多的場看得人很少,又是靈異片,人就更少。許笙月進了廳找好位置坐下,環顧一周,發現除了他們兩個,整個廳只有不到八個人,分的很散,真是夠冷清的。

“笙月姐,你冷不冷?”賀舒關心問她,影院的空調溫度很低,許笙月今天又是肩帶裙,整個肩膀都露在空氣裏。

“還好。”

賀舒想了想,“你等一下,我出去一下馬上就回來,別害怕哦。”

“你幹嘛去?”

“你待會就知道了。”

賀舒笑眯眯的出了去。不一會他就回來了,手裏多了藍色薄毯,他把薄毯輕柔的搭到了許笙月的肩上,裸露的皮膚在瞬間感到一陣不由言說的溫暖。

許笙月愣愣的看着賀舒,肩上還有賀舒手的重力,隔着薄毯清晰傳來。

“女孩子不能受寒。”賀舒用薄毯把許笙月裹好,在她身旁坐下。

許笙月捏着薄毯邊角,側目看了賀舒好一會,想說什麽又忍了下去。

賀舒:“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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