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024

星悅咖啡館。

許笙月攪動着面前杯中的咖啡,笑看坐她對面逗小金毛的于微微。于微微平時喜歡小動物,但不擅長養,加上喬時對動作毛發有些過敏,所以她就算有養的想法也被擱淺。

于微微聽說賀舒把小金毛托付給她時,立馬就把人約了出來。

“哎呦,我咋這麽稀罕呢,小金毛,阿金金……”于微微嘴巴咧的大大的,滿面紅光的揉着小金毛柔順的狗頭。

“你輕點,別弄疼它。”許笙月怕她激動,手上沒掂量,提醒一句。

“我有數。”于微微揉了幾下松了手,“賀舒這次去幾天?”

“具體沒說。”

“要不我晚上去跟你睡?”于微微眼珠轉轉,最後落在小金毛身上。

“別。”許笙月伸手阻止,“我不習慣兩個人睡。”

“那你以後老公怎麽辦,睡沙發啊。”于微微調侃她。

“也不是不可以。”許笙月煞有其事的點點頭。

于微微白她一眼:“你省省吧。”末了,抿了口咖啡,舔舔唇繼續說,“你去了賀舒的公司,有沒有見到那誰?”

“将靈?”許笙月猜測。

于微微打了個響指:“bingo。”又問,“你覺得她怎麽樣?”

許笙月的真實想法:讨厭。

表面上她笑嘻嘻回:“只見過兩次,長的挺好看的。”

于微微打量她的神色,除了笑沒有多餘的表情,她心裏打起鼓,探頭問:“你就沒發現她有什麽地方不對勁?”

“比如?”

于微微眨眨眼,反應過來許笙月在套話,不高興說:“跟你說正經的呢。”

“她喜歡賀舒。”許笙月收回笑,正了正神色。她又不傻,将靈對她的敵意都快沖出外太空了,她們倆并無交集,能讓将靈對她如此的,除了賀舒,許笙月想不出第二人。

于微微肯定的點頭,握住許笙月放在杯邊的手,激動道:“所以月月啊你趕緊抓住賀舒,別讓人半路截了去。”

許笙月聞言,疑惑地眯起眼:“不對啊,你以前還說不喜歡趁早說,不要浪費別人的心思,現在怎麽處處幫着賀舒?”

“……我這不是為了你好!”于微微用關愛的眼神看她,指腹輕輕按壓她的手背,“賀舒是你從小看到大的,人品不用我說,家境好容貌佳,還對你一心一意,你打着燈籠都不好找的。”

許笙月不樂意了:“什麽叫“賀舒是我從小看到大”的。”

“別在意細節。”

“行,那你打住。”許笙月抽出手,不樂意聽她往下的話。

于微微扁扁唇,繼續去逗小金毛。

玻璃窗外的陽光偷偷跑了進來,灑在純黑的桌面上,跳躍到許笙月蔥白的指尖。她撐着下巴望着外面,行人二三,或兩相依偎,或行色匆匆,偶有一人往裏看,對上許笙月的視線又很快撇開。

咖啡館的空調很足,許笙月渾身透着涼意,她咖啡喝了半杯,放下瓷勺道:“我要回去了,把小金毛給我。”

于微微苦着臉,抱着狗戀戀不舍:“再待會兒呗。”

“我回去有事。”她想了想,又道,“不行你到時幫我把小金毛送過去。”

“行。”

許笙月揮手和小金毛道別,起身走到門口,擡手拉門時,門從外面推了進來。

許笙月眉頭動了動,退後兩步,等外面人進了來才出了去。

熱浪瞬間襲來,渾身涼意被沖刷淨,她擡眼看了看灼灼烈日,忍着曬去了車上。咖啡館裏的于微微揮着小金毛的狗爪跟她拜拜,許笙月回了笑,啓動車子駛向了主道路。

清晨的第一束光從窗簾縫隙裏鑽進來時,大床上人還沒蘇醒,整個人縮在被子裏。不一會兒,房門被敲響,床上的人也只是翻了個身,細弱蚊蠅的哼了幾聲,并未答應。

“小姐,你起了嗎?”王姨在外面喊,久聽不到回應,擅自開了門。

王姨進來後,直接往床去,平日裏許笙月起的早,沒有這樣睡過。

“小姐?”

王姨立在床邊又喊一聲。床上人動了動,一截藕白的手臂從裏面探出來,接着是睡淩亂的長發,胡亂的貼在白皙泛紅的面龐上。

“王姨。”許笙月出聲,啞啞的,還伴着重重的鼻音。

“小姐你怎麽了,身子不舒服?”

“嗯,難受。”許笙月又蒙了臉,哼哼幾聲。王姨探手摸上許笙月的額頭,手心滾燙,擔憂道,“有點燙,我送你去醫院吧。”

話說完,許笙月點了點頭。

王姨手腳麻利的給人換了衣服,梳洗,好了後開着車把人送到了最近的醫院。輸液室裏,許笙月仰靠在椅背上,左手搭在扶手上,靜靜等待着針刺入皮膚的疼痛感。

銀針上帶着藥液,刺進纖細的血管裏,許笙月疼的皺了眉。她昨晚也不怎的,着了涼,好好的身子說病就病,一點預兆也沒有。

王姨在一旁擔憂的等着,許笙月笑笑:“你先回吧,好了我自己回去。”

“那怎麽行,把小姐放這我不放心。”王姨不願意。

“沒事,我喊微微過來。”

王姨手頭上事不少,确實不适合待這浪費時間,她這一說,王姨就不推脫了,點頭道:“那我先回去,小姐有什麽事一定要及時通知我。”

許笙月颔首。

王姨一步三回頭的離開。許笙月嘆口氣,她掏出手機,打開了美顏相機,對着紮着針的手拍了照,編輯了一段話,發了朋友圈。

點滴很慢,許笙月百無聊賴的四處看着,驀然視線裏多出一個熟悉的身影,一身西服,眉眼溫和精致,正大步向這邊走來,仔細看目标似乎是她。

卧槽!徐霁怎麽在?

許笙月趕忙低下頭,祈禱對方不要看到她。事與願違,沒一會兒,她頭頂上方就聽到了一道帶笑的聲音:“許小姐,好久不見。”

躲是躲不過了,索性大大方方,許笙月擡眼,驚訝道:“徐先生,你怎麽在這?”

“我來看望朋友,沒想到路過這看到了許小姐。”徐霁溫和的微笑,還掃了眼吊了一半的點滴,關切問,“許小姐身體沒大礙吧,就你一個人?”

“不是,我朋友馬上過來。”

“那不介意我陪你坐一會兒吧。”徐霁話音落,人就坐到了她旁邊的空位,自然的搭起了二郎腿,也不管別人同不同意。

許笙月深吸一口氣,故作平和說:“徐先生是大忙人,在這閑坐可不合适。”

“沒關系,你不是外人。”徐霁微笑。許笙月聞言,臉僵了僵,“抱歉,關于徐先生的想法,我不同意。”

“為什麽?”

“我不希望我的丈夫是同。”許笙月直言,微笑面對。

徐霁愣了愣,輕笑:“那可真遺憾。”他算是承認了。

兩人跟笑面虎一樣,你笑他也笑。

不遠處,将靈看着相視而笑的兩人,舉起手機拍了下來,一不小心把照片發到了工作群裏,收了手機,她心情愉悅的轉身離開。

與徐霁的交談不歡而散,許笙月在十二點左右結束了點滴。

吊了一上午的左手臂,發麻還輕微水腫,針眼也冒着疼。

晃晃手,許笙月拿出手機準備給于微微打電話,結果被十幾個微信未讀信息吓到了,打開一看,全是賀舒發來的。

“你生病了?”

“難受不,有沒有人陪你?”

“你記住手不要亂動,針紮在裏面會很疼。”

“等我。”

許笙月盯着最後兩個字,摸不清話裏的意思,他要回來?

應該不會吧,B市離蕪城這麽遠。

怕他擔心,許笙月回了過去:沒事了,吊幾天水就好。

午日,太陽烈的不行,許笙月沒帶傘,頂着烈日去了醫院大門口,等了近十分鐘,都沒有看到一輛空車。灼熱從地上往上升騰,她整個人都快熱的變形,細汗順着兩側下來。

‘滴滴。’

一輛黑色奧迪停在她面前,車窗降下,徐霁握着方向盤朝她笑:“上來,送你回去。”

車裏涼氣往外跑,許笙月也顧不上了,拉開車門坐了進去:“謝謝。”說着舒了口氣,感覺自己活了過來。

徐霁遞給她一杯熱飲,“給。”

“這麽好?”許笙月不太敢相信,被她說中要害的人還端着一副好人不計較的樣,又是送她,又是給她準備喝的,不太合理。

“認識一場,合作不愉快總不至于朋友都錯不成。”

“也是。那謝謝了。”許笙月也不作他想,接過熱飲。

熱飲喝完,徐霁的車也差不多開到了許家別墅,熄了火,偏頭笑說:“朋友一場,要不要請我進去坐坐。”

“不用了。”

“行,再見。”

徐霁走後,許笙月把喝完的熱飲空杯扔到路邊的垃圾桶。

王姨給她開了門,見她氣色好了點,放心道:“我熬了湯,小姐要不要喝點?”

“一小碗。”許笙月去衛生間洗了把臉,出來時手機都響爆了,全是賀舒打來的。

“喂?”

“你在哪?”賀舒急切的聲音透過話筒清晰的傳來,隐約能聽到他匆匆的腳步聲。

“我在家啊,怎麽了?”許笙月皺眉,對于他的問題感到莫名其妙。

那頭沉默一會,賀舒輕舒一聲,“那你在家乖乖等我。”

“嗯?”

“我在醫院。”

“啊!!你不是在B市?”許笙月驚呼,聲音猛地拔高。

“我擔心你。”

賀舒的話重重的打在許笙月心上,她捂住劇烈跳動的胸口,強壓下那突然沸騰的喜悅。哀嘆一聲,她好像陷進去了。

陷入名為賀舒的網。

賀舒:我要抓緊時間回來收網了,別讓小魚跑了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