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07
兩人和張銘道了別，随着人流檢票進港。
由于是暑假，出去玩的人很多，唐晚黎站在往船上走的樓梯往下看，地面還排了滿滿一長串人。
上船後與服務臺要了門卡，他們按着指示去找房號。船裏的走廊狹窄且多，像迷宮一樣，稍不留意就會走錯。兩人間是二等艙，在九樓。七拐八拐後，他們刷卡進屋了。
屋裏有一面大大的窗戶，視野極好，能清楚地看見大海。
唐晚黎欣喜地趴在窗外上望了望外面，轉過頭，劉照清正看着她，相視片刻，劉照清又低下頭去，唐晚黎見狀蹙了下眉，不知想到什麽又抿了嘴角，有點點笑意。
等候的那兩個小時裏，他們下載了兩部電影，船上還有娛樂項目，無網的時間不會太難熬。
船快開的時候，他們上了甲板。
那時候欄杆旁已經站滿人，上空有海鷗飛翔。雖然這是一場說走就走的旅程，今天的天氣是真的不錯，天空碧藍，海水深邃，彼此映照着，人人喊美。
唐晚黎剛走去一個空出的角落裏，有人找她幫忙拍照。奈何每次拍都有路人不經意走過，那人扶額說罷了，回去修一下，然後道謝離開。
唐晚黎笑了笑。
劉照清走到她身邊，問：“你拍嗎？”
唐晚黎懷疑道：“你會拍嗎？”
劉照清輕笑說：“試試，不行你再教我。”
唐晚黎點下頭。
自己人不怕耽誤時間，可以拍到滿意為止。劉照清挺糙的一人，拍照角度倒是找得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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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晚黎把外面的防曬衣脫掉，只穿了件黑色緊身背心，她撩了下頭發，看劉照清，那人定定不動。
唐晚黎問：“怎麽了？”
劉照清搖頭，拿起手機。
拍完這一張，他說：“上去看看。”
唐晚黎嗯了聲，又聽他說：“穿上衣服。”
“嗯？”
唐晚黎愣了下，低頭看看，懂了。
她說：“毛病。”
上面是可以抵達輪渡的最高地方，算是燒烤的地盤。前面有個小屋，後面是一排排白布搭起的篷子，蓬子下面是桌凳。大多數人來這裏是為了納涼、休息、看風景，很少有人吃燒烤。
劉照清問唐晚黎吃不吃。
唐晚黎說：“不吃，肯定很貴。”
劉照清笑了，說：“你這大小姐什麽時候開始識人間煙火了？想吃，我請你。”
唐晚黎說我謝謝你哦，接着道：“我這叫不花冤枉錢，下船就能吃到又便宜又香的，幹嗎在這吃。”
劉照清擡擡眉：“那餓了吃面包火腿夠嗎？”
唐晚黎：“餓了再說吧。”
比規定時間晚了十多分鐘，船開了。
唐晚黎湊熱鬧拍了幾張照，就和劉照清坐在凳子上吹海風賞海景，悠然自得。可正是中午，太陽普照，待一會兒就讓人昏昏欲睡，兩人便回了房間睡午覺。
雖然劉照清在唐晚黎家裏住，可兩人共處一個房間這還是頭一次，空氣裏飄着一絲尴尬又古怪的氣氛。
唐晚黎脫了防曬衣蓋在身上，想起來說他：“你還管我在外面穿不穿外套？”
“我沒管。”劉照清眨了下眼睛說，“你不是也穿上了嗎？”
唐晚黎輕哼：“我那是怕曬。”
劉照清平靜說：“嗯，我也只是建議。”
唐晚黎：“………”
劉照清終于說贏她一次，淺笑一下。
笑意沒收斂，她撅了個屁股背對他，生氣了。
劉照清叫她，她也不應。
劉照清暗罵自己活該，站起來走到她床邊探身看她。
“哎。”
唐晚黎被叫得不耐煩，豁然轉身：“幹什麽？”
劉照清的手按在床上，她轉動後背壓到了他的手指，疼得他胳膊一軟，上身往下落，嘴正好貼到唐晚黎臉上。
兩人一僵一顫。
唐晚黎迅速推開他：“你幹嗎？”
劉照清也頗有些不自在，直起身摸摸鼻子說：“我是想說，生氣睡覺對身體不好。”
唐晚黎羞惱：“我沒生氣！”
劉照清看着她：“那你笑一個。”
？
唐晚黎問：“你在逗我？”
“嗯。”
“……”
唐晚黎耐着性子擺了個笑：“行了嗎？”
“嗯。”
“…………”唐晚黎實在是無語。
她不理他了，又背對着他，閉上眼睛，她的嘴角莫名上揚了一瞬。忽而，身上飄來一個東西，唐晚黎轉頭看，是件衣服。
劉照清說：“我的厚。”
這衣服是他以防在甲板上風大準備的，看她縮在單薄的防曬衣下就知道她沒拿別的長袖衣服，而床上的被子她只用來搭腿。
唐晚黎沒說什麽，整理下他的衣服蓋好。
這個姿勢入睡不得勁兒，她翻轉了一百八十度，劉照清看到她面向自己，笑了笑，也躺下了。
房間安靜下來。
輪渡的速度不快，躺在床上不會覺得晃，唐晚黎很快就睡着了，然後做了一個白日夢。
夢裏她爬上劉照清的床吻他，反被他壓在身下，他手亂動，摸得她有點上頭，她竟不願醒來。一有清醒的意識她就想着夢裏的場景重新昏睡過去，反反複複，睜開眼已經快四點了。
“醒了？”一個聲音問她。
唐晚黎揉揉眼，擡起頭看見劉照清靠着床頭坐着，她嗯了聲，吐了口氣，穿上衣服下床去洗臉。
出來後，唐晚黎透過窗戶向外望。
寬廣的海平面一望無際，海浪輕輕波動着，太陽照耀其上，閃爍點點光芒。眼前的盛景平複了唐晚黎她的心緒，也淨化了她的思想。
可在她側頭看見劉照清時，心還是一抖。
唐晚黎強壯鎮定，問：“看什麽？”
劉照清如實答：“看你在看什麽。”
“……”唐晚黎無話可說地哦了聲。
唐晚黎有一個不知道能否稱為優點的性格，就是膽子很大，她越好奇的事就越會去嘗試，越亂她心的事就越會主動面對。所以劉照清問她看電影嗎，唐晚黎走近他說：“你看多少了？”
劉照清不說看多少，只道：“我可以重頭看。”
唐晚黎擡擡眉，對這個回答挺滿意。
她坐上他床，夢裏似曾相識的場景在她腦裏浮現，唐晚黎有一片刻的恍然。
劉照清見她發愣，問：“怎麽了？”
唐晚黎搖搖頭，也甩幹淨雜念。
劉照清把手機給她，去拿放在桌上的袋子，說：“餓不餓，吃着東西看。”
唐晚黎應了聲。
劉照清把零食從袋子裏拿出來的同時，給唐晚黎讓出一塊地方。唐晚黎沒有忸怩，脫下鞋，和他并靠在床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