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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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的學校格外安靜，他們一行人在校門口登記完進入學校。

楊巡舟有意無意跟在林程月後面，看着她走動時飄起的裙擺。林程月雖看不到他卻能感覺到他，還有見面時他不時打量她的視線，都讓她有點別扭，特別是她臨時換裝好像背叛了他。

她和李秀姝說話時，側頭瞟了他一眼。

楊巡舟有收到她的視線，心裏頓時泛癢。

因為是母校，大家都有種情懷在，一進校就紛紛議論哪裏變樣了，商量着先去哪裏。林程月落在後面拍了兩張照片，楊巡舟自然地走到她旁邊，低語：“換了身？”

林程月想解釋，又聽他說：“好看，這身也搭。”

她彎了下嘴巴。

林程月擡眼，看到張哲晨轉頭望向這邊，她收起嘴角，加快腳步，靠近大部隊。

楊巡舟看着她遠去的背影無奈扯唇，還是和她獨處的時候好，他聞着她的味道就能想起昨晚還有過去不到兩個小時的今早，她身上的軟綿濕潤以及緊致感總令他流連忘返，他已經迫不及待地等着夜晚降臨了。

可時間是勻速的，不僅沒對他仁慈，還給了他當頭一棒。

他們在操場溜了圈拍了幾張照，然後去教學樓找到以前的教室。整個樓層都很靜，在這份寂靜裏時光似乎可以慢慢退回到六七年前，那時候楊巡舟經常一下課就站在走廊裏，雖然常是和朋友插科打诨，目光卻時刻搜尋着林程月的身影，對視上一眼都會讓他對枯燥的上學生活期待起來。

楊巡舟忽然有好多話想對林程月說。

“想什麽呢？”李雲帆拿胳膊碰了楊巡舟下，說，“走，進裏面坐坐，懷念一下高中課堂。”

四個男生去了十八班教室坐在最後一排。

李雲帆笑嘻嘻說：“還記得當時我們自習課上在本上寫字傳話被老班抓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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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楊巡舟說，“還叫我們在班上念，結果認不出自己的字。”

“對哈哈哈……”

說起來，高中時期有很多趣事值得樂道，而那時只覺得有束縛，認為自己成天在受學習的苦。

安中不是張哲晨的母校，張哲晨沒有太多回憶的事情，他更多的是想了解一下林程月，便問他們她高中是個什麽樣子。

“我沒和她打過交道，不過我知道她學習挺好，”李雲帆說着笑了，轉頭看楊巡舟問，“舟哥有印象嗎？”

“她啊。”

楊巡舟敲了兩下桌子，說完這兩個字沉吟半晌開口，“沒什麽太深的印象，不過有一兩回見着都悶得不行，挺無趣的，也不愛說話，你說十句她回一句，還膽小。”

後面三個字他聲音很輕，含着不易覺察的寵溺，但被李雲帆的話蓋住，李雲帆笑道：“你啥時候和人家說十句話了？”

楊巡舟彎起的唇角還沒張揚開，聽到李秀姝在外面說“你站着幹嗎，怎麽不進去”，心裏下意識一緊，他扭頭看，林程月站在門口。

她聽到了？

楊巡舟移開凳子站起來，出去，其他人也跟着過去。

楊巡舟看到林程月表情異樣知道他猜對了，他上前一步想向她解釋，她不知是不願聽還是避免在人前外露他們的關系，後撤了一步，并迅速收斂好情緒回答李秀姝的問題，好像她的遲鈍是因為他們的出現而中斷說話。

林程月：“剛收到一條消息，看了眼。”

實際上，她剛剛和李秀姝去了廁所，李秀姝肚子疼，蹲坑時間長就讓她別等了，而她一過來就聽到楊巡舟對她的評價。原來她在他心裏是那樣兒的，雖然他說得都是她，但從他嘴裏說出來，她心裏很難受。

雖然之後林程月沒有把這份難受明顯表現出來，楊巡舟能感覺到她刻意的隔閡。

于是，他們坐在那裏聊天的時候，楊巡舟借故出去了。林程月斜眼看了眼後門，手機屏幕亮起，彈出一條消息：“我在一樓。”

林程月不動聲色地把他的消息滑走，繼續不進腦子地聽這些人侃大山。

在談到等會兒吃什麽，李雲帆問“舟哥打什麽電話啊，還沒回來”，林程月動彈了。

她和李秀姝說：“我去趟衛生間。”

林程月下到一樓的樓梯口聞到一股煙味，拐了彎，剛擡眼碰到楊巡舟的視線，他原本懶散頹廢地靠着窗臺的身子就立刻站直，朝她擡起胳膊将她攬進懷裏。

“還以為你不來了。”他說。

她是不想來，但她想來弄清楚一件事，她不想再老是一個人胡思亂想了。

林程月本能地停留一分鐘，然後推拒他。

楊巡舟只好松了松胳膊，低頭看她。

“我說那些話只是想讓張哲晨知難而退，覺得你們兩個性格不合适。”他輕聲解釋。

林程月垂着眸靜默片刻，看向他問：“那是不是你的真實想法？”

楊巡舟脫口而出：“不是。”

林程月自己都相信了他那番話，此刻她怒氣沖沖道：“騙人！”

楊巡舟溫和地笑了笑，拿手揉揉她的臉說：“別氣了，要氣成河豚了，是我錯了，我不該那樣說……”

林程月沒聽完，直接咬上他的手。

楊巡舟吸了口氣，沒喊疼，等着她氣消。

林程月松開嘴，又打了他一拳。

她說：“我的性格就是你說的那樣，你覺得我們合适嗎？”

楊巡舟望着她的眼睛說：“沒有再比我們更合适的了。”

林程月嘁了聲，別開眼。

楊巡舟笑笑，虛攏着她說：“我是認真的，我那些話是說給張哲晨聽，你有趣可愛的一面我當然不能告訴他了，萬一他真心動了怎麽辦？”

“你什麽意思？”林程月心跳了一下。

她慢慢問道：“你心動了？”

楊巡舟喟嘆一聲，無奈地笑着說：“那你認為我們這兩天只是在玩嗎？”

他們都做過親密的事情了，現在才談論感情。

“不然呢，我們又沒在一起。”林程月說這話是有些不自然的，因為這話就像在确認什麽，雖然她來的目的頁也确實是這。

楊巡舟笑了聲，說：“程月，我雖然看着混，但還沒有渣到不喜歡一個人就和她接吻，和她同床。”

林程月眨了下眼睛，楊巡舟去摟她。

林程月仰身：“你別碰我，我又沒說喜歡你……”

“不喜歡我？！”楊巡舟難以置信，看了她會兒道，“你和我做的那些事怎麽說？”

林程月不搭腔。

楊巡舟慢慢笑了，探眸看她：“你确實玩得花啊。”

林程月急了，道：“不行嗎？”

“行啊。”

楊巡舟又變成一副吊了浪蕩的樣子，說，“不耽誤我親你就行。”

“…………”

下一秒，林程月被他攬腰抱起，等她鎮定下來，人已經坐在衛生間的洗手臺上了。

“你幹嗎？”她問。

“你說呢。”

楊巡舟話音一落，就擡起她的下巴，親到她嘴裏。後來她上樓，衣服裏面還有他嘴裏的津液。

教室裏，幾個人的位置發生了變化，正都湊一起看手機裏的照片選飯店。

吃什麽看着簡單，其實真是件難事……

林程月沒擠過去，坐在邊上。

他們問她的建議，林程月說你們定就行。

李秀姝問她：“怎麽這麽長時間？”

“忽然肚子難受，”林程月俏皮地玩笑道，“可能被你傳染了。”

李秀姝嗔笑。

說了兩句話，楊巡舟進來了，林程月掃視一眼，低頭點了幾下手機，裝着若無其事的樣子。

楊巡舟也沒擠過去，理所當然地坐到林程月旁邊。

男生問他吃飯意向，他說你們定。

李雲帆笑說：“你倆倒能說一起去。”

林程月擡下眼睛，感覺到他的腿貼了上來。

晚些時候楊巡舟提起去她公寓的事，林程月反悔了，說要回家。

楊巡舟腆着臉道：“你早上答應了。”

林程月理直氣壯回：“你上午不聽話。”

楊巡舟無言了。

他只能安慰自己，未來還長，時間很多。

而他對林程月的糾纏持續到林程月的夢裏。夢中，她妥協回到公寓，楊巡舟已經在門口等她，一進門兩人就親到一起，然後她對他敞開胸襟，他急切地像早上沒吮過，她也沒制止，似乎很喜歡。夢裏他的花樣總是很多，後來她才知道，他現實的玩法更甚，有時候她羞得昏厥，寧願是場美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