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 14 章

“嘁。”傲嬌的冷哼一聲,江韻瞥了眼一桌上的水果,“怎麽突然拿了這麽多過來,唔,想吃車厘子。”

“爸聽說你病了,讓我帶來的,至于車厘子和補品嘛……”孔謹言看了眼她的臉色,“是叔叔拿來的。”

“啊。”江韻面色不改,不冷不熱的态度讓孔謹言有些摸不準她的心思。

“怎麽把自己折騰成這樣了。”知道這是雷區,孔謹言自然也不會多問,很快就換了個話題。

“空調溫度開低了吧,加上這兩天拍戲拍得比較晚,有點累了。”他身上有股淡淡的冷香,大概有凝神靜氣的作用,江韻聞着頭倒是不那麽疼了。

“真不會照顧自己。”孔謹言輕輕給她揉着太陽穴,指責中帶着點寵溺。

“不是有你嗎?”江韻笑着反問了一句,因為有他在啊,所以她有恃無恐,所以她嬌氣任性公主病,因為她知道,無論什麽時候,阿言都是她的後臺。

“如果我不在了呢?”鬼使神差的孔謹言問了這句。

江韻認真看着他,仔細想了想,笑了,“那我就只能自己照顧好自己啦。”

謊言……

他是她自幼就給自己選定的人,二十五年青梅竹馬,嬌慣縱容,怎麽可能舍得呢?

“口是心非。”孔謹言點了點她的鼻子,毫不留情的拆穿了她。

“不要拆穿嘛。”江韻不滿的向他發着脾氣,“洗車厘子去,本宮想吃了。”

“啧。”早就說過這個女人是個愛作的,你對她好一點,她立刻就能使喚的你團團轉。“這會兒不生氣了?”

“生氣啊,不過這和他送來的東西有什麽關系,我不要,他一定轉手給那玩意兒,還不如給我呢。”江韻翻了個白眼,對于糖衣,她一向是來者不拒。

“嗤。”輕笑一聲,孔謹言任勞任怨的給她洗車厘子去了。

而嬌氣包真的有她說的那麽豁達嗎?自然是不可能的。只是這次曲南峰送禮的時間實在是太趕巧了,若放在前幾天,這點東西她還真看不上眼,可這會兒病着,又還記得自己昨天的凄慘樣,江韻看着那深紅寶石似的車厘子就有些移不開眼了。

正慵懶的躺在沙發上等着吃呢,手機響了。看到上面顯示的名字,江韻有些奇怪,這是什麽時候存進去的。

“地址發我,一會兒我把馄饨給你送去。”剛接聽,對面說完這句後就挂了。

謝修澤?

看着聯系人顯示的名字,再想起古清婉說的小澤,江韻終于明白了前因後果,把地址發給他後,江韻再次把手機丢到了一邊。

最近這是怎麽了?

一個個相熟的,不熟的人都開始出現在她的生活裏了。

謝修澤是她異父異母的繼兄?應該是這麽算的吧,反正他們是重組家庭,小時候倒是一起玩過,長大後也因為對醫學的熱愛在同一所大學學習,算是學長吧。這幾年江韻和他的接觸倒不是很多,畢竟身份比較尴尬。

就如她讨厭蘇音,謝修澤應該也是讨厭她的。

“怎麽了?”洗好車厘子回來的孔謹言,看到江韻表情不太對,有些好奇。

“哦,謝修澤一會兒過來送馄饨,我媽昨天說的,我給忘了。”也不是什麽大事,江韻也沒有在意。

盡管潛意識裏還是不太喜歡有其他人進她家,可也不好浪費別人的心意。

“話說真的好久沒見了,我都記不得他長什麽樣了。”按理說怎麽也應該有個大致印象的,可偏偏江韻就是想不起來了。

“不記得就算了,你困不困?要不要去睡會兒?”看着她眼底的青黑,孔謹言有些心疼。

“是有點困,不過嘛,我想再吃一會兒再去睡。”拿了顆車厘子在他眼前晃了晃,素白的手腕和深紅色的車厘子映的飒是好看。

保險箱裏的血玉镯子她戴起來一定很好看。

“貪吃,就這麽喜歡?”思索着什麽時候把镯子給她送過來,孔謹言也不忘揶揄她幾句。

“當然,長的好看的,我都喜歡。”江韻樂滋滋的吃着。

“都喜歡啊……”孔謹言看着她,意味深長的重複了一遍。

“最喜歡阿言了。”求生欲極強的女人立刻表衷心,還不忘狗腿的把盤子往他那推了推。

孔謹言自是笑着收了。

“我去睡會兒啊,嗯,粥和小籠包給我留着,我一會兒還要吃的。”玩了一會兒,江韻實在熬不住了,打了個哈欠,她懶洋洋的走向卧室,“馄饨的事,幫我謝謝謝修澤。”

“好的。”孔謹言微微斂眉,心裏倒是松了口氣,如果可以,他的确不希望江韻和謝修澤再有什麽接觸了。

都是金字塔頂尖的天之驕子,誰還不了解誰,謝修澤表面風光霁月,引得一幫長輩的稱贊。內裏玩得比誰都狠,偏偏誰都查不到他頭上。太過陰狠,也太過危險,這樣的人,孔謹言不太放心他和江韻接觸。

等江韻睡眼朦胧的走出來時,孔謹言正坐在沙發上想事情,聽到腳步聲擡頭看了她一眼,“醒啦,頭還疼嗎?”

“不疼了。”搖了搖頭,江韻睡得還有些懵,回想着睡前的事情,有些窘迫。

好像……太黏人了點。先前明明還生他氣的,怎麽一病了,就給他打電話了呢,這也太丢人了……

論反複無常,翻臉不認人,這嬌氣包比誰都優秀。這會兒身體好了,又開始作起來了。

“你也累了一天,回去好好休息吧。”這就是趕客的意思了。

孔謹言笑了,有點涼薄,他看着她笑意不達眼底,“你真這麽想?”

看着他這個樣子,江韻又有點怕了,眼觀鼻鼻觀心了半天,沒說話,心裏隐隐有些後悔了。

看到她這個樣子,孔謹言嘆了口氣,早就知道她是個口是心非的性子了,和她計較,還不得把自己氣死。

“過來坐。”他招了招手,江韻也從善如流的坐過去了。

“如果我真走了,你會難過嗎?”

江韻低着頭沒吭聲。

“那你覺得我會難過嗎?你跟我說你要拍戲,不回去了,然後就搬到這來了?蘇音回國了怎麽了?她回來了你就打算把我也一起拉到仇人列表去了,我們一輩子不見面了?”

“江韻,我們出息點行嗎,那些陳年舊事你還扒拉着不放?這些年我對你就差供着了吧,她一回來你就打算把我打回原形了?”孔謹言冷眼看着她,聲聲控訴。

是,這嬌氣矯情的脾氣是他給慣的,也是他自作自受的非要寵着捧着她。可我們講點道理好不好,你高興了就蹭上來甜言蜜語各種撒,一有不如意的地方就立刻單方面的和他劃清界限,老死不相往來。人心都是肉做的,總會心寒的。

“小韻,別太過分,我也會難過的。”他嘆了口氣。

“過分的明明是你。”低着頭的女人眼淚吧嗒吧嗒的掉着,哭了半天只丢出這句話。

“好,你說說,我們談談。”到底還是舍不得,他給她遞了張紙巾,輕輕給她擦着眼淚。

“你明明知道的,你明明什麽都知道,你知道我喜歡你,可你還不是和她在一起了?孔謹言,你明明就是喜歡她,你們分手不過是她因為愧疚而讓着我,而你知道了我爸和她媽的事,所以也讓着我罷了。”

“誰要你們讓了?我拿得起放得下,想要的東西自己會搶,誰要你們讓了?”江韻紅着眼看着他,語氣怨怼。

誰要他們的憐憫,當年她不也笑着祝福了嗎?怎麽蘇音一知道她喜歡孔謹言,就立刻退讓了呢?怎麽孔謹言一知道曲家那堆事就又回來找她了呢?

不是說好了她永遠是他妹妹嗎?不是說好了要她祝福他們嗎?不是為了避嫌與她漸漸疏遠了嗎?現在又算什麽呀!

“孔謹言,我是年紀比你們小,可是我不傻,你別把我當小孩子哄好不好?你們喜歡就在一起啊,何必在我面前做戲呢?”

“……”孔謹言沒有說話,他知道江韻有心結,卻不知道她居然什麽都知道。可是無論一開始出于什麽心态,現在的他喜歡的人的确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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