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 30 章
半小時後,江韻和謝修澤坐在餐廳包廂裏。
“酸湯肥牛,椒鹽蝦,糖醋排骨,苦瓜炒肉,上湯娃娃菜。”随口報出幾個菜名後,謝修澤将菜單遞給了江韻,“你想吃些什麽?”
“絲瓜毛豆……”她猶豫了一下,到底還是咬咬牙,“蜜汁烤翅,水煮肉片,多放辣。”
點完就将菜單放到了一邊,不忍再看,謝修澤看她一臉痛不欲生的模樣,唇角勾了勾。“安心吃吧,下午帶你出去玩。”
“這麽熱的天,還能去哪玩呀?”點完菜後,江韻将菜單交給了一旁的服務員,嬌嗔的問了他一句。
“一個休閑會所,朋友開的,裏面有射箭,射擊,陶藝什麽的,應該還不錯。”
“诶,這個好玩。”聽到這江韻倒是來了興致,眉眼彎彎的撐着下巴看着他,甜美可愛。
“你看我做什麽?”謝修澤奇怪的看着她。
“這裏就我們兩個人,不看你我看什麽?而且,你這次突然來找我,到底有什麽事呀?”
“他鄉遇故知,沒事不能找你玩嗎?”謝修澤給自己倒了杯水,淺嘗了口,潤了潤唇。
“別人說這話我信,你呀,無利不起早,怎麽可能。”江韻抿唇笑了笑,顯然是不信。
“楚楚,你現在可真把我歸類于壞人那一類了。”輕嘆了聲,他精致的娃娃臉上帶着幾分委屈。
不吓唬人的時候,他的聲音真的很好聽,幹淨又帶着磁性,有那麽點慵懶閑适的意思,加上他精致俊美,純良無害的娃娃臉,任誰也不會懷疑他所說的話。
記憶最深處,她始終記得那個畫面,那時他還是少年模樣,周身氣質幹淨而溫和,他靜靜的站在星空下,猶如一個虔誠聖潔的祭司,臉上是清淺的笑意,眼中好似有萬千星辰,遺世而獨立,不似此間人。
“楚楚,明明小時候,你也很愛纏着我的,怎麽長大了,就和我這麽生分了呢?”
一聲輕責,委屈而憂傷。
聽着他的話,想起了從前,江韻神情微微恍惚,随即她臉色一變,冷聲道,“有什麽事直說就好,何必在我面前惺惺作态。”
這個人呀,最擅長蠱惑人心,說話真真假假,讓人捉摸不透。她索性也不琢磨了,沒那精力,也沒那腦子,只當他處處做戲,不懷好意就成了。
只是偶爾……她依然會被他迷惑,被他帶入了戲……
“噓,別問,你說話,太煞風景。”他似乎存心不願意讓她知道,知道問不出什麽了,江韻也不再強求,靜靜的吃着菜。
剛動筷子,她就覺得哪裏不對,這惹事精又哪是個願意吃虧的,當即就放下了筷子,一個眼刀子飛給他,小奶音嬌縱而跋扈的嘟囔着,“你說話才煞風景呢。”
謝修澤也不生氣,反而笑着給她夾了菜,算是認輸了。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江韻腹诽了兩句,卻也安然自若的開吃了。她這幾天小日子過的很滋潤,拍戲時沒什麽煩心事,劇組的飯菜很好吃,又三天兩頭的有人請她吃飯,時不時還有個蘇暖夏陪她打打嘴仗逗逗樂,要不是每天都有控制飲食和辛勤鍛煉,她怕是要比拍定妝照那會兒要重上幾斤。
今天也同樣,她只挑着喜歡的菜吃,米飯是半點也沒碰。大概被交待過,上的菜都做的很精致,可也只有平日裏一小半的份量,他們兩個人吃剛剛好。
吃完飯謝修澤也沒诓她,開車帶她去了那家會所。謝修澤帶着她,輕車熟路的進了私人射擊場,在室內開着空調倒是一點也不熱,侍應生在他的示意下,留下東西就站在一旁當起來壁畫。
江韻好久沒摸槍了,這會兒興致還挺高,東摸摸西摸摸,好不容易才選了把開始練習。
一上場,她的眼神氣質就完全變了,專注而認真的端正了姿勢,瞄準了五十米外的靶心。一開始還有些生疏,只打中了三環。
可等她漸漸找到感覺後,一連十發,砰砰砰的連續開槍,等打完後,一看靶子,子彈全部命中,竟有三發命中了靶心,最差的也打到了六環。
“不錯嘛。”謝修澤難得誇贊了她一句。
“五十米而已,百米外全中也不過是基本功。”江韻邊說邊換了把,裝好子彈後瞄準了一百米外的靶心,同樣先找了找手感,随後壓槍連續射擊,這一次,她的成績要差些,沒有命中靶心的,大都在七八環。
将彈夾裏的子彈全用完後,江韻也沒了興致,洗完手,請侍應生拿了點蜂蜜蛋清過來後,她就悠哉悠哉的塗起了自己的手,防止生繭子。
“嬌氣。”謝修澤瞥了她一眼。
“你也去試試呀。”進來這麽久了,一直都是謝修澤看着她玩,倒沒見過他打過。
輕笑一聲,謝修澤也如她所願的挑了把槍,裝好子彈後,起手就瞄準了一百米外的靶子,幹淨利落的将子彈打完後,他轉身笑着看她,“你猜……成績怎麽樣?”
“應該還不錯吧,我可不相信有什麽你不會的。”江韻打量着他,雖然沒見過他玩槍,不過這人素來高深莫測,會什麽都不奇怪。
“嗤,楚楚,你這可太高看我了。”嗤笑一聲,謝修澤示意她看了一眼靶子,二十發子彈,命中了大約十二三個,最好的一個是九環,其他都在三四環。
“謝修澤,你真不坦誠。”江韻不信他的真實成績真有這麽差。“快,重來重來,不許藏拙。”
另一邊,幾個人也在射擊場玩着,一個侍應生過來說了兩句後,為首的那個笑了笑,“小澤來了,還帶了個女人,好像還挺看重的,去瞧瞧?”
“哦?走吧,瞧瞧去,看看何方神聖,能讓他願意帶到咱們圈子裏。”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往他們那走了。
“失誤,失誤,行了吧。”謝修澤也不惱,扔了槍就坐在那由着她鬧騰。
“那你重新再來一輪,我瞅瞅。”
“不要,天熱,犯懶。”
“切,不玩就不玩,不稀罕。”看他一再推辭,江韻也不強求了,洗幹淨了手就偏頭看他,“我也犯懶,不想玩這個了。”
“小澤,我說你怎麽來了也不讓人告訴我們一聲,原來躲這密會佳人來着。”紀景陽笑容滿面的走了過來。
“你朋友?”江韻問他。
“沒認出來?紀景陽,你不經常跑他家吃點心,你們兩個還經常吵架來着。”
“他呀。”這麽一說,江韻有印象了。
“诶,你……”紀景陽目瞪口呆的看着她,又看了看謝修澤。
“景陽,好久不見。”江韻笑着和他打了個招呼。
“楚楚?你們倆怎麽混一起了?”雖然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可長大後也有了遠近親疏。江韻就是跟着孔謹言那一幫人玩的,而紀景陽則是跟随着謝修澤,這兩個人突然玩到一起了,怎麽不讓他驚訝。
“別問我,問他。”江韻也還奇怪着他怎麽就突然來找她了。
“楚楚,你可真是翻臉不認人。”謝修澤意味深長的看着她,感嘆了一句。
看着兩個人之間奇怪的氣氛,紀景陽也不多問,“累了嘛?去樓上喝喝茶吧。”
謝修澤看向江韻,後者也沒有拒絕。
“走吧。”
說是喝茶,其實還是去了一間包廂,紀景陽簡單的給衆人介紹了下她,只說是小澤的妹妹。
江韻看着謝修澤,他這會兒倒沒有生氣,大概這的都是他的人,他較之平時,似乎要肆意随性些,也不知是不是他的另一副假面。
“好看嗎?”他突然勾唇笑了。
江韻被他吓了一跳,過了一秒才反應過來,清咳了聲,故作淡定的說了句,“還不錯。”
謝修澤心情不錯,愉悅的捏了捏她的臉頰,“瞧你吓的,我有這麽可怕嘛。”
呵呵……
江韻簡直懶得搭理他,只當他又犯病了。
“小澤,你什麽時候多了個妹妹呀?看着有點眼熟啊。”跟着紀景陽一起過來的人裏,一個男人突然說話了。
聽着男人自來熟的話,江韻也瞥了他一眼,倒沒什麽印象,似乎不是大院裏的人。
“呀,我想起來!”男人冥思苦想了好一會兒,終于一拍大腿,“孔謹言,孔少的女人,上次雅閣我們見過。”
圈子就這麽大,大家出去玩,都是擡頭不見低頭見的,怎麽可能不認識,只是顧忌着謝修澤,沒人敢說罷了。
江韻笑呵呵的看着說話那個人。
謝修澤也笑着,只是莫名讓人覺得有點冷。
原本熱熱鬧鬧的氣氛漸漸冷了下來,說話的那人看了一眼謝修澤似笑非笑的陰沉臉色,脊背一涼,臉上頓時尴尬了起來。
“都傻愣着幹什麽,小四,我記得你可藏了不少好酒,這會兒楚楚在,你還不從你那老鼠洞裏拿點出來給她嘗嘗。”
最後到底還是紀景陽打了個圓場,給了他一個臺階下。
“行行行,我這就讓人給你拿去。”男人得了臺階,立刻吩咐了下去。周圍人也你一句,我一句的起哄了起來。
你們昨天都去過節了嘛……原來真正是單身狗的只有我一個?不行我受不了這委屈,抱緊家喵,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