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 20 章

柳如玉有些慌了,趕忙解釋,低聲下氣道:“我并非是不想救你,而是……”

蘇凝卿打斷了他的話:“凝卿懂,公子你不必緊張,凝卿就是随便一說,公子你不必放在心上。”

“那你剛才說的,要跟他學醫,又是怎麽一回事?”

柳如玉很是不能接受,他才出去幾個時辰,一回來就變天了,還變得這麽徹底。

“公子,我以前就跟您說過的,我蘇凝卿,以後是一定會離開将軍府的,所以,我拜師學醫,有何不妥嗎?”蘇凝卿無視柳如玉一臉的震驚,面無表情,淡然道。

“我知,但不是現在。”柳如玉的語氣開始緩和下來,他退步了,“一年之期還未到。”

蘇凝卿倒是把這個給忘了,興致勃勃地計劃着以後,都忘了她現在真的走不了……

一年之期,那是白紙黑字,她還簽字畫押了的,想賴也賴不掉了。

“呃……既然如此,那我便一年之後再來找李霁哥哥你,可以嗎?”

蘇凝卿鼓着雙頰,黑亮眼瞳滴溜溜地轉着,期待地看着他,語氣裏又是乞求又是撒嬌的。

一年之後……說不定就是滄海桑田了。

“這……”李霁意味深長地把目光轉向了柳如玉,側了下頭,像是在問他意見。

柳如玉明了,輕輕颔首了一下,眼裏滿是無奈。

這一對……還真是有趣。

李霁了然,咳了一聲,裝作一本正經道:“那便一年之後,我收你為徒。”

“真的嗎?真的嗎?”聽到李霁肯定的回答,蘇凝卿眼眸裏星光閃爍,梨渦淺淺,反複地問他。

“恩,真的。”李霁一如既往地溫溫笑着,回答她。

就這麽開心嗎……

站在兩人身旁的柳如玉全程目睹這一切,目睹蘇凝卿的表情從失落轉為喜悅,眼裏的光芒由黯淡化為明亮,直刺得他眼睛疼。

“天色晚了,我送你回驿站休息,接下來的幾天,你要不待在我身邊,寸步不離,要不待在驿站。”

柳如玉斂起适才神色,頗為認真地對蘇凝卿說,聽上去是在給她選擇,但給人的感覺就似是在下命令一般。

她只有一種選擇,便是寸步不離地待在他身邊,不然,她便要被他當犯人一般困在驿站了。

“那行吧,雖然公子你在救我的時候有過猶豫,也不一定能護我周全,但是現在待在驿站好像也不是十分的安全,還悶得要死,所以,我還是選擇跟公子一起吧。”

“好,那現在便同我一起,回驿站。”柳如玉垂眸望着蘇凝卿,語調微微上揚,似有幾分得意。

反正橫豎,她都是要跟着他。

“安王。”柳如玉叫住了李霁,對他的态度比之前好了不少,“赈災糧食明日便會送到,陽縣的災情我已查明大半,其中還有問題需要安王幫忙解答。”

“柳将軍果真是智勇雙絕,計謀無雙,這才來沒多久,便已查清了陽縣這離奇古怪的災情。”李霁一向溫和不驚的臉上也出現了一絲詫異,稍稍眯起了眼,探究地看着柳如玉。

“并不完全,還需進一步的驗證,再過些天,一切便會撥雲見日了。”柳如玉對此很是篤定。

“那便靜候将軍的佳音和糧食了,再會。”

“再會。”

李霁道完別後便離開了,此時,寂寥而朦胧的夜裏,便只剩下他們兩人。

“卿卿,手給我。”柳如玉朝蘇凝卿伸出了手,略略彎下腰,話裏帶着懇求。

這樣脫下了堅硬盔甲,一身柔軟的公子,蘇凝卿每次看着,心也總是控制不住地軟了下來,她撇了撇嘴,嬌嗔地說了句:“你別總把我當小孩,我自己會走。”

“天太黑了,你剛又受到了驚吓,我怕你摔跤。”柳如玉直直地盯着她,一點都沒了白天那威嚴冷漠的風範,眼裏水汪汪的,蘇凝卿甚至覺得這樣的他看上去有點委屈。

她一定是瘋了才會這樣想。

蘇凝卿晃了晃腦袋,把剛剛腦子裏的荒唐想法趕了出去,心裏想着還在生他的氣,不能把手給他,可等她一回頭看到他那張清俊臉上的乞求表情時,她又忍不住把手申了過去。

“哦。”她裝作毫不在意,冷冷淡淡地哦了一聲,任由他牽着自己的手,帶她離開。

好似好久,她都沒有過這樣的感覺了。

公子這樣自然溫柔地牽着她,她乖乖地跟在他後面,兩人就這樣不說話,也很美好。

如果前世沒有發生那些事情,她沒有固執地纏着公子要他娶她,或許他們的關系後面也不會破碎成那樣,如果前世她能收起自己的那些妄想,老老實實地嫁人出府,她就不用面對公子後面加諸在她身上的那些惡意了,那她現在也就不會這麽恨他,不對,也不能說是恨,是無法坦然面對他,他插在她心上的那根刺,一直都沒有拔下來。

“公子,凝卿想問你一個問題。”

柳如玉小心翼翼地領着她踩着石頭,穿過山下清澈淙淙的小溪時,蘇凝卿倏然間打破沉默,問了他一句。

柳如玉握她手的力度重了幾分,而後沁出了一層薄汗,他自己也不知為何,或許是,他還不知道要怎樣,才能讓他們兩人有一個好的結局,要怎樣,她才不會總想着從他身邊逃走。

“恩。”他含含糊糊地應了一聲,聲調極輕,飄飄忽忽的,在這靜谧的夜晚,都有些叫人聽不清晰。

“那時,只能二選一時,你猶豫了,我想知道,公子最後的答案是什麽?”蘇凝卿問得直接,沒有給柳如玉任何避而不談的空間。

她很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從前世到現在,她都很想知道,在她家公子心裏,她是處于一個什麽樣的地位。

“這個問題,對我來說,很難,卿卿。”

柳如玉沒有撒謊,沒有說一點點哄她的話,他現在只想把他內心的想法完完整整地剖析在她面前。

“所以我猶豫了。”柳如玉回頭帶笑,瞟了眼蘇凝卿在月色下白淨至透明的臉,他忍住了內心将要破土而出的某種沖動,繼續牽着她的手往前走着。

“一條人命和千萬條人命不應該去做比較,殺一人救萬人這樣的事情我也不會做,我猶豫的是,我沒有權利去拿別人的命來換你的命。”

蘇凝卿訝然,這個答案,她根本無從去委屈,去責怪他為何猶豫,她無法辯駁。

“但是,我又無法眼睜睜地看着你在我面前死去,直至那時,我都在權衡,在思量,我心裏甚至冒出了犧牲所有人的命都要救你的想法,我……”

欲言又止,柳如玉沒有說出後面的話,他輕笑了一聲,似是在自嘲,卻是十分堅定。

“這很荒唐,卻是我心裏所想,卿卿,如果是用我的命來換你的命,我絕對毫不猶豫,因為,護你周全是刻進我身體裏的本能。”

快到驿站之時,柳如玉停住了腳步,眉目含春,裏面藏着的情愫一點點的溢出,有寵溺,有溫柔,甚至,還有洶湧而出的深情。

蘇凝卿傾然間似是懂了什麽,眼睑垂下,糾結了片刻,又擡眸望了過去,四目相視之間,她的臉慢慢染上了紅色,柳如玉的耳廓,也悄然變成一片緋紅,他喉嚨微動,聲音喑啞。

“卿卿,從那時我第一次見你時起,你模樣可憐地拉着我衣角,給我指路,我讓你等我回來,我帶你離開,你便傻傻地,固執地留在原處等我,因此被抓,受盡折磨,那時起,我便下了決心,此生,或是生生,我都要護你周全。”

蘇凝卿被柳如玉這突如其來的一番自白弄得有點暈暈乎乎的,她水波潋滟的杏眸倏然睜大了幾分,她不知應不應該信他。

明明前世,自己服毒自殺是因為他,死得如此凄慘是因為他,可如今,他卻在她面前,如此真誠地表露自己的心意,她……的心裏說不出是什麽感受,愛不夠,恨也不夠,就這麽尴尬地處于了中間。

柳如玉目光灼熱地看着她,似乎要把她看穿:“卿卿,你永遠都可以信我。”

是嗎……

我永遠都可以信他嗎……

可前世分明是他……前世的場景一直在她腦海裏揮之不去,她在心裏一遍遍地提醒自己,不要再重蹈覆轍,死一次就夠了,在一個地方跌倒一次就夠了,難道每次都會有重生的機會嗎,現在的公子還不是一年後的公子,所以他才能如此輕松地說着這些話,說着永遠都可以信他的話,待到一年後,他要和劉雪吟成親時,他還會如此嗎?

他不會的。

他一定不會的。

蘇凝卿心裏風起潮湧,百轉千回,她咬着牙,生生地把那些念想給壓了下去。

就一年,只一年,她要在前世的劇情重演之前,離開他。

“公子。”蘇凝卿掙開了被柳如玉牽着的雙手,往後退了好幾步,目光在他身上停了片刻後又移開,低下頭盯着地面。

“信或不信早已不重要了,公子你,謹記這一年之約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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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專欄--穿書後抱走美強慘男配

林溪穿書了,穿進了她為美強慘男配哭得死去活來的古早狗血小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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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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