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打錢
打錢
沈嬌娥起了個大早便來到了小樓，為了不打草驚蛇，她舍棄掉自己的超跑，讓伊香開着保姆車，在人樓下蝸居。
伊香覺得有些稀奇，“怎麽？你今天不去蹭飯了？”
沈嬌娥伸出一根手指左右晃動了一下，“不去，你看我蹭了一個星期都沒見容霍給我吱一聲，那微信加上都不說話。”
一想到這，沈嬌娥就氣，翻出手機，點開同容霍的聊天窗口叭叭，“你說他不說話吧，那沒事，我都主動跟人發了一個早安和可愛的微笑，依舊是石沉大海，你說這個人，不回我消息加我微信做什麽？”
伊香糾正，“是你加的別人。”
怕沈嬌娥面子上過不去，伊香又連忙找了兩個理由，“當然很可能是因為你發的信息他沒有看見，或者像你這樣的信息容霍收到過無數次，習慣性地不回複了……再或者說，因為你發的信息是無效信息。”
沈嬌娥頭頂問號看着伊香。
“很明顯你跟他還不是這種能聊廢話的關系。”
“……”
伊香不打算跟沈嬌娥一同蝸居在這，她肚子空空就被人抓過來，她得去吃個早飯才行。
“伊香！”還沒下車呢，整個人的後衣領就被沈嬌娥揪住。
伊香回頭，低沉的語氣裏暗含委屈：“咋的，還不讓人吃早飯了？”
沈嬌娥捂住伊香的嘴，眼神往窗外瞟。
站在超市門口，低頭看手機的那個人不是容霍是誰？
伊香很來事，立馬彎了點身子，像潛伏一樣看着車窗外的容霍，“怎麽了，接下來我們要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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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扭頭看了沈嬌娥一眼，一副全憑對方指揮的模樣。
在超市買了一些生活用品的容霍，翻出手機，聊天窗口停留在沈嬌娥發送過來的早安消息。
消息是一個小時前對方發過來的。
他沒回，本以為沈嬌娥會說關于劇本的事。
自從小巷之後的第三天早上他拒絕過一次之後，沈嬌娥之後再也沒有提過這件事，仿佛不存在一般。
他嘆了口氣，把手機收好，視線突然放在了透明的塑料袋上。
因為裝了杯子的原因，袋子邊緣不規則地凸出來圓柱形的輪廓。
他竟然買了沈嬌娥的杯子。
就算隔了幾米和車窗的遮擋，沈嬌娥還是眼尖地看到塑料袋裏裝了三個陶瓷杯，分別是藍色，粉色和黃色的。
她高興地拍了拍伊香的背，想分享被人惦記的喜悅：“伊香，你看見沒，袋子裏裝了三個杯子！”
伊香納悶地看了沈嬌娥一眼，不懂對方的腦回路。
“容霍肯定買了我的杯子，之前我去蹭小馄饨的時候還跟他吐槽沒有杯子，那幾天我都是用他的杯子喝水。”
“然後你看，現在袋子裏面有三個杯子，一個我的，一個容霍的，還有一個是容霍妹妹的。”
伊香是不大相信的，看了眼沈嬌娥的模樣，秉持着不讓沈嬌娥走彎路，避免在容霍身上淪陷，避免之後戀愛栽跟頭，她覺得自己說了一句大實話。
“誰知道不是買二贈一呢。”
沈嬌娥的歡喜硬生生地被伊香這句“買二增一”而澆得幹幹淨淨。
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同伊香叭叭，“賭五百塊，絕對是給我買的！”
“賭就賭！”
伴随着這句帶有氣性的話語結束，兩個人就看見站在門口的容霍又轉身進了超市，沒一會再出來時，那透明袋子裏的粉色杯子不見了。
伊香立馬伸手：“來，打錢。”
沈嬌娥不服氣，還是拿出手機給伊香轉了500塊，再她發過去的瞬間，伊香就點了确認收款。
只是風水輪流轉。
沒過一會，容霍又折返回超市了，對此沈嬌娥抱有一絲希冀，還不甘心地同伊香叭叭：“說不定他就是回去拿杯子的。”
容霍再次返回去，拿着粉紅色的杯子去結賬時，覺得自己還挺神經病的。
收銀員的小姐姐不知道他的心裏路程，很寬容地再次同容霍結賬：“一共15元。”
結賬的時候，收銀員小姐姐想到那天容霍還有兩個女孩一同來超市買零食就有點悲傷。
今日單獨這麽遇見容霍，叫他鼓足了勇氣詢問：“小姐姐，可以問一下那天同您妹妹一塊來的是你的女朋友嗎？”
容霍愣了差不多兩三秒的樣子，裝東西的手一頓，而後輕聲道：“不是。”
收銀員小姐姐再聽到容霍這句話的時候松了一口氣，笑得比剛才還要甜美，“好滴，歡迎下次惠顧~”
...
容霍已經提着袋子回家了，沈嬌娥還保持這方才的潛伏姿勢，并且同伊香叭叭：“hi，姐妹，請你轉我1000塊。”
伊香沉默了一瞬，最後哭唧唧地拿出手機給沈嬌娥轉了一千塊過去，并且還嗚了兩聲：“為什麽你轉500塊的時候我不覺得多，我轉你1000塊的時候我就覺得這錢好多...”
“謝謝姐妹，改天請你喝紅酒啊。”沈嬌娥比伊香還要快的點了确認收款。
說實話，她也覺得伊香轉賬1000塊過來，看起來真多，錢包一下子就鼓了。
伊香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轉移了：“紅酒？請我喝酒做什麽？”
“你待會就知道了。”
兩個人一人買了一個梅幹菜扣肉餅，吧唧吧唧和着水在車上解決完之後，沈嬌娥便驅車帶着伊香到了兩公裏以外的步行街最外沿。
現在是早上，玩耍的人沒有晚上那麽多，車位也好停。
停好車之後，伊香便看見了面前很大的一個紅酒店面。
她的語氣多少有些疑惑：“不是說改天……？”
“是改天，今天只是帶你來看看。”
“……”
沈嬌娥同伊香說了自己的想法：“之前有兩次我都看見容霍來這邊面試，有很大概率他會被選上。”
伊香不解：“為什麽？”
“首先，他的學歷就過關了，起碼是本科，往上有沒有我不清楚，但來買紅酒是綽綽有餘的，雖然專業不怎麽對口，但行行專業皆可做銷售。”
伊香：“幹這個好像挺賺錢的……萬一他在這一行幹下來了怎麽辦？”
那不是就放棄當編劇了？
因為對比于來賣紅酒，如果買的酒好，且是那種上萬或者是幾十萬更甚至還更高價錢的酒，容霍作為銷售，是可以拿到提成的，如果是銷冠的話，一個月工資起碼有十幾萬。
月薪十幾萬對于現在的容霍來說，是足以改變生活的。
若是他要跟沈嬌娥拍本子，首先工期就長，不一定能夠拿到分紅或者工資，再者也不能夠保證本子一定賺錢，所以去賣酒是臨近現實最為妥當的一個選擇。
沈嬌娥給了伊香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所以我才會說首先。”
“其次，容霍的外形條件優秀，屬于神顏的一類，你看他連娛樂圈這個圈子都沒進，沒有經歷過任何的包裝，這顏值是不是抗打？”
伊香點頭：“的确。”
“但是——這賣酒的老板不是一個好東西，就喜歡那些長得漂亮的男生，這店裏有一大半她都染指過了，還有一小半是她看不上了，那一小半她沒有辭退是因為那一小半的人占據了店裏的一部分銷售，屬于不能讓她忽略的地步。”
伊香這下子聽明白了，不可思議地捂着嘴：“你是說——容霍面試上這份工作，大部分都是老板的目的不純？”
“不過你是怎麽知道的？”伊香對于沈嬌娥知道這些感到好奇。
“偶然間聽到過幾次，圈裏以前合作過的一個男演員之前就是從這家店出來的，當時我還看到過，只是沒當回事，都是後來慢慢悟了。”
沈嬌娥當時也只是知道就知道了，沒多想，只是那天看見容霍去面試，便突然想起這件事，就去聯系了一下那名男演員。
小演員剛進娛樂圈不久，處事還很青澀，她才提了一句，對方就把紅酒店老板的底給兜了出來，還讓她保密，巴拉巴拉說了一堆苦情話。
小演員沒有背景，這紅酒店老板不止是現在的身份這麽簡單，紅酒店老板家中還有三個大酒莊，父親是某家上市公司的高管，背後還是有一定的勢力。
“那你不攔着？”
“攔，當然得攔，但不是現在。”
如果她現在跑到容霍面前跟人叭叭，你要面試的老板有問題，她可能看上了你的美貌，你不要去面試，你過來跟我拍劇本。
她這麽說，容霍指不定會覺得她有病，說不準之後都不讓她蹭小馄饨了。
她得在容霍發現這些端倪的時候，才站出來說話，這樣更打動人心。
這——是釣系計劃第一步，當任務目标陷入險境，并且施與援手，以拉進心與心之間的距離。
伊香看出沈嬌娥的打算，給人投去一個鄙視的眼神。
“得了，你別玩着玩着把自己給玩進去了。”
就怕沈嬌娥惦記容霍，到時候自己給玩脫了，哭唧唧地來找她說對方釣不動。
沈嬌娥微笑：“你侮辱我。”
“不是，是容霍看起來一點都不好騙。”
“我不是騙他，我是...幫他。”
“哦。”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