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意外發現
第48章 意外發現
“遇哥, 捉、捉到了嗎?”梁琛見塗山遇站着沒動作,咽口口水小心翼翼問。
塗山遇搖頭:“讓他跑了。”
“那……”梁琛剛想再問,不遠處搶救室門打開, 他姨夫姨母立刻迎了上去,他登時也顧不上詢問更多, 快步上前。 妍衫婷
醫生告訴他們,人送來及時, 救了回來, 但因失血過多, 後期需要很長一段時間調養。
聽見人還活着席父席母懸起的心勉強落回肚子裏,可席母仍止不住掉眼淚,同時也萬分不解:“娜娜究竟為什麽要選擇用那樣殘忍的方式……離開?是我們做錯了什麽嗎?”
說句不那麽好聽的,當代人因為生活壓力或者生病以及厭世情緒自殺,大多選擇跳樓割腕車禍等, 相較之下,割腕已經是一個很痛苦的磨人過程,席娜那種近乎自殘的方式任誰見了都會頭皮一緊,也難以想象一個人能狠到對自己下那麽重的手。
席娜被推進了加護病房, 可以探視,但不能探視太長時間。
席父席母後知後覺發現梁琛身邊站了一個陌生的年輕人, 梁琛簡單給他們介紹塗山遇是他同學, 雖如此,夫妻倆也不解侄子的同學為何來醫院, 看樣子也不是醫生。
梁琛也不知該怎麽解釋,遂也沒解釋, 而是按照塗山遇的意思問了他們幾個問題:“小姨姨夫,娜娜之前情緒怎麽樣?在學校有沒有被人欺負?”
席娜雖住校, 但因為家就在首都,而且離學校不遠,周末都回家,偶爾課少的時候也會回家吃飯休息,用席母的話說,席娜這姑娘有點戀家,也比較依賴他們父母,不過夫妻倆只有這一個女兒,一直是将她當小公主養着的。
“娜娜從小就乖,也依賴她媽媽,在學校被欺負,被老師批評回來都會跟她媽媽傾訴,從小到大一直如此。昨天之前,娜娜情緒一直很穩定,還跟我一起看你直播,說等下次放假要去你推薦的店裏吃飯,昨天你也聽她說了,開開心心的,沒有不對勁。”席父原本正直壯年,精神氣質在同齡人間是很好的,但這一夜過去仿佛蒼老了十幾歲,眉間也皺出了淺淺的褶痕。
梁琛昨晚去給小姨送東西,又在他們小區樓下跟幾個高中同學打球,時間比較晚了就在席家留宿,一切都非常正常,偏偏席娜夜裏就出了事。
如果不是小九有着敏銳的嗅覺,嗅到了血腥味将他鬧醒并查看,席娜後果不堪設想。
問不出更多訊息的梁琛只能求助塗山遇,塗山遇沉吟片刻,問:“她之前有沒有說過類似做噩夢的話?”
梁琛疑惑他這問題,倒是席母連回憶都沒就果斷點頭:“有。”頓了下,又略帶幾分遲疑說:“要說娜娜這一陣最不對勁的地方,應該就是她經常做噩夢,周末在家兩天,她都被噩夢驚醒。不過,做夢,就算是噩夢,應該也是正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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塗山遇沒說正常或不正常,只問:“知道她噩夢內容嗎?”
席母搖搖頭:“我問過娜娜做什麽噩夢,但她跟我說只記得是噩夢,被吓醒了,醒來就忘了夢裏內容。”
“會不會是騙您?”梁琛猜測。
席母不确定道:“應該不會,娜娜不會撒謊,再者,夢的內容也不是什麽需要隐瞞的事。”
說得倒也在理,梁琛又沒了思緒,再次寄希望于塗山遇。
塗山遇沉吟片刻,問:“方便告知席小姐的生辰八字嗎?”
生辰八字……換成更容易令人聽懂的詞彙叫出生日期,席家夫妻不明白塗山遇為何提這要求,可單拎出他問席娜有無噩夢一事就讓夫妻倆心裏有個奇怪的猜測,加上他又是梁琛帶來的同學,他們便也沒防備,直接報出席娜的出生日期。
席父報完還補充了下農歷和出生時間。
塗山遇聽完眉頭就蹙了起來,他望着一點沒懷疑的夫妻二人,又看看同樣沒覺得有什麽不對的梁琛,梁琛倒是被他蹙眉吓得懸起一顆心:“遇哥,娜娜的生辰八字有什麽問題?”
塗山遇心累,見席父席母因梁琛問題也跟着擔心起來,吐出一口氣,提醒道:“生辰八字是非常重要的隐私,如無必要,不要随意告知他人。”
一個人的生辰八字能看盡人的一生,也能用來大做文章,可能在如今對科學宣揚,封建迷信不可取的世界相信的人并不多,但不多不代表沒有。旁的不說,他拿到席娜的生辰八字就已知曉這姑娘亦是陰月陰日陰時出生,所以她會成為獻祭召喚沉眠異獸的目标。
不同于主播桃桃,席娜本身并沒有要詛咒恨不得其死的人,她的獻祭是受人操控,那只被人為操控的綠影厲鬼就是最好證明。
“将這枚平安扣給她戴上或放枕頭下。”塗山遇将梁琛喊到一邊,給了他一條紅繩編織的手鏈,手鏈中間的飾物是一枚指甲蓋大小的白玉平安扣。
“遇哥,這是什麽?”梁琛接下又問,同時心裏也很是緊張,他并不懷疑席娜是被邪祟盯上。
“平安扣。”塗山遇言簡意赅,這平安扣是他施加了法力,“有只厲鬼盯上了她,如果我沒猜錯,她的噩夢內容極有可能是用血液繪制獻祭陣。”
梁琛聽得頭發都豎了起來,小九也鑽進他兜裏最深處,瑟瑟發抖。
“遇哥,遇哥,你一定要想辦法救救娜娜啊,娜娜的人生才剛剛開始,她還那麽年輕,有着光明的未來和夢想,她不可以就這麽被害啊……”梁琛如抓救命稻草似的僅僅抓住塗山遇手臂,語無倫次眼中灑淚,臉色也是肉眼可見地蒼白,他十分惶恐。
塗山遇拍拍他肩膀,安撫道:“我在那只鬼身上留下了記號,如果順利,我會将那只鬼捉住,不過那只鬼是受人驅使,為防幕後之人還會驅使其他役鬼,你暫且給她戴上平安扣,可保她邪祟不侵。”
“好的好的好的!”梁琛連連應是,握着手鏈宛如拿着世間最珍貴的寶藏。
“記得提醒你小姨二人,平安扣莫離身,若有其他情況,及時給我打電話。”塗山遇不會守在醫院,他需要根據那只鬼的行跡将驅使他的人找出來。
……
役鬼并不會離驅使他的人很遠,若驅使者能驅使役鬼跨市跨省甚至跨國,要麽驅使者是塗山遇真正身份那種大能,要麽役鬼是鬼王級,還得聽話,可鬼王級別的根本不可能成為役鬼。
塗山遇打入那只厲鬼魂體中的是追蹤訣,通過追蹤訣,他可以輕易鎖定厲鬼的位置。
當然,人和鬼不一樣,鬼可以穿牆走直線,人不能。
塗山遇倒也沒煩惱,他出了醫院沒打車,而是掃了一輛共享電動車。但有一說一,首都的人是真多,偶爾他都會産生一種空氣都要和人搶的錯覺。
話遠了……
塗山遇這一騎騎了足有一小時,他估算了一下距離,大致到了役鬼能達到的最遠距離,役鬼位置沒再移動,他才停好電動車,準備去“捉鬼”。
他先觀察了一下周圍環境,這裏是一個城中村,建築樓已經有些年代,但在這裏居住的人非常多,許多都是外來務工人員在此租住,因為房租便宜。塗·山遇先前臨近畢業要搬出寝室時就考慮過在城中村先租房住下,也了解過另一邊的城中村,只能說,城中村多少有點魚龍混雜。
越是魚龍混雜,越有利于一些見不得光的人隐藏。
塗山遇順着追蹤訣往城中村中心位置去,雖然房屋會顯得擁擠,道路也不寬敞,但街道整體幹淨,尤其離開老舊的樓房區,城中心多是獨門獨院的房屋,還有一些标志性的四合院。
一直到離目标地只剩百米左右,塗山遇忽然想到一個問題——比法術他不怕,可對方要是人多……
他低頭看看自己雙手,人族貌似常說“雙拳難敵四手”,他若用法術,會被處理局約談嗎?
正思索着,他嗅到了一股濃郁的桂花香,擡頭,透過白圍牆花窗看見了一株金桂,因枝葉茂密,還有幾片樹葉從花窗鑽了出來。
“滴滴——”走神的兩秒間,身後傳來汽車鳴笛聲。
塗山遇往邊上挪了挪,才朝那輛車看去,一看之下不禁詫異,無論塗·山遇還是他,對汽車品牌都很陌生,不過一些豪車車标還是認識的,尤其那輛車的車标是他所熟悉的白追雲的車标。即使不看車标,光看車型設計和聽發動機的聲音,就知此車價格不菲。
在城中村開豪車?
倒不是他看不起城中村的住戶居民,畢竟大隐隐于市,一些有錢人就是享受這種接地氣的生活,可實話實說,城中村道路錯綜複雜,道路寬也只能容兩輛汽車通過,一不小心就會刮了蹭了,普通車還好,可能不會那麽心疼,豪車刮蹭一下車主難道不心疼?
疑惑也只是一閃而過,塗山遇不會沒事評價別人的喜好。
不過很快,他就發現那輛豪車在金桂樹的院前停下,駕駛位和副駕各下來一人,司機開了後備箱取出一個輪椅,副駕和後座右側下來西裝筆挺的男人則打開後座左側車門,躬身邀請車內人下車。
率先跨出車門是一條打着厚石膏的左腿,其次是同樣打着石膏吊在胸前的左臂,最後才是額頭包着繃帶神色抑郁的青年,他在車後座沒下車的人和外面等候人的幫助下下了車,坐上輪椅。
不知是不是察覺到了塗山遇的目光,輪椅上的青年朝他方向看去,卻只看見了一個背影,他視線掃過塗山遇行走自如的筆直修長雙腿,眼底閃過一抹陰鸷。
塗山遇走到一個拐角站定,面上情緒難辨,方才看見受傷青年的第一眼,他感受到了元神的興奮,那是……發現獵物的蠢蠢欲動。
那個換走他命格的人,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