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黏黏糊糊的小夫夫

第64章 黏黏糊糊的小夫夫

塗山遇的問題像是觸及了葉江川的雷區, 從他的反應就能看出“葉于煊”這三個字對他來說恐怕不是什麽好詞。

白追雲細細端詳葉江川表情,據他對這些豪門世家的了解,孩子出生後就會做親子鑒定, 過個一年兩年也會鑒定,所謂真少爺假少爺、真千金假千金嚴格來說是不會出現在他們這種人家。

如果葉于煊和塗山遇不是雙胞兄弟, 而葉于煊又是葉江川的兒子,那……

他看向葉江川的表情裏略有幾分微妙。

葉江川表情變化來變化去, 最終定格在落寞。

“是我的錯……”他嗓音沙啞, “我犯了一個錯。”

塗山遇其實對葉江川犯的錯并不感興趣, 他原以為葉江川會在他面前說出犯下的錯并忏悔,但葉江川在考慮後還是沒說出來,不知是因為有白追雲這外人在還是剛認回兒子覺得還沒到推心置腹的份上。

包廂再次陷入了詭異的安靜,塗山遇并不知道該和這位剛确認生物學上的父親說什麽,只能悄悄以眼神求助自家夫人。

白追雲會意, 朝他笑了笑,繼而問:“葉先生,我能問您一個問題嗎?”

葉江川到底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情緒很快收斂, 微微點了下頭,意思他可以問。

白追雲也沒拐彎抹角, 他問:“前兩天葉家請的天師中有一位約摸四十歲出頭, 頭發灰白,左邊眉毛有一道疤的天師, 您還記得嗎?”

葉江川沒料白追雲會問這問題,看了塗山遇一眼, 見塗山遇也挺茫然就又轉向白追雲,這問題并不是難回答的問題, 他稍稍回憶一番就将那張臉和名字對上號,遂回道:“那位是來自港島的南豐起大師。”

“來自港島啊……”白追雲若有所思,他對內地玄學圈的知名大師比較熟,港島那邊他倒是知道幾個,不過不包括叫南豐起的這人。

“追雲,南豐起有什麽問題嗎?”塗山遇當時對那些天師并未太過關注,白追雲所說眉毛有道疤那人他只略微有點印象,就跟其他人一樣,他看過一眼的那種印象。

白追雲就将請來崔判後崔判後南豐起與其他人不同的表現與他一說,關鍵點在于崔判說盜取塗山遇命格之人死後下十八層地獄永不超生時南豐起才被吓得面無人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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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先生說的是真的?”葉江川一下嚴肅起來。

白追雲颔首:“其他天師聽到崔判所言多為驚訝,只有南豐起惶恐至此,他表現太過特殊,所以我才印象深刻。”少頓片刻,又接着說:“遇哥過去22年諸事不順,幾個月前我們去往安西遇到一些意外,他好像拿回了他原本的命格運勢才有好轉。”

其實不用白追雲細說葉家也已經将塗山遇的過去查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在過去,塗山遇是一個仿佛将“倒黴”二字背在身上的人,病痛不斷,事事不順,人生處處坎坷。從安西回來後,他開始轉運,生活也漸漸步入正軌,變得如同平安健康的人一樣。

塗山遇恢複“正常”時,葉于煊開始倒黴不斷,任是誰知道他們之間情況兌換,都會懷疑塗山遇做了手腳。

可崔判的現身說法錘死了葉于煊,也證明了塗山遇的清白。

這種時候,得知真相的葉于煊會被吓破膽,以及當年做法調換兩人命格的天師,天師或許不會被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不超生,但結局不會好太多。而且如今法術被破,那做法的天師應當已經遭受反噬,情況不會太好,南豐起雖被吓得面無人色,可看起來人還算健康。

因想到這一點,白追雲才沒去調查,他不調查,可以将信息透露給葉家,想必葉家應該會有所動作。

葉江川在心裏記下了南豐起,随後又用帶着幾分殷切的目光看向塗山遇,即使他努力維持他霸總的人設了,可面對塗山遇時終究洩露出些許明明是父親卻沒有盡過一天父親責任的愧疚。

塗山遇被他這眼神看得渾身不自在,狐貍毛毛有點想炸。

“額……”葉江川好容易組織好語言想說話了,突然發現不知道應該怎麽稱呼塗山遇。

塗山遇看出他的糾結,便道:“叫我塗山就行。”

葉江川不明白為什麽要這麽稱呼,但現在稱呼太親近明顯也不合适,別說塗山遇突然多出一個父親,他自己也沒想到會有一個親兒子流落在外多年,要說尴尬,總歸還是有的。

稱呼有了,葉江川就容易開頭了:“塗山,很抱歉我直到幾天前才知道你的存在,二十二年前發生的事情我與父親也就是你爺爺一無所知,我不是為我們開脫,也請你相信,如果我們知道你的存在,一定會将你保護很好。”他态度十分誠懇地道歉,“我不奢求你能接受突然出現的父親和家人,但我希望你能給我們一個機會,等二十二年前的事情完全查清楚,我會原原本本将真相告知,可以嗎?”

塗山遇原以為葉江川會直接提讓他回葉家之類的話,沒想到并不是,這多少是讓他有些輕松的。若換成另一個人,得知自己真實身份是豪門世家的少爺,恐怕早已欣喜若狂,恨不得馬不停蹄回去真正的家,享受少爺待遇。

可惜,塗山遇不是普通人,他對葉家沒感情,對面前生物學上的父親葉江川也只勉強稱得上是見過兩面的陌生人,他對財富權勢同樣沒追求,所以葉家對他的吸引力還不如自家夫人的一個媚眼。

塗山遇答應了葉江川的請求,姑且算是請求吧,他雖不在意自己的真實身世,但對于膽敢偷換他命格的人是稍有些好奇的,能偷走他命格的人,是有些本事的。

……

塗山遇和白追雲走着回家,手牽着手的那種。

他倆長相本就出色,白追雲一頭白發還格外惹眼,故而路過者頻頻投遞來視線,一看這兩男人牽手……反感者有之,驚訝者有之,也有坦然接受者。

塗山遇并不在意那些目光,他還挺喜歡牽着白追雲走在喧嚣熱鬧的城市,只除了空氣裏靈氣少的可憐。

白追雲自然更不在意外人的目光,他心情輕松愉悅,這種能和喜歡的人手牽着手并肩走的感覺太好了。

“遇哥,吃不吃糖葫蘆?”他看見路口有賣冰糖葫蘆的小商販。

“嗯?”塗山遇還悄悄看自家夫人的小手呢,聽到他說話,才擡頭望去,紅豔豔的冰糖葫蘆,塗·山遇記憶裏吃過一次,也就那一次咬下的第一口,把七歲的他的兩顆大門牙全給磕了,後來他再也沒吃過,至于什麽味兒……大概就是滿嘴血腥味。

不過,白追雲想吃,買兩串也行。

“一串就夠。”塗山遇拿下兩串,被白追雲又放回去一串。

塗山遇點頭:“你想吃我們再來買。”

白追雲看着自家仍然純情的夫君,眼中盈滿笑意。

塗山遇掃了碼拆了糖葫蘆的外層塑料,遞給他時就發現他看着自己笑得像只偷吃雞腿的小狐貍,邊将糖葫蘆遞給他邊問:“笑什麽?”

白追雲也不接,直接探頭在最頂端最大的糖葫蘆咬了一口,沒整粒咬下,只咬了一半,然後推了推他手,笑吟吟說:“遇哥也嘗嘗?”

塗山遇突然就悟了,兩人分一個糖葫蘆什麽的,這就是間接接吻呀!

玩還是人界的小妖怪會玩。

不過他也沒嫌棄半粒糖葫蘆上有白追雲的口水,将剩下糖葫蘆吃進嘴裏後就嘗到了很濃的甜味和酸味,還有一嘴兒的山楂核。

“味道怎麽樣?好吃嗎?”白追雲還故意逗他。

塗山遇他已經不是當初那個一逗就臉紅的男人了,他很淡定回:“稍微甜了點。”

“是嗎?我覺得還好?”白追雲說,至少在他吃過的冰糖葫蘆裏,今天這糖葫蘆上的糖漿是真沒那麽甜。

塗山遇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因為夫人碰過,才更甜。”說罷,也不給白追雲反應的時間,拿着糖葫蘆就慢悠悠往前走,留給他家夫人一個高大優雅的背影。

白追雲呢?

白追雲被他這一句算得上是調侃的調侃給弄得小鹿亂撞,一時都沒能接上話,只傻愣愣地看着他走遠。

塗山遇走出五六米後發現白追雲沒追上來,又停下腳步轉身等他,朝他伸出手招呼道:“追雲,回家了。”

白追雲像是受到蠱惑似的走上前,伸出手與他十指相扣,一向能說會道的他此時突然像是失了聲,什麽也說不出來,他靜靜感受掌下傳來的溫度,整個人好像都在發燙。

塗山遇還沒忘記格外“甜”的糖葫蘆,繼續給白追雲喂,兩人你一口我一口,愣是把一串糖葫蘆吃出了人生果的稀奇來。

黏黏糊糊,糊糊黏黏,當真是……

不知不覺間,兩人就這麽黏黏糊糊地走到了樓下,白追雲站在樓下一間門面房前忽然不動了。

“追雲?”塗山遇疑惑喊了一聲。

白追雲視線掠過那間店落在塗山遇臉上,他眼睛彎起,語速不急不緩說:“夫君,我們成親多日,是否該正式圓個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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