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敷衍的演技
第74章 敷衍的演技
“白、白、白……”茍富貴“白”了幾聲沒白出來, 整只妖就被一股大力掀飛,直接被掀着撞開窗,飛了出去。
在飛到半空時茍富貴突然清醒了, 清醒的下一秒他就朝着處理局外飛去,盡管他并不知道究竟是為何曝露, 但白追雲能找上門,他就必須在處理局的防禦陣法啓動前逃走。
白追雲找上門時确實沒想到啓動防禦陣法, 或者說, 他沒料到茍富貴能在挨他一擊後能反應那麽快逃走, 而且行動竟然那麽快,果然,茍富貴一直以來所表現出的修為并不僅僅是他真實的修為。
思及此,白追雲眸色沉了沉,旋即加快速度。
興許是鳥雀類在速度上具有天生優勢, 白追雲沒廢多少功夫就追上了茍富貴,茍富貴心裏極慌,慌亂之中他看見地上的塗山遇,他知道塗山遇和白追雲之間不清不楚的關系, 當即眼睛一亮,将目标轉向塗山遇。
後方白追雲也看見了塗山遇, 再看茍富貴調轉方向心下微沉, 很快有了一個想法喚了一聲:“遇哥!”
正準備直接出手把茍富貴收拾了的接收到白追雲的眼神又将法術收了回來,很不走心, 不,是很不熟練的裝了兩下, 然後被茍富貴擒住。
白追雲差點被逗笑,自家夫君這演技可真……敷衍。
不過就算是這敷衍的演技, 也把正處在逃跑中心緒不寧的茍富貴糊弄過去了,茍富貴知道塗山遇是天師,所以動手時直接動用修為,打的就是直接碾壓。
“別過來,過來我就掐死他。”茍富貴擰住塗山遇脖子威脅落地的白追雲。
白追雲臉色很不好看,眼神陰沉盯着他:“你敢動他一根汗毛,我會扒了你的皮。”
深知白追雲手段的茍富貴打了個寒顫,但轉念想到他現在也并非沒有底氣,加上手裏還有人質,面對白追雲他沒什麽好懼怕,遂又挺直了腰板提條件:“讓我離開,否則他就會成為一具屍體。”他說着,手中還用上力氣。
塗山遇很配合地後仰,白追雲臉也更黑,他努力克制情緒,冷聲道:“你死了這條心,你背叛處理局,做那些見不得人的事,你絕走不出處理局。”
聽到這話茍富貴神情也不大好看,他自然知道他現在處境不妙,可是他是真的不明白他究竟是哪裏露了餡,為什麽白追雲到的這麽突然,連一點給他準備反應的機會都沒。
可是,若真就這麽束手就擒,他只有死路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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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想死,他在處理局眼皮底下铤而走險做那麽多就是為了能好好活着,更好的活下去,他不擇手段提升修為,可不是為了送死!
“如果我走不出處理局,我就讓他給我陪葬!”茍富貴眼神陰鸷,繼而露出一個詭異的笑:“白追雲,別裝了,你很在意這個男人吧?你也是妖,你該知道,這個男人身上的修為有多香,如果吃了它……”
“你敢碰他一根手指,我都要你百倍償還!”白追雲召出“驚霜”,劍尖直指茍富貴。
茍富貴嘴上看似說的輕松,心裏對白追雲還是忌憚居多,可這種時候他絕不能服軟,尤其越來越多人過來将他包圍,他心裏更是涼涼,直接道:“少廢話,白追雲,今天你只有兩個選擇,要麽把我和這個小白臉一起就地解決,要麽你為了這個小白臉放我離開,沒有第三條路。”
白追雲臉色鐵青,正這時,龍符拍着手走出,他邊拍手邊道:“好,好得很啊,處理局竟然在我眼皮底下出了個叛徒,可真是好!”
他的話聽起來沒什麽情緒,但茍富貴能明顯感覺他這句話中醞釀的無盡風暴,作為坐鎮處理局真身是龍族的局長,龍符的實力無疑是NO.1,是茍富貴再修行一千年走捷徑都趕不上的強者。
茍富貴有些慌亂,面對龍符金色瞳孔中的怒火,他身體都不自覺顫抖起來。
“別、別過來……”他現在只能拿塗山遇做人質。
龍符果真在距離他三米處站定,眼睛直視他,一字一句道:“我給你一個坦白從寬的機會,回答讓我滿意,我留你一條命,回答不好,我會讓你永永遠遠生不如死。”
茍富貴盯着他,心知處理局對付不聽話的妖大有折磨手段,而他如今修為在處理局的妖族行列也能排到前列,且他體質之強,一般折磨不會如何,到時候他是真有可能會被折磨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一想到這個可能,他就不禁打起寒顫。
可是,即便如此,他也不可能背叛主人!
“白追雲,我最後再說一次,放我離開,否則現在,你會得到一具屍……”“體”字還未說出口,他突然發現自己好像失去了力氣,不,還不僅僅是力氣,連妖力好像都已經沒有。
很快茍富貴就知道,力氣、妖力都失去不是他的錯覺,塗山遇抓住他的手腕,輕而易舉将他的手拿開,而他竟毫無反抗之力,甚至被塗山遇輕輕一甩時就軟綿綿倒了下去。
怎、怎麽回事?
他的法力呢?他的力氣呢?
“遇哥,你有沒有受傷?”白追雲見茍富貴被丢到地上後就一個箭步到了塗山遇面前,往他脖子查看,待看到他脖子裏有幾道血痕時,頓時心疼又惱火。原本他确實是想讓塗山遇兵不刃血将茍富貴拿下,他也相信塗山遇的實力,但看塗山遇受傷,那也是真的很不好受。
“沒事,一點小傷,很快就好,別擔心。”塗山遇摸摸他臉頰,又把他眉間的褶皺撫平。
白追雲倒是被他的手指勉強安撫了情緒,但說出的卻是:“恐怕要去打狂犬疫苗。”
塗山遇:“……”
這真是個好問題。
話說,犬妖還攜帶狂犬病毒嗎?
不管茍富貴身上有無檢測出狂犬病毒,白追雲仍不由分說帶着他去處理局專配的醫務室打了針,不管塗山遇百年後是不是回歸本體,至少在他還是人身的時候要保護好好的。
塗山遇想說以他的運勢決計不可能感染,但沒說出來,針已經打完了,還挺疼的,但有白追雲給他呼呼……有點兒不好意思,但心裏是十分受用的。
“大人大人,能找到我娘嗎?”處理局因茍富貴亂了一陣,雖也是亂中有序,但神奇的是都忽略了小短腿的莳洱。
莳洱還維持着羬羊形态,她已經找了一圈,但并沒有找到她娘,只能循着塗山遇的氣息來找他求助。
她一開口,白追雲不禁想到闖進茍富貴宿舍時他滿嘴的血腥,心裏隐有不好的預感,當即一拽塗山遇,往宿舍樓快步走去。
龍符和許璟樂在他們行到中途時與他們碰上,不過他倆不是從一個方向過來。
龍符剛把的茍富貴關進審訊室,想問問白追雲要不要親自審訊,許璟樂則是從宿舍樓來,神情極不好看,見到白追雲後也沒來得及給龍符打招呼,語速極快道:“茍富貴的宿舍的櫃子被改造過,改造成很多單獨的收納抽屜,每個抽屜都布了禁制,最後一個抽屜禁制比較松,我們打開後發現……”話到這裏戛然而止,因為突然看見了莳洱。
莳洱個頭雖小,道體也軟萌,但她不是真四五歲孩童。
“發現了什麽?是不是我娘?”莳洱很敏銳問。
許璟樂嘴唇動了動,又朝白追雲和塗山遇睇去為難的目光。
塗山遇道:“她總歸要知道的。”
許璟樂心下沉了沉,開口時卻還是盡量用不讓莳洱難過的語氣說:“我們找到的應該是你娘,她的傷很重,我們已經将她送去治療。”
“我娘還活着?”莳洱聽到此話,心中一喜。
許璟樂扯了扯嘴角,笑容有點勉強,莳洱娘雖然确實還活着,但……已經沒了羊形不說,內丹被挖走,還被折磨的遍體鱗傷,皮沒了,渾身血液也幾乎被放幹,說是活着,卻也只剩一口氣在撐着。
莳洱看出了許璟樂強擠出的笑,很快意識到了事情可能不像她想那麽簡單:“我娘、我娘她傷很重嗎?”
許璟樂抿緊了唇,不知如何作答。
塗山遇和白追雲心裏都是一咯噔,兩人交換一個眼色,白追雲說:“小許,你帶莳洱去看看她娘。”不管莳洱娘是否能不能活下來,莳洱都會選擇陪伴在最親的獸身邊,倘若莳洱娘不幸,也該讓她知道莳洱還好好活着。
莳洱毫無預兆就流下淚來,嗓音哽咽:“人族哥哥,求求你,帶我去看我娘……”
許璟樂看着分明是羬羊原形但被難過籠罩的小獸,心中亦是酸澀,他沒拒絕,深深吸了一口氣,勉強調整了情緒才讓白追雲他們去茍富貴宿舍,他則帶莳洱離開。
自從西南一役後,龍符在塗山遇面前是再也強勢不起來,那天要不是有塗山遇,颙出世,整個國家将禍患無窮。
這會兒他走在白追雲和塗山遇身邊,沒其他人時就有些尴尬,尴尬之餘,他只好随便找話題:“塗山遇,你是怎麽做到封住茍富貴妖力的?”
塗山遇聞言奇怪睇他一眼,反問道:“這很難嗎?”
龍符腳步一滞,眼神略帶茫然:無聲無息封住一只妖而且還是只不知走什麽捷徑修為提升極快的妖的妖力,難道不難?
白追雲見他一副懷疑龍生的模樣忍不住嘲笑一聲,繼而對塗山遇說:“不思進取自以為是的蠢龍你還指望他會什麽高深法術?”
龍符頓覺心口被紮了一刀,委委屈屈看了他一眼,還試圖為自己挽尊:“不是我不思進取,是天地靈氣越來越少,我沒辦法修行精進。”
白追雲連一個眼神都懶得給他,塗山遇也覺得龍符是真的有堕龍族之名,就算天地靈氣少,可龍族的強大又不僅僅是依靠靈氣修行,龍族的強大是體現在方方面面,但龍符是頭連龍族天賦施雲布雨都完成不好的龍,讓人瞧了只會覺得他是現實意義上……扶不起的阿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