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上瘾了嗎還沒完沒了了
第17章 上瘾了嗎還沒完沒了了
睡一覺醒來身上的燥熱奇異地消失了,陸與聞動了動睡太久僵硬了的四肢,才發覺自己的一條腿橫跨在方雨大腿上,而方雨蜷縮着身體,臉埋在他的胸膛,右手穿過腋下扣住他的肩膀。
陸與聞兀自發笑,想不到方雨的睡相也不怎麽樣,之前還很規規矩矩,一睡過來就原形畢露了。
風扇固定送着風,手手腳腳終于不再灼熱滾燙,陸與聞發現這得感謝方雨,抱着方雨就像抱住在冷氣強勁的商場裏待久了的毛絨玩偶,涼津津且軟乎乎,抱久一點自己身上也涼快下來。
只除了胸膛有點熱也有點癢。陸與聞沒法抓撓,方雨的臉完全貼着他的胸膛,被細軟頭發掃過的皮膚癢癢的,他捏捏方雨的後頸,低聲道:“起來了,別睡,這麽睡不怕把自己給憋死。”
偎在胸前的腦袋動了一下,方雨發出無意識的哼聲,似是睡醒了。
陸與聞正要挪開大腿,方雨倏然收緊手臂,蜷着的雙腿慢慢伸展開,攀着陸與聞的肩頭身體一點一點往上挪蹭,直至腦袋挨上枕頭。
兩人四肢交疊,緊貼的胸膛不留一絲縫隙。
陸與聞看見方雨睡得發紅的臉頰,方雨眼裏笑意明顯,陸與聞問:“要起來嗎?”
許是剛睡醒,方雨聲音黏黏糊糊的,神态也接近撒嬌,“還想再睡一會怎麽辦?”
“不許,快起來,下午我想找編劇老師聊一聊。”陸與聞在方雨的腦門彈了一下,方雨吃痛地叫,作勢要咬陸與聞一口,陸與聞道:“你屬狗的嗎?”
方雨不答,視線從陸與聞的眼睛移至嘴唇,在唇部停留了幾秒,而後又飛快地瞥了陸與聞一眼。
陸與聞頃刻間心領神會,揚了揚眉,問道:“又想親我了?”
方雨臉有些紅,避開陸與聞諧谑的目光,陸與聞笑,“上瘾了嗎還沒完沒了了,以後有的是機會讓你親,現在快起來。”
兩人分開交纏的四肢,陸與聞坐起來,撓撓脖頸和胸膛,感覺到胯下莫名蠢蠢欲動。他記起來有段時間沒纾解了,每天忙着拍戲,收工了也累得不行,住在別人的屋子裏更加沒心情弄。
現在還多了個形影不離的方雨,他們從早到晚都在一起,方雨簡直成了他的分身。
陸與聞将短袖往頭上一套,穿褲子前覺察出方雨的注視,方雨兩眼瞄向他的胯間,盯住那鼓囊囊的一團。
他故意咳了一聲,方雨眨眨眼,非但沒有移開視線,反而愈是逼近,上身略傾向于他,掃一眼他的胯間再沖他玩味地笑,“你發育得挺好的。”
陸與聞又好氣又好笑,直起身将方雨按在懷裏蹂躏了一番,肢體推搡間,方雨的手碰到了那不經撩撥的部位。陸與聞火燒眉毛地抓住方雨使壞的手,令他攤開掌心,毫不留情地打了幾下。
“幹什麽!很好玩嗎?不知道男人的哪些地方不能碰嗎?”
陸與聞煞有介事地教育方雨,方雨雙手被他抓着,仍是笑眯眯的模樣,陸與聞斥道:“不許笑!嚴肅點!”方雨說:“我偏不,除非——”
“除非什麽?”
方雨掙脫陸與聞的大手,雙手捧着他的臉頰,猝不及防地在他唇上親了一下。
“除非你讓我親一下。”方雨親完,用額頭抵着陸與聞的額頭,低低地笑,聲音軟軟的說着遲來的征詢的話。
陸與聞心跳剎那間漏了半拍,被那奇妙難言的情緒占據了心頭。因為錯過了這一兩秒,他錯過了向方雨诘問追責的最好時機。
最後陸與聞還是放過了方雨,沒能好好教訓他一頓。方雨勤快地疊被子、撣枕頭,不知從哪掏出一瓶花露水,灑了點均勻抹在竹席上。
方雨解釋道:“灑一些花露水可以驅趕蟲子,我看你身上有點紅,是不是被蟲子咬了?”
“有嗎?”陸與聞立刻反手摸後頸和背部,難怪他感覺身上有點癢。
助理提着一桶洗淨烘幹的衣服進來,方雨很自然地接過來,逐件疊好放進衣櫃裏。助理頗有些摸不着頭腦,接收到陸與聞的眼色,忙不疊溜了。
陸與聞張了張嘴,認命地走去和方雨一起疊衣服,可他笨手笨腳的,一件衣服随便疊兩下敷衍了事。方雨哭笑不得,奪走他手裏的短袖,用力甩幾下再沿衣服中線翻折。
“當你的助理可太累了,又要跑腿又要幫你洗衣服,”方雨閑聊道,“他忙不過來你怎麽辦,繼續把髒衣服藏床底下?”
陸與聞摸摸鼻子,“哪有藏,我随手放那的,再說衣服又不用他洗,洗衣機洗的。”
“你知道農家樂那洗衣房的洗衣機有多髒嗎?”方雨故意恐吓,“上次我看到有人把內褲和臭襪子扔進去。”
陸與聞駭然,“你別吓我!那這桶衣服都別要了!”
“別傻,這幾天你要裸奔嗎?”方雨打掉陸與聞搶衣服的手,側頭看着他,唇邊的笑狡黠且難以捉摸,“你求我啊,求我,我以後都給你洗衣服。”
陸與聞正要開口,方雨又道:“或者你給我一點甜頭,我高興了你要我做什麽都行。”
“你想要什麽?”陸與聞疑惑,着實搞不懂方雨的心思。
方雨扭過頭去,抿唇笑道:“我想到再告訴你。”
兩人收拾完去找導演和編劇,意外被打發出來,編劇說他和導演沒吵出個結果,就不誤人子弟了。
陸與聞欲言又止,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樣,方雨理解地笑笑,拉着陸與聞的手就要走。
臨走前兩人領到了幾頁紙,是接下來要拍的幾場戲,陸與聞掃了一眼,改動很多,他看看導演,導演擺擺手,“去準備吧。”
方雨提議再去一次山神廟,陸與聞嘴上說着又破又舊有什麽好去的,結果擡步就朝山神廟的方向走。
上次掉落的瓦礫碎石仍在原地,陸與聞仔細觀察過,确認沒有增多,在他們沒來的這幾天廟頂瓦片沒有再次脫落。
他放下心來,但兩人還是來到了神龛旁邊,方雨跪在蒲團上,拍打幹淨另一個蒲團,遞給陸與聞,“喏,劇本你先看,看完給我講講。”
陸與聞一屁股坐下來,看完兩頁,到第三頁開始坐不住,渾身不自在,心裏暗暗唾罵編劇的重口味,目光忍不住瞟向方雨。
方雨調整了坐姿,跪坐時身體微微前傾,手放在大腿上,陸與聞視線往下移,看見預想中的伶仃手腕。
方雨頭一歪,向他露出懵懂的、稚氣的笑。
這幾頁劇本講述的是董乾單方面的冷戰。向晴在挨了董乾的那一巴掌後,沒有就此對他不理不睬,一切都照舊。
唯獨發生變化的是向晴和董乾外婆家的那條大黃狗親近起來,巧的是董乾扇出巴掌的當天晚上狗就回來了。
董乾不明白為什麽,為什麽狗回來了,為什麽向晴對一條狗的态度比對他的要好千倍萬倍。
劇本每一個字在陸與聞眼裏有了具象的畫面——方雨手裏拿着生肉喂狗,狗舔過方雨的手腕,方雨笑彎了腰,他假意呵斥,實則跪坐在地上,揚起修長的脖頸,任由狗的舌頭來回舔弄。
而在門外偷看的董乾嫉妒得發狂。
陸與聞甚至沒注意到董乾的內心已趨于明朗,劇本冷冰冰的方塊字沒有哪個時刻像現在這麽觸動他,以往理解起來都很困難的內容,在這一刻仿佛與他産生連接,董乾複雜、矛盾、着迷、瘋狂的心緒直接注入他的骨髓。
陸與聞忽然豎起膝蓋,企圖掩蓋愈益明顯的部位。
方雨投來一眼,稍許遲疑後手一伸,揪了揪陸與聞的褲腿。陸與聞有點惱,連帶着語氣也不好,“幹嘛?”
方雨的手指碰到陸與聞的蒲團,膝蓋向前挪了兩步,直到兩人的蒲團挨在一塊。方雨把手放回大腿上,善解人意的雙眸注視着陸與聞,那雙眼睛亮閃閃的,片刻後方雨問道:“要我幫忙嗎?”
他挪了挪膝蓋,上身靠着陸與聞,下巴擱在肩膀上,再一次發出那讓人心頭劇顫的詢問,“要我幫忙嗎?就當給我點甜頭,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