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你摸摸我

第29章 你摸摸我

中午兩人沒回屋裏吃飯,在農家樂和大夥兒坐一塊吃。劇務組派了個鬼精鬼精的人來傳話,告訴方雨原來屋子的門鎖和空調修好了,讓他要搬回去時知會一聲,好安排人幫他搬行李。

方雨疑惑,“我說要搬回去了?”

陸與聞咂咂嘴,“劇務組的人八百個心眼,他們不提之前的事,來了就說門鎖空調修好了,不知道的人還真當你是因為這個搬走的,堵死了你不能說別的話。現在客客氣氣請你回去,做做樣子罷了,免得落人話柄。”

方雨夾了塊飯盒裏的排骨給陸與聞,“那你說我要搬回去嗎?”

“你還問我,難道你想搬回去?”陸與聞瞪着眼睛,想了一圈迅速扯到個理由,“誰說給我洗衣服的?”

方雨咬着筷子笑,“中午回去洗。”

“還搬嗎?”陸與聞握着筷子,準備要是聽不到滿意回答就用筷子打手板。

方雨又夾給他一塊排骨,“沒想過搬,快吃飯。”

兩人吃完午飯,齊齊起身離座,倒剩飯洗飯盒,回屋前和還在吃的導演副導打了聲招呼,聽見副導在背後議論,“他們倆現在出雙入對的,年輕人就是有話題聊。”

方雨和陸與聞對視一眼,從彼此眼裏看到笑意,陸與聞将午飯發的桔子塞方雨兜裏,方雨說:“回去剝給你吃。”

陸與聞後來發現,方雨和他說的事大都做到了,譬如不搬走,譬如給他洗衣服,剝桔子給他吃,他不是個好記性的人,但他記得的方雨講過的事件件有着落。

剛吃完桔子,陸與聞坐在床上,他睡的席子表面潮乎乎的,手掌心覆上去能感覺到燙,想來方雨用熱水擦過了。他掀開方雨的枕頭,他給的小刀就在枕頭底下,他兀自笑了半晌,把方雨送他的小陶人也放進枕頭底下。

“陸與聞,出來搭把手擰床單。”方雨在外頭喊。

陸與聞走到院子裏,方雨一甩濕床單,他躲避不及,水珠濺了他一身,方雨開懷大笑,指使他握住床單的另一頭,兩人往相反的方向同時用力,擰幹床單的水分。

陸與聞幫忙把床單晾在竹杆上,鼻翼間都是洗衣粉清淡的香氣,和着正午太陽炙烤地面和植物的焦味,他眯起眼睛看毒辣的日頭,再扭頭看方雨。

方雨伸手擋在額前,日光下的他皺着一張臉,似乎厭惡這惱人的太陽。

“方雨,進屋午睡了。”

陸與聞向方雨招招手,方雨轉過臉,表情一瞬間變得生動,他用夾子固定好床單,在水龍頭下洗了手,擦幹濕手快步進屋裏,“來了!”

蚊帳拉下,擋住外面晃眼的陽光,先前因為拼了張床,不好放下蚊帳,這回方雨剛躺下就滾到陸與聞床上,陸與聞便讓他把蚊帳拉下來。

方雨顯得很好奇,睜大眼睛四處瞧着這半密閉的空間,蚊帳用久了陳舊發黃,天花板很高,近處的陸與聞半阖着眼看他。

他自覺偎近陸與聞,嘟哝道:“要抱。”

陸與聞不等他撒嬌便把人抱進懷裏,拍了拍興奮異常的方雨,“快睡吧。”

午覺睡得沉,起床十分痛苦,臂彎裏方雨的身體微微發熱,軟綿綿的黏在他身上,陸與聞體會到強烈的難舍難分,說什麽也無法将方雨從懷裏剝離。

方雨用蚊蠅般的聲音道:“該起床了。”

陸與聞艱難地推開方雨,分開兩人交纏的手手腳腳,他掙紮着坐起來,籲了口氣,“每天這麽睡得壞事,哪起得來。”

方雨揉揉眼睛,笑得腼腆,“這可不能怪我。”

下午趁休息時間,助理過來跟陸與聞嘀咕了很久,陸與聞聽得嘴角抽搐,不斷反問确定嗎,得到肯定答複便和助理低聲密謀。

商讨完畢,助理下山去了,陸與聞繼續投入到拍攝中。

晚上的拍攝結束,助理回來了,丢給陸與聞一個牛皮紙袋。陸與聞掂了掂牛皮紙袋的重量,咋舌道:“這麽多?花了多少錢?”

助理比了個八,陸與聞感到肉疼,花八千塊買一堆馬上要燒掉的廢紙,他可真是純純的冤大頭。

解開牛皮紙袋,粗略翻翻裏面的東西,不僅有照片還有光盤和存儲卡,每個盤面都寫着名字,幸好沒叫他翻到寫了方雨名字的光盤。

陸與聞再次跟助理确認:“底片都删幹淨了?沒有備份吧?”

“我盯着他拷完給我之後删除的,原始相機也查過了,沒備份。”

“行,辛苦你了,別告訴我舅。”陸與聞做了個嘴巴拉上拉鏈的動作,助理拍胸口保證:“我辦事你放心。”

方雨洗完澡,擦着頭發進屋,助理識趣地出門去,順便帶上門。

陸與聞沒打算瞞着方雨,他把厚厚的牛皮紙袋拍在方桌上,清了清嗓子道:“來,看看裏面的東西,得讓你知道什麽叫社會險惡。”

“什麽嘛,神神秘秘的。”

方雨打開牛皮紙袋,倒出部分照片。照片上的男孩或穿着暴露或未着寸縷,躺在床上擺出各種撩人姿勢,有的雙腿大張,有的撅着屁股,挑逗與勾引赤裸裸的透過照片呈現出來。

“你怎麽會有這些照片?”

方雨臉色煞白,他把牛皮紙袋裏的東西全部倒出來,一眼在照片堆裏看見自己的。照片上的自己同樣着裝暴露,很用力地盯着鏡頭,眼睛裏滿是驚魂甫定與深深的戒備。

陸與聞拿走方雨肩上的毛巾,包住他的頭發,一邊替他擦頭發一邊解釋:“我讓助理去查了你說的趙哥,這個趙哥,什麽都賣,就一二道販子,連盜版的美國大片都賣,試問這種人怎麽可能放過你們拍的照片?”

方雨猛然擡頭,“你的意思是他拿我們拍的照片去賣?”

“我起意去查這個趙哥,是因為你說你們要先拍照片,給他們選,選中了才能去見對不對?”陸與聞适時停頓,扶着方雨的肩膀,“你還說去到別墅裏,有人跟你們說,不願意的可以馬上走。”

方雨點點頭,“那所以呢?”

“說明那些有錢老板雖然玩的重口味,但他們也怕出事,所以講究個你情我願。問題是接受玩虐待的真的不多,大多數人沒你想的那麽不要命,他們找人還得看照片篩選一遍,你覺得有可能嗎?”

方雨蹙着眉,抱上陸與聞的腰,“我被騙了?照片本來不用拍的嗎?”

陸與聞刮刮方雨的鼻梁,嘆了嘆氣,“當然還是有可能是他們要求拍的,但那個趙哥自作主張騙你們拍,再拿去賣錢的可能性很大,我助理稍微試了幾句,這不,買到了。你放心,底片我也買斷了,為了不暴露你,我把他有的照片都買下來了。”

方雨吸吸鼻子,喃喃道:“我真笨,我沒想到。”

“以後不能輕信別人知道嗎?介紹你去找趙哥的也不是什麽好東西,別來往了。”陸與聞捋了捋方雨半幹的頭發,拍拍他的臉,“好了差不多幹了,你再擦擦,我去洗澡。”

“等一下,”方雨抓住陸與聞的衣角,嗫嚅道,“你看過我的照片沒?”

“沒有,我發誓,這個牛皮紙袋交給你處置。”

“那別人的看過嗎?”

“當然沒有,”陸與聞斬釘截鐵地否認,“看了要長針眼的。”

“你花了多少錢買斷全部?”

“你別管了。”陸與聞郁卒得很,擺擺手不願再談這麽肉疼的話題,“當我行善積德好了。”

當晚,行善積德的陸與聞剛躺下就被掀了蚊帳,洗完澡回來不見人影的方雨終于出現,陸與聞摸到方雨冰涼的手腳,問:“去哪了?手這麽涼。”

“我找黃奶奶借了個鐵桶燒照片,光盤掰斷了。”方雨躺下來,焐暖了自己的手再去碰陸與聞,他側過身,腦袋一點一點挨着陸與聞的肩膀。

關了燈,蚊帳裏黑漆漆一片,轉動的風扇偶有響聲。

陸與聞等了一會兒後道:“怎麽今晚不說話?往常不是很多話說?”

方雨抱着他的胳膊,聲音悶悶的,“我太笨了,又讓你為我操心了。”

“還好,你不笨,你只是沒想到人可以這麽壞。”陸與聞側躺,和方雨在黑暗中對視,“你知道我特別慶幸什麽嗎?”

“嗯?”

“慶幸一切都來得及,沒有發生不可挽回的事。”

方雨躬身鑽進陸與聞懷裏,陸與聞半抱着他,忽而問道:“我問你,拍那些照片時,他們有沒有動手動腳?你有沒有吃虧?”

“有,”方雨很小聲應道,“攝影師指導我擺姿勢,摸了我的屁股,我兇回去了。”

“王八蛋!改天必須揍他們一頓。”陸與聞恨恨地道,他輕拍方雨的後背,“不怕,乖,沒事了。”

方雨按住他的手背,手指摩挲着指縫,“你摸摸我,好不好?幫我忘掉那些不好的。”

陸與聞心頭巨震,無法闡明方雨的請求帶給他的震撼。

方雨锲而不舍地磨蹭他的手,眼巴巴地道:“你說過手是我的。”

陸與聞無聲地嘆息,明白他根本拗不過方雨,面對方雨他總是很心軟。他的手落在方雨臀上,輕輕地揉了揉,手掌心充分感受這一處的緊致與挺翹。他問方雨:“我摸你沒有關系嗎?”

“嗯,沒關系的,你不是別人。”方雨對他甜甜地笑,全無陰霾與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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