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作精吃你家大米啦!
第16章 作精吃你家大米啦!
“沈致”,裴聿風着急地跑過來,額頭上還有細密的汗,眼裏是掩飾不住的擔憂,“沒事吧?”
沈致眼底還有未散的霧氣,卻依舊能清晰地看清裴聿風的樣子。
裴聿風的頭發吹到腦後,露出光潔的額頭,俊秀的五官無遮擋地顯現出來,褪去了青澀多了成熟穩重的魅力。
更直白地說,裴聿風變得看不透了。
利落幹淨的灰色條紋西裝,襯得裴聿風格外精神,那是權勢在手,從內而外散發出來的氣質,充足的底氣堆砌着,舉手擡足都是自信。
一絲絲曾經腼腆羞澀都消失不見,仿佛從來沒有存在過。
裴聿風手指輕柔觸碰沈致臉上的紅痕,小心翼翼地怕弄疼了沈致。
“疼不疼?”裴聿風帶過沈致,沈致性子嬌,嘴甜愛哭,把人拿得死死地,他話都得斟酌着說,生怕惹他不高興。
裴聿風當時不知道緣由,把沈致當弟弟疼,只道萬事順着他心意來,這樣才能做沈致喜歡的好哥哥。
裴聿風視線凝結在沈致臉上的劃痕,深覺刺目,“是牧馳野嗎?”
沈致皮膚薄清清透透覆着臉上,從繁茂的枝葉處滲下斑斑點點的陽光,暈着沈致細膩如白瓷的肌膚散發着潤澤的光。
很漂亮,裴聿風見到沈致第一眼的時候就知道沈致很漂亮。
現在沈致的漂亮似乎又多了些別的意味。
沈致眼尾染着紅,漂亮到輕佻,那縷紅長長纏繞着視線,勾着人的眼睛,片刻也移不開。
“不是”,沈致否認還帶着哭腔。
“你的事我聽說了”,裴聿風也知道沈致和牧馳野的關系,外面傳得很難聽,可見牧馳野不喜歡沈致,不然不會傳成那樣。
“他不相信你,是不是?”裴聿風蹲下身子,平視着沈致,“我跟他去解釋。”
如果這樣能讓沈致高興的話,如果這樣能改變牧馳野對沈致的态度讓沈致更好過一些的話。
沈致用手背抹了眼尾墜的淚珠,“不用。”
裴聿風在夏銘浩身邊接觸了許多,或者叫深入了解了許多,随之而來對沈致的情感細化明确,他不僅僅想把沈致當弟弟。
“小致,你可以不用委屈自己”,裴聿風含糊着用詞但能聽出他語氣的堅決,“只要再等等我,你想要的都會有的。”
沈致哭意漸漸停止,怔怔地望着裴聿風,他的眼裏包含着太多深意,沈致看不懂。
“沈致!”牧馳野聽到風言風語抓緊聯系沈致讓他在家老實待着,結果聯系不上也就算了家裏也沒人,牧馳野着急起來。
沈致在他心裏就是一個熊孩子,還是逮誰給誰幹架那種,沈致要是聽到別人在他面前罵他,可不得惹火了。
牧馳野着急忙慌找了他半天,結果沈致跟沒事兒人一樣和裴聿風膩膩歪歪許諾。
矯情,死了都不一定能埋一塊兒。
沈致想要的他哪點沒滿足,用裴聿風擱這兒畫大餅?
牧馳野跑過來帶着鼓勁的風聲,他個頭高,黑壓壓地立在那兒就給人窒息的壓迫感。
牧馳野蹙眉,掰着沈致下巴,緊盯着沈致臉上顯目的傷痕,“怎麽弄的?”跟野男人出去把自己搞得這麽凄慘也不知道圖什麽?
“牧總,你別吓着小致”,裴聿風在旁邊對牧馳野的态度不贊同道。
牧馳野置若罔聞連個眼神都不願施舍給裴聿風,擱這兒裝什麽好人,真好怎麽不把沈致看牢,平白無故臉上多了道紅印子。
毛細血管充盈,都發腫了。
越看越覺得沈致着倒黴小模樣糟心。
“說話!”在沈致情緒不好的情況下問話,得催着請着哄着,把沈致那口氣整順了,沈致才會恩賜般開口。
牧馳野沒那麽多耐心,語氣沖了些。
見效也快。
沈致兩根細白的手指捏着銀光閃閃的理查德米勒,輕輕晃動,耀眼的光芒碎成璀璨的星點,與沈致剔透純粹的眸子相得益彰。
“我把它找回來了”,沈致聲音輕輕,像片羽毛落在心尖尖上。
牧馳野手上力道松弛。
他早就知道沈致最會騙人,也在沈致花言巧語中吃過不少虧。
可是他的記性好像永遠挺不到下次。
“牧馳野,你別生氣了,好不好?”沈致單薄的眼皮折出細細的小褶,純然的無辜。
牧馳野心裏那根弦被這樣的沈致撥動。
名叫沈致的花紮根在屬于牧馳野的泥土裏汲取着養分,在他的庇護下,顫顫巍巍綻放以換來的他歡心。
“沒大沒小”,牧馳野的火氣消弭了個幹淨,但不松口道:“看你表現。”
牧馳野下了結論,寬大的手掌壓住沈致的後頸,“走,跟我回去。”
沈致連告別都沒來得及就被牧馳野拽走。
沈致捏着安全帶出神,過于安靜了。
“別怕”,自己肯定被沈致折騰出毛病了,沈致突然安靜下來他反而不舒服。
牧馳野眉目沉沉,說的話莫名叫人安心,“不是你做的,誰也不能冤枉你。”
牧馳野的話為沈致注入生氣,整個人鮮活起來,沈致詫異地從鏡子裏看了眼牧馳野。
沈致給牧馳野道歉是因為他偷了設計圖,牧馳野不接受也理所當然,畢竟這次給G家帶來了巨大的損失。
可是牧馳野的話好像跟沈致想的并不相同,都在自說自話。
“牧馳野”,沈致醞釀道:“我哪兒做錯了?”
沈致真的很疑惑,既然不是關于設計新品的事,那牧馳野在生什麽氣。
“沈致,你做錯了事,你問我找理由……”,牧馳野的話卡在嗓子裏。
沈致側身,眼底一片困惑之色。
沈致注視的眼神太過強烈,牧馳野面皮緊繃,話也說不下去。
牧馳野仔細回想了下,是沈致沒有報備自己的行蹤,還是沈致把自己搞受傷,亦或是他單純覺得裴聿風想個守護者站在沈致身邊的刺眼。
牧馳野發現他好像弄不清他憤怒的原因。
所以他為什麽這麽生氣?牧馳野喉結滾動,給不出原因。
“閉嘴”,沈致還是不說話的好,老是問些亂七八糟的事,“你哪兒這麽多問題?”
沈致不情不願地閉嘴。
牧馳野餘光掃過沈致無聊的臉,其實他也有個問題想問問沈致。牧馳野心髒不可遏制猛然震動兩下,然後恢複平靜。
但是他好像沒有立場去問沈致,沈致的私人選擇跟他沒有關系,而且他也知道答案,不會是他樂意聽到的。
那他就退回哥哥位置,他沒有資格生氣,因為他從來沒有在沈致面前承認過他們之間岌岌可危的關系。
“對不起”,為他的無緣由憤怒。
旁邊的沈致依靠在車窗上,像是他的話消散在風中,沒有傳到沈致耳邊。
牧馳野打算讓沈致好好待在家裏,未成想家裏來了不速之客。
“你這傷口晚了就該愈合”,牧馳野鉗着沈致下巴,往沈致臉上吹了口氣,沈致臉上細小的絨毛抖動,牧馳野眼尖地收入視線。
沈致捂着臉從牧馳野手下掙紮開,這麽嫌棄,那還一直瞅,都看一路了。
牧馳野腳步停下,客廳裏一對中年夫妻端坐着,穿着低調內斂,掩蓋不住身上奢華的氣質。
“你們怎麽來了?”牧馳野走過去,大刀闊斧坐着兩人對面。
“伯父,伯母”,沈致跟着過去,乖乖喊道。
牧家兩口子都是事業批,牧父常年在非洲拍攝野生動物紀錄片,是國際上著名的紀錄片導演。牧母經營着跨國奢侈品珠寶生意。
G家就是牧母前不久收購的一家小公司,在牧母看來,正好讓牧馳野練手。
二十多歲也該收心了,牧馳野搞得極限運動也應該适可而止,上次牧馳野出車禍,給她敲響了警鐘,久違的母愛被喚醒。
“小致是吧?”牧母保養得好,皮膚光滑沒有皺紋,身材也窈窕,不說年齡看上去也就三十多歲。
是歲月沉澱的知書達理。
五官大氣立體帶着外國血統,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