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第六十七章

何元政一聽這話, 驚的擡起頭來道:“老太君從何處聽來?兒子何時賣過?這種行徑栽到兒子身上,真叫兒子承受不住,兒子實在是冤屈了的。”

二太太郭美晴垂着眸子, 從她知道林家姑娘沒有死時, 便知道這事遲早瞞不住。郭美晴側目看向一旁一直握着寄文的手的姑娘,不由地斂眉,她打心裏就不同意。

老太君一聽兒子否認, 猜測裏面定有隐情, 便道:“你說沒有就沒有了?這事權且先給你備着,等寄文好些了,是要說個清楚的。如今何林兩家結親,我做主要給林家一

個交代,若真犯了事,你們夫婦倆別怪我罰的重了。”

老太君說罷忙來到孫兒旁邊,伸出手想碰又不敢碰的。

“梁先生, 寄文傷勢如何啊?”

何元政站了起來, 一聽老太君如此悲傷, 不等梁潛說話,忙上前道:“老太君不必擔心, 歇幾日便好了。”

“你說的倒輕巧, 寄文吐血,這是歇幾日的問題嗎?虧你是個做父親的,心怎麽這麽的狠!!”老太君恨得攢了攢手裏的拐杖, 要不是人多她非打上去不可。

何元政不得已又跪了下去道:“老太君息怒,兒子如寄文這般大時, 被流氓地痞拳打腳踢, 也曾吐過血, 無非歇了些日子便大好了。兒子是文人,尚且沒有大礙,何況寄文自幼習武的身子,哪裏就這樣子嬌貴了。”

“你若不嫌我命長,趁早閉上你的嘴。”老太君說着不再搭理兒子,忙看向梁潛道:“還請先生直言。”

梁潛聞言微微一嘆道:“寄文傷得不輕,好在寄文還沒有被人扯動過,不然會更重。老太君也不必擔心過慮,調養些日子便可下地,只是,身子留不留存病根兒,還要後看。”

老太君一臉怒容,瞪了兒子一眼,又道:“這段日子要勞煩先生了。”

梁潛聞言忙道:“必當盡力而為,眼下,還是要把寄文擡回房為好,需多叫些人手,連着長凳一起擡,切不可讓寄文挪動。”

老太君一聽,忙吩咐找來個頭差不多高的家丁,眼看要擡時,何寄文手指動了動,在林書怡手心上費力寫下兩個字:“祥臨。”

“祥臨?”林書怡感受到後,緩緩念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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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君忙問道:“寄文啊,你找祥臨做什麽?”

何寄文再次在林書怡手心上寫下兩個字:‘惡仆’。

“惡仆。”林書怡讀出聲。

老太君一聽,神色一凜,問道:“祥臨在哪裏??”

一個小家丁四周看了眼道:“回老太君,祥臨剛才還在兒,奇怪這會兒不知哪裏去了?”

老太君聞言愈發覺得有問題,忙道:“帶上幾個人立刻去找。”

“是,老太君。”小家丁說着便跑了出去。

老太君上前寬慰寄文道:“寄文啊,祖母已經讓人去找了,你先回房養着,一定跑不了他的,等你身子好些了,再和祖母說說發生什麽了,好不好?”

何寄文聞言虛弱地眨了眨眼睛,表示同意。

老太君見狀忙叫來十個家丁,家丁們小心翼翼擡起長凳,慢慢地将人擡出了祠堂。

郭美晴走出祠堂,看着那林姑娘的背影,不由地停下了腳步,她不擔心林家丫頭找她算賬,反正她沒賣過對方,她只擔心這丫頭到底知不知道寄文的身份,這個倒是頂頂要緊的。

若是知道,這二人豈不是假鳳虛凰嗎???

何寄文被擡進屋裏後,梁潛寫了藥方讓何平去抓,自己則彎着腰直接在長凳上給何寄文施針,第一輪施罷,梁潛的手在何寄文後背上輕輕按了起來,當按到後腰左下時,忽聽寄文悶哼一聲。

“不對勁啊,這一塊可不是棍傷。”梁潛看着何寄文的腰間,此刻已然青紫了,“寄文在京郊此處可傷着了?”

林書怡看着那處傷,搖頭道:“不曾,午後陪我午憩時還好好的。”

梁潛聞言斂起眉來,按她對何元政的了解,對方打不出這樣的傷來,這搖間骨略微成內凹,顯然是被利器頂了一下。

“寄文,你看着師父。”梁潛蹲到長凳前,“你在林丫頭手心寫的那個祥臨,是傷你的人嗎?是就眨眨眼。”

何寄文聞言當即眨了兩下眼,哆嗦着發白的唇,艱難吐出一句話:“他...袖中.....有...鐵器。”

梁潛一聽,氣得大罵:“千防萬防,小人難防。”梁潛說着便在房中踱步,半晌看向林書怡,取出一個鐵片道:“丫頭,你去把這個清洗了,讓寄文咬着。”

林書怡一聽這話心裏一緊,她雖不懂醫,可也知道嘴裏但凡要咬東西便是要面臨一場劇痛。

“師父,施針和服藥不行嗎?”林書怡急切地看着梁潛,沒注意自己說出的話都帶着顫音。

梁潛無奈道:“心肺可用藥,腰間不行,若放任下去,她日後怕不是習不了武了。”

林書怡聞言蹲了下去,去看何寄文。

何寄文整個額頭布滿了冷汗,每出一聲便覺得渾身難受,可仍努力揚起嘴角,開了口:“別...哭,沒、沒事兒,會好。”

她不要做廢人。

林書怡聞言,再沒有猶豫,抹去眼淚,把鐵片清洗後,這才遞到了何寄文嘴邊,随後握緊對方的手道:“疼就抓緊我。”

梁潛再次淨了手,戴上了一種帶硬度的手套,搬了椅子坐在何寄文腰間左側位置,将戴着手套的手在火上反複廖烤之後,輕輕放在了何寄文腰間。

何寄文感受到一絲舒服,疼痛處遇熱讓疼感消散了不少,可剛舒服一會兒,突然如蝕骨一般地疼了起來,何寄文咬着鐵片的嘴裏嗚嗚哼出聲來,握着林書怡的手也不自覺地用力起來。

林書怡收執帕子給何寄文擦着汗,她發現汗擦了又冒了出來,一時間一顆心仿佛被置于火架上烤着一般。

梁潛雖然心疼,可手上的力度卻不曾減輕過,她狠着心一遍一遍地推着。

直到摸着再無凸起凹陷處,梁潛才收了手,摘下手套,取出一陶瓷瓶,将藥末撒在腰間,又取了兩個木片交疊在一起放在腰傷處,再用繃帶把腰給纏的緊緊的。

“丫頭,這瓶藥給你,每天一換。”

林書怡聞言忙接了過來,問道:“師父,可是沒有大礙了?”

“大礙沒有,你也別揪着心了,這腰日後動武是沒有問題,就怕日後陰雨天會作痛,過些時日再看看,不行把穴位畫下來,你多替她按按。”梁潛說着再次把了把脈,良久道:“也算不幸中的萬幸了,這內傷尚可調理。”

梁潛剛說罷,便聽得外面有人傳祥臨被抓着了。

梁潛收了銀針,看向林書怡道:“丫頭,給寄文把衣服穿好,小心些,別扯動了她的腰。”

林書怡聞言拉着何寄文衣帶的手都在顫唞,心疼的同時又充滿濃濃的憤怒,她倒要去看看那個祥臨到底是什麽人。

梁潛見衣服穿好了,便走到門口開門走了出去。

林書怡見門被關上後,這才捧着何寄文的臉湊上去輕輕親了一下。

何寄文睜開眸子,勉強一笑,她除了笑,不知還能怎樣安慰眼前這梨花帶雨的新婚妻子,她實在是不想開口說話了。

梁潛出去後不久,又開門走了進來,這次身後跟着幾個家丁,梁潛拖着何寄文的腰,配合幾個家丁一起把何寄文搬到了床上。

“祥臨被抓住了,來報信的小家丁說,發現祥臨時對方正背着行囊要走呢,那塊傷你的鐵器也在他住處的床下找到了,此刻老太君還有你爹娘正審着呢。”梁潛說着坐到床邊給何寄文拉了被子,“你再堅持會兒,何平那煎着藥呢,喝了再睡。”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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