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20勸阻
>>20 勸阻
去別墅收拾完自己的房間,我有種潔癖,不喜歡傭人幫忙,自己打理了房間,出了一身汗去洗了個澡,出來樓下已經擺上晚餐佳肴了。
天城在剖蝦皮,然後遞給天磊,像在喂小孩子似的,跟天磊調換了身份,小大人一個,我輕笑過去,天磊見到我就招手,我坐在他的旁邊。
很奇怪。
天磊對海鮮來者不拒,林遠卻對海鮮避之不及。
天城笑嘻嘻的,也遞了一只蝦給我:“叔叔,吃……”
我張口開,吃下那只蝦,這廚師廚藝很好,很鮮的蝦,八分熟,不過于老也不過于生。
已經有幾年沒吃蝦了。
林遠不喜歡,我也沒點。
想想我确實容易因為一個人也習慣一件事情。
以前天磊在,我就因為他對海鮮研究起來,而後來他走了,出現了一個林遠,對海鮮過敏我就戒了這愛好,不過沒辦法,我喜歡一個人,就容易想要為他做很多事情。
我喜歡情窦初開的感覺,那能讓我感覺我在精彩的活着。
“還合口味吧?”天磊問我,抱住天城。
我點頭,夾了塊魚送入天城的嘴巴,他笑眯眯的吃了:“謝謝叔叔~”
他好像開朗了許多。
他剛才在我懷中哭了很久,我也安慰了他很久,最後跟他承諾,一定會好好待天磊,他的心情才豁然開明,對我少了之前的排斥,親近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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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晚飯,天城自覺回房寫作業。
我推天磊出去外面散步,傍晚的風徐徐,不冷不熱,人的心情也能變好。
我跟天磊聊起以前的事情:“你走了之後,我就沒讀了,大學沒畢業,出來找工作也難,那時候盛豐是個小公司,基礎不穩,招人也不嚴,我就通過了,在裏面幹了五年才有出息,因為林遠出現了。”
月光柔和照映出天磊的側面,溫潤如玉。
我輕笑:“我和他走了五年的路,他不喜歡我。”
“你喜歡他嗎?”天磊問。
我望他,他的眼睛很明朗,如同星光般璀璨:“我以前對你說過,我很憧憬你,我父母死的早,小時候不會自力更生,總是在孤兒院和別人搶食物,固執着一生只要一對父母,于是多年沒被牽走,院長比較疼我,送我上學,我開始半工半讀,在我十八歲那年接到了我父親生前留下來的財産生活才沒有太艱辛。”
“我總是羨慕你們,有家世有關愛,于是羨慕變成向往,向往變成喜歡,喜歡變成愛情。”
天磊笑得很溫雅:“有人把羨慕變成嫉妒,而你卻把羨慕變成喜歡。”
我蹲下去,握住他的手,他的手很冰涼,臉色也蒼白:“天磊,站起來吧,我希望更憧憬你。”
他揉着我的頭發,目光柔和:“小泊,我的心髒熬不過年底了。”
我的手抖動了一下,心因為他這句話激起了一片海浪。
他一直望着我,情緒很寧靜。
我看不懂他,在以前,在他最落魄的時候,他也是這麽平靜,在那場大雨中乖乖被我牽回家,我從沒見他失控過,在學校的籃球隊裏,他是長得最出色球打得最好的,可是他被萬人憧憬卻沒有人能真正與他走進,他就像站在一個天上,低頭見我們的生态。
他是不食人間煙火的,我剛聽他主治醫生說,他的心髒已經超出生存的負荷,已經逐漸在老化,他被病魔折騰出來的臉色,最近一陣子更是病态了,我這樣看着他,他還是蒼白的,溫潤的皮膚中沒有血色,可是他還是俊美的,笑起來溫雅的弧度照樣可以迷倒人。
可我不喜歡,這樣的他,好像在宣誓我的束手無策。
“就算是活不了多久,你也應該站起來。”我固執。
天磊還在笑,他勾勒起一絲優美的弧度,再用幽深的目光望向我:“小泊,你還是沒有變。”
我疑惑瞥他。
“你啊,心思總是那麽純粹。”他敲我的頭:“我答應你,會讓自己站起來的。”
我一喜,立刻拉着他的手說:“我聽主治醫生說,過幾天美國那邊的醫生會來我們中國,學長剛好能讓他治療。”
他撫摸着我的頭發,在我耳邊低喃說好。
他的聲音是我見過最好聽的,富有性感的磁性,當低聲嘆話的時候總有一種蠱惑人心的味道。
我捧住他蒼白卻美好的臉龐,輕輕落下一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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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早上,我返回公司。
葉安澈在片場,我繞過去,他臉色很難看,片場氣氛很冷。
段言之雙手抱胸在攝像機前瞧端倪,我也湊近去:“怎麽了?”
他瞥我,倒是挺悠閑的:“林遠狀态不好,葉安澈連夜趕通告,今天就只剩下這場戲,沒想要林遠拖了一個小時都沒拍完,他上火氣了。”
“林遠拍了一個小時還不過?”我調侃:“該不會是你在挑毛病吧?”
“我才沒有這麽無聊,林遠心态不好,腦子補腦情節太死板,我這部電影講究生動,他要是演不出激昂,我沒辦法讓他過。”段言之哼笑,瞥了瞥我:“恢複記憶了?”
我點頭。
他也沒覺得有什麽怪異就接受了。
段言之是個怪人,他所有的熱情和認真都賠給了電影,不過他早年那會也是個公子哥,喜歡沾花惹草,名聲特別差,後來可能玩太瘋狂,嫌自己沒有正經事業,于是搖身一變,将心思放進電影裏開始,他就正經了,不過成為了正常人中的怪胎。
因為他接受事情的方式總比別人快,似乎沒有什麽是可以撼動他的。
段言之沒再理我,喚了一下林遠:“休息好了嗎?”
林遠正在喝水,眉頭緊鎖,他向我們這邊看來,見我之後表情好了一點。
他站起來,段言之就沖着片場大喊:“各就各位!”
我看得出林遠是要過來和我談話的,只是段言之最不喜歡別人帶私人感情來片場,于是他做出了阻止。
林遠還是演的不好,對皺眉的段言之而言。
對我而言,不算太差的,他這些年也演過不少戲,演技還是有的,就是達不到要求。
太死板,不夠生動,不夠引發共鳴。
可這兩點足以判他死罪,于是段言之又喊卡。
葉安澈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我見他眼下黑眼圈很濃厚,他現在是娛樂圈最大勢的人,自然演出多通告緊。
相比他,林遠就很頹廢,坐回原位用毛巾捂住自己的臉龐。
段言之勾搭我的肩膀:“不去跟他講講戲?”
“講什麽?”我挑眉。
我想起了以前,林遠只要演得有一點不好,他就會糾纏着我跟他對戲,一對就是一天,那時候這孩子的目光總是很耀眼,好像承載了一切的驕傲,那時候是他進步最快的時候,所有人都說他是個天生的演員。
可是他的進步,起點都來源于我。
沒有人知道,我一手創造了他的成就,也可以一手毀滅他的輝煌。
他一直以為自己擁有了飛翔的翅膀,可惜卻不知道,他的那雙翅膀就是我。
“人人都說,你蘇泊是個癡情種子。”段言之嘴角揚起弧度,妖嬈十足:“我卻覺得,你是可怕的折翼惡魔。”
我哼笑。
對于林遠,我是給過機會的,他在我們結束的最後一天,當着我的面子和夏禾上了床。
那是我見過最惡心的畫面。
比起失望,我覺得那是絕望。
不曉得他知不知道,我是處女座,有完美主義的概念,所以我愛他的時候,才會把他照顧的那麽好,我是有感情潔癖的,見他和夏禾那兩具赤/裸交貼的身體,我就惡心到想要吐。
這些年他和夏禾親密,我都可以容忍,我能容忍他的天真與任性,我有把握時間一長,這個男人終究是我的,可是我沒辦法接受這個男人以這樣的方式來刺激我,于是我承認了我的失敗。
我缺愛,也想要愛,所以塑造了一個深情體,付出給了林遠。
現在我無形收回了,他是該痛苦了。
林遠抽掉毛巾,我見他遠遠走來,來到我的身邊:“蘇泊,我們能再談談嗎?”
難得呢。
最近這段日子,他總是樂此不憊的要和我交流,即使前幾天剛被我拒之于門外。
我瞧他,不經意越過他看到片場外的一個人影,于是便道:“劇本有什麽地方不理解的嗎?”
語氣就像沒變之前的态度一樣。
林遠猛地擡頭望我,似乎欣喜于我的主動,抿住雙唇輕聲說:“沒……感覺。”
“什麽?”他的聲音太小,我聽不清楚。
“我找不到感覺,劇本看了很多遍了,可是總覺得融入不了。”林遠瞧我:“也找不到可以對戲的人。”
我輕輕一笑,看片場外:“那裏不是有一個?”
林遠回過頭去。
夏禾正向我們走過來,我拍拍林遠的肩膀:“你們慢聊。”
林遠急了:“不是的,蘇泊,我需要的是你……”
夏禾剛好接近,本來像沐浴春風一樣朝氣的臉蛋僵硬下來。
我微笑着退場,那邊隐約還能看到他們的争吵。
我爽快了一下。
之前我愛林遠的時候,夏禾常常會拿出一些事情來惹我,雖然不在意于他的小動作,卻常常要被林遠過于袒護他而弄得心死如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