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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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晨光熹微。
齊笙一覺睡到天亮，覺得口渴，下床想去拿水喝。
廚房裏乒乒乓乓有聲音，齊笙還以為進了賊。
昨天濤濤去醫院陪曾培琴了，齊笙才毫無顧慮跟陶麗去喝酒的。
齊笙正敲着頭納悶，外面有人敲門。
“阿笙，醒了沒有？”
是陶麗的聲音。
可能昨晚是陶麗送她回來的？
齊笙昨天喝得确實多了，頭昏腦脹。
齊笙起床，去開門：“早，麗麗。”
“快來吃早飯，我今天有早班飛機，吃了就要走。”
齊笙走到餐桌邊，先倒了口水，又走到廚房，倚着門看着陶麗在那裏煎雞蛋。
“你送我回來的？”齊笙問。
陶麗轉過頭來，不可置信地看着齊笙：“你對昨晚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齊笙看着陶麗這副震驚的樣子，心想，莫非自己昨晚做了什麽愚蠢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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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幹什麽了？”齊笙笑着問。
陶麗輕咳一聲，逗齊笙玩，故作誇張地說：“在大街上拉了個男人，非要拉着對方親，你說可不可怕？”
齊笙一聽就知道，陶麗在編故事呢。
“是嗎？對方長得帥不帥？要是帥的話，我也可以負責。”
陶麗轉過頭，繼續煎着雞蛋，嘴裏念念有詞了一番：“知道親的是蘇白，看你還敢不敢負責。”
“什麽？”齊笙沒聽清，問了一嘴。
“沒什麽……我在檢查我東西拿全了沒有。”陶麗心虛道。
雞蛋煎好，陶麗端出來，和齊笙一起坐着吃早餐。
陶麗一邊吃吐司，一邊小心地偷瞄齊笙。要知道，她還是第一次見他們兩個接吻呢！
要多熱情有多熱情！
齊笙胃口不太好，随便吃了幾口，接了黃翡的電話，跟她說，今天助理過來面試，讓她去一趟。
“阿笙，你昨晚沒做什麽奇奇怪怪的夢？”陶麗終于還是忍不住問出口。
齊笙切煎蛋的手頓了一下，盯着陶麗看了幾秒，心想，難道自己昨晚說了什麽奇奇怪怪的夢話？
陶麗沒等到齊笙說話，手機先響起來，是她新交的男朋友來接她去上班了。
陶麗抽起一張紙，擦了擦嘴，又去補了補口紅，拿着包，交待齊笙：“我這趟飛美帝，有時差，有事微信聯系。”
齊笙揮了揮手。
陶麗走到門口，又回過頭來看了齊笙一眼，張張嘴，昨晚看到的，到底是沒有說出口。
這麽重要的事情，齊笙怎麽能想不起來呢？關鍵是，自己昨晚答應蘇白，當沒看到，幸虧是要飛美帝，否則，叫陶麗怎麽忍得住不告訴齊笙啊！
陶麗有些遺憾地下樓。
齊笙把剩下的煎蛋吐司吃完，去廚房洗碗。
剛才陶麗問她有沒有做奇奇怪怪的夢，她心虛了！
太羞恥了！
太羞恥了！
她昨晚夢到和蘇白接吻了！而且還是那種法式舌吻。
不應該吧？難道是因為自己到了談男朋友的年紀？
想到昨晚的夢，齊笙覺得太他媽真實了！
齊笙甩了甩頭，關了水龍頭，把碗擦幹，放回碗櫃裏，回房間去化妝。
……
蘇白今天進辦公室晚了，鄒曜早坐在辦公室裏等他。
鄒曜啃着蘋果，看着蘇白進門，打了個噴嚏：“昨天後來怎麽也沒見你？”
蘇白把外套挂起來，心情不賴，随便扯了一句敷衍過去：“有事，所以先走了。”
鄒曜“咔嚓”一聲，咬了一大口蘋果，坐到蘇白身邊去：“不是吧？是不是跟哪個妹妹約好了，不方便我在啊？”
鄒曜昨天看見蘇白的車了，隔得遠，他倒沒有看清楚，可是，唐涉站在外面放哨，車子微微震了一下，他大概能猜到是怎麽回事。
“不會是昨天對面那桌的妹子吧？”
鄒曜不認識齊笙，那時候，鄒曜一直在美國待着，完全不知道，蘇白身邊出現過這樣一個人，要說鄒曜知道誰的話，也只有溫儀安了，蘇白當年差點和溫儀安在一起，後來他們發生了什麽，鄒曜也不願意多過問。
蘇白拿茶葉的手停下來，想起昨晚的事來，于是，唇角不自覺地微微上揚。
“卧槽！不會是真的吧？”鄒曜敏銳地捕捉到蘇白的這個小動作，興奮起來，開動八卦的小腦筋，“在一起了？這麽迅速？”
蘇白燒上水，淡淡道：“沒。”
鄒曜還想問點什麽，唐涉來找蘇白：“蘇總，大家都在等您了。”
“好。”蘇白拿了電腦，轉頭對鄒曜說，“可以的話，幫我把水倒壺裏再走。”
鄒曜示意蘇白快走，他正好一邊等開水，一邊把蘋果吃完，順便消化一下蘇白剛才的意思。
……
蘇白坐在會議室裏開會，難得把手機拿出來看看。
是齊笙的照片，是她十九歲時候的照片。
蘇白一直桃花運不錯，又懶于應付，有一次被齊笙逮個正着，齊笙為了替他解圍，直接挽着他的胳膊，說是他女朋友。
這樣倒确實解決了不少麻煩。
回去後，齊笙拿着他的手機照了一張，說是下回要是她不在，可以直接把照片給對方看，一樣有殺傷力。
蘇白那時候就只是搖頭笑，鬼主意還是她多。
照片就一直在蘇白的手機裏了。
昨晚，蘇白情不自禁俯身吻了齊笙的額頭。
齊笙又喝得醉，只是傻笑地看着蘇白，捏捏蘇白的臉，又摸着蘇白的喉結，搖搖頭：“你不是蘇白哥哥。他這兒，會動。”
蘇白見她傻得可愛，故意逗她，咽了咽口水，問：“這樣？”
齊笙又摸了一會兒，像是在确認對方到底是不是蘇白。
她柔軟的指腹輕輕撫過蘇白的喉結，蘇白覺得有些燥熱，可她偏偏又覺得好玩，一直沒放手。
蘇白問：“好玩嗎？”
齊笙點頭。
蘇白喉結微麻，身體裏越來越熱，他把領帶扯松，叫唐涉下車，車窗都忘了搖下來，一下子壓着齊笙的手，有些急了。
“齊笙，看着我，我是誰。”
齊笙掙脫一只手來，摸摸他的鼻梁，聲音裏像粘了蜜：“是蘇白哥哥呀。”
蘇白明知道她醉得不輕，也不知道是真知道他是誰還是假的。
她一句一句地叫他“蘇白哥哥”，叫得他心頭發癢。
蘇白望着齊笙緋紅的臉頰，還有泛着水光的朱唇，動了動喉結，終于還是失去了理智，狠狠地親下去。
齊笙先是愣了一下，再掙脫手，環着蘇白的脖子，主動回吻他。
蘇白本以為齊笙會拒絕，沒想到，她居然回吻了，蘇白的吻變得更加狂野，像要把齊笙吸幹。
齊笙當然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麽，這是類似本能的欲望，她愛蘇白，這麽多年，只增不減。
吻到後來，齊笙忽然哭起來，蘇白以為自己弄疼她了，趕緊停下來，摸摸她的臉，很心疼。
“怎麽了？”
齊笙帶着哭腔搖頭：“你不是蘇白哥哥，他不會像你一樣吻我。”
就算是醉了，齊笙都記得，她偷親蘇白那一回，被蘇白狠狠教訓了。
蘇白皺眉，想解釋，又不知怎麽解釋，他明明知道齊笙是個沒有安全感的人，偏偏那時候讓她覺得她被自己抛棄了，齊笙恨他，怨他，他都認，可是，他最怕齊笙哭。
齊笙一哭，他就亂了方寸。
蘇白沒有再吻齊笙，只是在車裏坐了一會兒，直到齊笙睡去，正準備叫唐涉回來開車，倒是有人敲了敲蘇白的車窗。
蘇白一擡頭，是陶麗。
陶麗剛才還不敢相信，這熱吻的兩個人是齊笙和蘇白？
等确認了，驚訝得說不出話來，又怕齊笙吃虧，于是，對着蘇白笑了笑：“蘇總，我今晚和阿笙回去，方便帶一程嗎？”
蘇白怎麽會不知道陶麗那點心思，讓她上了副駕駛，但他還是抱着齊笙，不肯松手。
直到到了公寓，他把齊笙抱進屋，跟陶麗交待了幾句，才回了自己那邊。
……
“蘇總？蘇總？”
市場部的總監叫了他幾聲，蘇白這才從手機屏幕上移開了眼睛，恢複一如既往的嚴肅。
“今天就到這裏吧。”蘇白揉着眉心。
衆人以為是他最近太勞累，沒多說什麽。
會開了四十多分鐘，也沒什麽實質性的結果，大家各自回辦公室。
蘇白回辦公室，鄒曜倒是走了。
恒盛的大樓，和電視大廈就隔了一條馬路。
從蘇白的辦公室，可以看到對面的人進進出出，蘇白喝口水的功夫，倒是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他給唐涉打了個電話，讓他過來一趟。
“蘇總。”
“最近有沒有找人跟着阿笙？”
唐涉點頭：“保镖都偷偷跟着齊笙小姐。”
“好。重點注意季家榛。”蘇白剛才沒看錯的話，季家榛應該是進了電視大廈。
……
齊笙看看胡逸姍，胡逸姍也看看齊笙。
一個不知道要怎麽面試助理，一個是對齊笙很陌生，感覺自己沒見過這個明星。
“為什麽想當助理？”齊笙憋了半天，總算憋出個問題來。
胡逸姍也是演技派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說：“笙姐，我來自山區，家裏還有三個弟弟，兩個妹妹，媽媽重病，實在是需要錢，求求你，給我這個機會吧。”
齊笙：“……”
黃翡正巧碰到這一幕，早把胡逸姍調查清楚了：“行了。你再這樣，我都以為你接近阿笙，別有企圖了。”
齊笙打開黃翡給的資料，胡逸姍的情況，一清二楚地寫着，拆二代，家裏四十幾套房。
齊笙：“……”
胡逸姍這回正經了一點，撇撇嘴：“好吧。我是跟家裏賭氣，所以打算找份工作。我又只有助理經驗，又不想伺候那些油膩膩的老板，所以就想過來當當明星助理。”
只是胡逸姍沒想到……自己這是要給十八線當助理？
胡逸姍是黃翡的朋友介紹的，人除了皮了點，還算信得過，于是，轉頭問齊笙：“阿笙，你的想法呢？”
齊笙愣了愣，看看胡逸姍，實話實說，面試的幾個裏，還真只有胡逸姍，跟她還算投緣。
“我沒問題。”齊笙爽快答。
“胡逸姍，你呢？對薪資還有保密協議，有疑問嗎？”
胡逸姍懵了一下，啊？就面完了？
要知道她以前面試總裁助理，至少三四輪面試呢！還得轉一圈，看看身材那種。
“能包吃住嗎？”胡逸姍确實在跟家裏賭氣。
“阿笙，你怎麽說？”
齊笙要跟曾培琴說一聲，但應該問題不大。
“我晚點問一下琴姐的意思。”
黃翡也答應。
“明天去錄真人秀。還有，別臺裏什麽節目都接。”黃翡最近把齊笙的工作排了排，真覺得齊笙以前接的節目，都是些吃力不讨好的，已經替她推了一些。
“明天和你一起出現的嘉賓，你看看。”黃翡把資料遞給齊笙。
齊笙倒是認真地浏覽一遍。
體育競技類節目，常駐嘉賓她都知道。
“還有神秘嘉賓？”齊笙好奇問黃翡。
黃翡也不知道是誰，随口道：“不用管，你只要跟着嚴天柏就行。他會帶着你的。”
齊笙睜大眼睛，嚴天柏可是……奧運冠軍啊！
果然有黃翡在，就是好辦事，否則自己都不知道要幹嘛。
“逸姍，你明天開始上班，沒問題吧？”
胡逸姍剛才還置身事外，一下子還沒适應自己助理的身份，瘋狂點頭：“黃姐，你放心，我肯定好好照顧笙姐。”
說完，胡逸姍朝齊笙笑了一下。
黃翡要去練瑜伽了，拍拍齊笙的肩膀：“別緊張，今天回去好好休息，養精蓄銳。”
齊笙點點頭，等出了黃翡那裏，先去醫院看曾培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