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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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暫的拍攝以後,齊笙自重慶回到A市,期間照常主持之前的節目,黃翡也沒有給她安排太多工作,齊笙在家休整數日。
陶麗自美帝歸來,在齊笙這裏,倒了兩天時差。
胡逸姍也搬過來了,陶麗和胡逸姍倒是很快熟悉了。
至于濤濤,因為齊笙征求過他的意見,所以對于家裏多兩個人,倒也很快就習慣了。
齊笙的休息日,卻是濤濤的上課日。
齊笙一大早送濤濤去上學,也放了胡逸姍的假,家裏只有陶麗和齊笙。
陶麗一覺醒來,見齊笙站在窗口發呆,走過去,打着哈欠拍了拍齊笙的肩膀:“想什麽呢?”
說完,繞過齊笙,去冰箱裏拿水果吃。
齊笙喝了口茶,搖搖頭:“工作上的事兒。”
陶麗啃着蘋果,坐到齊笙對面的椅子上,正好有事兒問齊笙:“工作上的事兒,還是和蘇白的事兒?”
陶麗還是因為刷微博才知道齊笙和蘇白一起錄節目的事兒呢!齊笙這保密工作做得可真好。
李導自然不敢得罪蘇白,剪輯出來的,都是充滿正能量的,就連他們最後在水裏相擁的情景,也成了“勝利的擁抱”。
本來齊笙是配角,但那一期,齊笙成了話題,風頭直接蓋過其他幾個女明星。
女人天生容易嫉妒,齊笙一下子被推到風口浪尖上。
黃翡從李導那裏才知道,齊笙和蘇白認識,把齊笙叫過去,好一通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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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翡做事,有自己的節奏,齊笙是個新人,現在不是要靠緋聞炒作起來,否則,大家以後對她的印象就只有緋聞了。
所以,對齊笙旁敲側擊了許久,意思就是蘇白這樣的人,處得好,确實能給她帶來利益,可要是處得不好,還惹來一身騷。
齊笙當然懂黃翡的意思,跟黃翡保證,她和蘇白不是那種關系。
黃翡冷面道:“以前你們什麽關系,我也不過問,但是,從今天起,和他少接觸。”
齊笙點頭答應,黃翡轉身,又怕小姑娘急功近利,叮囑齊笙:“阿笙,要賺錢也得沉住氣,你現在越沉得住氣,往後才能厚積薄發,千萬不要急于一時。”
齊笙當然明白這個道理。
看得出來,黃翡是真的擔心她受蘇白的誘惑,毀了自己前程,只好安撫黃翡:“黃姐,你放心,我有分寸。”
黃翡看看齊笙,張張口,欲言又止,打算上樓,走了幾步,又不放心,轉頭對齊笙說:“我帶的第一個人,就是為了所謂的愛情,在事業高峰去生孩子了。齊笙,我也不偉大,我希望你,不要辜負我對你的期望。”
黃翡是真怕這樣的事再來一次。
對經紀人來說,一手打造的巨星,就是他們的作品,誰都不願意自己的作品被踐踏。
說完,黃翡兀自上樓,齊笙也回了家,此後,黃翡讓她休整幾天。
眼下,陶麗也來問這件事,齊笙卻是瞞不過去。
齊笙想起那天來,本來氣氛挺輕松,只是蘇白說要照顧她,齊笙愣了一會兒。
照顧?
什麽意思?
像以前那樣照顧她嗎?
可是,齊笙卻不小了,也不需要他的照顧。
“謝謝。但是,我能照顧好自己。”齊笙當場拒絕了蘇白。
蘇白嘗試失敗,也只是一笑而過,不再提起這件事,此後,兩人也沒再聯系過。
齊笙看了一會兒陶麗,抿了抿唇,又覺得沒什麽可說的,于是,敷衍道:“真是工作上的事兒。”
陶麗知道齊笙的脾氣,她不想說,誰逼也沒用,于是,聳聳肩,繼續啃蘋果。
周六,齊笙答應帶濤濤去游樂園玩,陶麗最近正跟小鮮肉鬧別扭,索性跟着他們一起去游樂園。
正好是周六,游樂園裏,到處可見爸爸媽媽帶着小朋友出來玩。
玩了沒多久,濤濤要吃冰激淩,齊笙就去排隊買,等拿了冰激淩回來,陶麗的小男朋友已經追到游樂園來,陶麗就是再生氣,這會兒也火氣全消。
本來就是快半個月沒見面的熱戀情侶,一和好,就火花四濺,齊笙趕緊把他們趕走,免得他們在濤濤面前親親熱熱的,影響不好。
陶麗也不裝模作樣,拉着小男朋友就走了,剩下齊笙和濤濤玩。
濤濤今天玩盡興了,倒是高興着,吃着齊笙買的冰激淩,齊笙正打算帶他去坐小礦車,濤濤卻看着米老鼠氣球不動了。
“想要?”齊笙知道濤濤最近因為曾培琴生病的事兒,一直不開心,所以,盡可能滿足他的願望。
濤濤點點頭:“我想帶回去給媽媽。”
齊笙輕輕摸摸濤濤的頭:“走吧,那我們去挑一個。”
濤濤一聽,難得綻放出一個笑容來。
買氣球的人挺多,齊笙和濤濤還沒走近,就聽到一個小女孩甜甜脆脆的聲音。
“叔叔,我要這個。”
被氣球擋着,齊笙倒也沒看到後面的人,等走近了,才發現,是蘇白,抱着一個三四歲的小丫頭,在那裏挑氣球。
齊笙愣了一下,濤濤也愣了一下。
蘇白沒發現他們,忙着應付小丫頭。
“嗨,Jason。”濤濤拉着齊笙的手,眨着眼睛,天真地望着蘇白。
蘇白轉過頭來,倒是愣了一下。
蘇白懷裏的小丫頭,也好奇地看着齊笙和濤濤。
“寧寧,媽媽給你買了爆米花。”溫儀安從遠處過來,還沒注意到齊笙。
寧寧也是個聰明的孩子,朝溫儀安眨眨眼睛。
溫儀安這才看到裏齊笙,撇撇嘴,從蘇白懷裏接過寧寧:“我和寧寧去麥當勞等你。”
蘇白“嗯”了一聲。
齊笙心想,怪不得他很久沒回公寓住了,原來是溫儀安來了。
等溫儀安母女走了,齊笙才若無其事地走過去,給濤濤買氣球。
“濤濤,喜歡哪個?”
濤濤随便要了一個,齊笙正想付錢,蘇白倒是先她一步,給小販遞了一百塊錢,齊笙也不拒絕,趁小販找錢的功夫,拉着濤濤走了。
蘇白也不等小販找錢了,疾步跟在齊笙後面。
齊笙越走越快,蘇白知道,她這是生氣了。
于是,伸手拉住齊笙:“走這麽快,也不怕濤濤摔倒。”
齊笙還沒來得及說什麽,濤濤倒是先護着齊笙。
因為看到蘇白對別人好的緣故,濤濤有些生氣地瞪着蘇白:“我不會摔倒的。我和齊笙要走了,你別跟着我們。”
齊笙本來也不知怎麽回事,看到溫儀安,心裏不舒坦,可聽見濤濤這麽護着自己,一板一眼地怼蘇白,忍不住笑出來。
蘇白猝不及防被濤濤怼了一句,一時還真不知道怎麽接話。
濤濤拉着齊笙就走,蘇白又是跟了一路,直到他們倆累了,找了個地方坐下來,濤濤去上洗手間,蘇白才有機會說話。
“別誤會,儀安是回來處理她父親的遺産的,所以過來咨詢我一些事。”
溫儀安幫過蘇白,齊笙是知道的,也知道,他這個人,知恩圖報,齊笙實在沒什麽理由吃幹醋。
齊笙大大方方笑道:“你不用跟我解釋。”
蘇白看着齊笙紅紅的耳廓,就知道她在生氣,只是在故作大方。
蘇白看看手表:“你們打算什麽時候走?”
齊笙以為他着急去找溫儀安母女,笑了笑:“你不用管我們,我們約了人。”
蘇白擡起眼皮皺了皺眉,本來是想送溫儀安母女回去後,帶齊笙和濤濤去吃飯的,現在倒好,反而被她誤會了。
蘇白還以為齊笙這句“約了人”是為了推辭他的邀請,還想繼續說點什麽,齊笙倒是接了個電話。
齊笙看到“周亞坤”的來電顯示,猶豫着,要不要當着蘇白的面接,擡頭,倒是看到溫儀安母女已經在門外等蘇白了。
齊笙毫不猶豫地接了電話:“師兄……你稍等我們……我們馬上出來……”
說着,她跟蘇白示意了一下,去洗手間找濤濤。
蘇白因為還要送溫儀安母女去溫家,也不好耽誤,只好起身離開。
齊笙帶着濤濤到了門外,周亞坤開着車來接她們去吃飯。
剛開到路口,倒是有人朝着他們按喇叭。
周亞坤朝那輛車看了一眼,不是別人,正是蘇白,倒是有很久沒見他了。
周亞坤示意,讓蘇白先走,蘇白朝後座的齊笙和濤濤看了一眼,神色難辯地驅車離開。
蘇白開遠了,周亞坤才笑着問齊笙:“他現在還管你交男朋友的事啊?”
齊笙一聽,臉先紅起來。
周亞坤大齊笙兩級,明明一個是高材生,一個是不好好學習的壞學生,也不知道周亞坤看上齊笙什麽了,那會兒還追齊笙來着。
追得太高調,被蘇白知道了,一句“齊笙上大學以前,不交男朋友”就把周亞坤打發了。
周亞坤真是記恨了蘇白很多年。
後來算是想明白了,同樣作為男人,周亞坤看得出來,蘇白也喜歡齊笙。
但蘇白有很多顧慮,不會輕易表白的。
不過,周亞坤沒追到齊笙,也不會在一棵樹上吊死,這些年,也交了兩三個女朋友了,至于和齊笙,一直只是朋友關系。
“沒……碰巧在游樂園遇到而已 ……”齊笙摸了摸滾燙的臉。
周亞坤笑笑,沒說什麽,帶着濤濤和齊笙去吃飯。
蘇白的車開得很快,溫儀安知道,他着急回去找齊笙,于是,算是體諒他:“你要是有事,可以把我們放下,我們自己打車回去。”
寧寧玩累了,溫儀安抱着孩子,不是很方便。
蘇白倒是淡淡道:“先送你們回去。”
溫儀安擡起頭,望着蘇白的背影出了會兒神,當年他們學校多牛的一個人,多少女生追着蘇白跑,最後,竟然是輸給這樣的一個小丫頭?
要說溫儀安心裏服氣,那是不可能的,也不知道蘇白看上齊笙什麽了,當年就算是他最困難的時候,也不肯和她訂婚,拿她家裏的錢。
溫儀安心高氣傲的大小姐,一氣之下,就随便找了個華裔閃婚,不到一年又離婚。
她知道,蘇白這些年對她照顧,一來是當年他缺錢的時候,她爸爸那筆投資救了蘇白一次,二來,蘇白始終覺得,溫儀安的閃婚,多少跟自己有關,溫儀安過得不好,他也心中愧疚。
溫儀安一直以為,只要時間過去,蘇白總能忘了齊笙的。
但顯然,她錯了。
溫儀安嘆口氣,猶豫片刻,還是沉不住氣問:“蘇白,你和齊笙在一起了?”
蘇白目視前方,風灌進來,模糊了他的聲線:“沒。”
溫儀安倒是松了口氣,也沒有再追問。
蘇白加了油門,把溫儀安送到溫家後,沒有片刻停留,立馬就掉頭往回開。
溫儀安擡在半空中的手,一下子落了空,轉身抱着寧寧進家門。
蘇白呢?
在車上,想了一會兒,給齊笙打了兩個電話,沒人接,一時倒不知道往哪裏去了,索性回了公寓。
這段時間溫儀安回來,蘇白忙着幫她多争取點遺産,加上公司事情多,他大多時候都睡在公司裏了,公寓裏倒是幹幹淨淨的,就是有些冷清了。
蘇白一個人在樓上待不住,索性下樓,在樓下的小花園裏抽煙。
煙抽了不少,還沒見齊笙和濤濤回來。
心中隐隐擔心,這兩人,該不會今晚不回來了吧?
正想着,一輛黑色的轎車開到樓下。
齊笙抱着濤濤下車,周亞坤也下車,跟齊笙說笑了一會兒,才又重新開車離開。
蘇白就這麽在暗處觀察了好一會兒,等周亞坤的車走了,才從暗處出來。
“齊笙。”
齊笙抱着熟睡的濤濤,轉過身來,卻見蘇白雙手插在西裝褲裏,站在她身後。
齊笙納悶:“你散步?”
散步?
蘇白哪有閑情逸致散步啊。
蘇白上前,接過濤濤:“我來抱吧。”
齊笙也不拒絕,讓他把濤濤接過去,走在前面,和齊笙一起進電梯。
兩人并排站着,誰也沒說話。
等到了公寓門口,齊笙要自己把濤濤接過去,蘇白沒松手,讓齊笙開門。
齊笙怕吵醒濤濤,想着讓他進去也無妨,于是,開了門,讓蘇白把濤濤抱回房間,然後禮貌地送他出門。
蘇白倒是不着急出去,站在門口,靠着鞋櫃,和齊笙随便聊聊。
“今晚吃什麽了?”
齊笙愣了一下,換了一下拖鞋,随口答:“泰國菜。”
蘇白把玩着鞋櫃上的手辦,語氣漫不經心:“好吃嗎?”
齊笙走到桌前,給自己倒了杯水,點點頭:“還不錯。”
蘇白沉默一陣。
齊笙今天陪着濤濤玩了一天,有些累了,準備休息了,于是,對蘇白說:“出門的時候幫忙把門帶上。”
“嗯。”蘇白應下,站着沒動。
齊笙也說完,也不管蘇白了,兀自回屋去休息。
蘇白在的緣故,她都還沒洗澡,只是躺在床上看新聞,順便注意客廳裏的動靜。
過了好一會兒,齊笙才聽到他扭鎖的聲音,頓了幾秒,才聽到他出門的聲音。
确定蘇白走了以後,齊笙才又從房間裏出來。
這一出門,把齊笙吓了一跳。
“你沒走?”
明明她聽到扭鎖的聲音了啊……
蘇白笑笑:“試試你們的鎖好不好用。”
齊笙:“……”
齊笙本來是出來洗澡的,一眼看到陽臺上的衣服,只能去收衣服。
“休息好了?”等她抱着衣服回來,蘇白問。
齊笙倒不知道怎麽回答了,坐到沙發上疊衣服。
“陪我出去吃頓晚飯吧。”蘇白一晚上沒吃東西,這會兒都有些胃疼了。
齊笙剛想拒絕,蘇白又道:“別忘了,我救過你一回。”
齊笙想起來了,是季家榛那次。
得,陪他一回,算是還他的。
“那你等我一會兒,我換件衣服。”
蘇白反正也等了這麽久了,倒是耐心十足地等着齊笙換衣服。
他沒想到,和齊笙吃飯,還得因為是他救過她一回。
齊笙換了衣服出來,被蘇白帶着去了不知道什麽地方的一家私房菜。
蘇白興致挺高,點了六個菜。
齊笙呢?困得要命,一直在蘇白對面打哈欠。
這家私房菜,來來往往的,都是些熟面孔。
果然,有人過來跟蘇白打招呼,不過,不是什麽好人。
齊笙認識那人,是吳疆。
那時候,蘇白和吳疆還沒鬧翻,兩人也算同進退的人,只是,後來,各自利益沖突,吳疆手腳不幹不淨,蘇白才和他鬧翻了的。
吳疆見了蘇白,倒還是笑嘻嘻的:“蘇白,在這碰到你?”
蘇白正喝着湯,頭也沒擡,也沒說話。
吳疆就笑了笑,轉頭看到齊笙,又朝齊笙笑了笑:“齊笙也在?”
齊笙和蘇白鬧翻,吳疆是知道的,畢竟,吳疆還功不可沒。
齊笙本來不知道溫儀安想跟蘇白訂婚的事兒,只是,事情還沒确定,吳疆就故意透露給齊笙聽。
齊笙當時正為蘇白要去美國的事生氣,加上這麽一出,算是徹底絕望了。
這會兒,吳疆見了齊笙,倒也不意外,因為之前圈子裏都在傳蘇白跑去錄真人秀的事情,吳疆好奇看了一眼,心想,哪個小明星還能入蘇白的眼了,這一看,才知道,原來還是齊笙。
齊笙最讨厭吳疆賊眉鼠眼的樣子,于是,也沒給吳疆好臉色,大有驅客之意。
“吳總,好久不見。”
吳疆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齊笙。
說實話,那時候,吳疆就總是喜歡這樣看齊笙,只是那時候,蘇白還需要吳疆的協助,所以才沒把吳疆怎麽着。
可這會兒,蘇白就沒那麽好脾氣了。
他重重地扔下筷子,拿手帕擦了擦嘴,語氣有點沖:“看誰呢?”
吳疆還是怕蘇白,收回視線:“你們慢吃,有空大家一起吃頓飯。”
吳疆自讨沒趣,打完招呼,摟着旁邊的女伴兒走了。
齊笙想起來,吳疆現在好像跟着哪個老總做事,反正以前跟着金雲森吃飯的時候,遇見過一回。
那老總,商業版圖上,跟金雲森平分秋色,齊笙知道,吳疆混得不壞。
有時候,壞的是這世道,奸人當道。
被吳疆攪了局,蘇白也沒心思吃了,叫了服務員來結賬。
齊笙見他吃得不多,皺着眉頭問:“你吃飽了?”
蘇白倒是擡起頭來看齊笙:“你以為各個都像你這麽能吃?”
齊笙沒忍住,笑了一下。
本來還以為,蘇白叫她出來,有話跟她說,結果,就真是陪着他吃頓飯。
結了帳,兩人去外面。
蘇白提議散散步,齊笙今天反正已經是舍命陪君子,那就陪他走走。
月光淡淡,兩人沿着江,難的這麽有閑情雅致地散步。
這個點,江邊也沒什麽人,就是一些情侶,在那裏互相依偎着。
兩人走到觀景臺上。
風吹着齊笙的頭發,不遠處,傳來了輪船的鳴笛聲。
蘇白站在齊笙身邊,掏出煙來,齊笙聽到熟悉的劃火柴的聲音。
蘇白這人,有時候真的很守舊。
他喜歡用火柴,明明這定制的火柴比打火機還貴了,可他,就是常年帶着。
齊笙聞到熟悉的煙味兒,知道蘇白在她身邊,有些恍惚。
這樣平心靜氣的時刻,實屬難得。
蘇白見她吸吸鼻子,以為她也犯了煙瘾。
其實蘇白以前是不允許她抽的,這會兒,倒是有些縱容道:“來一根?”
齊笙轉過頭來,搖搖頭。
看了蘇白一眼,朝他伸手:“火柴給我。”
“嗯?”蘇白愣一下,随即從口袋裏摸出那盒小小的火柴,放到齊笙手心裏。
齊笙打開火柴盒子,抽出一根來,“呲”一聲,劃亮了一根火柴。
紅色的火苗,在黑色的夜裏,像精靈一樣跳動着。
齊笙捏着細長的火柴梗,看着它,一點一點地燒過來,然後,趁火柴沒滅之前,扔進江裏。
蘇白就在一邊抽着煙,看着她玩。
一盒火柴,就這麽被她玩得只剩裏最後一根。
蘇白的煙也抽完了,又恢複查口袋的樣子,隔着小小的火苗,看着齊笙玩最後一根火柴。
“好玩嗎?”蘇白有時候不太懂齊笙那些小心思,比如,一盒火柴,她就能玩得忘乎所以。
齊笙點頭,眼睛盯着火苗慢慢往末端燒。
蘇白眼見着火苗要燒到齊笙的手了,可她還沒放,蘇白一着急,捏着她的手指。
齊笙看火苗快燒到他的手指了,着急了:“你幹什麽?”
齊笙就是貪玩,就是想看看,自己能堅持到什麽時候,誰知道,他就這麽将自己的手指覆在了她的手指之上。
蘇白聽出她的着急了,覺得不賴。
她不是不在乎了嗎?
蘇白哼笑了一聲,隔着火苗,他找到了齊笙的眼睛,那是一雙很澄澈的眼睛,蘇白知道,他就是淪陷在這雙眼睛裏了,而且,想永遠沉淪下去。
“齊笙,我那天說的是認真的。”
齊笙着急:“那你先放手。”
蘇白已經覺得有些微燙了,可是,他在賭,賭她還在乎他。
“我可以給你時間。”
齊笙情急之下,也淚眼汪汪地望着蘇白:“你這是威脅我?”
是威脅。
只有她在乎,這威脅才會生效。
蘇白不答反問:“那你受威脅嗎?”
齊笙不說話。
蘇白嘆口氣,松開了手,火柴滅了,輕飄飄地落在地上。
手上,是微灼的紅。
齊笙氣得轉身就走,蘇白要跟上來,齊笙拒絕。
“你別跟來。”
蘇白沒轍,只好站在齊笙身後,看着她上了一輛出租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