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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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翡替齊笙接了個節目，做人物訪談的。
黃翡分析過齊笙的發展，她的氣質，不适合做娛樂節目，做娛樂節目的主持，只能給人家當背景板，但是，齊笙很适合做訪談類的，可能跟她學法律有關，邏輯思維清晰，也很會跟人聊天，思考的同時，能夠把對方帶到一種不曾到過的思想領域。
“先做十二期，每期人物都不同，至于是誰，我們一邊做一邊找。不過，第一期的人物，我想，你應該不需要太多準備。”黃翡也是跟制作人聊過的，第一期選蘇白，恒盛如今風頭正勁，馬上要上市，蘇白正好趁節目可以宣傳一波。
齊笙拿着資料，聽黃翡說着，她再熟悉蘇白不過了，他不太愛出風頭，但是，如果能帶來不菲的效益，他也覺得做一做無妨。
他是個地地道道的商人。
“齊笙，我希望，你只把這個當工作。”黃翡接節目歸接節目，始終提醒齊笙，不要和蘇白傳出任何不利她發展的緋聞。
齊笙笑了笑：“黃姐，你就這麽不信我？對我來說，這就是工作。”
聽齊笙這麽說，黃翡心裏就放心多了，這些日子相處下來，齊笙的脾氣，黃翡多少了解了一些，齊笙是個敬業的人，遲早會發光發熱的。
“好，那你回去準備一下吧。明天先去S市，先去熟悉熟悉，後天正式采訪。”
“不是在攝影棚裏？”齊笙還沒看到後面，理所應當以為訪談是坐在攝影棚裏的，聽到S市的時候，有種不詳的預感。
“不是。會到蘇白家裏去，你會提前去熟悉一下環境，到時候，蘇白會跟你說，哪裏不能進，哪裏可以随便拍。”
因為這檔節目，就是為了想讓觀衆看到大佬們背後的生活，所以，都是跟大佬們商議好，去他們家裏拍攝的。
齊笙：“……”
黃翡還有其他事情，跟齊笙交待了幾句先行離開。
齊笙坐在黃翡客廳裏，太陽穴突突地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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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白有那麽多處房産，偏偏挑了那裏，用意再明顯不過。
齊笙內心是拒絕去那裏的。別說是那住處了，就連S市這塊地方，她都不想踏上。
思前想後一番，齊笙到家，先去敲蘇白公寓的門，沒有人應，她回到家裏，猶豫再三，撥通了蘇白的電話。
電話“嘟——嘟——”地響着，好幾次，齊笙都打算掐斷電話，但是，還是沒這麽做。
“對不起，您撥打的……”
齊笙有些煩躁地掐斷電話。
江邊一別之後，他們沒有再見過，真要找他的時候，他倒玩消失了。
蘇白不是沒有看到齊笙的電話，當時确實不方便接，等方便回她電話的時候，她倒是關機了。
蘇白皺着眉頭，對着夜景，抽着煙。
知道她想說什麽，但是，當時答應的時候，他也沒想過，這段時間，自己都在S市出差，而且，出完差，也暫時不回A市，要直接出國，所以，只好挑了這個地方。
當初搬到A市去，這裏的房子，該賣的賣，該租的租，只留了當初他們住的那一套別墅，實在也沒得選。
他想過齊笙會介意，不過，看她樣子，應該是介意至極，才會忙着給他打電話。
事已至此，等她來了再說吧。
齊笙第二天的飛機到S市，節目組說讓她直接去蘇白的別墅，會安排人一起踩一下點。
本想打車，一出出口，唐涉已經在等她，上前迎接她。
“齊笙小姐。”唐涉始終對她彬彬有禮。
齊笙不好拒絕，把行李給了唐涉，跟着他上車。
唐涉話不多，以前開始，就只是跟着蘇白默默做事，所以蘇白很欣賞唐涉，開的工資，也是市場價的兩倍。
齊笙坐在後座，倒先練習起采訪來了。
“唐助理，我記得你是香港回來的碩士？”齊笙記得的，當初蘇白招唐涉的時候，齊笙看過唐涉的簡歷，齊笙當時還說，這個人也是金融碩士畢業，肯定不甘心只做個助理，說不定是來偷師學藝的。
蘇白本來已經打算招另一名名校畢業的人了，又看了眼唐涉的簡歷。
幾天後，唐涉就來上班了。
唐涉笑笑，推了推眼鏡：“是。金融危機的時候失業的，當時有些消沉，讓小軒和他媽媽受苦了好一陣。”
齊笙沉默，欲言又止。
唐涉知道齊笙想問他，怎麽甘心只當個助理，于是又道：“人各有志，我承受不了金融的壓力。現在當個助理還挺好，跟着蘇總，也買了不少股票。”
齊笙揉揉太陽穴，眯着眼睛休息了一會兒，便到了蘇白家裏。
節目組的人還沒到。
唐涉領着她進門。
齊笙頓生怯意。
唐涉打開門，做了個“請”的手勢，齊笙只好進門。
唐涉關了門，出去停車，蘇白從樓上下來，耳朵裏還戴着藍牙耳機，嘴裏還說着流利的英語，應該還在開會。
齊笙有些拘謹地環顧這裏的一切，等蘇白走近了，她都沒有察覺。
整棟屋子，都開了地暖，這是齊笙沒想到的。
蘇白一個人過，在這些細節上，總是不太在意，那年冬天，看齊笙怕冷，提過要裝地暖，只是，後來齊笙沒等到他裝地暖，她就走了。
這會兒，腳下熱烘烘的。
三月底的天，其實沒那麽冷，但是S市的天氣，只要一刮風下雨，就陰冷潮濕，齊笙進來的時候，看到地上還有潮濕的水跡，猜測昨天這裏應該下過雨。
“上來吧。”蘇白怕她介意，沒有拉她。
齊笙抿抿唇，沒動，還在打量這裏的一切。
蘇白走了一截，才又轉過頭來道：“家裏布局沒變過。怎麽？離開幾年，就全忘了？”
蘇白，從來不是客氣的人。
齊笙被蘇白這麽一說，不好再繼續站在門口，從鞋櫃裏拿鞋，一開門，還是一樣，第一排是她的鞋子，第二排才是他的。
他真的，什麽都沒扔。
她那雙破球鞋，還好好地，原封不動地躺在那個角落裏。
齊笙拿了雙拖鞋，關上鞋櫃門，跟着蘇白上樓，路過以前自己的房間，才到了他的書房。
“喝什麽？”蘇白打開冰箱。
“白開水吧。”齊笙找了臨窗的椅子坐下，擡頭一看，書架上，還放着幾本當初她扔了的書，還有她的獎狀，于是，盯着那排書看了很久。
蘇白給她倒了水，坐到她對面，雙手交握，解釋了一句：“我這段時間很忙，不回A市。”
這麽沒頭沒腦的一句，齊笙只好自己給他做解釋。
那天打他電話沒打通，齊笙心想，已經免不了走這一趟了，本來也是工作，是她自己公私不分，沒有道理叫蘇白換地方，索性自己定了機票就來了。
“沒關系。這是我的工作，我們明天在這裏拍攝？”齊笙了解蘇白，他的書房，也不是什麽人都能進的，如果明天要在這裏拍攝，今天少不得整理。
蘇白倒是淡淡道：“随你，你想在哪裏拍都行。”
齊笙：“……”明明是他的家，倒是随起她來了……
齊笙抿着水，不說話，總不能去他卧室拍吧。
書房是最合适的地方。
“有需要收起來的東西嗎？”齊笙見蘇白微笑着望着她，有些不自在，站起來，去書架前看看。
剛一轉身，腦袋磕上蘇白的下巴。
他什麽時候跟過來的？
蘇白挺拔的身影罩着齊笙，他擡手，拿了本齊笙的書在手裏，随口道：“我的沒有，至于你的……你想收起來就收起來……”
他挨得近，齊笙幾乎貼着他的胸膛，不敢有大動作，只是垂着頭說：“那我自己收。”
說完又覺得不妥，過于熟稔了。
齊笙不能不收，難得得一次獎，當時自己自鳴得意得要命，所以還讓蘇白給她裱起來，放在最顯眼的地方，明天要是拍到了播出去，那還了得？
而且齊笙太明白了，蘇白一定不會收，這個活，不自己來，讓誰來？
齊笙一墊腳，一伸手，沒摸到獎狀，先摸到蘇白的手。她下意識轉頭，想瞪他的，他倒是低頭，他的唇不小心擦過她的眼角。
齊笙立馬縮回手，站在那裏不動。
蘇白替她拿下獎狀來，笑了笑：“以前放都要搬梯子，你忘了？”
又笑她矮。
他在身後一動，他的襯衫就摩擦着她的襯衫，窸窸窣窣的。
齊笙被他罩得熱烘烘的，想鑽了空子跑，蘇白索性撐着一雙胳膊，把她禁锢在書架和他胸膛之間。
齊笙咬唇，動彈不得。
蘇白望着齊笙半天，動了動喉結。
齊笙被他的熱氣烘着，額頭上都有些薄汗了。
蘇白擡手，手指剛碰上齊笙的眼角，齊笙敏捷地躲了一下。
“躲什麽，睫毛花了。”蘇白輕輕替齊笙擦了一下，齊笙覺得整張臉都燒起來了，趁他松手，推開他，急匆匆地跑到客廳去。
蘇白看着她驚慌地下樓，搖搖頭，把她的東西收起來。
齊笙在樓下冷靜了好一會兒，見蘇白下樓來，心跳如擂鼓，還好，外面有汽車停下的聲音，齊笙開門一看，果然是節目組的人來了，于是，大松一口氣，一轉身，倒是見蘇白笑意不明地站在不遠處看着她。
齊笙薄怒嗔怪：“別笑。”
蘇白故意跟她唱反調似的，倒是笑得更歡：“拍攝完留兩天，我有事跟你說。”
“現在說。”
“你來都來了，不去墓園看看爺爺？”蘇白冷下臉。
“我自己會去。”
“那就一起去。”知道她倔起來就一根筋，蘇白抓住齊笙的手腕，目光犀利，不像剛才那樣溫和。
“你……”齊笙還想說什麽，外面有汽車停下來的聲音，鬧哄哄的，應該是節目組的人來了，齊笙想甩開蘇白的手，卻掙脫不了。
齊笙屈服：“行，我答應你。”
晚上還有一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