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垃圾綜藝
垃圾綜藝
周聿懷只好抱着小湯圓，兩個人窩在真皮沙發上。
在看透小湯圓就是一個人形炮仗之後，周聿懷只能一直抱着小湯圓。
好在小湯圓被抱着的時候都很安靜，就像一枚牛奶湯圓，周聿懷內心湧出一絲邪念，他勾了勾嘴角，伸出邪惡之手，一會兒捏胖臉，一會兒摸耳垂，一會兒又揉頭發。
就這樣盡情地捉弄着小家夥，以此發洩今天被折騰了一早上的憤怒。
周聿懷摸着小湯圓柔軟的黑發，心血來潮，找來橡皮筋，把小湯圓擱在腿上，然後就玩起了小湯圓的頭發。
幫他紮小辮。
周聿懷從來沒有紮過小辮，加上小湯圓的頭發比較短，他搗鼓良久，最後紮出了兩個大小不一的沖天炮。
一個沖天炮在腦殼頂，直棱棱的，一個沖天炮在腦袋側邊，有點耷拉，配上小湯圓肉嘟嘟的粉嫩小嘴微微張開，晶瑩的口水順着嘴角流下，像是地主家的傻兒子。
周聿懷忍不住翹起嘴角，這種時候必須拍幾張醜照……
周聿懷拿出手機一陣狂拍，各種角度，各種視角，還配上了各種搞怪萌拍。
拍累了，周聿懷翻着相冊，确認了幾百張照片裏沒一張是能看的，這才心滿意足地退出相機。
現在還是半夜，周聿懷眯了眯眼，又渾渾噩噩地睡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天已經大亮。
一陣手機鈴聲把周聿懷吵醒了，他懶洋洋地睜開眼睛，掃了一眼手機，來電人是經紀人蔔詩韌。
周聿懷一按下接聽鍵，手機裏就傳來蔔詩韌咋咋呼呼的大嗓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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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啊，你趕快準備準備，節目組說要搞突襲直播！！”
周聿懷嫌棄地将手機拿遠，耳朵舒服了不少。
“你趕緊收拾收拾打扮打扮！注意形象！小湯圓醒了沒有？趕緊沖奶粉喂奶去！”
“我和你說，這次上綜藝你一定要按我說的，把好爸爸人設營造到底了！翻紅在此一舉了啊！”
“還有還有，兒童讀物什麽的教育類的書你拿出來了嗎？記得要放在最顯眼的位置！”
“還有，那些智力游戲的玩具也要拿出來，還有還有……”
要不是周聿懷早就清楚原着內容，知道蔔詩韌在原主最慘的四年內都不離不棄，他早就挂電話了。
“歪？歪？懷，你還在嗎？！”
“……在。”
“剛才我和你說的你都記住了嗎？你可別嫌我啰嗦，那個……”
周聿懷直接打斷蔔詩韌：“周宵發燒了。”
“……”對方靜默了三秒，周聿懷感覺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可惜好景不長，緊接着就是一連串炸雷似的嗓門攻擊：“什麽！！！”
“周…周……小湯圓發……發燒了？！！”
蔔詩韌在電話裏咆哮，“周聿懷你怎麽回事！小湯圓怎麽能發燒呢！還在這麽關鍵的時候！！你…你……你是要氣死我啊！！”
周聿懷受不了蔔詩韌這咋呼嗓門，又拿遠了手機，懶洋洋地問：“節目組到哪了？”
話音剛落，大門的鈴聲催命似的響起，蔔詩韌的聲音才從電話裏幽幽飄出來：“…應該…到家門口了……”
“。”好家夥……
門鈴響了半天，周聿懷才将小湯圓放進了兒童房的小床上，慢悠悠踱步去開門。
***
“Hello！網友粉絲們大家好！歡迎進入綜藝《寶貝與超人》直播間，現在是京市時間九點整！”
“感謝各位的熱情期待，大家迫不及待要一睹神秘嘉賓真容，我們節目組說到做到，馬不停蹄就開播啦！大家快在彈幕上面打出‘寶貝與超人’吧！”
【導演別廢話了！快敲門吧！】
【媽的嘉賓要是周黑鴨，這節目我噴死！】
【看這別墅的裝修，應該不是周聿懷，感覺是我文玦哥哥/星星眼】
“現在我們已經在神秘嘉賓家門口了，不知道大家期不期待神秘嘉賓的真實面孔呢？下面……”
導演茍士的話還沒說完，門就開了——
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年撞入鏡頭。
因為青年出現得太突然了，鏡頭一時間沒有聚焦好，虛焦和強光導致視頻模糊不清，迷蒙得像是被罩在玻璃紙之下，氛圍感十足。
但是能大致看清青年的輪廓和膚色，青年像是氤氲在霧影當中，虛虛浮浮中仍看得出五官立體，臉部線條流暢，皮膚很白，接近半透明狀，幹淨得好似羽化了。
【我靠！這個鏡頭絕了！導演的鏡頭可以，氛圍感拿捏了，截圖做壁紙了】
【不管是誰，這顏我吃定了！！/舔屏】
【好美啊啊啊啊啊！！！這顏值指定是我文玦哥哥/尖叫】
【文玦！文玦！文玦！/狂熱】
神秘嘉賓的誤闖，彈幕一時間刷爆了，所有人都在舔嘉賓的顏，還有一部分在刷娛樂圈當紅男星文玦，甚至還有人開始刷禮物。
茍士看見彈幕暴漲，禮物不斷，心裏樂開了花，沒想到自己貪便宜買的廉價鏡頭還拍出了氛圍感。
就在網友狂熱舔顏的時候，鏡頭終于聚焦在青年臉上——
周聿懷的臉過于幹淨白皙了，像是玉蠶一般透亮晶瑩，蓬松的褐發微微遮眼，眼尾微微上挑，膚白襯得右眼尾的小痣愈發殷紅，長相雖然昳麗張揚，但是唇色略白，給人一種病态的柔弱感，像一朵聖潔無比的白山茶，脆弱、易碎。
周聿懷一露臉，彈幕一時間凝固了。
茍士還以為是網卡了，直到幾秒後，直播間的彈幕突然暴漲，花花綠綠一大片，快到讓人看不完一條就已經被淹沒了。
彈幕雖然多，但是內容基本一致，都是在罵周聿懷的。
【這、這不是那個約炮、生子的劣跡藝人周聿懷嗎？】
【卧槽！yue了！真的是周黑鴨！導演有沒有底線啊！什麽人都敢請！姐妹們快跑！】
【什麽！說好是文玦呢！我文玦哥哥呢！把我文玦哥哥還給我！/抽泣】
但是也有極少一部分沒在罵的。
【嗚嗚這不是我那不争氣的前夫哥嗎】
【srds好像幾秒前大家都在舔屏/撓頭】
【認錯很正常啊，周聿懷塌之後，我一直把文玦當成周的代餐/狗頭保命】
茍士看見彈幕暴漲，笑得牙不見眼。
彈幕目前分為兩派，一部分是周聿懷的究極無敵黑粉，一部分是文玦的腦殘鐵粉。
雖然彈幕烏煙瘴氣，但是這正是茍士想要的。
他之前也是拍過幾部爆款綜藝的，他最清楚觀衆網友想看什麽。
要麽想看最火的娛樂大咖作秀，要麽想看黑料滿天的劣跡藝人發臭。
在此之前，他聯系過當紅男星文玦，本以為以他在國內綜藝導演的地位，文玦肯定不會拒絕，沒想到文玦不屑一顧，直接甩臉子拒絕。
茍士只好退而求其次，和他的師弟蔔詩韌聯系，最終和黑料藝人周聿懷簽了兩季的合約。
簽約之前，他還是有些擔心的，害怕大家不能接受周聿懷，所以他煞費苦心，做了充分準備，掩蓋周聿懷的嘉賓身份，利用輿論讓大家誤以為神秘嘉賓是文玦。
雖然節目組請不到文玦，但是綜藝熱度必須蹭上。
茍士谄媚地和周聿懷打招呼：“周老師，早上好！我們是《寶貝與超人》節目組！”
“……”
周聿懷漫不經心地半擡眼皮，眼神毫無感情地掃了過去。
面對茍士虛僞的笑容，周聿懷直接選擇無視，他可太清楚茍士的為人了。
原着中，茍士利用原主滿天的黑料，當做第一季的對照組，導致原主和幼崽被網暴，原主害怕娃被傷害，于是解約第二季，誰想到茍士在簽合同的時候做了手腳，導致解約金比正常多了幾十倍。
原主就是因為這筆高昂的解約金，才委身四處找資源，最後被害。
原主性子太軟，不谙世事，最後被別人算計，這次換了芯子後，周聿懷不會讓別人再欺負他。
茍士和周聿懷對視了一眼，先是被他的長相所驚豔，然後就是被他冰冷的眼神所懾。
茍士沒見過周聿懷真人，但是他之前看過周聿懷那些火出圈的神圖，給人的感覺就是可以任人欺壓的小白花，所以他才敢明目張膽地突襲直播周聿懷，換作其他兩組嘉賓，他可不敢。
可是沒想到這朵“小白花”看着也不好欺負啊。
難道是師弟坑他了？
茍士管不了那麽多：“周老師，我們可以參觀一下家裏面嗎？”
周聿懷沒說話，也沒讓開。
【周聿懷太沒禮貌了吧】
【那張臉拽什麽拽！他還以為自己是娛樂圈唯一純白茉莉花啊】
【受不了，周聿懷滾出娛樂圈！】
茍士看着彈幕全在罵周聿懷，心裏高興壞了，這就是他想要的效果，讓周聿懷成為娃綜對照組。
茍士沒等周聿懷讓路，直接舉着攝影機鑽進了家裏。
突襲直播，周聿懷肯定來不及僞裝，現在遮遮掩掩不想讓大家看見家裏，肯定有事。茍士在心裏笑得牙不見眼，看來這綜藝必定爆點不斷啊。
茍士一進來，就被桌子上的藥箱吸引過去，他立馬将鏡頭對準藥盒。
是小兒退燒藥。
【崽崽生病了嗎？】
【周聿懷虐童實錘，根本不會照顧小孩！】
【周聿懷身上好髒，不會是崽崽的嘔吐物吧】
【想去看寶貝，寶貝到底怎麽樣了？】
茍士抓住槽點，一針見血：“周老師，寶貝這是生病了？怎麽生病了啊！小孩子發高燒可要好好照顧。”
周聿懷：“已經給小湯圓喂了藥了，他現在在睡覺。”
茍士：“那我們可以去拍一下寶貝嗎？”
話音剛落，周聿懷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茍士，聲音不容置疑：“不行，小湯圓需要休息。”
“可是……”
周聿懷在沙發上躺上，聲音變成慢悠悠的：“怎麽？難道茍導想打擾我家寶貝睡覺？我家小湯圓現在很虛弱，要是有個三長兩短，茍導可負不起責任。”
“就拍一會，很輕，不會吵醒寶貝……”
【周聿懷太裝了，平時也不見他好好對寶貝，現在在鏡頭下裝好爸比，yue了／白眼】
【不是誰的粉，路人，我覺得周聿懷不讓節目組打擾寶貝是對的啊，求別噴／保佑】
【呃雖然不喜歡周聿懷，但是導演這樣做好像确實不好吧……】
【雖然很想看寶貝，但是覺得打擾寶貝不太好吧……】
【什麽導演啊，為了收視率，都不考慮寶貝身體，惡毒】
……
茍士的話一出，彈幕風向一轉，本來都在噴周聿懷虐童，現在卻在罵節目組惡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