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少爺,頭發梳好了

少爺,頭發梳好了。

白如在一旁用長袖掩面輕笑:“星君,這來的女子不是旁人,是您的未婚妻,當朝太女。”

星君點頭,白如口中那個他未婚妻的女人,在這個空檔、已經快走兩步上前去準備将裴文君扶起來了。

星君不願跟這兩人廢話,順着裴文君之前說的話,俯視着他冷言道:“你剛剛不是說要下去幫我撈魚嗎?我确實想要那池子裏的錦鯉,你現在即刻下去撈吧。”

說完眉頭不自覺的微微上挑了一下,連他自己都沒發覺。

白如倒是注意到他這麽個小動作,忽然想到了一個人,不由得跟他說:“星君,您知不知道,您現在和那位越來越像了,語氣表情舉止都是。”

穩中帶皮,痞壞的讓人牙癢癢。

星君聽白如這麽一說,剛剛自己說的話還在耳邊,想了一下,不知他說的是誰,帶着疑問看向白如。

白如看到疑惑的星君,才恍然,星君此時沒有記憶,不知天界發生的種種往事,自然不記得逍遙神君了。

白如忙擺手,“沒事沒事,可能我看錯了吧。”

扶人扶了一半的盛嬌聽到裴朗這麽說,頓時來氣,也不沒接着扶人,轉臉張口要質問他,但在看到裴朗的瞬間,準備質問的話仿佛卡在了喉間,再問不出聲。

只見面前的男子面如雕刻般精致,不施粉黛的五官依舊挺立分明,不同于尋常男子的秀美,一雙丹鳳眼上卷翹的睫毛還沾染了些水珠,更是無端添了撩撥。

乍一看這樣英俊明朗的面容,尤其是那雙眸子,更是如一汪深潭一不小心就讓人陷了進去。

盛嬌一時間竟看呆住了。

晃了晃神,盛嬌才注意到他濕漉漉的頭發,不過這頭發更是增添了無盡風情,這樣的一副模樣,若是放在尋常男子身上,一定是極致撩人的存在。

但她在裴朗身上卻一點也不覺得魅惑撩人,甚至覺得他周身的氣質如谪仙一般,未染絲毫人間煙火,讓人不忍沾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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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盛嬌早就習慣了裴朗的模樣,一段時間未見如今一看,這氣質的變化讓她壓不住心動。

這下好了,滿京城再無人能比得過裴朗容顏,恐怕誰都要羨慕她的豔福了。

逶坐在地上等着太女扶的裴文君,自然也看到了盛嬌被裴朗迷住的樣子,袖子裏的那雙手早已經快用指甲掐出血來了,望向裴朗的眼裏也淬了毒似的,恨不得把裴朗拆入腹中。

對于盛嬌露骨的視線,星君心裏不悅,冷哼了聲,甩了袖子轉身就走。

坐在地上的裴文君還在心裏盤算着該怎麽引得太女對自己心動呢,猝不及防被甩了一臉水。

盛嬌正看的入神呢,眼前的美人怎麽說走就走了啊,連忙伸手去拉裴朗的衣袖,“表哥你怎麽走了?”

盛嬌抓了一手水,已經入秋的天,水的冰涼讓她驚呼一聲,“哎呀,你身上怎麽都濕了呀?”

星君停住腳步,回頭,視線落在裴文君身上,語氣慵懶随意,因為有些着涼的原因,染上了些鼻音,“太女怕不是記憶不太好?剛剛那位已經跟你講過一遍了,太女還用我再說一遍嗎?”

盛嬌這才想起來地上還坐着一個,頓時想起來了剛剛地上坐着的這個男子說的話。

好像剛剛是因為他,表哥才落水了的……盛嬌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了。

她也常來裴府,往常在府上沒見過這個男子,便以為裴文君是裴府的下人,立刻扭過頭去訓斥裴文君,“都怪你,你為什麽沒攔住阿朗,阿朗說想要池子裏的錦鯉,那你為何不下去幫阿朗撈?!若是你下去了,阿朗怎麽會弄濕了衣裳!”

裴文君淚眼巴巴,被太子劈頭蓋臉訓斥的傻了:“我……”

“你什麽你,這裏是裴府,本宮不好懲治你,否則你這條小命早就沒了!但剛剛表哥也說了,讓你下去撈魚,你怎麽還坐着,趕緊給本宮下去!”

面對暴怒的太女,裴文君就算是穿越者,他也只能忍下來,眼神幽恨,慢騰騰的下了池子,直到整個人都浸沒在水中,太女才滿意回過頭去。

太女追着裴朗的步子,像是跟裴朗邀功一樣的說道:“你家這個下人一點禮數都沒有,見到本宮都不知道跪拜……”

“不過表哥消消氣,我知道表哥心底善良,不愛殺掉犯錯的下人,所以我就只是把他趕下了水,看着他下去的,身上也全都濕了,表哥你不要再生我的氣了嘛~”

然而星君壓根都不理她,自顧自的朝自己的院子去,仿若她只是個空氣似的。

見太女要走,自己的機會眼見着飛走,恐怕往後很難再有這樣的機會,裴文君連忙從池子裏爬出來,起身行禮,聲音打着冷顫、嬌弱引人憐:“文君見過表姐。”

正跟着裴朗走的盛嬌被他這聲稱呼叫住,本來很不耐煩,但扭過頭去看到裴文君一副楚楚楚可憐的樣子,才開了尊口:“你叫本宮什麽?你誰啊?”

“賤侍并非太子所想裴府下人,賤侍乃是将軍府二少爺。”裴文君又行了一禮道。

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好好穿着的衣衫在行禮的時候朝下滑落了些,卻又恰到好處的露出了鎖骨和一點胸膛,白嫩的肌膚如凝脂般,又加上水珠的濕意,倒是別有一番風趣。

盛嬌了然的“噢”了聲,“想起來了,是你娘不舍得打掉的那個青樓男人的孩子啊!”

低頭的時候,那白嫩的肌膚卻像是抓準了她的心理似的,直直的撞入她的眼中。

剛剛見過了禁欲的裴朗,此時的裴文君對于盛嬌來說,确實差了很多,但裴文君卻遠勝于裴朗魅惑、乖巧聽話。

既然碰不了表哥,那這個青樓男人之子,用來解解饞倒是個不錯的選擇。

想到這裏,盛嬌咽了咽口水,手已經不老實的伸了出去,捏住裴文君的下巴,“不愧是青樓之子,這模樣,倒是惹人。”

裴文君好歹也是接受了十幾年二十世紀教育的人,雖然已經穿越到這裏許久了,扮演起嬌弱男子更是手到擒來,但心裏那道坎始終沒過去。

對于盛嬌的這樣擺弄玩物一樣捏.弄自己下巴的時候,裴文君的手指都要把掌心掐出血來了。

但面上還是裝出一副柔弱可人的模樣,“文君自知身份低賤,恐怕要污濁了表姐的眼睛,都怪文君一時被表姐引住心神,不知矜持,才失了禮節。文君也已經濕了身子,該罰的也罰了,我哥他應該不會生氣了,還望表姐能寬恕于我。”

說完還不忘用衣袖遮擋着輕聲抽泣。

盛嬌素來見不得美人落淚,更何況還是滿身心都裝着自己的人,一時間盛嬌被裴朗冷落的自尊心頓時得到了巨大的滿足,臉上笑意盈盈的将跪着的裴文君扶起來。

兩人在這種暧昧氣氛下的觸碰,更顯得旖旎綿密,盛嬌一時動情,扯着裴文君就朝那偏僻無人處去了。

星君拖着一身沉重的衣袍回了房,守在院子裏的小厮見狀急忙迎上來,一臉的擔憂:“哎呀,少爺您這是怎的了呀?您不是說出去探望大夫爺嗎,怎麽身上衣裳都濕了呀?”

星君搖了搖頭,“無事。”

見自家主子這麽說,明顯不想多說,小厮也未過多追問,扶着他進了屋,又趕緊的翻找出來幹淨衣裳,伺候着自家主子換上。

“剛剛太女來尋您,奴才便如實說了少爺您的去向,不知剛剛少爺回來時有沒有碰着太子?若是沒碰到才好呢,若是碰到了,太女見到您這幅模樣,要是說咱們裴府失了禮節可該怎麽辦……”小厮一邊幫星君梳頭,一邊絮絮叨叨着。

“無妨,不必在意這些虛禮。”

星君看着鏡子中的人,英眉秀目,氣質清隽,倒是生了副姣好模樣。

想到了這個世界的種種,陳星君嘆了口氣,自己可不能砸在這些女人手中啊!

尤其是太女那種人。

但她偏偏又是權勢滔天,仗着她母皇對她的寵愛,想要侵占區區一個将軍之子,還是不在話下的。

若是裴朗執意不願,就算是硬架着,也能把裴朗塞進太女府去。

而盛嬌那孟浪性子,想到之後的種種,星君臉色一白。

不行!

絕對不行!

裴朗和盛嬌的這樁婚姻,說什麽都不能成!

小厮看出自家主子有心事,很有眼色的住了嘴,安靜的幫他整理着發飾。

他家少爺還沒有成親,頭發不能像已經成婚了的男子那樣全部都绾起來,而是要留下一半的發批在肩背上。

這樣的發型,走在外面,人一眼便知這少年有無婚配。

小厮手巧,不一會兒,一個繁瑣又不失精致的發型便已經成型了,插上珠釵,将散發梳順。

小厮放下梳子,福了福身子,輕聲提醒:“少爺,頭發梳好了。”

這一聲輕喚,驚起了陷在盤算中的星君。

他擡起眸子,看了眼鏡子中的人,忽然計上心頭,眼中頓時染上了喜色,“我有法子了!”

小厮不明所以:“少爺想到做什麽的法子了?”

星君聲音缱绻,将尾音拖長:“山人自有妙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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