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知道自己身子弱就少出門

“知道自己身子弱就少出門。“

許星君來的晚,村裏好人家的房子都分完了,村支書看着堂屋裏炕頭上坐着的少年,嬌裏嬌氣的,吸着旱煙,愁的不行。

他知道,這個少年不是他能随随便便瞎應付就應付過去的,上頭的人專門寫信給他安排,說這個人是國家的棟梁之才,下鄉是為了做農業研究的,一定要好好對待。

想來想去,村裏也沒有什麽好人家能讓這位住的了,村支書急的直抓腦袋。

想來想去,村支書只得硬着頭皮,走上這位研究員身前,有些不好意思的說:“許星君啊,那個咱們村裏好一點的人家,都住着別的知青了,恐怕……”

村支書看着炕頭上坐着的那個跟自己家一點都不搭配的少年郎,越發覺得自己剛剛說了胡話,自家情況還算好一點,雖然也住了個知青,但實在不行就讓他住在自己家算了。

卻看到許星君表示了然的點了點頭,問:“村裏的趙譽家,有沒有住人?”

村支書一愣,“趙…趙家?”

剛剛這個嬌氣的研究員說的是他知道的那個趙譽家嗎?

村支書有點急了,連忙說:“這一家不行。”

“為什麽?”

村支書:“他家是沒有知青住,但這也是因為他家的情況,沒有知青願意去住才空着了。”

星君愣了愣,按照這個世界的劇情,趙譽如今得了靈泉,照理說,他就是這個世界的氣運之子啊,往後的命運差不了的。

怎麽,趙譽還沒開始展現氣運之子的能力嗎?

在一旁安靜聽着的許父詫異:“怎麽,村支書也對村裏人存在這麽大的偏見嗎?我家孩子除了身體不行之外,不會因為貧窮而對誰有偏見。”

村支書有些支支吾吾的,“村裏人都窮,但他家實在是太破舊了,我怕這位先生過去身體會受不住。”

Advertisement

住的是小土屋,下雨天還漏雨,吃的是糠咽菜,又髒又亂,要是這位許先生過去了,豈不是一天都撐不住?

好歹自己家還幹幹淨淨的,吃的也都是能下咽的飯菜。

誰知那許先生像是沒聽出自己話裏的意思似的,“勞煩村支書了,沒關系的,我去找趙譽,也是因為他能治療我身體隐藏的疾病,說句不好的話,可能我離了他,才活不了。”

村支書眼睛瞪的很大,人傻了傻,這個許先生說的話是啥意思,怎麽每句話拆開來聽他都聽得懂,組合起來他咋就聽不懂了?

這個趙譽啥時候會治病了?

他這個村支書咋不知道?

許星君的這句話沒讓村支書多想,但卻讓許父許母臉上表情一滞。

兒子鬧騰這麽久,命都不要了,就是為了這個什麽叫趙譽的小子嗎?

不然兒子剛剛為什麽說“離了他,才活不了”的話?

完了,兒子恐怕是喜歡趙家這個小子,怕實話實說他們不同意,才找出之前那些理由,非要纏着來這個窮鄉僻壤鳥不拉屎的地方。

到底是許母心疼兒子,她先說了話:“村支書啊,我們家星君說的是實話,那個趙譽一定會照顧好我們家星君的,村支書放心好了。”

許母不信,自家兒子都為了這個趙譽做到了這個地步,那趙譽還能真放着兒子不管?

對于許母心裏的想法,星君全然不知,以為母親只是單純的想替自己圓幌子。

村支書有些遲疑的看向許父,許父也沖着他點了點頭,表示自己跟許母所說的想法是一樣的,村支書啞然,既然人家父母都這麽說了,他再說什麽也不好吧。

反正也不是自己受罪,為人父母的都不知道心疼孩子,那他多管什麽閑事?

如此想着,村支書道:“那就這麽安排吧,之後若是許先生住的不适應,我們再另尋人家換住宿好了。”

就這樣,星君距離救命靈泉又近了一步。

許母和許父到底是沒過過窮日子,沒想象到那趙家竟然能破敗成這樣。

——五間茅草屋,屋牆都是泥土摻了麥稭杆堆上去的,院子是一些樹枝木棍插在地上,就這麽圍成了一個小院子。

确實是有一間屋子閑着。

不過竟是曾經的養牲畜的屋子。

好在現在是夏天,也不需要取暖,不然讓許星君住在這裏,怕是一場小小的感冒就能要了他的命。

趙家父母對于許星君的到來表示了擔憂,聽了許父許母的解釋之後,又很開心的接受了許星君的到來。

畢竟,在這個物質匮乏還要掙公分的年代,家裏多一口人,還是那種不用出苦力光是靠技術知識,就能輕易賺到幹苦力十倍的公分。

人家都不嫌棄,他們更是願意的很。

許父許母兩人忙前忙後,總算是将這個小破屋收拾出了樣子。

好在來的時候,許母害怕阿君睡不慣,帶了自家的被褥,這床新被子一鋪上,許母高高提着的心才算落了一些。

許母還有些遺憾,兒子嘴裏的那個趙譽,到走的時候,都沒見上。

趙家父母說兒子去澆地了,還沒回來。

許父許母也不能一直留在這裏,中飯時間之前,兩步一回頭的,帶着不舍與擔憂回去了。

星君來的時候,正是趕上了農忙的時候,趙譽中間回來那一趟,看了眼新來的知青就又去接着澆地了。

中午時分,這邊的田地的水便澆的差不多了,趙譽跟着一同幹活的大隊的人一同将手泵和澆水管子收好,放回村裏大隊裏,才回了家。

澆地的時候,他趁着大隊裏人不注意,還悄悄放了不少靈泉水,這回秋收的時候,麥子肯定比往年收成好!

別人不知道他有這個神物,這個叫“靈泉”的東西,可是能讓一切都變得更好的存在,甚至能稱得上是神水、神泉!

那個時候,他在山上割豬草的時候,一不小心腳下一滑,從山上摔了下來,這一摔差點沒要了他的命,再醒來的時候,腦子裏就多了這麽一眼清澈的泉水。

泉眼周圍用青石堆砌,泉邊還有一塊石碑,上面雕刻着“靈泉”二字,筆法古樸蒼勁。

趙譽意念一動,手心中就出現了一小捧清泉,心道有趣,順口嘗了嘗,泉水清涼透徹,在嘴裏更是甘甜純淨,頓時讓剛醒過來、還有些朦胧的趙譽徹底清醒,整個人都覺得神清氣爽起來。

這一喝發現不僅沒毒沒事,喝了幾天,還發現自己一身的傷竟然奇跡般地慢慢的好了,連村裏的赤腳先生都說這是奇跡!

再後來,他直接把家裏水缸的水全都換成了靈泉,一家人每次幹完活跑到水缸前喝了水之後,都會暢快淋漓喊一嗓子:“這水咋這麽神奇,喝一口渾身都不覺得累了!”

而且用這水炒出來的糠咽菜竟然也變的好吃了起來,原本覺得難以下咽的,都變的能更好的入口了。

古人誠不欺他,那大大的毛筆字寫的“靈泉”,果真真的是靈泉也!

是以,今天哪怕是幹了大半晌的活,趙譽也不覺得累。

自打有了這靈泉,家裏日子仿佛也有了更大的盼頭,趙譽腳步輕快的朝家裏去。

隔着籬笆院子,趙譽就發現,今天家裏似乎哪裏不一樣了。

直到小破屋裏出來一個人,趙譽看清之後,眼睛都瞪大了。

這這這!

這張臉,不是他在村支書家裏看到的那個嗎?!

自己這是怎麽了,這張臉怎麽還在眼前揮之不去了?!是他瘋了還是怎麽了?

這個想法一出來,趙譽頓時感覺腦子轟地一聲,傻在了原地。

還是從堂屋出來的趙母,看到站在院子外面的兒子傻愣在原地,也不知道進家,朝他喊了一嗓子“譽子,傻站着幹啥,進家啊!”,才驚醒了趙譽。

趙譽只能甩甩腦袋,想把這張人臉從面前甩去,但顯然沒能如他的願,人還站在原地,嘴角似乎噙着一抹淺淺的笑,看着自己。

趙譽醒悟了,這人還真在他家,不是他的幻象。

不是,這個體弱多病的小白臉怎麽跑自己家來了?

趙譽秉着找出原因的念頭,沖進了院子,扯住他娘的袖子,小聲的問:“這個人咋在咱家?咋回事?”

趙母臉上瞬間笑開了,拉着趙譽的手,扯到星君跟前,絲毫不顧及趙譽的顧忌,扯着嗓子跟星君介紹,“這個是俺兒子,名叫趙譽,今年二十五啦。”

又跟趙譽說:“這個是今天剛下鄉的知青,哎喲,還不僅僅是知青,是位會技術的知青,叫許、許、許星什麽來着,是許星星嗎?”

說着說着,趙母也有些不确定,臉上帶着不好意思,“哎呀許知青不好意思哈,你名字我沒記錯吧?種地人,腦子記不住東西,許知青不要嫌棄俺們啊。”

星君輕笑搖頭,“沒事沒事,您叫我什麽都可以,叫我許星星、許知青都行的。”

趙譽眉頭一皺,“那你到底叫啥。”

星君收了收笑,“許星星。”

他怕傷了趙母的心,趙母對自己那麽上心。

趙譽也不願再多問,表示了然,又問:“許知青在俺家幹啥來了?”

剛剛娘說那麽一串,也沒解了自己的疑惑。

許是外面有些風,星君嗓間一癢,輕咳了下,緩了緩才說:“我住在你們家,公分也算在你們家,我不會給你們添很多麻煩的。”

頂多就是會蹭一蹭你的靈泉。

趙譽:“???”

“啥?你說啥?你要住我們家?”

趙母拍了他一後腦勺,“你這孩子,說話聲音這麽大幹啥,你看看人家星星,說話細聲細氣的,多有文化氣,星星身體不大好,你以後改改這毛躁性子。”

趙譽不敢置信的盯着母親,啥情況,他娘怎麽說話這樣了,以前他說話聲音小了點,她可是會扯着嗓子吼他是不是沒吃飯,現在這是?

哎,不是,這個許知青,腦子進水了嗎,村裏這麽多好人家他不去住,怎麽偏就來自己家了?!

算了,他愛來就來吧,反正他家就這麽樣,破破爛爛的,這可是許知青自己選的,可不是他們趙家逼着他來的。

他家也拿不出什麽好飯菜招待他,他還能多給家裏算一份很高的公分,行吧,愛住就住呗。

如此想着,趙譽對于許星君來他們家這件事,也就沒啥意見了。

趙譽看了眼這個細皮嫩肉的許知青,腦子裏閃過他咳嗽的畫面,冷着臉也不看那知青,朝屋裏走,語氣也有些生硬:“知道自己身子弱就少出門,在家呆幾天再出去。”

當初自己摔成那樣子都被靈泉幾天治好了,這個病弱的許知青在家裏喝幾天靈泉水,也就不咳嗽了吧。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