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下雪了
下雪了
第二天出了太陽，程沫和淺淺一起給辦公室的盆栽松土，沒過多久上次仙界展會上的李總急急忙忙的跑過來。
“李總？路警官這會兒不在。” 程沫說。
“不找他，我就是來找你的，程姑娘，這會兒忙不忙？方不方便過去給我打個下手？”
程沫有點詫異，李總難不成這麽老遠跑過來專門喊她的？
“找我？什麽事？”程沫問。
“是這麽回事兒，我那個廣告公司啊，今天有個戶外連廊廣告的安裝的活兒，工作量有點大，公司裏的幾個設計師都騰不出時間來，實在沒辦法了想過來請你幫個忙，活兒不重，就在安裝師傅旁邊給打個下手就行。”
李總看着很是着急，程沫想起來在地球的時候自己去過廣告公司工作過，知道安裝的活兒并不輕松，風吹日曬的，自由性也低，左右為難，不好拒絕。
“李總，這事兒我們路警官知道嗎？畢竟這還是我們上司，還是得打聲招呼的，要是他回來發現沫沫不在了回頭又得批評她。” 淺淺機靈，給程沫使了個眼色。
“對啊李總，要不你給路警官說一聲。” 程沫順勢說。
“我們倆多少年朋友了，我給他打過招呼了，咱走吧！” 李總迫切的說。
程沫只好跟去了。
一個半小時後到了工作的地方，這是一個很大的家居建材廣場，程沫老遠就看到安裝師傅蹲在地上抽煙，旁邊停着一輛很舊的三輪車，看着有些年頭兒了，還有幾摞很厚的廣告噴繪布，還站着一個跟程沫年齡相仿的男生，應該也是廣告公司的員工。
見李總下車，兩位師傅站了起來。
“郭師傅宋師傅，這是程姑娘，我專門請來給你們幫忙的，你們可得照顧好人家小姑娘，中午工作餐別省，可不能虧了人家哈哈。”李總打趣道。
兩位師傅很是和善，禮貌的和程沫打了招呼，又從車裏拿出礦泉水遞給她，讓她別拘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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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客氣後，李總有事先走了，郭師傅掐滅煙頭，把腳手架推到了一個連廊前邊，師傅們的工作就是把這些廣告噴繪布定在連廊外邊，程沫和那位男生就負責不停的推動和固定腳手架以及給師傅遞工具，工作簡單，不出什麽力氣。
“小程，累不累？” 郭師傅問。
“師傅，不累，我就只是推着，還是你們辛苦。” 程沫說。
“看你看着很小啊，你哪一年的？有二十歲沒有？”
“我都二十二啦。”
剛開始倒還好，把腳手架固定好就沒其他事了，也輕松，程沫和男生随意攀談起來，師傅們在上邊也會聊個天。
到十點鐘的時候天氣慢慢開始熱了起來，總共十二塊噴繪布已經安裝了八塊，程沫和男生推着腳手架已經轉了有大半個廣場了，是個不小的工程量，手心也變得黑黢黢的，滿是鐵鏽味兒，站的太久了也開始腳疼，程沫來回活動着腿。
師傅看見程沫的動作後呵呵笑了起來，問她是不是累了，便讓大家暫停工作休息會兒，他又蹲在地上抽起了煙。
程沫打開手機無聊的刷朋友圈，十分鐘後又繼續工作，由于早上沒吃飯，肚子已經開始叫了，腿也開始發軟，平時在小衙還可以摸魚吃點零食墊吧墊吧，現在只能堅持到吃午飯了，也不知道這裏的食物好不好吃？
“你們平時都是幾點下班呀？” 程沫小聲的問着對面的男生。
“一般都是十二點，不過也不固定，像這種情況下都是看師傅們決定了，可能十一點半左右，你餓了嗎？其實我也餓了。” 男生說。
“嗯，我早上沒吃飯，站太久了，感覺有點犯惡心，想吐。” 程沫無力的說。
“我這有包豆幹你先墊墊，看你嘴唇發白，別再是低血糖了。”
程沫接過豆幹說了謝謝，太陽越來越大，師傅們擦了擦汗後放下錘子，下了腳手架，說先去吃飯，剩的也不多了，上午先幹到這裏，反正下午要不了多久就結束了。
四人來到了一個小飯館，點了兩盤素菜，一盤青椒肉絲，另外一人一碗面。
“小程，能吃飽嗎，不夠吃了再點，別客氣，有人報銷。” 郭師傅笑着給程沫倒水。
“夠了夠了師傅。” 程沫道。
菜上的很快，一向不愛吃面條的程沫今天把面吃的精光。
剛吃完飯程沫就聽到外邊呼呼的風聲，難不成是刮大風了？不應該啊，上午還是晴空萬裏，程沫走到外邊一看還真是刮起了大風，太陽早就已經進去了，天空陰沉，像是随時可能下雨的樣子。
宋師傅也從屋裏出來，看到天氣後馬上催促着郭師傅趕緊幹活，說不然下雨了又得往後拖，甲方那邊不好交代。
還真是出太陽了太熱，刮風了又太冷。
程沫的手很快被凍的通紅，不過看着地上僅剩的一塊噴繪布，結束了就可以回小衙了，想到這兒也能堅持下去，正暗喜着，郭師傅接了個電話後說有個不好的消息，甲方臨時又定了四塊，要求今天晚上之前裝訂完。
程沫os: ……
風刮的越來越小，本以為是終于要停了，沒想到又開始下起了小雪花。
“嘿，是下雪了，第一場雪嘞！” 郭師傅驚喜的說。
“真的是！” 程沫也好開心，伸出手去接雪花，疲憊感一掃而光，這是她來到這邊後見到的第一場雪，沒想到外太空也會下雪！
最後一塊噴繪布已經安裝完了，雪越來越大，設計師那邊的圖剛設計出來，車間還沒把圖做出了，這裏就只好等着。
程沫穿的很單薄，很快開始打噴嚏，鼻子也凍得通紅，便找了個稍微背風的地方站着，不停的搓手跺腳。
手機震動，是路辰的消息:
【你又去哪兒了？】
【在李總這裏幫忙呀，你不是知道嗎？】
五分鐘後…
【還是多做好你的本職工作…】
路辰生硬的語氣讓程沫有點委屈，去哪兒工作是他們老板安排的，自己從那麽遠的地方過來風吹日曬的，又沒有報酬，圖什麽，還被他訓斥，越想越氣。
“小程，快過來喽，噴繪布拿過來了，趕緊裝完你也好早點回去，冷的不行，今天真是多虧你了。”師傅說。
程沫對着手心哈了一口熱氣，繼續推着腳手架。
三塊…兩塊…一塊…
終于結束了！程沫掏出手機，一看時間三點半，算了一下回到喵星大概五點，時間也還早，得去買幾件厚衣服，不然身體遭不住。
“小程，你趕快回去吧，天一黑就格外冷了，路上慢點，今天謝謝你了。” 宋師傅囑咐道。
和師傅們道完別後程沫就走着去大路上打車，或許是人在累的時候就會格外脆弱，此時的程沫看着漆黑的天空和僅剩百分之十電量的手機，還有空無一人的馬路，失落感瞬間爆棚，雪花打的她眼睛看不清路，隐隐約約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朝自己這邊走來，越來越近，從模糊到清晰。
是…路辰？直到那人走近…
“你是…喵星的路辰？” 程沫呆住。
“你還認識幾個路辰呢？” 路辰從拎着的袋子裏拿出一件黑色羽絨服，動作熟練的披在程沫身上。
“李總說他給你說了，我才過來的，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曠工的。” 程沫不停的搓手，看起來凍得不輕。
路辰沒有說什麽，又從包裏拿出圍巾給她圍上。
“沒事啦，這個呢，我已經跟他說了，以後有事你直接打電話問我，不用你幹的工作你不用去。”
奇怪，今天他說話怎麽變得溫柔起來了？
“那…我們現在去哪兒？” 程沫問。
“餓不餓？” 路辰問。
咕——
“餓…” 程沫捂着肚子有點不好意思，“老板是要請客嗎？”
“請~ 管飽！”
路辰帶着程沫去吃了火鍋，程沫埋頭大口吃飯。
“他們今天沒給你吃飯嗎？” 路辰淺笑。
“中午沒吃飽，又不好意思再點，嘿嘿。” 程沫說。
吃完飯後天已經徹底黑了，走出飯店，路上沒幾個人，地上的雪已經積了厚厚一層，兩邊昏黃的路燈照着飄下來的小雪花，甚是好看。
“你快過來快過來！诶你會不會跳那個舞，就是那個小兔子跳，在雪地上跳出一只小兔子！”程沫笑的眉眼彎彎，拉着路辰跑向一塊空地。
“不會…” 路辰撓了撓頭尴尬的說。
“算了，猜到你也不會，你看我跳，” 程沫摘下圍巾遞給路辰，“你先拿着，這個影響我了。”
程沫哼着小曲，歡快的蹦着，路辰發覺這麽久以來自己還沒見過她這一面，漸漸看的出神，從兜裏掏出手機拍下了這個瞬間。
“你拍什麽，不許拍，還沒跳好呢！這麽糗的樣子…” 程沫尴尬擺手。
“誰說我在拍你了，我在拍雪呢。” 路辰迅速轉移鏡頭對着天空。
“你就是在拍我！”
路辰關掉手機，看着程沫穿着不合身的羽絨服活蹦亂跳的在雪地裏蹦着，竟發覺自己耳朵有些發燙。
這天氣，還真是冷。
“好啦，該回家了。” 他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