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我的老公是太監28
反正不管卓安寧是不是來真的，齊南都吓得不敢再待在房間了，可是這會兒他的腰被卓安寧緊緊抱着，他想跑都跑不了。
這，卓安寧看着瘦瘦弱弱的，天知道她力氣怎麽就這麽大？
這夜黑風高家裏又只有他們孤男寡女的，齊南腦袋裏不可抑制地想到了某些畫面。來到現代之前，他在宮裏活的肆意潇灑，對于男女之間這檔子事從不熱衷，但是這不代表他什麽都不知道，相反，因為早早就在主子身邊近身伺候，他不僅知道，還了解許多，可，他真的從來沒有一刻想過這件事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齊南伸手，按住了卓安寧摟着他的胳膊：“趕緊放開，回你房間睡覺去。”
卓安寧依舊死皮賴臉的：“我不。”
齊南深吸一口氣：“這樣不行。”
他實在沒辦法跟她解釋自己身體的狀況，若是在古代，他還能說幾句，可是現在的社會這麽開放……他知道，就算是在如此開放的社會裏，他的存在也是見不得光的，卓安寧難道真是對他日久生情了？這可不行，他得早點離遠一點，不能耽擱了她。
“為什麽啊？”卓安寧像個好奇寶寶一樣，埋頭在他懷裏認真發問，“你在我身邊都四年了，外界都知道你的存在，我的粉絲們從一開始并不情願你當我的經紀人，到如今看到你就歡天喜地，齊南，大家很喜歡你的。”
這個大家裏面，也包括她。
可是卓安寧再主動，畢竟也是個女孩子，今天又是第一次如此真誠的跟他剖析內心的情感，自然是不好意思再多說的。
齊南心頭湧起一絲無奈和嘆息，喜歡又能怎麽樣呢？他這樣的人，怎麽可能配得起這些東西，卓安寧真是太看得起他了。
“安寧，”齊南在黑夜裏看着卓安寧的頭頂，聲音悠然又有些空曠，像是從很遠的地方飄來的，“真的不行。”
多餘的話他沒辦法說，難道要讓他坦誠地告訴她，他根本就不能算是個男人，那到時候卓安寧會拿什麽眼光看待他？她一定會像看着怪物一樣的眼光，像盯着小醜一樣看着他，以後別說繼續合作了，她恐怕會惡心到連再看他一眼都不願意。
想到這裏，齊南心頭簡直抽疼，他伸手想把卓安寧拉開，卻不慎碰到她光滑的脊背，手指頭立刻像是觸電一樣收回，齊南偏過頭去看着牆：“你起來。”
卓安寧的真情告白沒得到回應，還被人這麽踐踏，她深吸一口氣，在齊南腰間掐了下：“我不要。”
“別任性。”
“那你親我一下，我們抱着睡。”
“……胡說八道。”
“你能不能有點新詞啊？學了這麽久了，還是只會這幾句嗎？”卓安寧摟着他，整個人都貼上去，“你聽過一首歌叫《威風堂堂》嗎，以後可不可以唱給我聽啊？”
齊南對音樂并不熱衷，自然也沒有聽過這首歌，何況音樂不音樂的，對此刻的他來說都不重要，他眼裏的光倏然熄滅，然後用低低的聲音跟卓安寧說道：“我是說真的，安寧，你可能覺得一時新鮮好玩才纏着我，但是……你得對你自己負責，我也要對你負責。”
卓安寧聽到他這麽說，愣了下：“你覺得我是在玩？”
齊南心裏苦笑，這可不就是在玩嘛，而且她哪是玩了一時，分明已經一兩年了啊，他再遲鈍也感受出來了，只是最近不知道為什麽，她更加放肆了些。
卓安寧從他懷裏起身，氣得背過身去坐在床邊，其實很想一走了之。
可是她舍不得就這麽放掉他。卓安寧穿好睡裙，目光落在地上的月光裏，沒有焦距：“齊南，我不是在玩，我是喜歡你，想跟你一起在一起，就算，就算，你跟別的男人不一樣，我也根本不在乎，真的。”
她說完就起身走了，赤腳踩在地板上，幾乎沒有聲音。
卻不知道，聽到她這話的齊南，驀然僵直了的身體。
她說不在乎他和別的男人不一樣？齊南只覺得喉頭幹澀，卓安寧這話到底什麽意思，她難道知道了？不，她一定是知道了，否則怎麽可能這麽說。齊南捏着被角，整個人都在發抖，明明是一年裏最熱的七月份，明明大家最近都在說要找個好地方避暑，可他卻在夏日悶熱的夜晚，感受到了透徹的冰涼感。
齊南整個人都是僵硬的，他從來沒想過，自己小心謹慎藏了四年的秘密，就這麽被卓安寧一語道破了。她冰雪聰明，他當然知道，她比常人心思缜密，他自然也是知道的，可是他卻不知道，她竟然會不動聲色到這一步，明明已經知道了他的底細，竟然從沒有表現出來過？
齊南回想着卓安寧對自己的态度，實在是發現不了端倪，她到底是什麽時候知道的呢？完全沒有頭緒，可是此刻的他卻仿佛如墜冰庫，那是他想要一生藏起來的秘密啊，想要永遠不被人知曉的事情，他甚至想過，如果自己将來年老，該用哪種死法，才能徹底将這個秘密掩藏起來，不給任何人知道。
重新審視對卓安寧的感情，齊南不敢說他自己從來沒有過任何肖想，可是……他哪裏能呢。所以他抗拒着她的一切親近，想着卓安寧的這股勁兒過去了，估計也就不纏着他了。等到以後，他會親自為她尋找一個好的丈夫，看着她過上幸福的生活，而他就跟曾經的趙楷一樣，成為在她生命裏出現過的，一個曾經的暗影，終将歸于黑夜，不複存在。
但是現在呢？齊南心頭千萬思緒，再也沒了睡意。
隔天，卓安寧接到卡卡的電話，讓她去公司一趟。卡卡在電話那頭笑着，似乎也并不擔心穆陽的事情會觸到卓安寧的逆鱗：“齊南昨天回去都跟你說了吧？安寧，這次真的不好意思，穆陽這事我沒辦法拒絕，但是其他的事情，我都會參考你的意見。”
卓安寧昨晚說完那句話就回去睡覺了，憋了這麽久，終于說出來後她心裏暢快了許多，壓在心底多年的石頭一朝被搬動，別提有多爽了，卓安寧一覺睡到天亮，此刻再接到卡卡的電話，她的情緒早就不像昨晚那麽激動了：“卡卡姐，關于穆陽的事情，我也還有些問題，等下我們到公司再談吧。”
卓安寧到公司的早，跟卡卡說完之後，穆陽和齊南他們才過來。
看到齊南眼底那黑黑的大眼圈，卓安寧心頭升起一股暢意來，哼，讓你把我抛給別的男人，後悔去吧。
穆陽來了之後倒是禮貌，對着卓安寧也沒了當年的敵意，甚至還有些歉疚：“安寧，過去的事，對不起啊。”
卓安寧揮了下手，點燃一支香煙叼在唇間：“沒事，你跟卡卡姐先聊，我在這兒吹吹空調。”
穆陽愣了下，看卡卡真的有要跟她單獨談談的架勢，也就立馬跟出去了。
齊南站在那裏，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他看着卓安寧吞雲吐霧的架勢，張了張口，依舊什麽都沒說。他現在真的沒沒底氣在她面前說話啊。
倒是卓安寧先開口：“我問過卡卡姐了，穆陽後面那位，其實更傾向于卡卡親自帶她，但是怕我不肯，所以才找你的。以後穆陽由卡卡姐親自帶，我這邊的事情，你全力負責。”
齊南張了張口，依舊什麽都沒說。
卓安寧起身，眼看着那支煙要沒了，她将煙頭抿滅在煙灰缸裏，又點了一支，然後側坐在會議室的長椅上，目光死死盯着齊南：“你給我找的那個助理，早上也見了，人還不錯，但不是我的菜，我想了下實在睡不下去，就打發到別處去了。”
說完，她又自嘲：“誰讓我口味獨特，還不受那個人待見呢？”
齊南是真覺得不知道該怎麽面對她，他清了下嗓子，提醒卓安寧：“有監控。”
卓安寧目光往角落的監控器上看了一眼，然後轉過頭來看着他，解開兩顆領口的紐扣：“沒事，你要是在這兒把我怎麽着了，就算有監控視頻當證據，我也不會讓你負責的。”
齊南：……，他轉過頭去，什麽都沒說。
“不敢啊？”卓安寧冷笑一聲，想着他昨晚拒絕她的話，存心要晾一下齊南，她攏了下自己的頭發，将衣服穿好，然後站直，在他面前，跟齊南平視：“孔子曰，懦夫無家，你知道為什麽嗎？”
齊南皺眉，他怎麽不記得孔子還曰過這句話。
“就是說，你這種懦夫，就好好當一輩子單身狗吧。”卓安寧看他木木的樣子，氣得擰緊了眉頭，她都把自己打包送到他床上了，他居然還這樣，好，那就看看誰厲害，“對了，跟你說一聲，我剛接了卡卡姐跟我說的那部電影，也是剛剛才知道，喬旭是男主角啊。這麽多年我跟喬旭的CP粉不少，公司有意讓我們炒作，加上這部電影裏親密戲好像也不少，你說等到電影拍完，我們倆要是假戲真做了，到時候公關怎麽辦啊，你早點想辦法哦，齊大經紀人。”
齊南：……
完了，他現在在她面前完全失去了話語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