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目無兄長

目無兄長

“晚晚師姐,你最近怎麽都不來看我?”小卷毛的稚嫩少年一臉委屈。

放開孟卓後頸衣領,貝晚晚猛吸一口氣,這麽小都下得了手,原主也太喪心病狂!

“鐘北默,你不是說專門來看我,怎麽又纏着你晚晚姐。”小卷毛身邊多出一個頗具書卷氣的男孩,一雙茶色的眸子看人時,仿佛春日裏的陽光落到身上一般溫暖。

被喚鐘北默的小羊毛卷兒扁了扁嘴:“我來看表哥,也順便看晚晚師姐。”

恐怕專門看他是假,專門看貝晚晚才是真。

對于表弟的心口不一,方易山不作回答,無可奈何地看向貝晚晚。

孟卓格外見不得鐘北默無恥賣萌,尤其某些女人最吃這一套,他嗤笑:“都不是一個學校,喊什麽師姐,小卷毛,你別套近乎。”

鐘北默眨着天真無害的眼眸,委屈看向貝晚晚。

處在修羅場中心的貝晚晚頭疼欲裂,目送默默離開的宋聞朝,她一擡頭,對上軟乎乎像一只小綿羊的鐘北默。

終是抵禦不了少年幹淨無害的眼神,貝晚晚一邊在心裏狠狠唾棄自己,一邊擡手揉了揉他蓬松的頭頂,頭發絲兒跟想象之中一樣柔軟:“不用管別人怎麽說,我就是你的晚晚姐,我也一直把你當弟弟。”

鐘北默腼腆地點了點頭,沒聽懂貝晚晚話裏有話。

孟卓嫉妒到炸裂:“貝晚晚,你把手拿開,別惹老子生氣。”

貝晚晚起身,沖他做鬼臉:“就不,就惹你生氣。”

孟卓追向貝晚晚,兩人嬉笑追逐跑開。

落在身後的方易山垂眸,輕喃:“晚晚,這麽快移情別戀的你,讓我怎敢與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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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流如織的食堂,充斥着各種嘈雜的聲音,鐘北默扭頭去看方易山:“表哥,你剛嘀咕什麽?”

方易山壓下眼底的一抹嘲諷,輕扯唇角:“沒什麽。”

出了食堂,離開漩渦中心,貝晚晚大大舒了一口氣,擡手揉了揉快要僵硬的面部肌肉。

她突然冷下一張臉來,孟卓這才意識到她是裝的,甚至還利用他。

不過孟卓并不反感這樣的利用。

然而貝晚晚接下來的話,仿佛一盆涼水潑到身上,從身到心,冰涼個徹底。

貝晚晚說:“你問我為什麽在醫院門口?其實那天我住院了,醒來後忘記很多事情,我不記得與你有關的事。如果從前的我對感情不認真,傷害了你,在這裏我向你道歉,也可以在能力範圍之內賠償你的錢財損失,你看這樣行嗎?”

孟卓不能接受:“貝晚晚,你又跟我玩什麽鬼把戲。”

貝晚晚認真又誠懇:“我知道聽上去匪夷所思,不管你信不信,我說的是實話,你想好了再來找我。”

下午沒課,貝晚晚也不用跑實習,點了外賣炸雞和冰鎮可樂,窩家裏看劇啃炸雞,爽歪歪。

找回手機後,她才發現微信支付裏有五位數的存款,夠她花用好久。

意猶未盡嘬手指的貝晚晚,看着眼前一片狼藉,簡單收拾了下茶幾,将垃圾攏到一個袋子裏裝好,拿到樓下去扔。

來到走廊上,她看見合攏的電梯門裏,宋聞朝的面孔一閃即過。

西裝外套,穿得還挺正式,這是要去幹嘛?

貝晚晚低頭沉思原文劇情,突然擡眼,她差點忘記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原文裏,宋聞朝去參加生日宴會,提前跟蘇柔夏約定好當女伴,結果宋聞朝在入口遲遲等不到女主,他一個人去參加宴會,被宋家其他人嘲笑性格孤僻不合群……

這時女主家出現了財政危機,爺爺送進醫院做手術,蘇柔夏總不能丢下爺爺不管,高高興興跑來參加勞什子宴會?

所以,注定男二苦苦等候,等不到蘇柔夏。

乘電梯來到樓下,提前預約的出租車停在小區門口,宋聞朝鑽入車室,對自己接下來的命運一無所知。

來到宋家宅子,宋聞朝看了看時間,四處張望,找不見蘇柔夏。

停在入口等待片刻,宋聞朝拿出手機撥通號碼。

電話響鈴,一直沒人接聽。

難道是堵在半路上?

宋聞朝心裏剛升起這個念頭,身旁多出一道怪聲怪氣。

宋清揚挽着一個嬌美可人的女伴,扯着嘴角笑:“今年又沒有女伴陪你參加宴會,聞朝哥,不是我說你,你性子這樣孤僻內向真的不好,誰願意跟你來往?”

身邊女伴捂唇,嬌笑:“裏面好像已經開始了,我們還要陪你哥哥一起等嗎?”

宋清揚沒有回答女伴,因為他的視野餘光裏,一道刺眼的紅色,吸引住他的眼球。

越過宋聞朝,宋清揚的目光落到一個穿着火紅色禮服的女孩身上。

女孩眉眼如畫,桃花眼、挺鼻、紅唇,露出的兩條手臂皮膚如奶白色,身段高挑,腰肢仿佛盈盈一握,宋清揚在心裏大贊極品,還是難得一見的那種!

恰恰這時,那女孩兒突然朝他看來。

宋清揚的異常,自然引起女伴的注意,不滿地拉攏他的胳膊。

極品美人和身邊女伴一對比,高下立見。

平時看着還算嬌美可人的小姑娘,如今只覺得乏味寡淡得很,宋清揚不耐煩拍開女伴的手,揚起自信的微笑。

美人來到宋清揚面前,卻不是跟他招呼,而是輕輕勾住宋聞朝的胳膊,紅唇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性格內向,從來不是缺點。不懂得尊重人,才是缺點。誰說宋聞朝沒有女伴,我就是他的女伴。”

宋文朝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只靈活的手腕鑽入他的臂彎,隔着西裝面料,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女孩兒手臂上的綿軟觸感。

他幾乎下意識要去甩開貝晚晚,可理智告訴他,貝晚晚是在幫他。

這一瞬,他猶豫了。

這一猶豫,被怼的宋清揚臉色極不好看,他看臉,不埋怨貝晚晚,只惡狠狠瞪了宋聞朝一眼 ,拉着女伴走入宋家宅子。

原地只剩下她們兩人,和貝晚晚對視一眼,宋聞朝眼神亂瞟,不敢再細看她,忙垂下眼睫:“你怎麽會來?”

明知宋聞朝将要面對的是什麽,作為男二粉,自然不能坐視不管。

她要守護全文裏最好的崽兒!

貝晚晚理直氣壯:“我為什麽不能來,咦,宋聞朝,你耳朵怎麽這麽紅?”

哇,她家崽兒真是可愛又純情,挽個手臂而已,竟然害羞啦!

宋聞朝其實想說這是他堂妹的生日宴,僅對親朋好友發了邀請函,她不可能在邀請名單裏。

可是貝晚晚這麽一打岔,宋聞朝面上故作鎮定,實則內心七上八下,那一點關于貝晚晚為什麽出現在這裏的疑惑,被抛到九霄雲外。

即将面對姓宋的一家子極品,貝晚晚握拳,充滿了幹勁兒,沒有征詢他的意思:“我們也進去吧!”

宋家一向自诩豪門,家裏要籌辦生日宴會,自然是奢華高調。

桌上的甜品酒食,都是極上檔次。

未穿書前的貝晚晚,出身書香門第,家境只是小康,眼前的奢靡作派,着實令她大開眼界。

看見精致的甜品小食,貝晚晚雙眼放光。

“我先去吃點東西,你一個人先逛逛,有事記得叫我。”說完,貝晚晚奔向那些可愛的甜點。

這個巧克力蛋糕好好吃,巧克力絲滑極了,抹茶味的爽口……

貝晚晚專心對付小甜點,也留意到宋聞朝,一扭頭,就看到好像有人在欺負她家崽兒。

将最後一口蛋糕送進嘴裏,食指輕輕擦拭唇角的奶油漬,她嘬了一口,挽着袖子去幹架。

剛靠近,就見被衆星拱月的小壽星,帶着兩個女生将宋聞朝圍住:“聽清揚哥哥說,聞朝哥哥今天帶了女伴來,你的女伴呢?我也想見一見,是什麽樣子的女孩子,會跟聞朝哥哥走到一起呢!”

這話聽上去沒什麽不對,如果不是宋蓁蓁眼裏的鄙夷,連貝晚晚都要誤會對方真的是在關心人。

她走到宋聞朝身邊,面對宋蓁蓁。

貝晚晚的個子在女生堆裏本來算高挑,她連高跟鞋都沒穿,居高臨下地看向宋蓁蓁:“宋聞朝再怎麽樣,他也是你堂兄,你就這樣對他說話,不知道你父母有沒有教過你做人最基本的品德?”

宋聞朝眼裏浮現驚訝,側臉去看貝晚晚。

宋蓁蓁美目裏積蓄起怒火:“你誰啊!”

一側頭,宋蓁蓁只看見女孩精致完美的五官,特別是眉眼,那一雙眼睛多情又嬌媚,看上一眼,叫人心尖兒一陣酥麻。

貝晚晚穿一條紅色的薄紗長裙,款式簡單大方,掐腰的剪裁,讓她看上去高挑又纖細,只露出兩條白皙胳膊,胸前和後背分明裹得嚴嚴實實,但這種若隐若現的曲線,比穿着清涼更具誘惑。

貝晚晚雙手環胸:“你不是想見我?我就是宋聞朝的女伴,你見到了,是不是發現沒我高,沒我漂亮,很自卑啊!”

宋蓁蓁眼裏蓄起了水霧,她身邊的朋友連忙安慰,還指責貝晚晚:“你這人怎麽這樣說話?”

發現這邊引起動靜的宋曼擡步走來,不問對錯,一開口便是責問宋聞朝:“你蓁蓁妹妹今天過生日,你又惹你妹妹生氣,還不趕快向她道歉。”

宋聞朝開口要去道歉,貝晚晚一把拉住他,站出來:“宋聞朝又沒做錯什麽,憑什麽道歉?該道歉的是她,目無兄長,簡直要無法無天。”

宋曼呆滞了,還沒人敢在宋家跟她這麽說話。

眼前這個女孩有些許眼熟,是在哪裏見過?

宋曼:“你是誰,這是我宋家的家事,你一個外人插手不合适。”

貝晚晚也不是好欺負的,立刻回怼:“你又是誰,憑什麽讓別人道歉?”

宋聞朝乞求地看向宋曼:“母親,是我的錯,我……”

“宋聞朝,你一邊去,別插話。”打斷完,貝晚晚審視地打量眼前看似優雅的女人,這就是原文裏跟個瘋子一樣折磨宋聞朝的宋曼。

她冷笑,打從心眼裏看不起:“宋聞朝沒錯,是你們宋家虧欠他。不配為人父母,拿親生孩子換取利益,将所有罪責推到一個無辜的孩子身上,沒見過像你這樣自私自利的人。”

盯着貝晚晚眉眼,宋曼越看越熟悉,聽到指責,她不但沒有生氣,反而大笑起來:“可笑,一個父不詳的人,你有什麽資格指責我?你媽媽貝雪萍在外面做下的那些勾當,你都不知道嗎,還敢來我宋家大放厥詞?”

貝晚晚還想追問原主母親的事,手腕被宋聞朝握住,将她帶離宋家。

遠離宋家宅子,兩人氣喘籲籲。

宋聞朝看向貝晚晚:“你為什麽要幫我?”

貝晚晚喘着氣:“因為你是我最喜歡的崽兒。”

宋聞朝沒聽清:“你說什麽?”

貝晚晚沖他璀璨一笑:“因為我們是朋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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