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 18 章
雨一直下着,外面的世界都水汽氤氲,看不太清。
餘琥珀坐在沙發裏,看着電視上播放的綜藝節目,看着在廚房做飯的靳宴清,有種不真實感。
昨天她還在因為兩個人突然的“生分”而失落,沒想到現在就穿着他的衣服窩在他家的沙發裏等着他做好飯給她吃。
人生還真是奇妙啊。
沒多久,靳宴清就陸陸續續端了三菜一湯上了桌。
不得不說,他在做菜方面也是很有天賦的,雖然跟着蔡女士沒有學習太長時間,但是簡單的家常菜已然不是問題。
“先喝點湯吧,暖暖身體。”
“嗯嗯。”餘琥珀點頭如搗蒜,喝着香濃的排骨玉米湯,感覺渾身都暖和起來。
看着她滿足地眯起眼,靳宴清也覺得很開心,他終于明白,他媽媽每次見到他吃飯,她都顯得很享受是為什麽了。
“吃完飯去洗個熱水澡。”
餘琥珀夾菜的動作一頓,不确定地問:“洗澡?”
“對啊,中午你不是淋雨了嗎?洗完澡再睡覺比較好。”
“哦,好。我晚上在哪裏睡啊?”
“我這裏啊。”
看着他理所當然的樣子,餘琥珀有些驚悚。
即使下午的時候他們親了又親,但是直接進入“同居”環節也太誇張了吧……
靳宴清看着她一臉害怕的樣子就猜到她肯定又想歪了,失笑道:“放心,你自己一個房間。”
見她突然松了一口氣的樣子,他又起了壞心思,“如果你想和我睡一起,我也是可以勉強同意的。”
餘琥珀給他夾了一塊姜表示拒絕。
飯後,餘琥珀去洗了熱水澡,穿上了靳宴清的藏青色衛衣和米色家居褲。
因為身高相差甚多,她穿他的衣服有些滑稽,衛衣的長度可以當裙子穿了,褲子的長度也要卷上兩層。
靳宴清盯着她看了一會兒,把吹風機插上,什麽也沒說,給她吹起了頭發。
他修長的手指穿梭在她的黑發間,偶爾會碰觸到她的耳朵和脖子,見到她的耳朵越來越紅。
長發披肩,臉頰白裏透紅,穿着寬松的男士衛衣盤腿坐在沙發上,乖巧地讓他給吹頭發,這幅畫面,是上一世的靳宴清做夢都夢不到的。
他洗完澡之後,兩人就窩在沙發上一起看電影。
經典愛情電影《泰坦尼克號》,兩人都看過這個,只不過是想重溫一遍。
客廳有些冷,靳宴清拿出了一條毛毯圍在兩人身上,不知是真冷還是別的什麽原因,兩人的身體漸漸靠近。
關了燈,周圍一片昏暗,外面還在下雨,偶有閃電劃過天際,明滅的屏幕光照在兩人身上。
靳宴清看着女孩專注的側臉,心裏滿是滿足,這,就是他一直期待的生活啊。
電影裏Jack和Rose達到生命的大和諧時,兩個人的呼吸亂了,氣氛變得躁動。
靳宴清先在毯子下握住了她的手,試探着把她拉到懷裏,見她沒有抵觸的情緒,就讓她跨-坐在腿上,和自己面對面。
他緊了緊毯子,骨節分明的手指扶住她的細腰,昏暗光線下,她的臉微微發紅,明亮的眼睛低垂着,纖長的睫毛微微顫抖。
靳宴清渾身緊繃,克制着奔湧的欲.望,他極盡溫柔地在琥珀柔白的脖子上落下淺吻,啞着嗓音,“不要怕,讓我抱抱你。”
餘琥珀努力放松着僵硬的身體,伸出手抱着他寬闊的肩膀,感覺到他有力的身軀和自己緊貼,全身都不由地有些發燙。
她仰起頭喘息着,窗外的雨聲漸漸遠去,只聽得到他們兩人粗重的呼吸。
她感覺到他的薄唇如蟬翼般輕吻着她,依次從脖子到臉頰,最後集中落在嘴唇上。
試探的、輕柔的、漸漸加重力道的,粗-喘着、急促地、想要把人揉入身體裏。
一吻結束時,靳宴清眼睛裏燃燒着耀眼的火焰,他低頭看着女孩水光潋滟的眼睛,手指摩挲着她水紅色的嘴唇,低聲呢喃,“原來接吻這麽舒服啊。”
餘琥珀頭暈目眩心幾乎快要跳出來,她把腦袋埋在他肩胛處努力平複着呼吸,耳邊的雨聲又漸漸大了起來。
晚上睡覺兩個人當然是分房睡,雖然在睡覺之前又膩歪了很久很久……
餘琥珀第一次見識到青春期的男孩子精力到底是有多麽的旺盛……
**
接下來的月考中,餘琥珀的成績都在穩步提升。
曹明俊也是,他雖然有一段時間沒好好學習,但是畢竟人聰明、底子也在,要追上也不那麽困難。
一如既往吊車尾的是沈書靜,她的心是真不在學習上,倒是對畫畫、設計比較感興趣。
“我是準備考藝術生啦,以後做一個服裝設計師。”在看到成績後,她看着自己的名次笑嘻嘻地說。
“你呢?”她看着同樣名次在最後的喬南風,問他道:“以後準備做什麽?”
喬南風注視着女孩明豔的笑容,有些心跳加速,“我、我想當籃球巨星啊。”他哈哈笑道,想掩飾這股突然的心慌。
沈書靜白了他一眼,“幼稚。”
喬南風看着她離開的高挑背影,感到一陣失落和茫然——為什麽總說他幼稚?
他長得人高馬大各方面包括□□官發育都很成熟啊,到底是哪裏幼稚?
靳宴清拍了拍他的肩膀,“學期末就要分文理科了,要想好選哪個喲。”
幼稚和選文理科又有什麽關系?
喬南風撓了撓頭,他怎麽覺得自己的智商不和他們在一條線上?
十二月中旬的時候,晚自習班會課,班裏的文藝委員在講臺上通知:“元旦年級晚會,學校要求每個班要出1-3個節目,大家要集思廣益踴躍報名啊。”
班長吳亮亮接話道:“對啊,下學期我們這些人可能就不在一個班了……”
氣氛突然間有些傷感。
有人小聲提議:“那我們要不要排列一個舞臺劇之類的?大家一起參與的那種?”
“這個可以有。”文委記錄了下來,“大家可以想想有什麽劇本比較合适的。”
“詩朗誦、小品也是可以的吧?”
“個人的比如唱歌、樂器演奏啊之類的。”
“不如你去臺上表演一個胸口碎大石吧哈哈哈哈……”
大家七嘴八舌地讨論起來,班會氣氛非常熱烈。
下課後,很多人還在讨論這件事,餘琥珀和靳宴清一起站在走廊的欄杆那裏透氣。
“你有什麽特別的才藝嗎?”她凝視着男孩的側臉,問道。
“彈吉他、唱歌算嗎?”靳宴清笑着看她,手掌把她的手抓住放進自己兜裏。
“你手太涼了,我給你暖暖。”
餘琥珀見周圍沒有人注意,便也沒有抽回,畢竟他的手确實又大又溫暖,像個小火爐一樣。
她歪着腦袋,眨了眨眼睛,笑眯眯地問:“那你元旦要不要表演一個節目呢?”
他搓了搓她細嫩的手指,反問道:“你想讓我表演嗎?”
餘琥珀猛點頭,眼睛亮晶晶的,“想呀。”
靳宴清用另一只手摸了摸她柔軟的發頂,溫聲道:“那我就為你,演唱一首歌。”
“什麽歌?”
“暫時保密。”
于是文委那邊就收到了來自學霸靳宴清的節目報名,她和另一位負責人面面相觑,都表示有些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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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想很豐滿,現實卻很骨感。
在pass掉多個舞臺劇劇提議後,文委崩潰地趴在桌子上撓頭,“啊啊啊啊為什麽找個合适的劇本這麽難?!”
不是主題不合适,就是對演員的演技和記詞能力要求太高,他們只是普普通通的高一學生而已啊!
旁邊文文靜靜的語文課代表推了推眼鏡,細聲說:“要不然我們就組織一些人朗誦《再別康橋》,再找幾個人來伴舞?做一個有詩有景的搭配?”
文委的眼睛亮了亮,當天的晚自習就通知了大家此事,很多同學踴躍報名參加詩朗誦,就是伴舞的人選還沒有着落,問了很多人,大家給她的回答都是拒絕。
文委正發着愁,看到剛練舞結束走進來的沈書靜——她穿着寬松的深棕色工裝褲和米色連帽衛衣,額頭上的短發微微汗濕,可以想見之前排練的強度。
感受到文委熾熱的目光,沈書靜停下了喝水的動作,疑惑地問:“有事嗎?”
“有事有事!有大事兒!”文委火速跑到沈書靜桌邊,把自己的想法告訴她,卻被沈書靜魔性的笑聲震到呆愣。
“哈哈哈哈哈哈你讓我給《再別康橋》的詩朗誦伴舞?哈哈哈哈哈哈有沒有搞錯啊你!”
文委不解地問:“有什麽不對嗎?你不是會跳舞嗎?”
沈書靜給自己順了順氣,猶帶笑音:“我是跳街舞啊,難道在你們朗讀到‘我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時,我原地做一個slide嗎?那也太不搭了吧。”
文委有些懵:“什麽是slide?”
“就是那種很帥氣的‘咻’地一下從地板滑過來啊,總之我很不合适,你去找別人好啦。”
文委的臉立馬耷拉了下來,神情悲戚:“沈同學,求求你就當幫我這個忙吧,這次的伴舞肯定比你平時跳的舞要簡單多的,就是幾個簡單的動作而已啊……求求你了……”
說着她還拉着沈書靜的校服袖子左搖右晃,像只可憐兮兮的小狗兒。
沈書靜有些沒轍,她看着馬上要哭出來的妹子,心裏一軟,松口道:“我去伴舞也行,不過我先說好啊,我可能會不太擅長……”
“不會的!你肯定會跳的很棒!”文委雙眼發光,像狼看着肉一樣看着她,讓沈書靜有一種誤入狼窩的錯覺……
別看文委個子小小的,但是做起事來效率卻很高,第二天中午就通知沈書靜晚自習到樓上的舞蹈教室排練。
晚自習上課鈴聲響起時,沈書靜上了樓,沒進舞蹈教室前,她透過玻璃看到了一個人影有些熟悉,不可能是他啊,他怎麽會參加這樣無聊的活動……
她疑惑地走進教室,看清了那個人的樣子——斜倚着靠在書桌上,滿臉不懷好意地沖自己笑的人不是喬南風是誰?!
“喲,好巧啊,你也來排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