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 9 章

瘦骨嶙峋的人們在田間不斷的除草,若是動作稍微遲了一點兒,一根烏黑帶着血漬的鞭子就甩了過來。

入目之處,皆是濃重的絕望。

這些絕望如同黑色的濃煙,籠罩在這個莊園的上空。

何洺擡頭看,濃煙,真的是濃煙!

“救命,救命啊!”

一個皮膚龜裂的哥兒跑了過來,涕泗橫流,抓着何洺的衣擺如同抓着最後一根稻草。

“大人,大人,我的孩子不是妖邪,求求大人讓人不要燒他,求求大人了!”

一邊說,他一邊磕頭,将額頭磕的血肉模糊,鮮血直流。

何洺反應過來,拔腿狂奔,順着濃煙的地方,他看到了一具小小的身軀垂着腦袋,被駕在熊熊燃燒的烈火之上,旁邊的人群瘋狂的大吼。

“燒死他,他是妖邪!”

“就是因為他,我們的田地這才什麽都沒長!”

“餓死了那麽多人,他該死,該死!”

星際中的人們對這種行為的認知只存在星際歷史書之上,猝不及防見到,他們甚至都忘記了發彈幕。

何洺利用敏捷的身手,見縫插針的滑進了中心,忍着烈火的焚燒與嗆人的濃煙,用力扯斷了綁在小孩身上的繩子,抱着他往臺下跑。

那些瘋狂的人們見到何洺的動作,簡直像是在油鍋中滴下一滴水般暴動,臉色扭曲的追了上來,将他圍在了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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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洺雖然是有些身手的,但是他抱着一個孩子,免不了還是被那些人打了幾下。

這讓趕來的老管家險些心髒暫停,他從未見過風流的三少爺這麽喜歡一個人,為了他夜不能寐,痛苦不安。若是這位洺公子在這兒丢了性命,不僅是他,恐怕他的家人都得去陪葬。

“洺公子,快出來!”

“你們這群刁奴,還不快住手!”

有人看到了管家,遲疑着停了一下。有人則是更加激烈的煽風點火。

“什麽狗,日的洺公子,他和妖邪是一夥的,說不定也是妖邪!”

“殺了他們,我們才能吃飽飯!”

何洺冷下神色,與平日嬌柔溫婉的模樣不同,平添了幾分肅殺。

他冷冷的對管家說:“武器。”

管家生怕刺激了他們,傷了矜貴的洺公子,猶豫不決中時,看見有人正準備動手,緊張之下,抛出了旁邊護衛的一把刀。

何洺一躍而起,柔韌的腰肢充滿了恐怖的爆發力,接住了那把刀之後,一個回旋,幹淨利落的割斷了旁邊叫嚣者的脖子。

血從大動脈狂飙,打濕了地上的泥沙,空氣中彌漫着令人作嘔的腥味兒。

幾滴殷紅的鮮血濺在何洺的眼尾,看起來邪氣橫生。被怨氣蒙蔽大腦的衆人也停了下來。

他們畏懼的哆嗦,不由自主的跪在地上求饒。

何洺:“查清楚,這是誰挑唆的,主犯杖斃,從犯,押下去再說。”

其實根本不用查,挑唆者直接就十分激動的自爆了。何洺将懷中的小孩還給了他的親人,并且詢問:“他身體究竟怎麽了。”

那個凄苦的矮個男人哭起來:“公子,他身上有小哥的印記,但是卻沒有小哥每個月會來的夕潮!不能來夕潮就不能生孩子,都怪我!”

何洺滿臉問號,他怎麽不知道這是什麽東西?

星辰球球也撓頭,他的設定裏沒有這個。

所幸那個矮個男人一邊哭一邊絮叨,将事情說明白了。

“我的清哥兒怎麽這麽苦啊,不能來夕潮身體就不能打開身體,潤澤肌膚,不能吸引夫君,他還怎麽生孩子啊!”

看來這夕潮這東西就是天然的潤滑劑和催那啥香啊,在他們看來,生孩子就是人生頭一等大事,不能生孩子的小哥兒估計比殘疾還糟糕。

何洺被哭的頭疼,對管家使了顏色,讓他将人帶下去。管家不敢不聽,之後馬不停蹄的跑回府中報信,将莊子裏的惡劣環境說給三少爺聽。

李書合頹喪不堪,手中拿着酒壺,沉浸在愛而不得,虐心虐肺的自我陶醉中:“洺兒,你可知我的心,想到你要吃苦,就痛的血肉模糊。”

咕咚咕咚灌了一壺之後,又面色猙獰。

“呵,我要你吃盡苦頭,乖乖的做我府中的一只小寵!”

管家鞋子都跑掉了一只:“三爺,三爺,不好了,莊子裏發生□□,差點傷了洺少爺!”

李書合:“什麽?莊子很亂?我就是要讓他知道,不是所有的地方都能像我府中這般精致的!”

管家神色扭曲:“唉!不是,是莊子要燒人,洺少爺殺了兩個人,才鎮壓下來。”

說道這裏,管家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噤。何洺那冷漠殺人的表情,着實危險的很。

李書合口齒不清:“燒,燒烤?洺兒胃不好,不能吃那東西,他嬌弱的很,吩咐下去,将府中的,的海米全送過去給他熬粥!”

說着說着,他就抱着酒瓶子親了起來。

看的管家放棄交流,老淚縱橫:這洺少爺究竟下了什麽蠱,将好好一個風流大少弄得瘋瘋癫癫。

管家走後,莊子就成了何洺的天下,為了保證他的安全,管家還将大部分人手都留了下來,管理一個莊子綽綽有餘。

更別提他強硬血腥的手段,将人們震懾的本本分分。

莊子的管事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将賬本獻給何洺。

何洺精致的眉眼微微一動,他就似乎是再也忍不住,哭泣起來:“大人,我們真的沒有餘錢啊!地裏不管怎麽精心伺候,能長出來的東西都很少。前幾天一場蝗災,更是顆粒無收,連陳糧都快沒了!”

配合管事凹陷的老臉,毛躁焦黃的發尾,看起來确實可憐。

只是。

何洺無奈:“我還沒說話呢,只是想要問你,莊子還有多少吃的?”

一個碩大的鼻涕泡泡破裂在管事的鼻尖:“還有三擔陳糧。”

三擔糧,莊子現在起碼有七八十人,就算全部熬成清湯寡水的米粥也不夠喝。

難不成,他不僅要懷孩子,還要挨餓?

越想何洺的臉色越黑,連星辰球球都心虛的不敢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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