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章
第 4 章
之後的日子，左煜就正常的和路白生活，路白也成了他生活中不可缺失的一部分。
“小白白，你什麽時候回來啊？我都想你了。”左煜走後，池雙就和路白通起了電話。
“我估計是回不去了，在左煜家裏住着也挺好的。”
“這不是住的好不好的問題呀，你是不知道，自從你走後，葉老板就一直有一種女兒嫁出去的感覺，都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我看呀，你現在就是這樣。”
路白并沒有反駁池雙說的話，的确，在他住進左煜家以後，就很少打聽葉寧的事兒了，即使平常通電話說的更多的也只是一些瑣碎的小事。
路白坐在左煜的床上，他看到桌子上擺放整齊的物件，從裏面挑出了一張合照。
合照上，一個小男孩兒牽着一對年輕夫妻的手，笑得陽光燦爛。這張圖用一個透亮的亞克力相框裝着，桌上的其他擺件看着都有些陳舊，唯獨這張照片依舊如新，很明顯可以看出這張圖在主人心裏的地位。
這應該是左煜和他父母的合照吧，那時候的他肯定很幸福。路白想。
回憶起來，在路白和左煜相處的這段時間裏，他從未見過左煜笑的像照片上那樣好看，即使心情再好，也不過是嘴角微微往上提一點而已。
原來他也有被人愛的時候啊。
想到這，路白突然就郁悶起來，雖然可以變成人形，但他的壽命卻遠遠不及人類的一半，只因為那場基因融合。
“雙兒，現在還是沒有特效藥嗎？”他問。
大概猜到了左煜的身世，路白就越發後悔自己的出現，左煜明明可以平平淡淡過完這一生，自己卻要插進來，使得他還要再體會一次依靠的東西離開的痛苦。
“小白白，這個問題你都問了我好幾遍了，葉老板也在研究呢，但是這畢竟是一個科學的突破，哪有那麽容易就能研究出來呀。”聽池雙的語氣，他也有點惋惜。
“哎，我再努力找找有沒有其他的辦法吧。”路白很失望，“對了，你向葉老板表白了沒？雖然你融合的時間比我晚，但是這畢竟是有期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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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雙：“還沒有，我情書都寫好了，就是找不着機會送出去，自從你走後，葉老板每天都忙前忙後的，看他每天都那麽累，我也不忍心打擾他。”
池雙喜歡葉寧秋，這件事除了當事人以外，在葉寧長待過的人基本都知道，一傳十，十傳百，唯獨沒傳到葉寧秋的耳朵裏。
“那好吧，我現在不在葉寧，也沒辦法幫你出謀劃策。”
随後，路白和池雙又随便聊了幾句，然後便挂了電話。
路白變回貓躺在床上，他現在有點想離開左煜了，是他又舍不得這樣一個地方，想着想着，他睡着了，再醒過來時，左煜已經進了房間。
他看着左煜像往常一樣，回幾個同學消息，然後自己寫作業，越發覺得他孤獨。
路白還沒來得及起來，在左煜懷裏撒個嬌，大門的門鈴就被按響了。
“這麽晚了，會是誰呀？”左煜自言自語道。
打開門，他看到了他姑姑左棠。
“姑姑，你怎麽來了？”看到左棠突然出現，左煜有點吃驚。
左棠：“我來這邊兒辦事剛結束，想着這個點兒你應該到家了，就過來看看你。”
左煜把左棠帶進屋內，然後給她倒了一杯熱水。
“我這點過來，沒打擾到你吧？”左棠問。
左煜答道：“沒有，我才剛準備寫作業。”
趁着左煜說話來不及顧到路白，他跳上左煜的桌子，趴上桌腳去看房間外的人是誰。
“哎，小煜，你房間裏養貓了。”左棠注意到了路白。
“是，流浪貓，之前下雨天看他可憐就給撿回來了，已經做過檢查确認沒問題了。”
左煜同左棠說着，就把路白拿了起來，然後放在手上護着。
左棠看着左煜這一副護崽子的模樣，笑了，然後說：“養貓也好，起碼有個東西陪着你，你沒發現嗎？你比以前愛說話了。”
“是。”左煜。
路白聽着左煜和左棠的對話，他大概了解了左煜的家庭背景，也難怪在之前，他被噩夢吓得久久不敢入眠。
“姑姑，奶奶最近怎麽樣了？這陣子一直在忙學業，我都沒來得及過去看看奶奶。”
左棠的眼神不自覺往下低了一眼，嘴裏也是嗚嗚的，半天才說出一句話。
“還可以，他老人家身體不一直挺好的嗎，前陣子還自己逛超市來着。”
這樣明顯的動作很快就被左煜捕捉到了，他雖然沒學過什麽心理學，但是對這方面還是知道些的——左棠在撒謊。
“哦，那就是我同學看錯了，之前我同學去醫院檢查視力，說是路過某個地方看到了奶奶，他給我發了照片，既然奶奶沒事，那就是他看錯了。”
左棠的眼睛一直不敢看左煜，生怕自己撒了這個謊會被發現。
“肯定是你朋友看錯了。”
左煜“嗯”了一聲，然後道：“姑姑，現在時間也不早了，你快回去吧，姐姐這陣子是不是該回來了？”
“是，那行，我回去了啊。”
左煜把左棠送到門口，然後我非常自然的問了一句：“姑姑，奶奶住院是住在哪裏來着？”
左棠心裏一放松，非常順嘴的就把話說出來了：“第一醫院，2023。”話說完才反應過來自己中計了。
左煜沉默着沒說話，他也沒再問奶奶的事，就像是他沒聽過這句話一樣，和左棠說了再見，把人送出了門，然後機械性地攤開課本開始複習老師上課講的知識點。
左煜他沒事吧，好像不太好啊。路白被左煜放回軟墊上，他看着左煜的眼神直愣愣地盯着課本，手上機械地抄寫的知識點，很是擔心他的情緒。
希望他沒事吧。路白趴在墊子上，剛想閉眼睛眯一會，就聽見了水打在作業本上的聲音。
什麽情況？路白聞聲擡頭，看到了左煜低着頭，手裏的筆被他握的很緊，剛才的聲音是他的眼淚滴在課本上發出的。
“喵嗚~”路白叫了一聲，希望了分散左煜的注意力，可最後也不過是徒勞。
“奶奶……”左煜的聲音哽咽，他就任憑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流，打濕了課本，也不用紙巾擦一下。
小學那段時光都是奶奶帶他走過的，如今奶奶住院，他又怎麽會不擔心。
路白眼看沒辦法，他趴到左煜手邊，用毛茸茸的貓頭蹭着他的手，他這麽做，只是想讓左煜開心一點。
他真想變成人來替左煜擦掉眼淚，然後抱抱他，告訴他他還有自己，但是他不能。
左煜像是察覺到了路白的意圖，他用手揉揉貓頭，在貓身體上撫摸着。
“路白，你說奶奶應該不會有事吧？她那麽要強的一個人，一定能戰勝疾病的對不對？”左煜嘴上說着。
路白跟着“喵”了幾聲，表達肯定左煜的觀點。
撸着貓，左煜心情好了一點，他決定這周六去看看奶奶。
看着左煜心情變好，開始回歸正常的節奏寫作業，路白松了口氣。不知是為何，他發現他好像越來越在乎左煜的情感了，是因為同情嗎？還是…喜歡…？
路白在軟墊上折騰了一陣，他看着左煜手邊的作業本換了一本又一本，終于把作業都寫完，将東西都收回書包裏，然後洗漱上床睡覺。
夜晚，房間裏已經關了燈，路白照常趴在左煜身邊，他看着左煜在床上折騰，最後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呼吸逐漸平穩，可他怎麽都睡不着。
路白望着窗外的城市，商店的霓虹燈斷續閃爍，對面的樓房也陸續滅了燈，天上的幾只飛鳥也回了巢，城市歸于寂靜。
路白感受着自己心底的那份悸動，他說不出自己對左煜到底是個什麽感情，但左煜的一舉一動都牽連着他的情緒，網上說這種心理叫喜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