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沒看上蘇啓蘭

第22章 沒看上蘇啓蘭

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句話, 在這個時代的香江就是真理,無論什麽事,都能用錢解決。

更何況1970年的香江還沒回歸祖國, 那些洋人表面遵從法律和平等, 實際骨子裏就帶着對華人的輕視。

比如Ananias這個混血兒,也因為自己有一半的洋人血統,而高傲自大;在和沈清說話的時候也帶着從骨子裏的藐視。

落後就要挨打!

偉人說的這句話簡直就是永恒的真理。

沈清從發達富強的未來穿越到了1970年, 也更深切的體會到了這一點。同時也更加感慨祖國的偉大和複興, 能在短短幾十年內就發展成為世界強國!

“像你這種大陸妹, 為了達到目的往往不擇手段。”Ananias不屑,語氣裏都是對沈清的輕視:“可你不擇手段才能辦到的事情,我們洋人只要一句話就能辦到。”

對于Ananias的驕傲自滿, 沈清輕飄飄的瞥着她黑色的頭發:“先把你的黑頭發剃光了再來和我說話……不對,你想當純種的洋人,還得先把身體裏的血放幹淨, 畢竟你爸爸就是華國人。”

班上的同學都下意識看向Ananias, 她是混血兒,天生的黑頭發、藍眼睛,本來混血兒在香江也很多, 大家都習慣了。

但因為Ananias把話題牽扯到了種族歧視上, 無論是班級裏的華人學生還是洋人學生, 看Ananias的目光都明顯帶着不悅。

一句話得罪了全班人的Ananias, 有些窘迫的站在那裏:“我……”Ananias張了張嘴想說什麽, 最後只能幹巴巴的憋出一句:“我的籍貫是y國。”

沈清:“呵。”

在Ananias惱羞成怒的目光下,沈清背着書包轉身走到了自己的座位前。

“Ananias今日真系過分啦, 她意思系洋鬼佬高人一等啰?拍桌,她算什麽?!”

細仔也和班上其他學生小聲議論:“這話我聽着都唔舒服, 犯罪就要伏法的嘛。難道洋鬼佬在我們國家為非作歹,我們就只能夠被欺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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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大家根本沒想這麽深,因為班上同學的家境都很不錯,相處也挺和平的。

盡管Ananias有時候脾氣不太好,大家都覺得女生嘛,偶爾耍點小性格那是可愛。

可今天聽了Ananias這些話,他們心裏特別不舒服。朝夕相處的同學,在骨子裏看不起他們?誰來會高興?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Ananias解釋:“我只是看不起大陸妹而已,我沒有看不起大家的意思。”

“大陸妹也是我們國家的嘛,你也不要太過分。”細仔說:“她成績好,來我們班都是為我們争光的。你針對她幹嘛啦?她被綁架還差點被活埋,她報警是應該的……”

“是呀,生死大事不能兒戲,小孩子都懂得道理,你未必不懂?”

“介個報紙上所有事情都寫的明明白白。”細仔指着手裏的報紙,第一頁刊登的就是餘菲菲帶着手铐,被警察帶走的狼狽模樣。

誰能想到前幾天來學校裏,假惺惺說疼愛沈清的後母,會狠毒的□□?

“哇,我要是沈清同學,我也把壞人送上斷頭臺的嘛。”說話的人眼神從Ananias身上轉移到沈海娜身上:“以前怎麽沒發現你們這麽愛欺負人?還喜歡颠倒是非?”

“那是因為以前在班上她們不敢欺負我們,只能欺負從大陸來的沈清。”

一些被大家忽略的細節和真相,這時候被挑明了,大家也瞬間反應過來。

尤其是細仔,捂着被沈海娜用書包砸痛的胳膊說:“難怪她常常欺負我,是因為我好欺負?”

“你才知道?蠢啊你!”和細仔關系好的幾個男生,嘻嘻哈哈的笑起來:“就像你以為耀哥好欺負,找他收保護費一樣……”

“喂,別亂說。”

細仔沖過去捂住對方的嘴巴,眼神慫慫的看着簡耀。

發現耀哥趴在桌上睡覺,根本不管班上發生了什麽事,也沒聽到臭仔說他收保護費的事情,提心吊膽的細仔這才松了口氣。

卻在下一刻又猛然瞪大了雙眼:“我去,大陸妹的書包竟然打到耀哥了。”

刷刷!

所有人的視線都盯着沈清。

沈清:“…………”

其實她書包沒打到簡耀,但是在坐下去的時候,不小心蹭到了簡耀的胳膊。正在補覺的簡耀擡起頭來,漆黑深邃的目光盯着沈清。

大陸妹也太兇猛了,就算耀哥中意她,她也不能這麽放肆啊!

班上的同學都怕耀哥發脾氣!

沈清卻指了指被耀哥霸占完的桌子說:“你趴的有點寬。”所以書包才會蹭到他的手臂。

習慣霸占整張桌子睡覺的簡耀目光定定的看了沈清三秒,在全班同學炸裂的目光中往旁邊挪,給沈清空出了大半個桌面。

艹丫,耀哥服軟喇!

耀哥唔系服軟,而系寵愛小仙女!

就在所有人震驚的時候,原本靠着牆壁閉上雙眼的簡耀忽然睜開盯着沈清,一雙黑眸冷銳陰翳,他習慣霸占整張桌子睡,縮成一團渾身不爽!

幹嘛?

耀哥有起床氣?沈清有種不妙的感覺。

“耀哥肯定要揍她了。”細仔小聲說:“上次臭仔不小心打擾到耀哥睡覺,被狂揍一頓。”

“大陸妹好慘。”臭仔想起那天的事情,有點害怕,有點同情沈清。

就在連沈清一起的所有人都以為耀哥要發脾氣的時候,簡耀煩躁的閉上了雙眼,還又往裏挪了挪。

“艹,大陸妹是耀哥心尖寵!”

絕對是!

顧紹謙目光定定地看着沈清和簡耀,眸光沉了沉。

沈清看簡耀又睡了過去,就拍了拍胸口,跟沒事人一樣淡定從容的坐了下來,從書包裏拿出書。

顧紹謙發現,沈清低頭早讀的時候,還偏頭看了眼趴在課桌上睡覺的簡耀,眼角眉梢似乎都帶着暖意。

似乎是察覺到了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沈清擡頭看過去,一雙眼睛黑漆漆又透徹,在對上顧紹謙的目光時,眼裏殘留的暖意讓顧紹謙心口莫名酸脹……

沈清很快移開目光,專心看着手裏的書。

她穿越的時候研究生剛剛畢業,所以再看這些高中的知識點時,除了簡單還是簡單。

沒看一會兒,沈清就有點打瞌睡了。

她微微眯着眼睛,濃密卷翹的眼睫毛垂的低低的,不時眨動一下,像是輕柔的羽毛,讓顧紹謙心裏莫名躁動。

“紹謙。”蘇啓蘭溫柔的聲音響起,顧紹謙瞬間收回了目光,看着蘇啓蘭精心裝扮的秀氣面容時,腦子裏浮現的卻是另一張精致華美的臉龐。

“今晚你媽媽邀請我去做客。”蘇啓蘭笑着說:“你陪我去好不好?”

顧誠甫一共有三個太太,每個太太都單獨住在香江半山豪宅中。

顧紹謙的生母是顧誠甫最寵愛的二姨太墨翠雲,住在前些年顧誠甫專程在山頂為她修建的英皇豪宅中。

那是香江最有名的山頂豪宅,能俯瞰整個維多利亞港灣的風景……

“我第一次見你媽咪,有點緊張。”

蘇啓蘭第一次在顧紹謙面前露出忐忑的目光,顧紹謙微微一笑:“不用怕,我媽咪人很溫柔的,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她肯定是想感謝你。”

“我們是朋友,不應該總是謝來謝去。”蘇啓蘭小聲說:“不過我們是朋友,我也該主動拜訪你媽咪。放學後,你陪我去挑禮物好不好?我也不知道你媽咪喜歡什麽?”

“好。”顧紹謙笑着答應,和蘇啓蘭眉眼彎彎的雙眼對上時,另一雙漆黑透亮的漂亮雙眸又浮現在他腦海裏。

三月的陽光暖洋洋的從玻璃窗戶照下來,曬的沈清根本睜不開眼皮,沒多久她也趴在課桌上睡着了。

顧紹謙再次偏頭看過來的時候,就見沈清和簡耀兩人一人一半的趴在課桌上,沉沉睡了過去。

“她肯定不是故意睡覺的。”蘇啓蘭輕聲說:“昨晚經歷了綁架,她肯定很累。”

顧紹謙很快就收回了目光。

沈清是被上課鈴吵醒的,她醒來後,發現簡耀還趴在桌上睡,這困倦的模樣,很難讓人相信他是那個超能打的耀哥。

沒一會兒老師王珠珠拿着書走上了講臺,瞥見簡耀睡覺時,很快就收回了目光,對全班同學笑着說:“十天後就是奧數比賽,我們班有兩個名額可以去參賽。”

聽到這裏,沈海娜坐直了身體,這一次的奧數比賽會上電視,冠軍還能拿到電視臺的豐厚獎金。

電視臺主辦方的太太經常和她媽咪一起打麻将,她媽咪說了,這次的奧數比賽有她的名額,讓她在電視上出出風頭!

“第一個入選的名額是蘇啓蘭。”老師王珠珠的話讓沈海娜笑容一僵,不過很快就又笑了起來,啓蘭這麽優秀,有她的名額是應該的。

“恭喜。”顧紹謙小聲說。

蘇啓蘭笑眼彎彎的翻着書說:“希望我能在奧數比賽中拿到一個好名次,不辜負老師的厚愛。”

王珠珠說:“第二個名額是沈清同學。”

蘇啓蘭剛翻開的書頁落了回去,她擡頭看着顧紹謙,見他扭頭看着坐在最後面的沈清不眨眼,唇邊的笑容凝了凝。

被老師王珠珠點名參加奧數比賽的沈清,還沒來得及反應的時候,就聽沈海娜說:“這不公平!”

“Miss王,參加奧數比賽的名額是你內定的嗎?”沒拿到名額的沈海娜說:“奧數比賽是給學校争光的事情,你這樣內定名額,對于我們這些想參加奧數比賽的學生來說,非常不公平。”

“可是沈清同學在入學考試中,做對了大校長和Arthur老師出的奧數試卷,她的成績是我們班最有資格參加奧數比賽的。”王珠珠解釋。

“所以她就被內定,讓我們當她的陪襯?”沈海娜不甘心,她不能去參加奧數比賽,也不想讓沈清去:“Miss王,沈清前兩次做題做的好,不代表以後也做得好。這次的奧數名額,應該公平競争……”

“那就考試吧。”沈清不想在這種事情做争吵:“考試按照分數來虛定名額,我沒意見。”

沈海娜沒想到沈清竟然會這麽說,一時間都愣住了,接下來要罵的話就這麽憋在了心裏。

一時間不知道該生氣?還是生氣?

“老師,既然henna覺得不公平,那我退出這次的奧數比賽。”蘇啓蘭說話的聲音下一秒和沈清同時響起。

沈清滿頭問號的看着蘇啓蘭。

“啓蘭同學,我覺得沈清的提議不錯,既然有同學覺得內定名額不好,那就用考試成績來決定名額。”王珠珠說:“你的成績也不錯,如果參加比賽也有勝出的機會,不用退出。”

“老師,我看henna很需要這個名額,如果我參加競争的話,她的機會就少一點。”蘇啓蘭笑容不變:“我覺得這個機會應該留給需要的人。”

“啓蘭,你對我太好了。”沈海娜淚眼汪汪的看着蘇啓蘭:“不像有的人,拿到了競賽名額就很嚣張。”

被陰陽怪氣的沈清不幹了:“蘇啓蘭退出就退出,你說我幹什麽?內定名額,除了我也有她,你幹嘛只針對我?”

“啓蘭成績好,她入圍是應該的。”沈海娜說。

雙标的人這個世界太多太多,沈清上輩子和這輩子都遇見了。

“照你這個說法,那我成績也好,我入圍也是應該的。”沈清打了個哈欠:“你既然不想給我做陪襯,你參加奧數比賽幹什麽?學蘇啓蘭放棄資格啊……”

她眼神輕飄飄的掃過去,發現蘇啓蘭和沈海娜兩個人的臉色都不太好。

奧數比賽的名額,最終還是考試以成績來定的。

蘇啓蘭說不參加,連奧數選拔的試卷都沒做,可把沈海娜感動壞了。

可最後測試結果沈海娜還是沒拿到競賽名額,而是沈清和顧紹謙兩人憑借着成績入圍!

作為參加奧數比賽的種子選手,校長還親自對兩人進行了慰問。

沈清知道校長說想巴結顧紹謙,就把問題落在電視臺給的獎金上:“聽說電視臺會給3萬塊錢的獎金,這是團隊平分?還是冠軍一個人拿。”

顧紹謙看着沈清,她還是懶洋洋的模樣,因為沒睡醒,眼尾還泛着紅,映襯着白皙的皮膚,天生的漂亮和韻味。

察覺到顧紹謙的視線,沈清徐徐說:“哦,是團隊分。”

“我并不看重錢。”顧紹謙矜持道。

“那你看着我幹什麽?”沈清偏頭,不看重錢,卻在她提到錢的時候看過來?

顧紹謙表情頓了頓,白襯衣的衣領扣到了最後一顆,是他的習慣。

可在沈清問出這句話的時候,他忽然覺得扣子扣的有些緊,呼吸不順暢的顧紹錢伸手解開了一顆扣子後,這才說:“我只是沒想到,會和你一起參加奧數比賽。”

“哦。”沈清敷衍點頭:“你想和蘇啓蘭一起。”

顧紹謙想說什麽,頓了頓還是沒說出口。

從校長辦公室出來的時候,沈清對上了蘇啓蘭和沈海娜的目光。

沈海娜眼眶通紅,看見沈清的時候帶着敵意,卻沒說話。

蘇啓蘭看沈清和顧紹謙一起從校長辦公室出來,就笑着走上前:“沈清,恭喜你拿到了參賽名額。”

沈清還沒說話。

沈海娜反而說:“啓蘭,你應該參加考試的。你這麽優秀,肯定能打敗沈清。這樣就是你和顧二少一起參加競賽比賽了……”

“別這樣說,沈清也很優秀。”蘇啓蘭笑着說。

沈清不高興了,這兩人幹嘛一唱一和的?

“搞清楚,蘇啓蘭自己選擇放棄參賽名額,沒人強迫她。”沈清說:“而且她放棄比賽,是為了讓你圓夢。誰知道你不争氣!”

蘇啓蘭笑容僵住,沈海娜則氣哭了。

瞪着沈清背着書包離開的背影,沈海娜忽然說:“啓蘭,我怎麽覺得沈清在針對你?”

蘇啓蘭:“…………”

顧紹謙也看着沈清離開的背影:“她應該沒這個意思,只是實話實說。”

沈海娜怪異的看着顧紹謙,他怎麽開始幫沈清說話了?

“紹謙,你說好了要陪我去給伯母買東西的。”蘇啓蘭的話,讓顧紹謙收回了看向沈清的視線。

他低頭看向蘇啓蘭的時候,蘇啓蘭忽然墊起腳尖湊到他面前。

顧紹謙下意識往後退,卻聽蘇啓蘭溫柔的聲音響起:“別動。”

她踮起腳尖給顧紹謙扣襯衣扣子:“這顆扣子怎麽解開了?”她細心的給顧紹謙扣好了扣子後,這才笑着說:“好了,你也太粗心了。”

……

沈清走到學校大門口的時候,一輛小轎車從旁邊開了過來,停在她面前。

車窗搖下,沈毅民那張鐵青的臉出現在面前。

兩父女的目光沉默對視,看到沈清還穿着昨天的衣服。

沈毅民嘆了口氣,眼神又落在沈清包着紗布的手腕上。

他昨晚和餘菲菲一起被帶去警署,雖然餘菲菲一直不承認自己讓人綁架了沈清,可沈清從紅姑那裏弄到了紅姑和餘菲菲的電話錄音。

電話錄音本來是紅姑錄下來,想敲詐餘菲菲一筆的,誰知道最後卻落到了沈清手裏,成了餘菲菲的罪證。

看着受傷的沈清,沈毅民現在滿腦子都是餘菲菲和紅姑說的那些話。

“我覺得可以吓唬吓唬那個大陸妹,沒必要弄出人命。”這是紅姑勸餘菲菲的話:“小姑娘吓幾回就老實了。”

“怎麽,你和她都是大陸來的,你對她心軟?”餘菲菲對紅姑嘲諷道:“我要的是萬無一失,大陸妹剛去學校就壓我女兒一頭。長得也像她那個死鬼媽,留她活着,對我們都是麻煩。”

“萬一被發現了怎麽辦?”

“你怕什麽,沈毅民又不關心她,就算她失蹤了也不會找她。”餘菲菲冷笑:“我也不會報失蹤,如果等沈毅民發現她不見了,我就說她自己跑了……放心,這件事不會被發現,在香江沒人關心她的死活。”

沒人關心沈清的死活。

沈毅民一整天腦子裏都是這句話,和餘菲菲提起弄死沈清時的狠辣。

“你……”沈毅民剛要開口和沈清說話的時候,忽然聽見沈海娜驚喜的聲音傳來:“爹地。”

沈毅民偏頭看去,見沈海娜一臉開心的朝自己撲過來。

多年對沈海娜的疼愛,讓沈毅民臉上下意識浮現了慈愛的笑容。他打開車門,從車上下來,張開雙臂摟住了沖進自己懷裏的沈海娜。

“今天在學校過的怎麽樣?”沈毅民笑着問。

“不好……”沈海娜委屈說:“奧數競賽的名額被沈……”她剛想說,奧數名額被沈清搶走的時候,又把話咽了下去。

私心裏怕沈毅民知道沈清比自己更優秀後,沈毅民對她的父愛,會分給沈清,甚至被沈清獨占。

“奧數競賽的名額怎麽了?”沈毅民下意識問道。

“沒什麽。”沈海娜搖頭,在沈毅民探究的眼神下,忽然說:“爹地,我媽咪是不是真的□□了沈清?”

“我媽咪這麽善良,我不相信媽咪會做這種事情。爹地,肯定是沈清故意說自己被綁架,污蔑我媽咪的對不對?”沈海娜眼圈紅紅的看着沈毅民:“爹地,我媽咪不可能是壞人對不對?”

面對沈海娜傷心的眼神,沈毅民下意識看向沈清,害怕沈清會說出傷害沈海娜的話。

可他偏頭的時候,卻發現身邊早就沒了沈清的影子。

沈毅民擡頭去找沈清,發現沈清已經背着書包走遠了:“沈……”

沈毅民想叫住沈清,胳膊卻被沈海娜樓主:“爹地,你還回答我的話。”沈海娜霸占着沈毅民的注意力:“我媽咪肯定沒有幹壞事對不對?”

“henna……”沈毅民想了想,這才說:“這件事你不用操心,你只要知道,我清了律師為你媽咪辯護,你媽咪很快就會回來。”

“太好了。”沈海娜高興:“我就知道沈清故意污蔑我媽咪綁架她的,她怎麽能這麽壞。”

這事兒是沈清污蔑的嗎?

沈毅民知道不是。

因為人證物證都在警署放着,可沈毅民不想傷害沈海娜。

在沈毅民心裏,沈海娜雖然驕縱愛發脾氣,但善良。

沈毅民摸了摸沈海娜的頭:“你媽媽的事情你不用管,但以後也不能對沈清太過分了,她……她畢竟是你的妹妹。”

“我才沒有這種私生子妹妹。”沈海娜驕傲的挽着沈毅民胳膊,撒嬌道:“爹地,你也不許認她,你只有我一個女兒。”

見沈毅民看着沈清遠去的背影,沈海娜眸光閃了閃:“我可是你最争氣的女兒,都和顧二少成為好朋友啦,以後爸爸的生意,我肯定能幫上忙。”

沈毅民頓時開懷大笑:“是是是,你是爹地最好的女兒。”

“大陸妹好可憐啊,明明是婚生子,卻被當私生子。”細仔看着沈毅民笑容滿面的拉着沈海娜上了小轎車,而沈清卻只能行影單只的背着書包自己走路。

那纖細的手腕好像脆弱的瓷器,只可惜纏在上面的紗布特別礙眼。

“看的我都心疼了。”細仔捧着心口,一臉的不忍心在對上簡耀那雙冰冷銳利的黑眸時,連忙換成了讨好谄媚的笑:“耀哥,我就随便說說,當然還是你更心疼。”

嗚……轟轟……

機車的轟鳴聲從細仔身邊呼嘯而過,眨眼之間機車就停在了沈清面前。

專心走路的沈清被吓了一跳,擡頭看着簡耀的時候,眼睛裏還有茫然。

簡耀面無表情的盯着她。

沈清偏了偏頭:“還有事?”

簡耀表情瞬間沉了下來,看起來有點生氣。

“哦,是家教時間到了嗎?”沈清恍然大悟,然後說:“家教錢已經拿到了,咱們就不用搞形式工程了。”

“我還要去醫院看殘雞英的老婆。”沈清一邊慢慢走,一邊說:“雖然餘菲菲被抓了,但是背後的人還躲着呢。我想問問殘雞英知不知道背後的人是誰?”

嗚……轟轟……

簡耀的機車從來沒這麽委屈過,因為沈清走的多慢,簡耀的機車就騎的多慢!

細仔和另外幾個人悄悄的跟在身後,看着耀哥面無表情的背影,小聲說:“大陸妹一點都不浪漫。”

“可能老天爺給她臉的時候,忘記給她情商了?”

“可她很厲害啊!”

“這不重要,對上耀哥那張帥臉,我都要犯花癡了。”細仔一臉懵換的捧着臉說;“耀哥帥爆了,耀哥那輛全香江只有一輛的機車也帥爆了!”

帥爆了的耀哥冷冷看着沈清。

沈清還在說:“昨晚真是太感謝你,你辛苦了一晚上,早點回去補覺吧。”

沈清看公交車來了,還對耀哥揮手:“我先走了,拜拜~”

她的話還沒說完,簡耀的機車已經攔在了她面前,目光冷冷的盯着她:“上車。”

沈清這才反應過來,耀哥是要送她去醫院看殘雞英的老婆。

她頓時眉眼彎彎的笑起來:“早說嘛。”

沈清麻溜的爬上了簡耀的機車後座,等她坐穩後,簡耀的機車‘嗖’地飛了出去。

“爹地你看,大陸妹竟然和這種機車仔在一起,都已經學壞了。”沈海娜告狀:“就是她和這個機車仔污蔑媽咪綁架的,警署的啊sir不應該抓我媽咪,應該把她們抓起來。”

沈毅民眉頭緊緊皺起,他送沈清來聖羅保中學,是希望沈清能憑着漂亮臉蛋交到豪門男朋友的,可她竟然卻和這種爛仔整日混在一起。

是為了報複他的偏心和忽視嗎?

沈清買了水果和簡耀一起走進醫院,去看殘雞英老婆的時候,殘雞英老婆并不在病床上躺着。

護士告訴沈清,剛才還在的。

沈清和簡耀去找人的時候,蘇啓蘭在顧紹謙的陪同下,把手裏的康奈行送給了二太墨翠英。

“伯母,這是紹謙陪我一起挑選的康乃馨。”蘇啓蘭笑容滿面:“花語是熱情、魅力和思念、祝福,最适合送給母親了。”

蘇啓蘭又偏頭笑看着顧紹謙:“這是紹謙和我對您的尊重。”

原本靠在沙發上,雍容華貴喝着咖啡的二太墨翠雲這才懶懶的擡起眼皮,掃視了蘇啓蘭一眼,卻沒伸手接花。

蘇啓蘭笑容僵在臉上。

二太墨翠雲這是壓根兒就沒看上蘇啓蘭,之所以請蘇啓蘭來家裏做客,完全是看香江報紙上的八卦,把她和自己兒子寫成了天造地設的一對。

蘇啓蘭救顧紹謙的事情,更是被歌頌成了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絕美愛情,比《羅密歐和朱麗葉》都更誇張。

“媽咪,你不是最喜歡鮮花嗎?”顧紹謙很得體的從蘇啓蘭手中接過了康乃馨,遞給了二太:“這束花呢,是送給我最有魅力和熱情的媽咪的。”

面對兒子的甜言蜜語,二太臉上露出了開心的笑容:“你呀,就會哄你媽咪。”

二太接過了兒子親手遞來的花,又拍了拍顧紹謙肩膀上不存在的灰塵說:“你爹地在書房等你,你先進去和爹地說話,我讓廚房做了你愛吃的白斬雞,呆會兒陪媽咪好好用飯。”

“好的媽咪。”顧紹謙在二太面前是個貼心的兒子,他朝書房走去的時候,還扭頭對二太說:“媽咪,啓蘭是我的好朋友,你替我好好招待她。”

顧紹謙的溫柔體貼,讓蘇啓蘭很受用。

她沖顧紹謙眉眼彎彎的笑:“去吧,我陪伯母好好聊天。”話落,她對二太說:“伯母,買回來的鮮花要放在深水中醒花才會開的漂亮,我來幫你吧……”

二太下意識避開蘇啓蘭的手,蘇啓蘭的手很尴尬的僵在半空中。

下一秒,二太在顧紹謙回頭的時候,又笑眯眯的說:“紹謙送我的花呢,都是我親手插起來了。”頓了頓,二太又補充了一句:“不是誰都有資格碰的。”

“伯母說笑了。”蘇啓蘭笑容不變。

二太卻轉手把康乃馨遞給了身邊的傭人,這意思仿佛在說,蘇啓蘭在二太面前,連家裏的傭人都不如。

“你救了紹謙的事情,我也很感激你。”二太神色優雅的坐回了沙發裏,正好這時候傭人端着咖啡上來。

二太随手拿起一杯咖啡,保養得體的手腕上佩戴的芙蓉種翡翠,散發着光滑潤澤的色彩,和她旗袍上的淡粉色芙蓉花交相輝印,渾身都透着高不可攀的貴氣。

在顧紹謙面前如魚得水的蘇啓蘭,第一次感受到了壓迫感。

“但是你天天和紹謙出雙入對,讓那些狗仔記者胡亂編造故事,會影響你和紹謙的名聲。”二太的語氣說不上輕視,偏偏讓人無地自容。

“伯母,您誤會了。”蘇啓蘭解釋:“紹謙是看我可憐,在香江無依無靠……”

二太擡手打斷了蘇啓蘭的話,顯然不想聽她的解釋:“你作為紹謙的救命恩人,顧家也不會虧待你。”

“從今以後,你不必再坐紹謙的車去上學,我會給你安排司機二十四小時接送你。”二太雖然看不起蘇啓蘭,卻不會讓外界的人看顧家的笑話。

這些年她見識過了太多太多用各種手段巴結顧誠甫,想嫁進顧家當四姨太的人,可那些女人都被她攔在了顧家的大門外。

現在竟然有人盯上了她的兒子顧紹謙,想起逐漸長大成年的顧紹謙,二太看蘇啓蘭的眼神非常冷。

像他們這種豪門,未來的兒媳婦肯定出身名門。

面對二太打量請示的眼神,蘇啓蘭抿了抿唇,忽然站起來說:“二太,我想你對我有誤會。我和紹謙做朋友,只是想請紹謙幫我尋找我的親人……”

蘇啓蘭繼續說:“等我找到親人後,我絕對會和紹謙拉遠距離。你不必擔心我仗着救命之恩,要挾紹謙。”

“救命之恩?”二太冷笑:“當初救紹謙的人真的是你嗎?”

蘇啓蘭面色一變。

二太把她的心虛盡收眼底,又輕輕笑了起來:“對我而言,誰救了紹謙都一樣,但我絕對不允許救了紹謙的人,對他有什麽不該有的心思。所以……”

二太意味深長的看着臉色慘白的蘇啓蘭:“一個人救了也好,兩個人救了也好,最重要的是要有分寸,不能肖想根本就不存在的東西。”

蘇啓蘭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出位于山頂的英皇豪宅的,她站在豪宅大門外,仰頭看着身後豪華奢侈的巨大豪宅,垂在身邊的手緩緩握緊……

當顧紹謙在書房和顧誠甫談完後出來,客廳已經看不到蘇啓蘭的身影了。

“媽咪,啓蘭呢?”顧紹謙問。

“她說自己有事,就先回去了。”二太面對顧紹謙時,整個人都是溫柔如春風的:“天氣漸漸熱了,扣子也不要扣到最後一顆,會呼吸不順的。”

二太伸手幫顧紹謙解開襯衣扣子時,動作微微一愣。

“怎麽了?媽咪?”顧紹謙問。

“沒什麽,有點髒東西。”二太用手帕擦掉了沾在顧紹謙襯衣上的淺色口紅印……

沈清和簡耀在醫院找了一圈,都沒找到殘雞英老婆。

後來護士查了前臺才知道,殘雞英老婆嫌私立醫院的住院費太貴了,已經結賬回去了。

“哎呀,她胎不穩,這麽回去很危險的。”

沈清聽到醫生的話,連忙讓簡耀騎着機車追了上去,很快就在路口發現了臉色慘白的殘雞英老婆。

“英嫂。”沈清看她要倒在地上,不等簡耀把機車停穩,就從機車上跳了下去:“你沒事吧?”沈清及時扶住了殘雞英老婆。

“我肚子有點疼。”英嫂咬着唇說。

“你胎都不穩,這樣很危險的。”沈清着急說,想把殘雞英老婆扶上車的時候,卻被殘雞英老婆抓住了手腕:“不行啊,殘雞英有危險。”

英嫂着急說:“我打他bb機,他一直沒回電話給我。他以前從來不會這樣的……他肯定有危險,會不會是讓他綁架你的人,綁走了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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