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四十章
栾翹真的要裂開。
從來只聽說AA戀或者OO戀，兩個人撞型，怎麽還有AO戀，倆人都以為對方是1的啊？
說出去都能上奇葩事件共賞，發到六性論壇能蓋出通天大廈的程度。
房間裏的信息素越來越濃……
随着Omega發情時間的流逝，橙花與烏木交織的香氣也越來越甜膩。
栾翹的神志又有一點混沌。
Omega的本能，讓他不斷朝自己的Alpha靠近。整個人趴在男人的胸口：“都到這份上了，哥……你努努力行不行……”
他真的要崩潰了。
求偶信息素已經溢的到處都是，兩人身上都忍得汗涔涔的。
Alpha的犬齒，若隐若現。
栾翹蹭弄着，親在他的唇瓣，舌尖輕輕舔在他簡歷的犬齒：“老公……”
然後，擡起他的手往自己身後摸。
Alpha的手卻蜷縮起來，不住地往後縮。
栾翹怔住。
【他不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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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
發情的Omega，信息素瘋湧，牽着Alpha的手往自己身後放……對方依舊不為所動。
一個Alpha，對自己親吻過、交換過信息素的Omega的發情，不為所動。
只是因為，他們的型號一樣。
栾翹眸子裏暈起水霧。
眼淚啪嗒啪嗒地往下落。
-不是說喜歡我的嗎……不是很喜歡很喜歡，以後都要做我的Alpha嗎……
-為什麽卻感覺，像是笑話一樣。
“翹翹……”
Alpha哽咽出聲，牽起他的手往自己身上放：“對不起，我沒有辦法……我……我生病了，不能做1……”
“什……麽？”
栾翹人一懵。
“我小時候……被人綁架，海綿體受到了永久損傷，我……翹翹……”
Alpha忽然痛哭出聲，眼淚唰得沖出來。
他大概也意識到這是個烏龍，Omega并沒有想要做1的打算。
慌換亂地抓住栾翹的手：“你說你想上Alpha，嗚……栾翹……你說今天要給我的……”
栾翹顫顫地伸手……
在摸到軟綿綿的一片之後，才恍然意識到：原來尹盛一直在醫院裏治的病，是這個。
想問……不可以治好嗎？
卻忽得又記起他們才認識沒多久的時候……
有一次，Alpha和家裏吵架，一個人蹲在牆角生悶氣。
那時的尹盛就和他說過，說他生病了，病了很久，也治了很久，一直也沒有起色。不想治了，家裏硬逼他治，他覺得很難受。
他當時還問：這個病，會影響生活嗎？
Alpha點過頭，又搖頭，說：以前會影響，現在沒有太大影響。
原來一切在那個時候就已經有跡可循……沒有太大影響，只是因為，尹盛是個躺在Omega下面的零。他根本就用不着這個東西。
“翹翹……”
Alpha嗚咽着叫他。
擡頭，看見他滿是淚痕的臉。
牽着他的手都在發顫：“你不要走，好不好……你，你試一試，你就試一次好不好，萬一……你喜歡呢……”
“求你了，栾翹……我好喜歡你，嗚……求求你，你試一下……”
他哭着叫他。
轉過身去，把頭埋進枕頭，趴到他面前。
午後……
五點鐘。
太陽漸漸落下去，光從窗簾的縫隙照進來，在牆上落下橙色的光影。
栾翹失神地趴在Alpha身上，被他緊緊地抱着。
尹盛臉色微微發白，身下是暈開的紅色的血跡。
這大概是最慘烈的OA結合……
彼此事先都沒有溝通商量過，也沒有做好足夠的準備，一切就這麽匆匆地進行了。
陷入發情期的Omega，循着本能橫沖直撞……
Alpha從最初隐忍的吸氣聲，變成低低的嗚咽。
到結束的時候，兩人都像是從水裏撈出來的一樣。
栾翹再次清醒過來，是在夜裏的十一點。
房間裏很暗，只開了一盞暖黃的床頭燈。
烏木的氣息将他環繞着，呼吸間都是Alpha的氣息。
不僅僅是因為尹盛就睡在他身側，把他抱得緊緊的，還因為下午的時候，Alpha的犬齒刺破了他的腺體，将信息素注入了他的身體。
現在，他的腺體上散發着烏木與橙花混合的香味。
很複雜的感覺。
“唔，翹翹……你睡醒了？”
恰好Alpha也剛剛睜眼，正對上他打量的眸子，迷迷糊糊地問。
栾翹立刻起身坐起來，別扭地勾勾鬓邊的頭發：“嗯……”
然後在Alpha的注視裏下了床。
“先去吃飯吧……有一點餓。”
他說。
然後飛快地開門出去。
一頓晚餐，都是在Alpha欲言又止、試探的目光裏，如坐針氈地吃完的。
氣氛實在有些尴尬。
栾翹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麽，也不知道該用什麽樣的表情去面對他。
幹脆悶頭吃東西，頭也沒有擡一下。
趙叔看出兩人之間的疏離，但也看見了栾翹後頸被咬出的血痂，知道兩人之間是經歷過親密的事，也完成了标記的。
雖然覺得氣氛古怪，但也沒有摸清楚頭腦，只在兩人吃完飯後按部就班地收拾好餐具和餐桌。
栾翹吃過飯後并沒有在一樓停留，而是飛快地洗漱完，站到自己卧室的門口。
Alpha同樣站在卧室的門口，似乎一直在等他。
唇瓣抿過又張開……張開又抿上，最後幹脆一言不發地望着他。
“那個……我先回房間休息吧。”
栾翹在Alpha的注視下，硬着頭皮開口：“你也早一點休息……我，可能需要消化一下……等消化好了，我們談一談。”
說完，也不等對方回話就直接關了房門。
房間“啪”的一聲門響後，陷入昏暗。
他卧室的窗簾沒拉，一眼就能看見外面的院落裏的噴泉、沙發和藤編吊椅。星星燈一閃一閃的，溫馨又好看。
飄窗上，等身大的布偶貓，乖乖坐在原地。
處處都是Alpha的小心思。
栾翹想起下午的時候，Alpha因為害怕失去他，擺出那樣的動作，放下所有的自尊，哭着求他的樣子。
還有後來在他身下嗚咽隐忍着哭的模樣……
緩緩蹲下身，坐到布偶貓的旁邊。
尹盛喜歡他，比他以為的，還要多出一千倍、一萬倍。
可是他們的型號撞了。
OA戀很少，他知道。可他是個正常取向的Omega，渴望被Alpha關心，也希望可以被Alpha照顧。
栾翹知道，自己不是個1。
這樣的親密，一次可以……兩次也可以，甚至三次四次，他都可以。
可他不知道以後會怎麽樣。
會不會膩掉？會不會覺得厭煩？會不會覺得累了，不想了？
而且，尹盛的病一天治不好，他們就無法成結，他也得不到永久的标記。
這些都是長久的、現實的問題。
手機忽然響起一聲嗡鳴，來自喃喃的消息發過來：怎麽樣了哥？還好嗎？
栾翹劃開消息界面，指尖放在鍵盤上，思緒亂飛。
最後發出去一句：不太好……
對面立刻一個電話打了進來。
他按了挂掉。
-怎麽了哥？怎麽不好啊……你別吓我，怎麽連電話也不接？
-要不我買張火車票過去找你？
-別，不用。就是有一點複雜……不知道要怎麽說。[貓貓捂臉.jpg]
-啊？那你撿着要緊的說？
栾翹又打了半天的字，删删減減，還是說不出口……
想了想，還是給喃喃打了個語音電話。
“怎麽了？是不是被他欺負了？”
阮堯聲音嚴肅。
栾翹想了想今天下午發生的事，還有Alpha那慘烈的模樣……深深地吸了口氣：“沒有……就是出了一點小狀況。”
“他現在是不是沒在你旁邊？剛被标記的Omega，需要Alpha的安撫，他怎麽連這個都不知道做？”
“沒，是我要和他分開的……”
電話裏的人沉默了。
過了好一會，才又開口：“你是打算和他分手嗎？”
栾翹一愣。
被阮堯這麽一問，他才忽然意識到，自己從剛才起好像就只是在糾結兩人以後的生活，為将來擔心。
但完全沒有想到分手這兩個字。
可是……
“我……不知道。我很喜歡他……不想分手。”
他咬着唇，垂眸。
“那為什麽标記的第一個晚上就要分開啊……”
“就是，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樣。你哥夫他，好像一直誤會我了。他以為我是1……當時我再酒吧不是被周野那個渣男纏着嘛，我就過嘴瘾，說我現在喜歡上Alpha。尹盛當時聽見了，就一直以為我那個……取向是，你懂吧……我下午不是發情麽，他給躺下面了……”
一通解釋，把對面的Omega說的CPU都被幹燒。
“什麽意思？他不是個Alpha？”
栾翹：“他是……但他不是1……”
阮堯：“他是Alpha，但他不是1……？”
栾翹：“……對。”
阮堯瘋了：”那他為什麽要找你？？哪有Omega在Alpha上面的啊，他再不濟，找個beta也行啊！Alpha天生就是在Omega上面的吧？我們應該是從小到大都這麽學的？沒有穿越……？”
栾翹：……
很想解釋一句，是因為尹盛下邊不行。
但這涉及到尹盛的個人隐私，他不太好說。
只能蒼白地解釋：“他就是，取向是Omega……但是又不想做1。”
聽見對面吞唾沫的聲音。
“阿這……我不太能理解，也沒見過。要不哥，咱還是算了，那什麽生活不和諧是吧，我覺得不行。先別說AO這個信息素壓制呀、發情期的Omega整個人都軟綿綿呀，就說單純的身體構造，他不當1，你們沒辦法永久标記呀，我覺得不太行……”
“那個，哥……雖然這麽問有一點多餘，但是，你沒那什麽他吧？我就是問問哈……你應該也沒那麽厲害。”
栾翹聽完更沉默了。
說實話，他挺厲害的。
把人弄哭了，還流血了……慘不忍睹。
“哥……？”
阮堯沒聽見回話，小聲地叫。
栾翹：“……其實，上了。”
阮堯：“……哈？什麽上？上什麽……了？”
栾翹：“你不是問我有沒有那什麽嘛……就是說，我上了！我把你哥夫給那什麽了！”
對面：……
一整個大沉默。
過了好長時間，才爆出來一聲震耳欲聾的：
“你都把人那什麽完了，晚上還和他分開？你還在考慮要不要和他分手？？”
“哥，你是我哥嗎？你怎麽……怎麽這麽渣啊！”
盛狗狗：（QAQ）
翹貓貓：（心虛.jp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