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十三章

徐銘易滿不在乎地說:“管教無方無礙,可若是動了我的人,我絕對不寬容。”

被保護的感覺湧上心頭,餘念忍不住地笑。

“供貨商那邊不用擔心,只要你們簽訂合同之後給他打個電話就可以恢複供貨。”

“你明天幾點落地?我去接你。”餘念岔開話題。

徐銘易笑笑說:“不用接我,在家等着我就好。”

“不可以。”餘念佯裝生氣。

徐銘易抵抗不住,當即說:“早八點。”

助理敲門進來,對餘念說:“餘總,丁恩際先生要見你。”

徐銘易聽見聲音:“去忙吧,我們明天見。”

“嗯。”

餘念應聲,看他目光格外溫柔,似乎都要溢出屏幕。不自覺的緋紅臉,她慌張地按下挂斷把手機扣在桌上。

半晌,餘念突然擡起頭問金依:“先是掐斷資源,然後再投資争股份,我們這算不算狼狽為奸?”

“當然不算,”金依故意提高了聲調,“你們這叫婦唱夫随。”

“去你的。”餘念随手把桌上的玩偶丢向她,低頭把高跟鞋從桌子底下拿出來,又整理好頭發,這算是對合作方的尊重。

金依跟在她身後,一路走到會議室,丁恩際已經等候多時。

金依把合同遞到丁恩際面前。

“丁總您仔細看一看。”餘念微笑。

丁恩際一手握着筆,低着頭沒有說話。

深呼一口氣,他快速地翻到簽名頁簽署了自己的名字。

“我相信你。”他沉聲說,把合同推到餘念面前。

餘念簽上自己的名字,微笑着站起身對丁恩際伸出手:“合作愉快。”

丁恩際起身同她握手。

丁恩彤突然闖進來,身後追着保安。

保安站住腳步,一臉為難地說:“我們沒攔住。”

“沒事,你下去吧。”金依說,拿着合同離開。

“你等等!”丁恩際攔住金依,随即走到丁恩際的面前,“哥,你不能和這個女人簽合同。”

丁恩際愁眉不展地坐到椅子上:“恩彤,別再胡鬧了。”

“我胡鬧什麽,明明是你也被餘念蒙蔽了眼睛。”丁恩彤不依不饒,抱住他的手臂要拉他起來。

餘念不說話,坐回到椅子上靜靜地看着丁恩彤胡鬧。

金依也沒着急離開,拿着合同想看這個丁恩際到底可以縱容丁恩彤到什麽地步。

“去,趕緊把合同給我要回來!”丁恩彤命令。

丁恩際沒有回應。

丁恩彤氣不過,把手伸向金依手裏的合同。

丁恩際突然拍案而起:“你到底還要鬧到什麽時候!”

丁恩彤愣住,緩緩地回過頭,蠻橫地說:“你怎麽可以吼我!”

丁恩際的眼底帶着血絲:“丁恩彤你以為你能過上現在的生活都是憑什麽?是我一點一點通過拼搏換來的,我搞不懂你為什麽可以輕易的将這一切踐踏在地,難道你想再去過以前的那種苦日子嗎!”

丁恩彤被吓到。

丁恩際的臉色愈發蒼白。

餘念察覺到不對,趕緊站起身說:“丁恩際,趕緊坐下。”

“你憑什麽命令我哥。”丁恩彤哭出來。

“冥頑不靈。”餘念睨她一眼,轉身讓金依叫救護車。

感覺被冷落,丁恩彤負氣跑出去。

餘念沒有管,看丁恩際的嘴唇都在抖。

救護車很快的趕來,丁恩際剛被擡上車就陷入了昏迷。

“金依,你留下來,我陪他去醫院。”餘念踏上救護車。

金依把包丢給她,對她擺擺手。

趕到醫院,經過診斷,丁恩際最終被定為疲勞過度,外加情緒過分激動。

丁恩彤這一跑,餘念根本聯系不上她,只能自己跑前跑後的,這剛坐下來一會,正好趕上丁恩際醒過來。

丁恩際睜開眼看是她,明顯有些失望。

好不容易蘇醒,萬一再來個憂傷過度可麻煩了。

“丁恩彤她跑累了,我讓我她先回去休息了。”餘念微笑着打圓場,說出來自己都不信。

丁恩際幽幽地說:“恩彤她不會來的,畢竟她從來都只圖自己快樂。”

餘念沒說話。

“你是一個很容易吸引男人目光的女人。”丁恩際調轉話峰,“如果我早銘易認識你,我一定會追求你。”

“丁總這話是什麽意思,是要撬徐銘易的牆角?”餘念淡淡地說。

“沒有,”丁恩際苦笑,“餘小姐那麽優秀,我怎麽有膽子去追。”

“如果沒有徐銘易沒準我還真的會注意丁總,畢竟能那麽縱容妹妹的,一定是一個脾氣特別好的人。”餘念一語雙關,帶着客套的味道。

丁恩際被逗笑,無奈地說:“餘小姐就別逗我了,我想如果我們真的在一起,那家裏肯定難得安生日。”

餘念的性格擺在那,她要是和丁恩彤同處在一個屋檐下,必定是水火不相容。

護士來給丁恩際換水,餘光看見餘念眼裏明顯多了一絲激動。

隔着口罩,餘念認不出她是誰,試探地問了一句:“我們認識嗎?”

護士沒有說話,直到給丁恩際換完水才對餘念說:“我很快就可以交班了,如果您方便的話,我一會可以和你聊聊嗎?”

“抱歉,我這個人不太喜歡和陌生人交談。”餘念婉拒。

“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請你務必接受我的請求。”護士突然鞠躬,讓餘念措手不及。

丁恩際一笑,躺在床上閉上眼。

餘念有些為難,但看在她誠懇的份上,點了點頭。

大約一個小時後,護士穿着白色大衣回來,模樣清純,屬于初戀那一類的女孩。

護士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我可以請你喝一杯咖啡嗎?”

不是聊聊,怎麽又變成喝咖啡了,餘念想拒絕。

“你走吧,一會我叫我的助理過來。”丁恩際突然插嘴,把餘念推走。

護士滿眼憧憬地看着她。

餘念心軟,跟着她離開。

天已經黑了,她們沒找到合适的地方,最後在醫院附近的小餐館坐了下來,還一人點了一碗馄饨。

“我還以為您不會吃這些路邊攤呢。”護士笑得腼腆。

“都是人,沒什麽區別。”餘念盛起半個馄饨,味道不錯。

護士沒有說話,只是垂着頭攪拌着碗裏的馄饨。

過了一會兒,餘念都已經吃完了,護士還沒有動嘴。

餘念擦擦嘴,走到櫃臺結完賬又走回來。

護士好像入定了似的。

餘念敲了敲桌子,試探地問:“你還好嗎?”

護士回過神來,慌亂地應聲:“我很好。”

“那你還有事情要說嗎?如果沒有我就回家了,明天我還要去機場接人。”餘念挑明,不想再浪費時間。

“請您等等,”護士說,“是這樣的,我看有些博主說你和徐銘易認識,想問問你可不可以把他的手機號給我,我找他有很重要的事情。”

“你和他以前認識?”餘念坐下來問。

護士點點頭,木讷地說:“是鄰居。”

餘念想了想,覺得直接回絕不好,萬一真有什麽要緊的事情呢。

不過她也沒打算把徐銘易的聯系方式從自己這裏放出去。

“這樣吧,徐銘易在G區有一個叫六尋的酒吧,裏面的經理叫沈珂,你可以去找他問徐銘易的聯系方式。”

護士感激地站起身:“謝謝。”

“別客氣,那我先走了。”餘念擺擺手,離開店鋪。

第二天,餘念早早地起來,趕在高峰前趕到機場,候在了出口的位置。

等了一會,餘念看時間已經八點半,等得有些着急。

徐銘易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她身後,溫聲喚道:“念念。”

餘念激動地回過頭,陷入他的懷中。

“這幾天有沒有好好吃飯,有沒有好好睡覺?”徐銘易關心地問,看她看得入神。

腦海中浮現熬夜寫策劃案的場景,餘念昧心地說:“有啊。”

“擡頭看我。”徐銘易說,手放松一些。

餘念擡起頭看他,癡癡地說:“你長得真好看。”

“那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本來餘念都忘了這茬,他一提醒她才想起來,她還沒答應他呢。

“不好,”餘念一口回絕,從他懷裏溜出來,告訴他,“昨天我送丁恩際去醫院的時候遇見了一個小護士,她說和你認識,說有重要的事情找你,想要你的聯系方式,我讓她去六尋要了。”

徐銘易很自然地拉起她的手:“我不記得有這麽個人,可能是故意搭讪,不用在意。”

餘念繼續說:“我和丁恩際的合同已經簽完了,你要不要約他出來聊聊?”

“沒有必要。”徐銘易說,感覺到口袋裏手機的震動。

他拿出來看一眼,是丁恩彤。

接起電話,他打開免提,從電話裏傳來丁恩彤小心翼翼的聲音:“銘易哥,我現在在頂樓,我感覺這上面的風好冷好冷啊,你能不能來接我。”

餘念與他對視一眼,意識到事情不對。

徐銘易嚴肅地問:“你在哪?”

丁恩彤報上地址,又叮囑他說:“你快來吧,我就快要凍僵了。”

“我們馬上到。”

挂斷電話,他們趕向丁恩彤的地址,卻因為早高峰,足足浪費了一個多小時。

到地方的時候,樓下圍了很多人,警察和救援人員也在場,已經準備好了救護措施。

徐銘易和餘念擠上前,通過和警察的溝通,徐銘易被放進警戒線內,餘念被留在了外面。

“餘念,你怎麽來了?”鴻哥從人群中走到餘念身旁,時不時向樓上看去。

“上面跳樓那個是那天我讓你保護那丫頭。”餘念淡淡地說。

鴻哥笑了一下,若有所指地說:“怪不得,要是普通人也幹不出這種事。”

“她幹什麽了?”

“四個小時前,這丫頭拿着兩萬塊錢進店拍在我的面前,說讓我捅她一刀,栽.贓給你。”

餘念皺了一下眉頭,最後一絲憐憫蕩然無存。

“她長那個腦袋純屬擺設。”鴻哥忍不住說。

徐銘易一路跑到頂樓,丁恩際和警察都在場。

“你們都別過來!”丁恩彤抓着圍欄激動地說。

徐銘易微怒:“你到底想幹什麽。”

“我什麽都不想要,就想和你在一起。”丁恩彤用期盼的眼神看着他。

丁恩際扯一下徐銘易的胳膊,壓低聲音說:“現在別管別的,你趕緊都答應她。”

徐銘易緩緩的轉過頭,一臉平靜:“現在她跳樓我答應和她在一起,那以後是不是只要她跳樓威脅,我就應該無休止的順從她?”

“可現在你得救她。”丁恩際着急。

“丁恩際,我和丁恩彤有交集是因為你,我今天趕來也是因為你,如果今天你非要綁架我,我無話可說,可你覺得你妹妹像是那種能跳樓的人嗎?”

丁恩彤确實不舍得死。

丁恩際啞然。

救援人員趁着他們說話的功夫,開始悄悄地向丁恩彤靠近。

徐銘易把目光轉向丁恩彤,揚聲說:“丁恩彤,從你第一次和我表白的時候我就說的明明白白,我心裏已經有餘念了。”

“可是……可是……”丁恩彤皺眉,一時找不出自己的優點,幹脆直接說,“我比她小。”

徐銘易沒有理會她的話,繼續說:“丁恩彤,這是我最後一次勸你,希望你好好考慮考慮,是跳下去摔得腦漿迸裂,還是繼續活着。”

“銘易,你別再多說,趕快答應她吧,算我求你了。”丁恩際哀求,怕他的言語激怒丁恩彤。

“餘念是我的原則,我不可能違背。”

“可我妹妹也是一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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