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四十一章
把文件留在這,默默接受一切,這可不像餘念的風格。
“不能。”餘念直接拒絕,推門走出去。
在回家的路上,她查了最近的航班,定好機票聯系鄭韞。
鄭韞一聽她要過去,還問她要不要告訴徐銘易,但她直接拒絕了,只讓他把徐銘易所住的地址告訴了自己。
飛機落地,因時差所致,外面還是白天。
餘念不緊不慢地走出去,在出口看見了鄭韞。
他走上前來幫她拿過手上的手提箱,解釋說:“我是抽空過來的,一會把你送過去我就走。”
“我自己也可以過去。”
“你還是讓我送你過去,要不然銘易知道我讓你自己過去,我肯定活不成了。”
餘念笑了一下,又問:“我記得伯父伯母也回來了,我不會遇見他們吧?”
鄭韞搖頭,把手提箱放進後備箱:“自從銘易複明之後他們就沒住在一起了,所以你可以和銘易大膽的折騰。”
折騰二字,引人遐想。
餘念清了一下嗓子,匆匆地上車。
鄭韞把餘念送到,用密碼打開門,把她放了進去。
屋內裝修很簡單,除了日常必備的東西,多餘的擺設也就是幾幅油畫。
餘念在屋裏走了一圈,好奇地把每個屋子都看了一遍,最終找到了他的卧室。
餘念站在卧室的中心,呆呆地看着一面沒有貼壁紙的牆壁。
一面牆壁,上面刻着畫像,是高中時候的她。
她走過去,指尖觸到牆壁,心裏根本不敢想象徐銘易這麽多年是怎麽過來的。
手機的短信鈴聲響起,餘念收到了來自徐銘易的短信:睡了嗎?
她很快回複:沒有,你在忙嗎?
徐銘易避輕就重:還好,你有吃飯嗎?
餘念手一頓,根本不記得自己吃過什麽,但還是回複:我很乖。
徐銘易:早點睡覺,我還要處理一些事情。
餘念回複了一個笑容。
時間還不過晌午,幾個小時的飛機讓她整個人臉上都寫滿了疲憊。
她打了一個哈欠,在浴室沖了一個澡,把放在門口的衣服和鞋都收進了卧室裏,打算等他回來給他一個驚喜。
整理好一切,她的眼皮已經開始打架了,沒有強撐,她走進卧室關好門,躺在的徐銘易的床上。
沒有定鬧鐘,等她醒過來的時候外面已經是黑天了,而徐銘易還沒有回來。
就在她要出門的時候,她聽見了客廳傳來了響動聲。
她貼在門上,剛準備出去,卻又聽見了敲門聲。
“徐總,你的文件落在我這裏了。”一個容貌漂亮,身材火辣的女人抱着文件夾站在門口。
徐銘易面無表情的打開門去拿。
女人趁機鑽進門。
“滾出去。”徐銘易的語氣毫不客氣。
“徐總總是這麽拒人于千裏之外做什麽。”女人勾了勾鮮紅的唇,語氣帶着一股撒嬌的味道。
餘念貼在門上聽得清清楚楚,但她并沒有着急出去,因為她信任徐銘易。
“我才剛被公司招進來,徐總就宣布裁員,我都要沒地方吃飯了。”女人邊說邊解開衣服的扣子,展露了胸前的大好春光。
送上門的美味,如果放在別人,或許早已經撲上去啃食了。
“與我無關。”徐銘易冷聲,轉過頭語氣平靜地說,“穿上衣服趕緊滾。”
女人把衣服脫下去,只留了一件bra。
她繞到徐銘易的面前,像是一只考拉一樣貼在樹上一樣,對徐銘易撒嬌地說:“我什麽也不求,只求你能陪陪我。”
徐銘易嫌棄地皺一下眉,沒着急推開她,看樣子已經不是第一次面對這種情況了。
但在女人看來,他沒有推開她,就應該是接受了自己。
“我沒有經驗,還要請徐總多多指導。”她伸手去解徐銘易衣服上紐扣。
像這樣的女人,徐銘易遇到過很多,但無一例外,她們都是白忙活一場。
“你知道以前有多少個像你這樣的女人對我投懷送抱嗎?”他抓住她的手腕,眼神沒有一絲溫度。
女人可不管之前有過多少個人,她在乎的今天到底能不能成功上位,所以她根本沒去理會這一句話。
“她們都比你漂亮,能力也都比你強,你覺得你憑什麽站在這?”徐銘易說,“難道就憑你醜得出奇。”
女人僵住,完全沒有想到他會這樣說自己,不過為了錢,她并沒有資格多想,只能笑吟吟地說:“你嘴怎麽這麽毒。”
“還不是因為你醜。”徐銘易堅持自己的話。
女人艱難地擠出一個笑容:“徐總,我長得不醜。”
“醜就是醜,醜得我都提不起一點性.趣。”徐銘易甩開她的手。
女人遲疑地摸了摸自己的臉,心裏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上不了臺面。
“還要我開門送你嗎?”徐銘易一本正經地看着她,走到門口去開門。
如果真的赤身被推出去,女人這臉就算丢到家了。
女人看見門開了一個縫,慌張地撿起衣服套在身上,低着頭跑出門。
徐銘易沉着臉關上門,解開紐扣走進了浴室。
餘念在門口聽完一切,覺得特別好笑。
徐銘易沖完澡從浴室出來,計算了一下時差,給餘念打過去電話。
手機鈴聲響起來,餘念被吓了一跳,就好像是做賊被發現了一樣,慌慌張張地按下了挂斷。
徐銘易聽見從卧室裏傳來微弱的樂聲,走過去推開了門。
餘念躲在門後。
徐銘易走進去,看見了餘念挂在牆上的衣服,還有地上的鞋。
他裝作什麽都沒看見,走進去關上門。
餘念微微地動了一下,剛想撲上去,徐銘易卻先她一步,回身攬住她的腰把她抵在了牆上,姿勢極其暧.昧。
“你是不是知道我在屋裏?”餘念問他,耳根發熱。
她此刻的模樣就像之受驚的小奶貓,讓人忍不住地去安撫。
“如果我剛才知道你在,我就直接打開門讓她看看你。”徐銘易笑起來。
餘念緩了一下,伸手抱住他的腰,卻一不小心碰開了浴袍的繩子……
餘念似乎是做了一個夢,夢裏的她孤身被寒冰包圍。她想要出去,可只要她觸碰到冰面,冰面就會一層層生長,一寸寸侵占她所站立的地方。
眼看着她就要被冰封,可冰面卻突然出現了一道裂痕。
她趴在裂口處向外看去,她看見了一個男人的背影。
她不知道自己是誰,更不知道那個男人是誰,但她知道,他是自己的所有物。
恍惚之間,冰面盡碎,她擡腿向他跑過去,不自覺呼喚出聲:“銘易!……”
“我在,我一直都在。”徐銘易聽見餘念的呓語,下意識的回應,不自覺的将她往懷裏緊了緊。
豔陽初上,光線斜斜的打進室內,照亮了昏暗的室內,照見了一片狼藉——
光線落在臉上,令徐銘易緩緩睜開了眼。
醒來的第一反應,他先看了看身邊的餘念。
餘念剛巧也醒了過來。
徐銘易長舒一口氣,微微笑了笑,揉着餘念的頭發低聲說:“念念,你在家休息,等我把剩下的事情處理完,我帶你回國。”
“嗯,我等你回來。”餘念回他一個吻,語氣裏透露出不舍。
“好。”徐銘易笑着掐了掐她的臉,起身披上睡袍去了浴室。
床上還殘留着他的溫度,餘念下意識地向他躺的地方躺過去,閉上眼睛進入了睡眠。
餘念渾渾噩噩地睡到十二點多,是被餓醒的。
她餓得實在沒辦法,只好從床上爬起來去看看冰箱裏有沒有什麽能吃的東西。
打開冰箱,最顯眼的地方放着幾個餐盒,上面還貼着小紙條:用微波爐熱一熱就可以吃,隔熱手套在櫃子裏。
所謂在意,總是面面俱到。
餘念的手停留在紙條上,臉上都是笑意。
她吃飽喝足,穿上外套去外面轉了一圈。
餘念害怕迷路,所以不敢走太遠,剛走出五百米就按原路返回。
回來的路上,她看見一個母親牽着一個孩子從自己的面前走過。
說實話,餘念其實并不喜歡孩子,曾經還下定決心要做丁克,但她現在不那麽想了……
晚上的時候,徐銘易提着菜進門,餘念正坐在沙發上看書。
“我來幫你。”餘念興致滿滿地接過他手上的菜送進廚房。
徐銘易脫下外套,開始整理菜。
餘念在一旁看着,看着他認真的模樣,心裏越來越愛他。
最後一道菜被擺上桌,兩人共進晚餐之後,一起窩在了沙發上。
“銘易,我看見那幾張財産轉讓合同了。”餘念躺在徐銘易的腿上,擡眼看他。
徐銘易低下頭摸摸她的臉:“不許拒絕,那是我給你的聘禮。”
“那你看誰家的聘禮是把所有的財産轉出去的?”餘念不太贊同他的這個做法。
“有啊,我就是。”徐銘易笑笑,解釋說,“我這個決定不是一時頭疼腦熱,是蓄謀已久。”
“說說看。”餘念垂下眼,特別享受現在溫馨的氣氛。
“以前沒找到你的時候,我賺錢是打算養你,現在我轉移財産是為了給你留一條寬闊大路,可以在出現意外的情況下,保證你可以無憂無慮地過完一輩子。”徐銘易的聲調不輕不重,卻有一種讓人心安的能力。
餘念靜靜地聽着,前兩句聽得心裏一暖,後兩句聽的心一顫。
她猛然坐起來,轉過身面對徐銘易,抓住他的手:“你後兩句話什麽意思?”
“當然是未雨綢缪。”徐銘易把她拉進懷裏,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你這樣說我會怕,我怕只剩下一個人。”餘念直言不諱,眼圈突然泛紅。
徐銘易抱她抱的又緊了一些:“放心,只要我活着,我就一定不會讓你一個人。”
“那我們說好了。”餘念轉臉對上他的眼睛,心裏卻是在說,如果你死了,我也一定不會讓你孤身一人離開。
徐銘易毫不猶豫地點頭。
餘念難得保持着理智,很快地意識到他們偏題了。
“財産的事情我們還沒有說完。”她試圖把對話引回到正軌。
徐銘易說:“我不會收回來。”
餘念想了想,退一步說:“要不然這樣,我們回國之後就去領證,然後修改條款,把我的財産也統計進去,作為夫妻共同財産好不好?”
徐銘易點了一下頭,問:“你不怕結婚了?”
“我什麽時候怕過。”餘念得意地笑。
“那也不知道是誰,一個人跑到民宿上待了那麽久。”徐銘易調侃。
餘念不想承認,嘴硬地說:“我那只次是去度假。”
“好,那下次度假一定要叫上我。”徐銘易眼裏都是笑意。
餘念點點頭,靠在他的身上不想動。
“念念,你餓了嗎?”徐銘易一本正經地問。
“我剛剛吃得很飽,還不餓。”餘念随口一說,隔着衣服感受了心照不宣的不可描述。
她跑不了了。
第二天晌午,他們起來吃過午飯,簡單地收拾了一些東西就去了飛機場,坐上了回國的飛機。
“銘易!我們忘記去看叔叔阿姨了!”餘念突然想起來,但他們已經走出了機場。
“他們和其他的父母有點不一樣,所以你不用這麽緊張。”徐銘易拉着她的手上了出租車。
餘念一臉疑惑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