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自救

自救

第三十章

南董和他們分開後就徑直朝昳府走去,雙手緊握成拳,臉上的表情嚴肅,腦子裏是那天晚上他看到學不繪時的場景。

那晚他在高樹宗修習到很晚,回自己院子的時候遠遠看到路邊有人暈倒了,正想過去看是什麽情況就看到了那人身邊還有一個人。

她的袖子擋住了手裏的動作,夜色正濃,南董只是隐約看到她好像對地上的人做了什麽。

意識到不太對勁南董快步走了過去,看清躺在地上的人是學不繪,他大聲地朝旁邊的人問道:“你在幹什麽?”

昳麗神情擔憂地輕輕搖着學不繪,“我也不知道她怎麽了,我只是正巧路過而已。”

看她也不像是說謊的樣子,臉上擔心的表情也很真實,南董也沒再多說什麽,彎下身子把人打橫抱了起來,沉聲道:“沒事,我帶她回去。”

因為已經很晚了,他也不方便吵醒阿婆讓她幫忙開學不繪屋的門,索性将她帶回自己屋裏,剛好他也可以守着她,她有什麽事的話也好有個照應。

之後她一直沒有醒,他找醫師檢查,也說沒什麽大礙,只是太累了睡着而已。

還好一周後她終于醒了,他也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只覺得是學不繪修仙學習太辛苦了。她整個人傻乎乎的,做事一根筋,大概是多熬了幾天夜,平時就挺能睡的,睡一周對她來說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但現在回想起來,南董還是覺得那天昳麗的動作有些可疑。當然,他也沒看清楚所以就沒和師尊們說,怕誤會她,最後只是決定自己去找她問一問。

到昳府門口,南董托門外的弟子幫他叫昳麗出來,沒多久就她就出來了,一身粉色紗裙,臉上的妝容好看。

“不知南師兄找我所為何事?”她柔聲問道。

南董也沒做什麽鋪墊,“你最近可有看到學不繪?”

昳麗臉上的表情未變,雙眸澄澈,微皺眉認真思考了會兒才搖頭,“自從上次比試大會後就沒見過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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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她的回答南董的視線緊鎖在她臉上,她神色沒有躲閃坦然地回望着他。斟酌了會兒用詞南董還是繼續問:“上次你有沒有看到學不繪是怎麽暈倒的?”

“那天晚上我路過的時候她就已經暈倒了。”昳麗認真地說,想到些什麽她臉上的表情委屈,“南師兄莫不是懷疑她暈倒是我害的?”

“因為我好像看到你對她做了什麽。”他解釋。

昳麗着急地說道:“我只是想檢查她有沒有哪裏受傷了,我怎麽可能害她呢……”她的聲音裏帶上了些哭腔,一副被冤枉的樣子。

看到她眼底浮出的眼淚南董有些慌張地擺了擺手,“不是,你別哭,我就随便問問。”

“對不住對不住,”他連聲道歉,“是我魯莽了,師妹不要放在心上。”

說完南董也不好意思再呆下去,又道了幾聲歉腳底抹油趕緊離開了。

站在原地看着他離去的背影,昳麗擡手把眼角的淚水擦幹淨,臉上的表情和剛才截然不同,冷冷的帶了些狠意。

腳尖轉了個方向她正打算往旁邊的小路走去,不遠處來了個弟子叫她回府裏有事。收回自己的視線,她淡淡地轉身和弟子一起走了。

素禾一直藏在旁邊的樹後面,他們剛才的對話盡數入耳,看到昳麗回了府裏他這才走出來。

他沒有忽略剛才昳麗的視線和動向,若有所思地看向一旁的小路,但還是摸不透她有什麽意圖。

正當素禾打算邁開腳步離開時,他聽到了一陣很小聲有規律的敲打聲,不仔細聽根本不會注意。

凝神他閉着眼感受聲音的來源,就是這條小路的方向。

睜開眼,素禾沉着臉循聲走了過去。

被關着的學不繪盯着書櫃發了會兒呆思考人生,回神的時候才仔仔細細地檢查了她所在的這個地下藏書室幾遍,試圖找到什麽機關或者秘密出口之類的。

實在不行,能有條縫都可以。

但是綁匪的心思缜密,還當真把她關在了個好地方,學不繪翻了個底朝天都沒有找到出去的方法。

喊叫了幾聲最後也只是自己被回聲鬧得腦子疼,聲音根本傳不出去只會在屋裏回蕩。

最後學不繪還是放棄了掙紮,卸下渾身的力氣攤平在桌子上。算了,就在這裏面養老吧。

不知道過了多久,學不繪才一個鯉魚打挺起身走到了書櫃旁,順着書脊看了看發現四大宗的書冊都有。随手抽了一本高樹書冊出來,裏面居然有筆跡,看起來好像有些眼熟。

和記憶裏的字跡對上了號,學不繪微挑眉把書放了回去,又拿了些書翻了翻。

還陷入沉思中一滴水落到了她額上。

很小的一滴,學不繪甚至有些懷疑是錯覺,擡手摸了摸額,指尖冰涼。

随即就揚起頭看了看頭頂,她把桌子拖了過來,站上去仔細看頂上,有水的地方說不定有縫隙。

看到的确有一道裂痕,學不繪灰暗的世界裏才終于有了一絲微弱的光亮。她臉上帶着笑從桌上跳下來,環視一圈,拿起另一旁閑置的鐵燭臺把多餘的地方翹掉,只留了最堅硬的鐵柄。

再次爬上桌,她一下又一下地砸着那道裂縫,只要砸開一道縫能和外界相通,靈氣就可以順着縫進屋,聚夠靈氣就可以掐傳音符呼救了。

不知道砸了多久,學不繪手都酸了,縫還是很淺,她無聊地坐着歇了會兒。

這是唯一能出去的方法了,雖然不知道猴年馬月能砸開。

腦子裏空空的,她覺得自己再什麽都不想就砸縫的話,出去整個人的腦子肯定會退化的,想着她去書櫃拿了本書複習、預習修仙任務。

一手拿着書看知識點,一手砸縫,這樣倒是比之前好些了,不再那麽無聊。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四大宗的書已經換着看了幾輪,握着鐵柄的手也磨出了傷痕。

屋裏只有奄奄一息的一點燭光,在一片沉悶的昏暗裏,她始終一下又一下地砸着縫,心底有一個聲音不斷地告訴她——

不能放棄,不能坐以待斃,只有自己能救自己。

但學不繪沒想到是,在這段最沉悶的漫長時間裏,她唯一的慰藉是書冊裏的知識。

能讓她跟着知識一起思考,讓她不再陷入一個人的孤獨感裏。

終于砸出了一絲光,她感覺到了薄弱的靈氣,雖然只是一點,但也足夠給她希望。

換了只手繼續砸着,恍惚中聽到了一道聲響,她停下手裏的動作朝緊閉的石門看去。

石門轟然而開,光亮瀉進了屋裏,一個高挑的身影走了進來。

學不繪還站在桌上,防備地抓緊手裏的鐵柄,不自覺地往後退了一步。

看清是誰,她眼眶瞬間濕潤,聲音有些顫抖,“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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