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李天靈愕然,雙手捂着臉,含糊不清的說道:“牙疼怕風,不能吹,一吹更嚴重了。”

“我這風和一般的風不一樣,你忘了,我是懂些醫術的,自然也會看病。”

“哦,那你吹吧。”

李天靈将手放開,看着吳菱将臉湊過來嘟起了嘴。

輕柔的氣息拂上她的嘴角,她樂得眉開眼笑。

“你在樂什麽?”吳菱問道。

“沒,沒什麽?”

李天靈不好意思的低下頭,為心中猥瑣的想法感到慚愧。吳菱可能還不知道,這個身體裏的魂魄上一世曾是個男人。

“好了好了,既然沒事了,我們就趕快去大殿。”

“我還是覺得有些不适。”李天靈推脫着。

“我幫你把把脈。”

“不用了,我怕風一吹牙疼病又犯了,我圍個面巾,讓風吹不到。”

兩個人走出去,來到外面,偌大的門派裏,弟子們行蹤匆匆。有的着着急急把步走,有的低頭把畫展,那畫上的人俨然就是李天靈的模樣。

只見門派裏房屋層層疊疊,綠樹柳條随風飄舞。

“對了,師父說要收你為弟子,你考慮的怎麽樣了?”吳菱問。

“實不相瞞,我已經拜過師父了,不能再拜第二個師父。”李天靈緊緊的靠着吳菱,并把頭埋向她的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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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吳菱問。

陽光明媚,春風拂柳條,整個門派在陽光的沐浴下充滿了生機。

大殿雄偉,房屋層層疊疊,遠處的山頭隐藏在薄霧中,時不時有弟子從天上飛過。

“太陽一照頭暈無力,也不知道怎麽了?”

李天靈揉着太陽穴,聲音有氣無力。

“那我們回去歇歇。”

“甚好。”

兩人剛往回走,一個聲音叫住了她們。

“那兩位弟子,慢走?”

一名男弟子名喚二春,手上拿着一副畫邊走邊看。

“我看這位弟子的眉眼有些像畫中人。”

聽到他的話,李天靈心虛的以手擋眼,她慌忙辯解着。

“你認錯人了。”

“是啊,這位是落無痕的徒弟,怎麽可能是你們找的人。”吳菱瞄了一眼畫像後說道。

“既然不是,何必把臉遮起來不敢見人,豈不是做賊心虛。”

二春越發的懷疑這個遮遮擋擋的人,如果他能将惹了燕十三的人抓住,那可是立了一個大功,以後自家師父臉上也有光。

“我這個師妹得了畏風的病,所以才将臉遮住,如果不信,我這就讓她把面紗摘下來,讓你瞧瞧到底是不是你們要找的人。”

吳菱淡定的說,她将李天靈的臉擡起來,小聲在她耳邊說道:“別怕。”

李天靈的小心髒顫啊顫,這要是被抓了,還不被那個人千刀萬剮。

“你就像我的好姐妹一樣。”李天靈眼露不舍,似在說臨終遺言,她緊緊的握着吳菱的手。

“我的小命就握在你手裏了,你要悠着點。”

“師妹,你病得都開始說胡話了。”

吳菱将李天靈臉上的面紗摘掉,二春拿着畫像對着李天靈比對着,他的眉頭皺了起來。

“眉眼有些像,其餘的差別太大了,不是一個人。”

聽到他的話,李天靈懸着的心才放了下來,她睜眼朝畫像一看,這是自己嗎?蛇精臉□□嘴,這畫得也太難看了。

燕十三畫這副畫像的時候也在犯愁,除了那個賊人的眼睛他還記得以外,其餘的他全都忘了。

他記性不好可是整個門派都知道的。

吳菱捂嘴笑道:“和你們說了,我這個師妹不可能是你們要拿的人,這天底下能長的這樣醜的人,也一定是讓人過目不忘。”

“真是對不起,打擾兩位師妹了。”二春道歉。

“天靈,我們走。”吳菱挽着李天靈的胳膊說道。

待兩人走到一處無人處,吳菱放開她的胳膊,質問道:“說吧,昨晚的事是不是你幹的。”

李天靈不好意思的笑着。

“昨晚太無聊,就想着出去轉轉,沒想到,這天山門太大了,一出去就迷了路。不知怎麽就到了後山,碰到一個金光閃閃的東西,一聲吼叫把我震回了門派,恰好落在了燕十三的房頂上,将他的房頂砸破。如果我當時要知道他是黃子,我無論如何也不敢惹他。”

“哦,原來是這樣啊。”吳菱心中已然明了。“燕十三可是出了名的難纏,你得罪了他,他不把你找出來是不會罷休的。這段時間你就不要出來了,乖乖的呆在屋中,等過了風頭就沒事了。”

“你對我真好。”李天靈嬉笑着。

回到落雨院,院內牆邊長着茂盛的竹子,竹子旁邊蓮紅正在拿着劍比比劃劃。

看到她二人回來,放下劍走了過來。

“師父出去了這麽多天,什麽時候回來,我有很多不懂的東西要問他。”

“有什麽不懂的說來聽聽,也許我可以幫到你。”

“我不懂的東西可高深了,恐怕師姐你解答不了,我還是等師父回來問他吧。”

看着蓮紅泛着天真的大眼睛,吳菱朝她的頭上輕輕打了一下。

“你個小機靈鬼,有什麽事是師姐不懂的?”

“師姐你的心中只有她,根本就沒把我這個師妹放在心裏。”

說罷,一溜煙的跑走了。

吳菱寵溺的笑了笑。

“等師父回來,你就做他的徒弟,這樣我們就可以一直呆一起不分開了。”

吳菱說得漫不經心,眼角卻牢牢的盯着李天靈。

“我已經有師父了,不能抛棄他再拜一個新師父。”李天靈有些為難。

“落師父是天山門三大高手之一,你可以想像一下他的修為有多高了。而且他年少時就很聰慧,不僅修為很高,還精通醫術,懂音律,曲子也彈得很好聽。你拜他為師了,也可以繼續和你師父來往。古人說三人行必有我師,可見,只要本領比我們長的,我們就可以拜他為師,向他學習。有多個師父并不矛盾。”

李天靈有些心動,她突然想起青澤彈琴時的風韻。曾經她很羨慕他,覺得他就像是天上的仙人一樣不容自己亵渎,而自己粗卑的就是一凡夫俗子,如何能高攀的上他。

“你也會彈琴嗎?你教教我吧。”她說道。

曾經有很多次她想讓青澤教她彈琴,可又怕他嫌自己笨瞧不起自己,那樣,她離他的距離就更遠了。

如果問她青澤身上有什麽東西讓她想要靠近,她一定會說,他長得好看,像個不食人間煙火的清冷神仙。

有時,他坐在窗前,側一側頭望着她,都會讓她感覺,她和他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

“既然你也會彈琴,不如我就跟你學好了。”

“也好,不過我琴技沒有師父好,教你也搓搓有餘了。”

兩人一起走近屋中,吳菱從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裏翻出一把七弦琴,上面遍布灰塵。她将琴身擦了又擦,放在桌上,調試着音調。

“好久沒有彈過琴了,這把琴還能彈。”吳菱說,招手失意李天靈坐在她身邊。

李天靈湊上去,随手撥弄着琴弦,打趣道:“原來你并不是愛彈琴之人。”

“怎麽,不想跟我學了,那就做我師妹,讓師父教你。”

李天靈想起落無痕那張古板的臉,再三思索後說:“不,我不想拜他為師,我不喜歡他。”

“師父那樣優秀的人你都看不上,那你喜歡誰?”吳菱望着李天靈的側臉問。

“不告訴你。”李天靈調皮一笑。

“天靈。”

吳菱忽然将她的衣服抓住,手中緊握的那一小撮玄色衣服,衣料是那樣的新和幹淨,就像她的臉她的皮膚,她垂下的秀發一樣,讓她握在手裏就不想松開。

“你喜歡你師父?”吳菱問道。

“是啊,我師父對我挺好的。”

“我們相識兩個多月了,也沒有聽你說過他是哪個門派的人?長得什麽樣子?你和我說說。”吳菱的眼中流露着好奇。

“他啊。”話語噎在喉中出不來,要怎麽和她說,難道和她說自己的師父是個妖,自己是從妖群中出來的。

“我師父沒什麽可說的,他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你還愣着幹什麽,不是要教我彈琴嗎?這琴怎麽彈得啊?”

你究竟有着怎樣的過往,為何只字不提。吳菱壓下心中的疑問,耐心的教道:“我先和你講講七弦琴的構造吧。”

兩個人挨得是那樣近,發纏着發,衣疊着衣,氣息彼此交融着。

這一個伸出纖纖玉手撫弄着琴弦,那一個笨手笨腳怎麽也學不好。

“沒事的,慢慢來,彈得多了就會了。”吳菱輕柔的聲音響起。

學琴是為誰?只是為了離心中的男神更近一步,只是不知他還記得自己不?

李天靈挑起一根琴弦,發出一聲大響。

作者有話要說: 常聽人說是騾子是馬牽出來溜溜,于是我這匹高頭大馬就跑了出來,剛出來就聽到有人驚呼:好大一頭草泥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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