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我當皇帝的那些年(7)
第67章 我當皇帝的那些年(7)
祁聞淮來時,依然是纖塵不染、出塵脫俗的模樣,他走到祁宴的床邊,眼神頗為冷淡。
“何事?”他問。
祁宴上下打量了祁聞淮一眼,嘆息道:“皇兄昨天把孤折騰得不輕,這會兒自己倒是捯饬得幹幹淨淨了,就這麽把孤扔在這兒不管不問。”
祁聞淮一時失語,他頓了頓,才說:“無需我伺候你,宮外候着那麽多人。”
祁宴挑眉,直接從床上坐起來,頓時上身就在祁聞淮的眼前毫無遮攔,修長矯健的身形,流暢優美的肌理,還有深深淺淺、看起來頗為可怖的各種痕跡,都在午後的陽光下一覽無遺。
“你幹什麽?”祁聞淮皺眉。
“我現在可是這個情況,皇兄舍得讓我給外面那些人看嗎?”祁宴說。
祁聞淮沉默半響,揉了揉眉心:“你到底是從何時起變得這般……”
油嘴滑舌、毫不着調。
明明他記憶裏的祁宴還是個沉默寡言、像個小狼崽子一樣的孩子。
他見自己不動,祁宴好像就沒有蓋上被子的打算,便只能把自己的外袍脫下,替祁宴蓋住上身。
“就算你沒有羞恥心,也不是身體就不知寒了。”他說。
畢竟還是春天,氣溫頗涼。
祁宴卻順勢半靠在了祁聞淮身上,那溫熱而柔軟的觸感隔着幾層外袍似乎都在灼燙祁聞淮的肌膚。
“你又幹什麽?”祁聞淮實在是有些無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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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宴卻語氣微顫地說:“剛剛起得太快了,腰疼。”
他的腰本來就疼得不行了,剛剛為了逗祁聞淮,沒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坐起來了,這會兒更是疼得夠嗆。
“皇兄給孤揉揉吧,好不好?”祁宴問。
祁聞淮沒回答,但是過了半響,依然微彎下身,替祁宴揉着後腰。
這時候,他忍不住想,要是有內力在,度一些給祁宴,他應當能緩解很多。
不過,他的內力被祁宴散了,也算這個小崽子自作自受。
揉了一會兒,宮人端着一些湯盅來,祁聞淮放開手,又拉了拉祁宴身上的外袍,說:“快點喝了。”
“皇兄喂孤。”祁宴說。
“……”祁聞淮看着他,“你是腰疼,不是手斷了。”
“但是孤沒力氣了啊,力氣昨晚都用完了。”祁宴理直氣壯,“而且這本來就是皇兄害得,皇兄不負責嗎?”
在無賴這方面,祁聞淮是一直都鬥不過祁宴,最後還是讓宮女先退下,他自己拿過湯盅喂祁宴。
喝完湯,天色又暗下來了。祁宴感慨這縱|欲的日子還真的是沒日沒夜的。
祁宴在祁聞淮的寝宮裏呆了兩晚,但是因為第一晚太過……過分,因此第二個晚上他就是老老實實地養傷。
美人就在眼前,卻不能吃,祁宴心裏那叫一個不甘,他躺在祁聞淮身邊,還是忍不住伸手在對方身上作亂。
最後手一把被對方扣住,祁聞淮眸光依舊有些冷了:“不要亂動。”
祁宴卻意有所指:“可是我覺得皇兄那……卻不是這麽想的。”
講道理,這個世界對謝以宴來說真的是天堂了,有這麽多大帥哥,而且他們大部分都有古人的克制和守禮,謝以宴就可喜歡逗他們玩兒。
祁記聞淮的忍耐似乎被祁宴逼到了極致,他閉了閉眼,然後輕聲說:“現在是你受不住了,不是我,祁宴。”
言下之意就是讓祁宴自己掂量掂量。
祁宴卻是受不住了,他也就是口嗨一下,逗逗祁聞淮,現在這句話大概就是這個克制的君子能說出的最過分的話了,祁宴也見好就收,沒再逗他了。
“但是現在還早,孤睡不着。”祁宴說。
“你又走不了路。”祁聞淮冷淡地說。
“哎,孤從昨晚到現在都沒有批折子了,這會兒估計已經積攢一大堆了。”祁宴眨了眨眼,頗為惆悵。
這個世界哪兒都好,就是天天都要加班,太不爽了。
祁聞淮嘆了口氣:“那你想怎麽樣?”
祁宴現在是手都擡不起來,怎麽批折子?
“皇兄念給孤聽呗。”祁宴理所當然地說,“然後皇兄替孤批。”
說着,他就喚了一直守在門外的林申海,讓他把折子都拿過來。
折子拿過來,都堆在書房裏。祁宴果真把折子都推到祁聞淮面前,讓他讀給自己聽。
祁聞淮讀完一個,聞祁宴有什麽意見,祁宴卻意興闌珊地說:“每天都是這些事兒,懶得理他們,皇兄看着辦吧。”
祁聞淮一時失語:“這可都是國之大事。”
“孤知道啊,但是孤記得皇兄從前在治國方面就尤為出衆。”祁宴說着,語調變得頗為嘲諷,“父皇最看重的就是你。”
他嘲諷的倒不是祁聞淮,單純就是厭惡自己所謂的“爹”。
“這不是我是否擅長的問題。”祁聞淮說,“你就不怕我亂你國本?”
祁宴卻笑了,他笑得樂不可支,最後在祁聞淮面上平靜的神色中漸漸停了下來,然後語帶笑意地說:“皇兄要是真的想害孤,害便是。”
祁聞淮心神一震,一向沒多少情緒的神色卻在瞬間變得極為複雜。
他沉默許久,說:“折子還是要你自己批,或者你說,我寫,但是寫完你要自己檢查一遍。”
“不然,今晚就別批了,留着明天你好些了自己批。”
祁聞淮這次的态度很強硬,祁宴難得拗不過祁聞淮的時候,最後只能同意了他的第一種辦法。
畢竟今天晚上好歹還有個人幫他讀、替他寫,明天加班的話可就只剩他一個人了:)
畢竟積攢了一天了,祁宴今天又沒去上朝,距離他上次為了沈霖而罷早朝的日子才過去沒幾天。因此彈劾帖和苦口婆心的勸告貼也不少。祁聞淮和祁宴看了兩個時辰,也才堪堪把折子看了一半。
好不容易來祁聞淮這兒一趟,一直加班也沒啥意思。祁宴就讓林申海把剩下的折子整理好,他自己抱着皇兄回房睡覺了。
雖然祁宴也才醒來三四個時辰,但是畢竟是累到了,真的躺到床上去,沒過多久就困意重重了。
半睡半醒之際,他聽見被自己抱住的人突然說:
——“就算她們不看,也多的是人能看。”
“嗯?”
祁宴迷迷糊糊地發出疑問,但是說了這句話後祁聞淮便再也沒說話了。祁宴在強烈的困意中還是沉沉睡去,夢中似乎還一直萦繞着對方身上清冷的淺香。像雪,又像梅。
第二天醒來,還是跟昨日一樣,身旁30340記;位置已經空了,被褥也涼了。
宮女說祁聞淮去了竹園了——那也是祁宴特地為他修的院子。
祁宴沒太在意,也自顧自地去上早朝了。經過一天的修養,他也勉強能走了。
下了早朝,他就往已經兩日未曾去的琳琅軒去了,心裏有些想念兩日未見的沈霖小美人了。
見他來了,琳琅軒的宮人紛紛給他行禮,其中一位大宮女在行完禮後對祁宴說:“陛下您終于回來了,這兩日您不在,沈大人看起來都悶悶不樂的。”
祁宴挑眉:“是嘛。”
“你們家沈大人現在在哪兒?”
“在書房。”宮女回答。
祁宴去書房,果然看見沈霖正在看書,上次他送沈霖的那些書很多,夠沈霖看好久的了。
“聽碧禾說阿霖最近悶悶不樂的,阿霖可有什麽煩心事,說給孤聽聽?”
祁宴走到沈霖身旁,語帶笑意地說。
沈霖這才發現祁宴來了,連忙起身正要行禮,卻被祁宴拉住了:“哎,你坐下,別行什麽禮了。”
“謝陛下。”沈霖說。
“阿霖還沒回答孤呢,可是在憂心什麽?”祁宴問。
沈霖搖搖頭說:“謝陛下關心,臣并無心事。”
他說沒有,祁宴自然不好逼問。兩人像尋常一樣相處,下午的時候,祁宴想到沈霖不會馬術,還拉着沈霖去馬場,說要教他騎馬。
“今年秋季孤要去西北的山莊,那邊畢竟在攻下兩國,尚需鞏固,阿霖也要跟孤一起去。那邊都是草原,阿霖不會騎馬可不行。”祁宴語帶笑意地說。
聽見祁宴規劃他們秋日裏一起騎馬打獵的模樣,沈霖原本有些沉郁的神色也不由變得頗為明亮起來。
“其實今年夏天就挺适合出去玩的,孤讓他們在蘇杭修個行宮,等到夏天,孤就陪你一起返鄉,順便游玩江南,好不好?”祁宴在他耳畔說。
兩人此時坐在馬上,騎得很慢。
沈霖目光漸漸暖起來,他搖了搖頭說:“陛下願意為臣做這些,臣很高興,但是修建行宮畢竟勞民傷財,還是不要了。”
“哎,沒事。這幾年大夏國庫充裕得很,修建一個小行宮還是不是問題的。”祁宴說。
他這話倒是一點都不假,這幾年來,大夏在祁宴的治理下,無論是生産力還是人口還是經濟,都有一個大爆發的情況,跟現在的國庫比起來,修個行宮确實不算什麽。
但是沈霖到底是受儒家熏陶的儒家文化之下的君子,還是堅持拒絕了。
不過雖然拒絕了,沈霖看起來卻高興了很多,沒有之前那種悶悶不樂的感覺的。
見他這樣,祁宴也笑了,他說:“你高興了就好,剛剛問你在煩心什麽,你嘴上不說,但是表情卻是很誠實。”
他說着,抱着沈霖:“現在可以說,在煩什麽了嗎?阿霖。”
沈霖張了張嘴,欲言又止,但似乎是祁宴的态度和計劃給了他力量,他終于還是鼓足了勇氣。
“只是前日見了檀大人,有些移情。”
“嗯?”祁宴疑惑,“移情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