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我當皇帝的那些年(34)

第94章 我當皇帝的那些年(34)

祁宴拼了全力掙紮,可如今被下了藥物的他連把手擡起來都有些費勁,他的那些掙紮在祁聞淮看來,恐怕比蚊蟲叮咬還要輕微。

許久之後,祁聞淮摸着祁宴略微鼓脹的小腹,輕聲說:“給阿宴了這麽多,阿宴是不是已經懷上了?”

祁宴渾身僵硬,他下意識搖頭,額上滿是冷汗。

“男子懷孕或許比較困難,阿宴可能還沒這麽快懷上。”他緩緩說着,像是又想到了什麽,“但是他們也會碰阿宴……你說,會不會阿宴懷上了,連是誰的種都不知道?”

祁宴嗓子早就啞了,但是祁聞淮一句句将他逼得喉間滿是腥舔,他張了張嘴,氣息虛弱地想說什麽。

“阿宴想說什麽?”祁聞淮靠近他。

耳畔中祁宴的話語因為距離的靠近而逐漸變得清晰:“祁聞淮……你們姓祁的,都該下地獄。”

說完,祁宴低低地笑了起來。

背叛、強迫、折辱……一切的一切終于模糊幼時那個拯救了他的祁聞淮的身影,終于讓他為祁聞淮一頭熱的血冷了下來。

“我真後悔,當初沒直接殺了你……”祁宴說得很吃力,話語中的狠厲卻分毫不減。

這是祁宴第一次叫祁聞淮的全名,而非皇兄,或是其他親昵之稱,也是他第一次對祁聞淮說出這樣狠厲的話。

從前他再怎麽憤恨,那些難聽的話也只對其他人說,而非是對着祁聞淮。

祁聞淮眸光微凝,琉璃般的眼眸注視着祁宴,唇角逐漸褪去溫度。

他知道,他已經将祁宴逼到了盡頭了。

心中好像有什麽東西驟然從他手中竄走了,這種感覺并不好受,似乎是為了彌補這股情緒一般,他心中罕見地升上了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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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阿宴口口聲聲說什麽最重要之人,也不過如此而已。”祁聞淮說。

從前的祁宴花言巧語很多,也對很多人說過喜歡,但“喜歡”只是一種模棱兩可的情緒,唯有對祁聞淮,他總是一遍遍不厭其煩地說“皇兄是孤最重要之人”。

此時祁宴拿他說過的話刺他,祁宴卻沒有半點感覺了。他閉上眼,将頭偏向一邊,似乎連看他一眼都厭了。

祁聞淮的手卻狠狠扣着祁宴的手腕,他低聲說:“阿宴要是懷上了別人的種,皇兄就掐死他,知道麽?”

他這句話再次刺中了祁宴心中的泥沼,他用盡全身力氣才将手擡起,用手腕上的鐵鏈砸在祁聞淮的額角。

然而他力氣實在是太小了,只是給祁聞淮的額角留下了一個淺淺的紅印。

“生氣了?”祁聞淮低頭咬着他的唇瓣,“說笑呢……阿宴的孩子,不管是誰的,皇兄都會喜歡的。”

祁宴雙目通紅,他啞聲道:“你……閉嘴……”

…………

祁聞淮也只是個開始而已,祁宴被再次帶到這個地宮後,就陷入了更深的泥沼。他在這地宮中渾渾噩噩地不知道過了多久。

似乎他的逃跑徹底激怒了他們,先前軟化的那些人紛紛态度大變,祁宴沒少吃苦頭。從前他們态度軟化,是因為祁宴哄着他們。但祁宴哄他們只是為了能逃出去,如今再沒了跑出去的可能,他也不可能再去卑躬屈膝地哄他們。

事實上,祁宴已經沒有精力再去權衡利弊了,他一日比一日地惶恐不安,開始真切害怕起他是不是會懷孕。

他實在是太過恐懼這件事,以至于一個人的時候經常盯着自己的肚子,用盡全身力氣拼命捶打。

這間地宮中所有尖銳的、堅硬的……任何可能導致他受傷的東西,都已經被替換了。沒有硬枕,桌角和床腳也都是軟的。屋內沒有任何瓷器,吃飯時送上來的餐具都會在吃完飯後被仔細地一個個收回去。祁宴沒辦法接觸工具去弄死他覺得可能懷上的孩子,只能自己動手。

所幸還是有一件好事,從大概兩個月前,一個奴仆悄悄給他抵上了一封信。祁宴在他們都不在時小心翼翼地拆開看,發現是商止聿送來的,他說他已經找到了祁宴被囚禁的這個地方,也已經插入了內應,他會将祁宴救出來的。

祁宴欣喜若狂,然後将那張薄薄的紙直接吞下了。

無論如何,商止聿如今已經是祁宴唯一的希望了。

他每天都想盡辦法給商止聿傳遞消息,盡管在地宮森嚴的看守下他能傳出去的消息寥寥無幾,但是這也成了祁宴目前唯一的希望和慰藉。也是從收到商止聿信件的那天開始,祁宴終于不是囫囵度日,而是開始一天天地記起了日期。

在十日前,商止聿說已經做好了安排,會在近幾日就将祁宴救出來。起初收到消息時祁宴大喜過望,然而三日過去,五日過去,十日過去……

非但始終沒有人來救他,而且他也再也沒收到商止聿給他傳遞的消息了。

祁宴似乎明白了什麽,眸光一日日暗了下來,但是他始終懷揣着一種僥幸心理,或許……

這樣的僥幸在一場過度的索取中被徹底打碎。

不知道為什麽,他們這日格外不留情,裴翊将他困在榻中幾乎快要将他弄死,他聽見裴翊說:“商止聿要來救你,陛下是不是很高興?”

祁宴在昏昏沉沉中聽到了商止聿的名字,神經驟然緊繃。這時候,他終于意識到,一切早就都暴露了。

裴翊看着祁宴絕望恐懼的眼眸,忍不住笑了,更加用力……在如願看到祁宴眸中落下淚水,他才恨聲說道:“你以為商止聿是什麽好人?你以為他救你出去是想放你自由?”

祁宴沉默地看着他,沒有說話。

“當初你就只喜歡商止聿,現在你還傻乎乎地只相信他一個,我的陛下,你該不會真的對商止聿情深義重吧?”裴翊拽起祁宴的一頭烏發,目光沉沉地盯着他。

“他就算救了你,也只會把你換個地方關起來而已,陛下,臣還真是沒怎麽見過你這麽蠢笨的樣子,莫不是愛情真的能使人昏聩?”裴翊輕聲說。

祁宴也因為他越發不留情的動作而嗚咽出聲。

“陛下不信麽?”裴翊貼着祁宴冰涼的額頭。

“商止聿的生母是美若天仙的苗疆聖女,這點陛下可知曉?”看着祁宴茫然的神色,裴翊輕笑一聲,“看來陛下不知。也難怪,若非商止聿登基後追封他生母為太後,恐怕這位死得凄慘無比的苗疆聖女也不會有人知曉。”

“你想說什麽?”祁宴聲音沙啞而勉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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