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 8 章
容琛身上有股淡淡的清香,夏溧湊近他的脖子,深深嗅了一口。
然後抱着他的脖子趴在他的頸肩上安心地睡着了。
可是他不知道,就這樣的小小一個動作,讓容琛整個人都僵硬了。
他停住腳步,看着懷裏的人,冷峻的面龐帶着絲絲柔情。
心都化了。
司機略帶震驚地看着夏少被容少爺抱進車裏,兩人親密地坐在後排,夏少看着像是喝醉了酒,依偎在容少爺的懷裏。
容琛:“回老宅。”
司機:“是。”
司機剛想透過後視鏡再看一眼,就對上了容琛冷戾的視線,吓得他趕緊轉過頭,專心開車。
夏溧淺淺的呼吸灑在容琛頸側,柔軟的薄唇偶爾會蹭到他的脖子上。
癢癢的。
容琛整顆心都酥麻了。
這樣的親密,是他這七年幻想過無數次的場景。
他身上漸漸地沾染上夏溧那股酒味。
就像一顆小石子投擲進了平靜的湖,在湖面上引起片片波瀾水花。
車子緩緩開進了別墅,到下車的時候夏溧還沒醒來。
上山時開門的保安通知了管家,夏少回家,管家早早就在別墅門口等着。
看着從車上抱着夏溧走下來的男人,管家瞪大了雙眼。
男人的臉與記憶中的某張臉重合,再加上他這樣親密地抱着他們家少爺,讓管家腦海裏隐隐約約有個念頭,試探地開口:“容少爺?”
“嗯。”
“陳叔,好久不見。”
管家看着他的模樣有些震驚,沒想到此去一別,再次回來時簡直就是判若兩人,他腦海裏的容少爺,當年只是個與他家少爺一般高,瘦瘦弱弱的少年,如今卻是需要他擡頭仰望的年輕人了,身材健碩,抱着他家少爺一個成年男子走路都不帶喘的。
想到這裏,管家回過神來,看着他懷裏的少爺,擔憂地問:“少爺這是……”
容琛:“喝醉了,讓人去備醒酒湯吧。”
管家:“好,我這就去。”
剛走了兩步又折回來,管家忐忑地說:“二少爺在客廳裏等着少爺。”
這聲“二少爺”讓容琛想起了曾經的點點滴滴,原本直接通往三樓的腳步轉而抱着夏溧踏進了客廳的方向。
“不必跟着了。”
管家看着他背影,喏喏地應了聲“是”。
容少爺這腳步明顯是去往一樓大廳的方向,讓他有些擔心。
想起多年前,容少爺與二少爺在樓道發生争執那件事。從那件事開始,他也隐約能感覺到他們之間似乎是不合,兩位少爺之間又有過節,容少爺這時抱着少爺去客廳,兩人也不知道會不會吵起來。
管家張了張嘴,又緊抿起來,勸阻的話語來到嘴邊還是咽了下去。
夏荀擺弄着放在桌子上的蛋糕,緊張又期待地看着牆上的時鐘。
保安室的工作人員告訴他,哥哥的車已經回到了。
腳步聲從遠處漸漸傳過來,夏荀有些緊張地看着腳步聲的方向。
他點了蠟燭,雙手小心翼翼地捧着蛋糕,微微張開嘴巴,努力練習着要如何說出那句“生日快樂”。
腳步聲越來越近,夏荀剛要開口喊,就看見容琛抱着夏溧走了進來。
他的臉色變得陰鸷,冷冰冰的眼刀往容琛身上刮去。
“怎麽是你?!”
夏荀的這句話讓容琛想起來當年夏荀站在二樓與三樓之間的樓道口,看見他時似乎也是說的這麽一句話。
容琛:“怎麽,你很失望?”
夏荀看着他懷裏的哥哥,死死地咬着牙齒,臉色有些慘白。
“哥哥怎麽會在你這裏?你對哥哥做了什麽?!”
容琛的聲音散漫,赤裸裸的嘲諷絲毫沒有掩飾,“需要我解釋什麽?”
他看着夏荀輕蔑一笑:“你是不是忘了,我和你哥是什麽關系,需要我來提醒你嗎?”
手裏的蛋糕被夏荀捏得死死的,容琛的這句話就像給了他致命一擊,讓他甚至找不到任何一句有力的反駁。
此時,夏溧在容琛懷裏發出不舒服的悶哼聲。
容琛低着頭觀察着他的神色,溫柔低語:“怎麽了?”
夏溧沒有醒過來,只是往他的懷裏鑽了鑽。
容琛故意當着夏荀的面,低頭在夏溧的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吻。
夏荀原本緊抿的嘴唇,止不住地顫抖起來。
他要瘋了。
強忍着怒火,冷聲道:“你也不用得意太久,你在英國背叛我哥這件事,他遲早都會知道的。”
容琛微笑着轉身,從容地說了句:“知道又如何?”
“你做這麽多,你确定你哥會在意嗎?”
容琛不管身後的夏荀,将懷裏的人再次抱緊,一步步走上三樓。
這裏是夏溧的地盤,容琛貪婪地掃視着這裏所有的一切。
關于夏溧的一切,對于他來說都是久別重逢。
腦海裏模糊的記憶碎片,一點點地變得真實。
打開卧室的門,淡淡的甜香撲鼻而來。
那是夏溧身上的味道,讓他忍不住猛吸一口。
對他來說就是一種致命的誘惑。
他将夏溧輕輕地放在床上,幫他解開了領帶,褪去了繁瑣的衣物。
在給他解開皮帶的時候,手都在顫抖。
将他安置好之後,打來一盆熱水,用熱毛巾輕輕擦拭着他的手腳。
最後打開了床頭櫃上的小夜燈,再次端詳着他的臉。
夏溧的皮膚很白,熬夜之後留下的黑眼圈很重,即使是睡着也不難看見他臉上的疲憊。
好像比起七年前,清減了不少,是太累了嗎?
這七年裏,他只能通過張特助或者新聞上留意到有關夏溧或是集團的點點滴滴。
這些年,他們之間的聯系屈指可數。
甚至他發給夏溧的信息多數都是石沉大海,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容琛的手緩緩探向他的臉,輕輕捏着他臉上的軟肉,低聲說道:“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嗎?”
接着又是一聲嘆息:“為什麽不來看我,你就這麽不在意我嗎?”
“我就這麽不重要嗎?”
“在你心裏,我始終都是可有可無的是嗎?”
容琛的指腹摩挲着他的柔軟的嘴唇,忍不住再往裏面探進,輕輕撥弄他濕熱的舌頭。
睡夢中的夏溧感到輕微不适,想要将入侵者趕走,輕輕咬着他的指尖。
容琛瞳孔驟然一縮,死死地盯着夏溧的臉。
寂靜的房間裏,吞咽的口水聲十分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