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 10 章

這一聲“老婆”不止把夏溧喊懵了,整個會議室的人都愣在那裏。

“閉嘴!”

“你在亂喊什麽?”

“誰是你老婆!”

夏溧的臉上迅速染上一層薄紅,滿臉愠色,怒瞪着一旁的容琛。

這裏是辦公室,當着這麽多人的面,亂喊什麽呢?!

容琛唇邊溢出笑意,附在他耳邊,輕輕說道:“老婆,你忘了嗎?我們是領過證的合法伴侶呢。”

容琛的忽然靠近讓夏溧有些不知所措,渾身僵硬地坐着,任憑那熾熱的吐息一點點噴灑在他的耳側,酥酥麻麻的感覺,讓他忍不住扭頭躲閃。

夏溧:“坐好!像什麽樣!”

容琛:“我哪裏有坐得不好了?”

兩人這樣親密無間地說着悄悄話,讓一衆人都有些尴尬。

打量他們的目光多了幾分沉思。

張特助輕咳一聲,夏溧立刻将容琛推開,沉聲道:“會議繼續。”

“關于容總擔任執行總裁一事,以下有幾點要補充說明……”

“我不同意!”

帶着憤怒和不滿的嗓音響起,張特助的彙報被打斷,所有人都将視線投去了聲音來源的方向。

坐在一旁的夏荀緩緩站起身,看着容琛的眼神就像是淬了毒。

這個人竟然敢當着他的面,與哥哥這般親密。

夏荀冷冷地看着容琛,開口:“作為股東之一,我不同意此次決策,執行總裁意味着什麽,想必大家都清楚,我夏家的産業怎能落在一個外人手裏。”

夏荀一開腔,勢必會有人跟着搭腔拱火。

“我也覺得這個決定不太妥當。”

“容琛固然有本事,也不過是小打小鬧,他那家小公司怎能跟整個集團想比,又怎能輕易将夏氏集團交給他?”

“他的經驗還不足以勝任執行總裁這位置,夏總還是再考慮一下吧。”

“執行總裁的權利太大了,若是夏總想要将人帶在身邊,我看助理一職也挺适合的,既能手把手教,剛好又能為張特助分擔一部分工作。”

說這句話的股東帶着明顯輕蔑的口吻,看着容琛的眼神滿是不屑。

就這麽一個剛出矛頭的臭小子就想爬到他頭上來?

不過就是一個小白臉,靠爬床得到家主看重的貨色,怎能擔此大任。

夏溧緩緩地掃視在場股東一眼,接着看向剛才那位開腔的股東,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譏笑道:“你是想讓我像你一樣,将人帶到身邊安排當秘書,沒事的時候與秘書在辦公室調情的意思嗎?”

這句話說出來,不少人都忍不住笑出聲來。

看着那位股東因為難堪而漲紅的臉色,他們也不敢笑得太明顯,只好緊緊抿着嘴唇,畢竟他們可不像夏總,什麽話都敢說,什麽人都不給面子。

這位股東喜歡養小秘的事,風聲早就傳了出來,大家偶爾都會在私底下議論,也沒鬧到明面上來,倒是沒想到夏總也會知道這件事,還當着這麽多股東的面将這件事抖出來,絲毫不給他面子。

那位股東氣得發抖,也不敢再吭聲了。

張特助扶了扶眼鏡,微微一笑:“請問各位是在質疑我的工作能力嗎?”

分擔他的工作?意思不就是他不行?

張特助:“我能不能勝任特助的身份,謝謝各位關心,至于秘書部,我想暫時是不缺人的,如果有需要的話我會向人事部提出招人等各項事宜。”

他的聲音不大,卻無人再敢開腔。

張特助鐵血雷霆的手段,無人不知,別看他只是特助的身份,在夏氏集團可是真正的二把手。

只有他是唯一一個總裁身邊的人,也是前任夏董事長留給夏溧的人,深得夏溧信任,公司大小事都需要他親自過目。

在夏氏繼承人擁有絕對股權的情況之下,夏溧根本不會把他們這些小股東放在眼裏,更何況他們絕大部分的股東也是家族裏的人,而如今夏家的當家人是夏溧。

一位股東此時開腔:“可即使如此,容琛說到底還是外人,怎能将夏氏輕易交給一個外人管理,豈不是不合規矩?若是有任決策上的失誤,造成的損失誰來負責?”

容琛冷冷地看了一眼一唱一和的幾人,與夏荀的視線相撞,夏荀微微一笑。

驕傲又自信,就像是在嘲諷他的不自量力。

可惜,夏荀明顯想岔了。

他根本不需要為自己辯解什麽,也不需要為自己自證什麽。

他知道,夏溧會為他搞定一切。

下一秒,他就聽到夏溧開口:“容琛什麽身份,在場的不都是心知肚明麽?還需要我再介紹一次嗎?”

剛才那位股東再次哼聲:“不就是個入贅的嗎?”

夏溧直直地盯着他看,将手裏的資料甩在桌子上。

發出“嘭”的一聲巨響。

“所以你在質疑什麽,你不是知道嗎?還是說容琛是需要再改姓夏,才能提醒你他已經入贅我夏家,是我的人嗎?”

“你在質疑我的人?還是在質疑我的決定?”

我的人?

容琛微微挑眉。

夏溧看了他一眼,冷聲:“容琛生是我夏溧的人,死是我夏溧的鬼。”

“有任何事我來負責。”

容琛唇邊的笑容蔓延,笑意更深了幾分。

夏溧不知道他說的這句話,在容琛心裏的份量。

七年單相思的痛苦在此刻,因為夏溧的一句話,化解了不少。

容琛冰冷的神色變得如沐春風,微揚的唇角代表着他此刻的心情。

反觀夏荀,原本得意的笑容僵住,臉色變得相當難看。

夏溧的一番話,震住了不少人。

讓股東們重新掂量了下容琛在夏溧心目中的位置。

原本以為兩人只是合作關系,現在看起來不完全像那麽一回事。

若是如此……

而這件事只有張特助和當事人兩位主角自己心裏清楚,一切只不過是因為夏溧原本就不想接手夏氏,他本就不稀罕做這總裁的位置,所以給了容琛七年的時間,讓他去成長和歷練,如今容琛終于回來了,可以接替他的位置,為他守住集團,夏溧迫不及待地為他騰出位置。

實際上,夏溧恨不得今天就把所有事情丢給容琛。

然後他當場卸(退)任(休)!

容琛就是知道這一點,所以才會淡定地坐在那裏,因為他知道,夏溧會打點好一切。

夏溧:“繼續。”

張特助:“是。”

夏荀薄唇微抿,周身的氣場陰沉駭人。

旁邊的股東悄悄地拉一下他,讓他重新坐下。

容琛唇邊噙着譏諷的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夏荀低垂着眼,握緊了拳頭。

工作上要交接的事情很多,夏溧把全部事情丢給了張特助去辦理。

夏溧卸任之後,容琛就搬進了他的辦公室。

夏溧從總裁的身份變成了董事長一職,也只是挂名而已,公司的事情日後都會交給容琛處理。

只可惜,他暫時還不能離開辦公室。

公司的事情多少有點棘手,容琛也需要一定的時間去吸收。

在容琛忙得吃不上飯的時候,夏溧給自己默默點了一份老爺爺牌全家桶,窩在辦公室的沙發上玩游戲。

容琛忙完回到辦公室的時候,夏溧嘴上叼着一根薯條,目不轉睛地盯着游戲屏幕,連他坐在自己身旁也并未察覺。

“打前面穿綠衣服那個boss,它死了,游戲就結束了。”

夏溧手忙腳亂地點着綠色的怪物,只可惜他的游戲角色血量比較低,他的操作又很小白,最終還是慘死在boss手上。

黑白游戲界面的“失敗”兩個大字呈現在他的眼前,夏溧皺緊了眉頭,不爽地擡頭看着坐在他旁邊的罪魁禍首。

就好像是在說:如果不是因為你瞎指揮,我早就贏了。

容琛将他嘴邊的薯條拿下來,不贊同道:“怎麽不吃飯?”

“這不就是飯?”夏溧指了指在桌子上的可樂,示意他拿過來。

容琛聲音冷淡:“你就只吃這種東西?”

難怪他看起來這麽不健康,比起初見他時瘦了一圈。

夏溧:“難道你在英國不是每天都吃土豆嗎?”

容琛聲音更冷了:“我每天吃什麽,難道你都不知道的嗎?”

夏溧無語道:“你吃什麽,我有必要知道嗎?”

容琛獨自散發着冷氣壓,本就冷酷的臉上像覆上一層冰霜。

夏溧踢了他一腳,不耐煩地催促道:“可樂。”

容琛将他的可樂放到更遠的地方,冷漠地說道:“太冷了,放一會再喝。”

夏溧氣笑:“你有病?”

容琛面無表情地撒嬌:“老婆,我餓了。”

夏溧:“誰是你老婆?”

話音落下,夏溧就看見容琛從西服的口袋裏掏出一個小紅本,在他面前展示了他們的合照那一頁,說:“證都領了,還有假?”

看着他手裏的結婚證,夏溧要瘋了。

誰會将這種東西随時帶在身上啊。

他當年就覺得容琛是給他下套,騙他去領的結婚證。

夏溧無力吐槽:“你是不是腦子有什麽大病,趁早去治,我可以為你請來最好的醫療團隊。”

容琛薄唇輕抿着,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我早猜到哥哥想要不認賬,所以将它帶在身上,有備無患,順便拿出來提醒哥哥,我們已婚的事實。”

一口一個“哥哥”的,聽得夏溧頭皮發麻。

夏溧:“閉嘴,我沒忘。”

容琛:“走吧,哥哥要帶我去哪裏吃飯?”

夏溧:“我為什麽要請你吃飯?”

容琛勾唇輕笑了笑說:“難道哥哥忘了,我的工資全部上交了,這個月哥哥還沒給我零花錢這件事?”

夏溧不耐煩地掏出手機給他轉了六百萬。

容琛看着手機短信裏的內容,有些詫異:“零花錢也能漲?”

夏溧冷冷地看着他說:“其餘的那五百萬是堵住你的嘴,別叫我老婆。”

“不要。”

容琛又将五百萬轉了回去。

“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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