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 20 章
“老婆,我可以親你嗎?”
夏溧心裏猛地一顫。
在容琛快要吻上時,夏溧一把推開了他。
像逃一樣,快速地跑回了房間把門關上反鎖。
滿臉紅暈跌坐在地,夏溧深吸了一口氣。
該死。
在那一刻,他甚至想要任由容琛吻上來。
想被他擁抱和親吻。
溫潤低沉的嗓音在他的耳邊回響,俊美的臉帶着幾分蠱惑的笑意,在他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被容琛碰過的地方,隐隐覺得發燙。
這是他這二十九年來,遲來的心動。
-
次日。
容琛敲了敲夏溧的門,沒有任何反應。
輕輕推開夏溧的房門,看見床上空無一人時,容琛眼裏閃過一絲驚訝。
一向愛睡懶覺的人,今天起得這麽早?
待他下樓時,就看到夏溧穿着一身黑色正裝,優雅地在吃着早餐。
容琛:“哥哥這是要出門?”
夏溧點了點頭,甚至沒有擡頭給容琛一個眼神。
昨晚和容琛親密的模樣仿佛還歷歷在目,想着兩人現在的關系,他心裏有幾分別扭,一夜沒有睡好,就幹脆早些起來去公司一趟。
夏溧的情緒明顯不佳,臉上疲憊的神色清晰可見。
上了車之後就開始閉眼小憩,容琛微微皺着眉,往他旁邊挪了挪,想要讓他靠着自己肩膀睡。
還未等他再近一步,夏溧睜開眼睛看着他。
“坐回去。”
一副“莫挨老子”的樣子,讓容琛頓了頓,聽話地坐了回去。
容琛上午有幾個會議,夏溧來到辦公室,看着前面拜訪地整整齊齊的文件有些不太習慣。
接着,他就看見了在電腦桌旁邊的相框。
那是他睡着時的照片。
夏溧:“……”
為什麽容琛會有他的照片,又為什麽會将照片放到辦公桌上。
夏溧懊惱地把照片“啪”地翻蓋在桌上。
張特助敲門進來,喊了一聲:“夏總。”
夏溧點點頭,“我讓你安排的事怎麽樣了?”
張特助:“一千萬現金已經彙入了李源的賬號,他本人昨晚已經離開了H市。在早上九點的時候,公司已經終止了和王氏所有的合作。”
夏溧皺眉:“不夠,我要你在業內宣布,夏氏将永久終止與王氏的一系列合作。”
張特助有些詫異地看了夏溧一眼,夏總這可是要對王氏進行業內封殺?
要知道夏氏動一動,整個H市都得抖一抖。
如果夏氏放話與王氏終止合作,那麽,産生的蝴蝶效應就是:所有攀附夏氏這棵大樹的中小型企業将立刻終止與王氏的合作,他們不會為了一個王氏得罪夏氏,甚至會主動讨好夏氏并轉身踩王氏一腳。而那些和夏氏保持合作的其他企業,也會對王氏進行軟封殺。剩下那些想要與夏氏合作的,也會避開與王氏合作。
夏氏這棵大樹,底下的根系無數,錯綜複雜。
在外表看起來,王氏僅僅只是得罪了一個夏氏,卻間接地得罪了整個行業。
張特助在來找夏溧之前,已經對王氏做了全方面的調查。
他很好奇,王氏做了什麽,讓夏溧如此生氣。
王氏出名的并不是他們企業做得有多大,而是在H市開的那家豪門俱樂部,王氏也是通過那家豪門俱樂部才發的家。
今後俱樂部,一家只接待有錢人的娛樂場所。
王氏靠着這家俱樂部,在H市站穩了腳跟。
俱樂部越做越好,越做越大,十幾年的輝煌屹立不倒。
接着資料往下查,尋着蹤跡,張特助就找到了事情的源頭。
容琛。
七年前,容琛在今後俱樂部待了兩年。
因為俱樂部的保密性,私家偵探的資料并不全,雖然時隔多年,但還是留下了模糊的痕跡。
張特助倒是沒想到,夏溧會忽然追究這件事。
“還有。”
夏溧臉色稍微有些不自然,略帶尴尬地開口:“要是容琛問起來……”
張特助很上道的說了句:“只是按照夏總吩咐辦事,。”
夏溧“嗯”了聲,看了一眼窗外,此時正飄着雪花,白茫茫一片。
天涼了,王氏該破産了。
夏氏突然宣布與王氏終止合作,而且是在業內以通知的方式宣布此事。
消息一傳出來,不少人都一頭霧水。
王氏怎麽把夏氏得罪了?
王氏的總裁王明第一時間就聯系了夏氏,秘書部含糊其辭,王明只好親自來到夏氏,要求見夏總一面。
負責前臺接待的小姐姐十分為難:“不好意思,您沒有預約。”
王明:“請馬上幫我預約夏總!”
小姐姐面露難色,說道:“夏總前幾天已經卸任。”
王明:“我聽說,夏總今天來了辦公室,先幫我預約吧。”
前臺的小姐姐在想如何委婉地勸退時,剛好看到要出門的張特助,便喊了聲:“張特助!”
王明立即跟随她的目光看了過去,連忙來到張特助跟前,一副卑躬屈膝的模樣,一點都沒有以前的趾高氣昂,張特助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譏諷地笑了笑。
“張特助,見到您真是太高興了!我正想要問問……”
“王總。”
張特助打斷他,微微一笑:“夏總昨天去了一趟俱樂部,回來時不太高興,王總不如去問問貴俱樂部的經理,發生了何事。”
王明愣了愣,連忙謝道:“诶,好的好的,但是關于合作這件事……”
張特助:“合作的事再說吧,我現在有事要忙,就不送王總了。”
在張特助走後,王明火急火燎趕回了俱樂部。
“讓王燦來找我!”
消息是夏氏一早發的,俱樂部今天才開門,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這個季度的營業額昨天剛好計算出來,比上個季度增長了不少,王燦剛想把這份財務報表拿給他的表哥王明看,沒想到王明來了,他還可以少跑一趟。
王燦帶着愉快的好心情推開了辦公室的門,差點被王明的煙灰缸砸中。
“王燦,我把俱樂部交給你管理,你看看你都幹了什麽好事?!”
煙灰缸砸在地上,發出“嘭”一聲,看着地上的玻璃碎片,王燦心有餘悸,聲音發抖:“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
“夏氏一早上宣布與我們王氏終止合作。”
王明冷冷地看着他,開口:“你老實交代,你是不是得罪了夏少?”
得罪了夏少?
王燦立刻回道:“我怎麽敢得罪夏少?我……”
不對,他可能得罪的不是夏少。
王燦腦海裏立刻浮現了容琛的身影,想起他那冷漠震懾的眼神,王燦此時打了個冷戰。
叩叩——
而此時,工作人員敲開了辦公室的門。
“王總!不好了!”
王明惱怒道:“又怎麽了?!”
聽着王明充滿怒火的聲音,工作人員抖了抖,小聲說着:“是李源,李源今天沒來上班,電話也打不通,我就上他家找他,已經人去樓空了,只留下一封辭職信。”
李源是今後俱樂部的金牌調酒師,俱樂部給出了非常優待的頂薪工資,再加上俱樂部培養了他多年,他的離職對于俱樂部來說是一大筆損失。
聽到李源離職的消息,讓王明一下子懵了,轉頭對着王燦怒喊:“李源怎麽會突然離職?”
王燦聽到這個消息也很震驚,畢竟李源這段時間的業績很好,跟俱樂部也沒有什麽摩擦,怎麽會突然離職?
難道是對俱樂部不滿?也沒聽說啊。
王明想到張特助的話,連忙追問:“李源昨晚接待了哪位貴客?”
工作人員遲疑地說了句:“好像是……夏少來着。”
王明心裏一沉:“難道是李源做了什麽惹夏少生氣了,所以連夜跑路了?”
工作人員看了一眼王燦,見他臉色陰沉,不敢随意出聲。
他在俱樂部也幹了很多年了,是俱樂部的老員工了。
當年,他為了抱王燦大腿,跟着王燦一起欺負容琛,做了不少缺德事。
所以,當他前幾日在俱樂部看到容琛時,像見了鬼一樣,不安了好幾天。
容琛忽然搖身一變成為了夏氏集團的執行總裁,這誰能想得到,那可是夏氏啊,而且那可是執行總裁啊。
從一個最底層的社會垃圾,變成了資本家。
卑微到塵埃裏的人突然變成了需要他們卑躬屈膝、點頭哈腰的大人物。
想要對付他們還不是動動手指,這麽簡單的事。
所以在确定了容琛身份的那一刻,他就悄悄去找了經理,只是經理對當年的事閉口不談,甚至想要推卸責任,他就不敢再多問,生怕經理将當年的事情全部丢在他身上。
俱樂部還有幾個跟他一樣,做了很多年的老員工,對于當年容琛發生的事,也略知一二。
李源就是其中之一的知情者。
而昨晚,李源接待過夏少,接着李源就離職了,連手機號碼都變成了空號,消失得無影無蹤。
難免讓人多想,李源是不是跟夏少說了什麽。
工作人員擡頭便對上了王燦警告的視線,眼神陰毒,讓他不敢再逗留,随便找個理由退出了辦公室。
只是在退出門外之後,他眼裏閃過一絲不甘。
王燦借着是王明表弟的身份,在俱樂部作威作福,這麽多年給王燦當狗的日子,他也受夠了,既然現在王燦得罪了夏少,那他是不是可以借這個機會,把王燦踢下來?
王明還在調查事情的起因,并且認定是李源得罪了夏少,讓人追查李源的蹤跡,絲毫沒有留意到一旁的王燦臉色古怪,一身冷汗。
王燦不敢告訴王明實話,否則不僅是丢工作這麽簡單的事,有可能王明會找人弄死他。
利益面前談什麽親情。
但是紙始終是包不住火的,要是東窗事發,他不可能保全得了自己。想起消失不見的李源,王燦腦海裏也有了主意,他這些年背着表哥,在俱樂部可是撈了不少油水的,倒不如……
王燦快步離開,沒注意到躲在角落裏的吳興,也就是剛才那位來向王明彙報消息的工作人員。
在确定王燦離開後,吳興悄悄推門進了辦公室。
王明:“又怎麽了?”
吳興抖了抖,眼裏閃過一絲膽怯,但是當他想起上次找王燦聊容琛的時候,王燦那般推卸責任,如果他今天不站出來,恐怕日後這件事被爆出來,他就成了替罪羔羊。
“不是李源。”
王明:“你在說什麽?!”
吳興哆嗦着說:“王總,夏少是因為容琛才與我們終止合作的。”
王明咬牙切齒地問道:“怎麽又跟容總扯上了關系?”
吳興:“因為七年前,容琛還只是一個走投無路的傻小子,在我們俱樂部待了兩年,當年還是王經理收留了他,李源也知道,昨晚是李源接待的夏少,也許是因為他将事情告訴了夏少,才會惹怒了夏少,牽連了俱樂部。”
王明:“傻小子?什麽傻小子?!”
吳興忐忑地說道:“就是如今那個傳聞入贅夏氏,又當上執行總裁的容琛。”
王明勃然大怒,冷聲質問:“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吳興硬着頭皮,全盤托出,只是有很多涉及到他的事情将其隐去,全部推到了王燦身上,一口咬定他沒參與任何事情,一切都是王燦惹的禍。
王明氣得差點暈過去,童工也就算了,還随意欺辱員工,輕則打罵,重則體罰,還故意克扣員工的福利和工資。
吳興跟在王燦身邊多年,掌握的證據不少,而且還不只是對容琛這樣。
更甚者,他這些年私吞了不少大筆金額。
這麽多年,他竟然毫無發現!
“去,去找王燦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