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 27 章

“2024年的目标……”

偌大的會議室,只有“唰唰”筆尖落在紙張上摩擦的聲音和容琛清冷的聲線緩緩響起。

容琛正在發表有關明年集團即将開展的工作。

一般這麽重要的會議都是靜音的,除了最高級別的領導人,只有張特助有這個特權可以不靜音,可以随時走動接電話。

一旁的秘書小聲地跟張特助說:“是夏總保镖打來的電話。”

張特助頭也不擡,繼續說了句:“挂斷吧。”

秘書:“已經挂掉了,但是他又接着打來,好像是有什麽急事。”

張特助接過手機,微微皺眉。

平時他只要挂斷了通話,保镖就不會繼續打第二個電話過來,改而給他發短信,而今日卻有些反常。

張特助握着電話悄悄走出了會議室。

不到幾分鐘的時間,張特助又匆匆折了回來,與剛才靜悄悄的樣子判若兩人,他急忙地推開會議室的大門,神色難看地對着正在發表講話的容琛打了個暫停的手勢,來到他身邊低聲耳語幾句。

容琛的臉色一下子變了。

“會議暫停,另行通知。”

丢下這句話之後,容琛快步離開了會議室。

他一走,留下一頭霧水的衆人。

這是怎麽了?

留在原地的張特助表情有些凝重,嚴肅地為他善後:“會議暫停,關于2024年的工作安排會議,秘書部會另行通知。”

夏荀第一時間站起來,冷聲質問:“張特助,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讓容琛這樣着急的,他心裏有個模糊的答案,但不敢肯定,心裏不由地有幾分慌亂。

其他部門的經理也紛紛站起身來詢問。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這麽重要的會議突然中止,這可是頭一次啊。”

“看容總這個架勢,好像不太妙啊。”

張特助揉了揉眉心,用什麽理由都不太像話,還不如直接坦白:

“夏總出了點事故,現在已經送去醫院了。”

嘭——

夏荀手裏的文件散落了一地,他死死地盯着張特助,寒聲道:“你說什麽?!”

“夏總怎麽了?”

“有沒有生命危險?!”

“怎麽會出事故了?”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張特助這句話把所有人都震住了,在片刻停頓後便都紛紛上前來圍着張特助詢問一二。

“都閉嘴!”

夏荀厲聲訓斥,及時解救了被七嘴八舌圍着的張特助。

他的聲音穿透了整個會議室,其餘人讷讷地不敢再開口。

夏荀穿越人群來到張特助面前,緊張地問:“我哥在哪個醫院?”

得到确切答案之後,夏荀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會議室。

待他走後,張特助趕在他們開口之前搶先道:“公關部做好準備,留意網上的信息,其餘的都散了吧。”

“夏總沒什麽事吧?”

張特助也不明确到底發生了什麽,只知道夏總被送進了急救室。

“那我們是不是該去探望一下夏總?”

張特助:“不必,夏總喜靜,免得叨擾了他。”

-

許榮軒送夏溧到了自家醫院,一邊在路上飛車,一邊給院長打電話。

夏溧被送進了急診室。

容琛來得很快,許榮軒還未來得及跟他解釋,院長已經從急診室裏走了出來。

容琛連忙上前問道:“我夫人怎麽了?”

夫……夫人?!

許榮軒聽到這個稱呼,驚住在那。

院長:“夏總的膝蓋傷得有些重,需要養一段時間。”

“還有……”

容琛皺眉:“還有什麽?”

院長有些古怪地說了句:“我們給夏總做了個全身檢查,他暈厥的原因跟他長期營養不良和生活作息紊亂有關。”

院長覺得古怪的是:作為H市最有錢的人男人——夏總,他居然也會營養不良?這麽有錢的人,一日三餐都是營養師調配好的吧,怎麽會如此憔悴。

許榮軒聞言震驚地看了一眼容琛,驚訝地說道:“你你你們居然敢苛待夏溧?不給他飯吃?”

容琛像是看白癡一樣的看着許榮軒。

夏溧什麽身份?

放眼整個H市,誰敢對他不敬。

他們夏家就沒差把夏溧當祖宗供起來了,還苛待?

許榮軒讪讪地閉上了嘴。

好像是不太可能會發生這樣的事。

既然容琛來了,許榮軒也不好在醫院逗留了,把私人空間留給了他們。

容琛輕輕推開了病房的門。

夏溧靜靜地躺在病床上,呼吸平穩,只是臉色很差,連原本淡粉色的薄唇都微微發白。

容琛坐在他的床邊,伸手撫平了他微微皺起的眉頭,心疼地說了句:“怎麽不見你一會就受傷了。”

中午的時候還好好的,還吃了他親手剝的栗子。

只是短短的兩個小時不見,就發生了這樣的事。

容琛輕嘆一聲,為他掖好被褥。

門被猛地打開,容琛回過頭恰巧對上夏荀焦急的臉,兩人立刻換上了一副冷漠厭惡的神色。

在夏荀的角度看來,容琛背對着他,手還放在夏溧的身上,似乎想對夏溧做什麽。

夏荀怒目而視,沉聲道:“容琛,你想做什麽?!”

容琛嘴角露出一抹嘲弄的笑容,輕蔑的看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忘了,我和夏溧的關系。”

夏荀心裏猛地一沉。

容琛眼底的冰冷一閃而逝,散漫地開口:“怎麽。”

“還需要我來提醒你嗎?”

“弟弟。”

“噢不,好像連弟弟也算不上。”

容琛嗤笑一聲:“夏溧認你這個弟弟嗎?”

夏荀冷冷地看着容琛,一字一句:“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容琛:“我說什麽你不是聽得很清楚嗎?這裏是醫院,如果你耳朵有問題的話剛好可以去挂個號看看醫生。”

夏荀冷笑道:“容琛,你以為你是什麽東西,你也不過是入贅我夏家的喪家之犬,你以為我不知道夏氏為什麽和王氏終止合約,你在今後俱樂部那點破事,我稍微打聽一下就知道了。”

夏荀見他沒有說話,又繼續開口嘲諷:“你一個底層的爛人爬上我們上層社會,只是靠入贅這麽簡單,你應該很得意吧?你只不過是哄騙了我哥,就能坐上集團總裁的位置,你吃軟飯的手段還真是讓我自愧不如。”

容琛挑了挑眉,氣定神閑地說了句:“按照你說的,我是該得意,畢竟夏溧喜歡我,是我的榮幸。”

容琛說的這句話就像一根刺深深紮進了夏荀心裏。

他什麽都能容忍,唯獨無法接受夏溧會喜歡容琛這件事。

就在他們兩個争執不休的時候,護士敲門而進,呵斥道:“請安靜,醫院裏面禁止大聲喧嘩,你們這樣會打擾到病人休息。”

容琛和夏荀同時噤了聲。

夏荀還站在門口的位置,容琛也依舊坐在床邊,兩人靜默片刻。

容琛唇邊露出一絲冷笑:“你走吧,我猜夏溧醒過來也不想看見你。他現在卧病在床,我不希望你的出現影響了他的心情,又或者說因為你,加重了他的病情。”

夏荀瞳孔微微一顫,眼底盛滿憤怒。

這是他永遠無法否認的事實。

夏荀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摔門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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