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第65章

最近北木朝生其實沒怎麽和萊伊說過話,實在是當初游樂園那一次太過尴尬,他就下意識回避了和萊伊的交流。

不過現在倒是沒問題了。

大概是酒勁上腦還沒被醒酒湯追上,北木朝生忍不住問:“你之前那麽說,是能接受三個人一起嘛?”

萊伊的臉色空白了一瞬間,但很快便掩去那些許的呆滞,一雙眼睛深情款款地看來:“我自然想獨占朝生所有時間,只是更希望你能開心。”

北木朝生若有所思。

他當然不是準備玩三人行,畢竟這種事必須三個人都同意,他覺得很難再找到第三個願意的人,更何況,先前的修羅場就已經足夠讓他明白,他不擅長應對這種場面。

“我就是問問。”北木朝生眨眼道:“你不用放在心上,我不會找兩個男朋友的,很麻煩。”

如果他能在各個人之間游刃有餘地來回周旋,那肯定是一次性多找幾個,畢竟說話這麽好聽的萊伊才30點好感度。

這也難免,畢竟萊伊什麽都不知道,還以為他是組織人員,也沒被他救過好朋友。

他揮手告別萊伊,進了自己的房間。

除了枕頭和各種用品被擺放回來外,确實沒有任何變化。

北木朝生想往床上倒,又停住,聞聞自己身上的酒味,甚至還有點那種風月場所的香氣,便擰着眉頭進了浴室。

他把所有蘇格蘭買的衣服都撇在不常打開的櫃子側面,衣櫃一下子空蕩了不少。

北木朝生穿着內褲在衣櫃前翻找自己以前的睡衣被丢在哪個角落,聽到敲門聲,便随口道:“進。”

萊伊剛邁進來,眼睛便不由自主地落在青年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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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個月吃好喝好,還有适當的鍛煉,青年身上不像先前那樣瘦,而是有了點健康的模樣。

他正背對着自己蹲着翻找,後背兩塊漂亮的肩胛骨仿佛即将展翅起飛的蝴蝶,脊柱微微凸起彎曲,順着弧線向下便能看到盈盈一握的腰肢。

萊伊的心跳快了幾分,但很快又在那大腿後邊靠內側看到了一個還沒完全消減的牙印。

說不清那火是滅了還是燃得更旺,但萊伊的語氣聽起來依舊平靜沉穩,沒有絲毫異樣:“你在找什麽?”

“我的睡衣。”北木朝生回頭,濕淋淋的發絲貼在他的額頭,水滴順着臉頰下滑,又很快被他擦掉:“好像是丢在衣櫃裏了,但怎麽也找不到。”

萊伊唇角微微上揚,又迅速隐去那不合時宜的笑意:“可能是壓在某些地方了,實在找不到的話,我那裏有新的,只是可能對你有些大。”

北木朝生把自己的衣櫃翻了個底朝天都沒找到曾經的睡衣,又不能不穿,只好點頭:“那好吧,你能幫我拿來嗎?”

“稍等。”萊伊道,他轉身出門,很快便回來,遞給他一套衣服。

那衣服确實大得很,畢竟萊伊身高有188cm,是他們四個人裏最高的一個,而北木朝生就……

上衣穿上後,萊伊幫他挽了四層袖子。

睡衣本就寬松,那衣擺幾乎到他膝蓋,說是睡衣,不如說是襯衫模樣的睡裙,完全不需要穿褲子了。

再則那褲子穿上,就算是松緊帶的,估計也沒法正常走路。

北木朝生把褲子重新遞給他,嘆氣:“明天我得重新買套睡衣了。”

萊伊便裝作不經意地道:“我陪你去,行嗎?”

為什麽不行呢。

北木朝生點頭,把衣櫃門合上,又問他:“你來找我有什麽事嗎?”

“确實有問題想要詢問你。”萊伊道,卻沒有繼續說,而是伸手摸了下北木朝生的頭發:“那件事不算重要,先把你的頭發吹幹吧。”

于是北木朝生坐在椅子上,低着頭,乖乖讓萊伊給他吹頭發。

……之前萊伊也為他吹過頭發,但那次萊伊還幹了點別的。

這種場景重現的記憶最為清楚,北木朝生盡力不表現出羞澀,但臉紅是沒辦法控制的,所以萊伊很快便看到他臉頰和耳朵上都浮起淡淡的粉色。

萊伊微微眯起眼,動作更加輕柔。

北木朝生的發絲細軟,短發吹幹很快,三五分鐘便幹透了。

萊伊停了吹風機,卻沒有從他背後移開,反而将手慢慢下滑,輕輕捏住了他的後頸。

北木朝生一個激靈,感覺到對方動作輕緩地摩挲着,總覺得不太自在:“怎麽了嗎?”

“後背有些幹。”萊伊的指腹在那塊紅印上滑過:“最近天氣幹燥,我幫你擦些身體乳。”

北木朝生有些慌亂:“不了吧。”

他明白塗身體乳的潛在含義,但是說實話,北木朝生目前對于這種事有些敬謝不敏。

再者,萊伊好感度這麽低,就算睡了也不劃算。

萊伊輕笑一聲:“單純塗身體乳,我不會做別的事。”

北木朝生紅着臉:“那也不用。”

萊伊只好放棄這個想法,轉而坐到他對面:“我想了解一下你接下來的打算。”

他們坐得很近,北木朝生能聞到他身上冷冽的味道。

因為剛被萩原研二問過,所以北木朝生下意識道:“之後還會再談戀愛的。”

萊伊有些詫異地挑眉,又笑:“看來我還有機會。”

說完,他搖頭:“不過我問的是我們這個隊伍的未來。”

北木朝生鬧了個烏龍,他輕咳一聲,反問:“隊伍的未來?”

“蘇格蘭去了美國。”赤井道:“少了一個隊員,而且組織內的人對這件事看法不一。”

北木朝生略微聽懂了,問:“所以你覺得我們應該多做些任務,挽回名聲?”

萊伊點頭:“蘇格蘭有問題,在我們的隊伍中卻沒人發現,旁人會質疑隊伍,甚至是你的能力。”

“可我早就知道蘇格蘭有個哥哥是警察了。”北木朝生嘟囔。

“組織在這方面一向是寧願錯殺而不肯放過。”萊伊道,他看着北木朝生,眼眸微沉:“蘇格蘭真的不是卧底嗎?”

“當然不是了。”北木朝生趕忙否認。

他說得太快,反而讓萊伊更加懷疑。

如果蘇格蘭有問題,那為他遮掩的北木朝生的身份也需要格外注意,如果北木朝生是因為與蘇格蘭戀愛才幫他,那自己也能靠同一件事從中獲利。

不過這件事還需謹慎,一步踏錯便很難有回頭之路。

萊伊沉思片刻,又開口,語速放緩,聲音稍顯沉重:“不是就好,蘇格蘭去美國并非代表這件事過去,他會受到更嚴厲的監視,以及更多讓卧底無法接受的任務。”

北木朝生的呼吸頓了頓,下意識問:“真的嗎?”

“不然組織為何做出這種像輕拿輕放的舉動。”萊伊說:“他想要證明清白,至少得殺掉他那個當警察的兄長,但琴酒卻讓他去美國。”

“琴酒大哥讓他去美國?”北木朝生睜大眼。

萊伊刻意地洩露了這個消息,又匆匆帶過:“你要知道,美國那面毒品交易更猖狂,也更加混亂,作為一個有可能是卧底的人,他被派去那,只有三個下場。”

北木朝生不需要他說,自己便明白了會發生什麽。

如果蘇格蘭不是卧底,那自然一切安好,但作為警察的蘇格蘭到那面,也許會因為無法接受而露出破綻,又或是被黑暗淹沒,真正成為組織的鷹犬。

只有真正意志堅定的人才能從那個環境脫離出來,但不可避免的,他的餘生也會充滿對曾犯下的罪惡的忏悔與愧疚。

他都能想到的事,蘇格蘭肯定也能想到,所以對方是帶着怎樣的決心前往美國,而不是留在他身邊呢。

北木朝生深深嘆了口氣,再一次深刻明白為什麽蘇格蘭的好感度會卡在99點了。

“他會沒事的。”北木朝生道。

萊伊便笑着說:“沒事便好,如果他出了問題,我們也會被牽連。”

北木朝生便忍不住道:“你和蘇格蘭的關系似乎一般。”

怎麽一點隊友情都沒有。

“我自然不希望他出事。”萊伊道:“只是我們才剛剛相處一個月,平時很少說話,甚至還……”

他的目光在北木朝生身上落了一下,意義不言而喻。

——他們甚至還是情敵。

北木朝生明白了點,有些尴尬地笑了兩聲。

萊伊沒有在今天繼續下去,畢竟今天蘇格蘭和北木朝生剛剛分手,他估計對方也不會這麽快就談下一個。

至少也得明天。

“你今晚好好休息。”萊伊道,又伸手,拿出一管藥膏:“受傷的地方可以塗一塗,這個不會留疤。”

北木朝生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等他想到自己身上只有什麽“傷痕”時,頓時整個人紅得說不出話來。

“會消的。”他艱難地從牙縫中擠出這幾個字。

萊伊忍不住彎起唇,将那藥膏放在桌子上,像是沒看到他窘迫得要鑽入地下的模樣般:“留下吧,以後也會用到的。”

說的那叫一個意味深長。

北木朝生只想捂住臉離開這個世界。

他之前從不在意在同性面前只穿條內褲之類的事,大家都是男的,該有的都有,沒什麽需要注意的,但他忘了昨晚他還經歷了其他的事。

以後還是好好穿衣服吧。

萊伊沒再逗他,和他道了晚安便轉身離開屋子。

他和仿佛在監視這面的波本對上視線,嘴角上揚,露出個透着點勝利者意味的笑。

波本一下子捏緊了扶手。

該死的萊伊,竟然在蘇格蘭剛走的時候就已經進了北木朝生的房間了,這種趁人之危的行為實在是令人發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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