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吃
吃。
Chapter 10
>>> Chapter 10
上了200層之後比賽變成了申請戰鬥制，一場比賽最長有90天的準備期，拖到最後一天才打也沒事，能至少保證自己在這段時間裏都不會變成流浪漢。
這三個月我跟小傑和奇犽都是郵件聯系，沒打過電話，作為一個成年人當然要成熟一點，要學會不要讓情緒外露，要是讓奇犽知道我這麽希望得到他的回複，他的尾巴不翹到天上去了！
發過去的郵件等他們回過來基本都要隔三到四小時，說是這麽說，但基本得到的回複都來自于小傑，奇犽要麽就不回，把他的份一起加在小傑的回件裏讓小傑一筆帶過，要麽就是非常簡單的幾個字，類似‘嗯’‘啊’‘哦’‘知道了’這種，氣得我牙癢癢。
是被魔獸咬掉了胳臂打字不方便嗎！多打幾個字是會死嗎！
真是想給他兩拳看看他的牙關是怎麽咬得這麽緊的。
時間一晃就從春天入了夏，天氣逐漸熱起來了，呱噪的蟬鳴從日出到日落。
白天的柏油馬路被灼灼的日光曬得像是快要融化了，每一個為了生計而在戶外工作的人都頂着滿頭的汗水。直到夕陽西下，路上的行人多了起來，街道才恢複往日的生機。
我買了根棒冰一邊吃一邊往天空競技場的方向走，被站在地鐵口發傳單的人塞了兩張gg單，我以為是什麽‘游泳健身了解一下’的宣傳單，條件反射地想丢了，可低下頭看了一眼發現是推銷啞劇的。
現在這個社會什麽都要講究快，是圖像為王的時代，比起大段大段的文字人們更喜歡看直觀的東西，所以報紙被電視取代，而電視又被可以有自己主觀選擇的傳媒取代，在手機和電腦上想看娛樂新聞就看娛樂新聞，想看國際時事就看國際時事。
沒人願意多花時間在自己不感興趣的事務上，包括傳統藝術。像是沒有對話只用身體代替語言來表達的形式注定只能在小圈子裏面流行。
地上有很多跟我手上拿着的宣傳單同樣的紙張散落一地，可見有許多人在收到這張單子後看了一眼都丢棄了。
變成了垃圾。
給我遞傳單的人手上還有一沓，他用大拇指和食指撚了一張去給下一個人了。
現在的大部分宣傳都是投送手機gg或者在各個實體店鋪買宣傳位，發傳單的人也比以前少了好多，所以出印刷廠的時候就注定大部分的宣傳單的歸宿最終都是垃圾桶。
但他們還是這麽做了。
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買了兩周後的票子了。
還是兩張。
我也搞不懂我為什麽要買兩張，我在這個城市只認識天空競技場的工作人員和我當上層主前打零工遇到的小餐館老板和老板娘，沒有關系近到能跟我一起去看劇的人，就算去也只會自己一個人去。
我幹嘛要多買一張票浪費這個錢？
還是說……我有期待着那個人會跟我一起去？
可是他現在人都不在J市，在遙遠的Z市裏一個沒有信號的地方呢。
我期待有什麽用。
而且他也不一定會想看藝術含量這麽高的東西。
我往床上一倒，舉起手中的票子端詳來端詳去，覺得實在不行要不問問電梯小姐要不要跟我一起？每天坐電梯最熟的就是蒂娜了。
***
然後我從通訊錄裏翻出了奇犽的手機號。
好吧，實話實說我并不想去找蒂娜，我怕影響她工作。
↑以上是假的。
我給奇犽打電話想問問他跟小傑現在怎麽樣了。
↑以上一半真一半假。
其實真話是想問奇犽遺跡探索完了下一步的計劃是什麽，要是暫時沒有行程的話他和小傑會不會來J市。
他要是來J市的話……
我忐忑地撥通了奇犽的手機，電話那頭的女聲說他不在服務區。
我：“……”
我不信邪地又給小傑打了個電話，很快就接通了。
“摩西摩西？是桃醬嗎？”
小傑不管什麽時候都很有活力，他就沒有精神不濟的時候，真好，不過現在這個不是重點，重點在于奇犽沒跟小傑在一塊兒嗎？
“小傑，那個……奇犽沒在你旁邊嗎？”
“在啊，桃醬找奇犽嗎？稍等一下我把電話給他！”
小傑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兒響叮當仁之讓之勢就把自己的手機轉讓給了他的好兄弟，我都沒說要奇犽接電話啊！
而且他要是就在小傑旁邊為什麽我給他打電話他不接啊！
“喂，大嬸？”
這個臭小鬼一如既往地讨人厭。我說：“……你們從遺跡裏出來了嗎？”
“出來了，也不能天天和死人待在一起嘛，陰氣很重的，怎麽了你找我有事？”
“沒事，”我幹巴巴地說：“打你電話沒接，我以為你跟小傑分開了。”
“我手機掉地上摔壞了。”
“……哦。”
“你呢？最近怎麽樣？下一場比賽什麽時候？”
我說已經打完了，奇犽‘啊’了一聲，好像才反應過來他已經跟小傑在白銀森林待了快三個月了：“原本還想回來看你比賽……”
“……诶……诶？”奇犽說想回來看我比賽，那不就是打算來J市？我盯着手中的發票像個炮彈一樣，從床上發射、彈起：“你們什麽時候到？我再去申請一場比賽就是了！”
……
———————————————————————
……
來了J市三個月我就來了兩次港口，上次是跟奇犽和小傑分別，這次是來接他們的。
等到船只靠岸，諸多下船的人裏面我看到那兩個熟悉的人。
背着雙肩包一派休閑裝扮的奇犽勾着小傑的肩膀一邊嚼着口香糖一邊走到我面前，諸日不見奇犽好像變黑了一點？
我注視着他微微發愣，本來一肚子的話和氣在見到他的這一刻忽然間都不見了。
“嗨。”
奇犽伸出手來跟我打招呼，我恍惚間也抻了抻胳臂跟他擊了個掌，他的貓眼閃爍了下，然後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誰要跟你擊掌啊大嬸！這是年紀大的人的打招呼方式嗎？哈哈哈哈！”
“……”嘴巴還是一如既往的有毒。
小傑：“好久不見啦桃醬！”
我：“好久不見。”
接風的下一步就是去吃飯了，我挑了社交平臺上一家好評度很高的餐廳，網友推薦飯後甜點的起司蛋糕很好吃，我想奇犽一定會喜歡的。
嗯……小傑也會喜歡的，我看他也不挑食什麽都吃的樣子。
吃飯的時候小傑和奇犽跟我講述他們到達白銀森林之後發生的一系列事，他們跟随着金留下的線索在前往白銀森林的路上詢問Z市的居民，但是沒人知道羅維斯地宮的入口。
白銀森林的迷霧很大，每天只有太陽升起到正午時分才有兩小時迷霧消退的時間，他們必須在這短暫的一百二十分鐘之內進入森林再從森林裏出來，不然就會在白銀森林中迷失方向。
“那你們找到的那個古墓就是羅維斯地宮嗎？”
我聽得津津有味，他們的探險過程不比我打上天空競技場200層的經歷刺激多了？我要不是菜雞我也跟着一起去了。
“話說回來，你的絕招鍛煉的怎麽樣了大嬸？我不在你旁邊是不是能全部精力都放在修煉上了？”
奇犽冷不防地戳了一下我的心窩，我剛喝了一口草莓汁差點全部噴出來：“咳咳咳……”
我偷瞄了一眼小傑，他正在掰蟹鉗裏面的肉。
我順了順氣，剛要說就是靠能力才能打上200層的時候，小傑就沖我笑了一下，我咳得更厲害了：“咳咳咳……”
“多大的人了，喝飲料還能嗆到，你是只長了歲數是吧大嬸？”
見我咳個沒停，奇犽蹙了蹙眉，站起身繞到我這邊來給我拍背，還說我呢，他不也跟老媽子似的擔心我。
吃完飯我們三個人在路上閑逛，聊起之前說的我要再申請一場比賽的時間，我顧左右而言他。
奇犽犀利地看出來了我沒去申請比賽，說他本來和小傑回來也不是專門為了看我比賽的。
我：“哦。”
往前走了一會兒，小傑說他肚子疼要上廁所，拐了個彎直直地沖進了前面的商廈裏，我還想着別是食物不幹淨吃壞肚子了吧，就聽見奇犽說小傑一直都是這樣的直腸子。
我：“？”
奇犽：“不用管小傑，他的腸胃也跟性格一樣直來直去的，我們繼續走吧。”
我：“……”
……這是在誇小傑還是在黑小傑啊？
街道車水馬龍，汽車的鳴笛聲和絡繹不絕的人流都成為夏夜裏的風景組成的一部分。傍晚的氣溫沒白日裏那麽讓人浮躁，出來散步的人三三兩兩，大多是戀愛中的男男女女。
牽着手、攬着肩，親密地恨不得合二為一。
我都能看到具現化出來的粉色泡泡。
有一對情侶從我身邊走過，我聽見女孩子對她的男朋友撒嬌說一會兒要去看電影。
男生寵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子：“嗯，你想看什麽就看什麽。”
這麽粘膩的聲音我是發不出來，要是夾着嗓子問他大概率被奇犽吐槽是不是得病了。
放在口袋裏的手捏緊了那兩張啞劇的票子。
……但是馬上就要開場了……
……再不說的話……
會失去機會。
——我想跟奇犽一起去看。
我想到之前在噴泉池間堅持要他跟我拉鈎時的執着，深呼吸了一口氣，叫他的名字：“奇犽。”
~~to be continue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