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誰是兇手

第18章 誰是兇手

小鵬的身體突然劇烈地掙紮起來，一副呼吸困難，痛不欲生的模樣。

“小鵬……發生了什麽……”葉知秋急急地問了一句。

“有人要殺我……我無法呼吸……”小鵬痛苦地抽搐着，葉知秋探了一下他的鼻息，竟然微弱，他在催眠狀态下，自己屏住了呼吸，這樣下去很危險。

“小鵬，警察已經趕到，他們解救了你，現在，你看到了一輛警車，上去後你就可以回來了，放松，放松，你是安全的……”

幾秒鐘之後，小鵬抽搐繃直的身體漸漸放松，憋的青紫的臉也恢複了血色，呼吸也變得正常起來，葉知秋則接着說：“很好，不要害怕，你很安全，現在，我數到3的時候，你就會醒過來……1、2、3！”

小鵬聽到指令後猛然醒了過來，他有種心驚肉跳，被窺探了秘密之後的慌亂和惱羞成怒，“你們對我做了什麽？”

羅雲杉将攝像機拿下來給他，小鵬從錄像中，看到了自己躺在沙發上那異樣的，好似被鬼上身了似得表現以及自己口述出來的那些曾經。

他好像受到了什麽驚吓和刺激似得，滿臉驚慌和恐懼，手裏的攝像機也掉在地上。身體微微發抖！他在害怕，很害怕！

羅雲杉趕緊撿起來，檢查了一下，幸好，沒有壞，只是受了點外傷。而葉知秋則問：“小鵬，你還好嗎？”

小鵬忍不住擡手擦了一下額頭的冷汗，從羅雲杉手裏奪過攝影機又重複地看了一遍，神情漸漸地淡定起來。他擡頭望向葉知秋：“我可以要求把催眠過程删除嗎？”

“可以。”葉知秋剛說完，小鵬就把視頻删掉了。而葉知秋和羅雲杉內心則充滿了疑惑和不解。這小鵬，內心隐藏着什麽，為什麽這麽害怕？

“你能告訴我們，你和小藝之間發生了什麽嗎？”兩人一起甜蜜的登山，享受着純真愛情的美好，突然這樣的美好戛然而止，變成了恐懼，這恐懼會不會就是小鵬的症結所在？那個突然出現的人是誰？

“這不關你們的事！我，我已經接受了你們的治療，我覺得都是糊弄人的，從今天起，我不會再接受你們的治療了！”小鵬起身就走了。

羅雲杉忍不住說：“我有一個推測。當時，兩個孩子在山頂遇到了壞人，小藝遭遇不測，而小鵬目睹全過程，他很可能被人捂住了口鼻，或者掐住了脖子無法呼吸，所以才會如此恐懼。壞人以為小鵬沒了呼吸，就走了，小鵬僥幸逃了一劫。”

“小鵬說自己會飛。假如小藝真的遭遇不測，會不會是掉下了懸崖，所以，小鵬幻想自己是一只鳥，會飛，那樣就可以救下小藝……”

羅雲杉嘆了口氣，“這樣的推測也成立。不過，他不再接受治療。我們的工作也就到此結束了。”

沒多久，周慧雲來了。她見到葉知秋和羅雲杉就着急地問：“葉醫生，小鵬他回家後說不再接受治療，而且，情緒也很反常。治療過程中發生什麽事了嗎？”

羅雲杉打開了電話，裏面有攝像機的同步錄像。是備份的，還沒來記得删除，也是故意留給家屬的。

周慧雲看了整個過程後，整個人都震驚了。“小鵬這是怎麽了？為什麽會是這樣的反應？是遇到壞人了嗎？被誰拽倒在地上啊，他為什麽這麽痛苦啊……”

看來，這個做母親的最自己兒子還真的是一無所知。葉知秋說：“周姐，小鵬說他拒絕再接受治療。不過，你對小藝熟悉嗎？”

“哦，小藝啊，好像叫苗小藝吧，她是小鵬的同學……”周慧雲說到這兒突然打住，臉色也微微一變，“葉醫生，這錄像删掉吧。”

果然是母子，要求都是一樣的。

“可以。”羅雲杉把錄像當着周慧雲的面删了。

“好。謝謝你們。”周慧雲就匆匆忙忙地走了。葉知秋和羅雲杉心中的疑問就更多了。

葉知秋幽幽的道：“我真希望我們的推測是錯的。那個小藝，她還活着。”

“我表妹跟小鵬一個高中，不同屆，但同校。我打電話問問。”羅雲杉拿起手機就給妹妹打電話。

“喂？莎莎。跟你打聽個事。”

“什麽事啊姐？”

“你讀高中的時候，有沒有聽說過一個叫苗小藝的女孩子？”羅雲杉摁了免提，葉知秋也聽得很清楚。

“你問她做什麽？”表妹微微驚訝了一下，很惋惜地說：“她當初是學校的校花，學習成績也特別優秀。有一次跟班裏幾個同學去登山，掉隊了，不知道怎麽就掉山下摔死了。”

葉知秋和羅雲杉互相對望了一眼，繼續問：“報警了嗎？處理結果是怎樣的？”

“報警了，最後結果是失足跌落。家裏人都哭死了，就這麽一個女兒。聽說，苗小藝的奶奶受不了打擊幾天後就過世了。姐，你問這個做什麽呀？”

“哦……沒什麽，工作上的需要。你好好學習啊，大學的課業忙不忙……”羅雲杉和表妹話家常，葉知秋則陷入了沉思之中。

從小鵬的催眠過程中可以肯定，苗小藝很可能不是意外死亡而是他殺。小鵬明顯是目睹了全過程的，為什麽結論就是意外呢？

如此疑點重重，她是坐視不理，還是一探究竟？葉知秋轉頭，望向了羅雲杉：“雲杉，問一下你表妹，能不能找到苗小藝的家庭地址。”

“好……”

羅雲杉的表妹輾轉打問到了苗小藝的家庭住址。下午沒有預約做催眠治療的患者，葉知秋對羅雲杉說：“雲杉，下午沒有做催眠治療的，我出去一趟，你守着點。”

“你不是要去看苗小藝的家人吧？小秋，我知道你是一個有正義感的人，但我們是醫生，這不是我們該管的事。”

“是的，不是我們該管的。但是，不能什麽也不做。”葉知秋挎上包要走，羅雲杉則把車鑰匙丢給了她，“開車慢點。”

“知道了。”葉知秋開着羅雲杉的車子，來到了苗小藝的家中，開門的是一個瘦高的男人，“叔叔，您好。”

“你是……”

“我，我是小藝以前的學姐。想過來看看您和阿姨。”

男人打量着葉知秋，遲疑地點了點頭，“是小藝的學姐啊。進來吧。不過我家來有點亂，你可別介意啊。”

葉知秋跟随小藝的爸爸進了屋子，屋子很新但确實挺亂的，她還沒坐下，就有一個女人出來，見到葉知秋之後，突然呵呵地笑了起來，跑過去抓住了她的手，“小藝啊，你回來啦。幾天不見，你怎麽瘦了啊？！”

“娟子，你怎麽出來了。去躺着休息。我跟小藝談點事啊。”小藝爸爸把妻子哄回屋子裏，給她懷裏塞了一個洋娃娃，“你看小藝困了，快哄她睡吧。”

小藝媽媽就抱着洋娃娃開始唱搖籃曲。小藝爸爸從屋子出來，關上門，望向了葉知秋，“小藝去了之後，她奶奶受不了打擊過世了。我家媳婦精神受到刺激，失常了……看到女孩子就覺得是小藝……”

“叔叔，您別太難過了。小藝人那麽好，在另外一個世界，也會有人好好照顧她的。我當時畢業了，只聽說小藝出了意外也沒送她最後一程。好好的，怎麽就會發生這樣的事……”

“哎……這孩子，跟幾個同學一起去登山，誰知道……”小藝爸爸說着紅了眼眶，說不下去了，葉知秋不忍心再問下去，“叔叔，對不起，讓您傷心了。”

小藝爸爸揉了一下眼窩，難過的道：“唉……沒什麽，反正心也傷透了，再傷心也就這樣了，小藝也回不來了。”

葉知秋本來想把心裏的疑點說出來的，但是，畢竟只是推測，沒有真憑實據，所以，不是說的時候，“叔叔，您知道一個叫董小鵬的男生嗎？”

小藝爸爸想了一下說：“知道，小藝出事之後，他還來看望過。警察還給他做了筆錄。他怎麽了？”

葉知秋忙說：“沒什麽，我記得他和小藝關系不錯。當時登山的時候，他沒有跟小藝在一塊嗎？怎麽會讓她掉隊的。”

“他是跟另外一個男同學一塊上了山頂。等他登上山頂的時候，小藝已經發生了意外。後來，下了一場雨，大家慌慌張張地往回趕，回到學校才發現小藝不見了……

後來老師通知了我，我趕緊報了警，在半山腰發現了我女兒，摔得血肉模糊的，人也已經沒氣了……警察勘查現場也沒發現什麽，最終推斷我女兒是手機自拍的時候，跌落下去的。”小藝爸爸說着眼淚落下來。

葉知秋給小鵬做催眠的時候，小鵬自述是跟小藝一塊登上山頂的，怎麽會是跟另外一個男同學，“那個男同學叫什麽名字？”

“叫陳子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