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公子, 在京城好幾處暗樁都受到了襲擊,幸虧我們的人跑得快,不過他們都得換地方了。”子一說着,神色有些怪異,他們這些地方竟然會被人發現?這些暗探都互相之間不聯系,甚至有些也不知道對方的存在, 就這樣被一窩端了。

所幸的是這些人都是精英中的精英, 那些人遇上他們并沒有讨到什麽好, 人還在, 再重新建一個窩點很容易。

“有沒有內鬼?”裴宴問道,聲音極輕,卻給人一種強大的壓迫力。

“據我調查沒有, 那些襲擊的人就像是憑空出現一般,我們調查過, 似乎是一些被聘請來的江湖人士。”子一繼續道, 連忙站穩了腳。

“幕後之人能查出來嗎?”

“根據我們抓到的幾個江湖人士, 是神秘人物拿了巨額的錢財珠寶, 給予重利,他們只說那人是京城口音。”子一的語氣慎重了許多。

裴宴沉默,他在意的不是兇手是誰, 而且這兇手是從什麽地方知道他暗樁在哪裏?

這件事沒弄清楚,恐怕日後還會面對暗樁被搗毀的事。

裴宴狹長的眼眸微微眯起,透露出幾分危險,“讓所有的這些暗衛回南城, 換一批新培養的進入京城,讓他們打入各府,進行單線聯系。”

他倒是要看看,這一批新的暗衛是否還會受到攻擊,若是會的話,那就證明,在他的控制之下,還是出現內鬼了。

“是。”子一點頭,打算馬上吩咐下去,雖然他們這次的損失不大,但是也不小,至少要迎來好幾天的空白期,這空白期也許就能造成局勢翻天覆地的變化。

“還有什麽事?”

“趙家嫡長孫,趙竹長子趙長英被人陷害從馬上摔下,摔斷了腿,而證據隐隐約約的對向公子。”子一繼續彙報道,之所以這麽晚說,就是因為明白趙家不會懷疑到他們身上。

聽着這話,裴宴的神色卻是越發的陰沉,“我想要趙家做我背後勢力的事情幾個人知道?”

子一埋首,“公子的主意是突然而來,目前就屬下知道,至于知道公子你在趙家,只有幾人,他們都是子字輩。”

排名越在前面的,說明背叛的幾率越小,尤其是子字輩。

“還有一種可能,對方只是單純的想要趙家對付我。”裴宴說着,眼神裏迸發出了一抹冷意。

“是不是宮中的兩位皇子?”子一道。

“既然無法完全在暗地裏進行,那就轉暗為明,将我們的一部分勢力放在臺面上,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誰有這麽大的志向。”裴宴冷笑道,渾身上下散發的氣勢讓人不寒而栗。

他暗地裏發展勢力也只不過是謀士的意思罷了,在邊境十年,早已經将王家剩餘的勢力發展壯大,一個個成功留下來的,都是從戰場上厮殺出來的。

在戰場上是戰,在朝廷上也是戰,他們,怕過誰?

“是。”子一應道,目光堅毅。

他們早就做好了準備。

明面上與暗地裏并沒有什麽差別。

不過放在明面上,他們就得做更多的準備。

“至于趙家,趙竹會是個明白人。”裴宴說着,眉頭不由地蹙起,趙長英是趙家培養的嫡長孫,無論哪一個方面都是無可挑剔,若這次的腿傷無法治好,對于趙家而言是個巨大的損失。

想着,裴宴繼續道,“派人将林神醫接過來。”

“是。”子一回道,林神醫要是能夠将趙大公子救好,整個趙家也會記下裴宴的這份人情。

“還有,現在既然不知道是誰算計我,算在他們兩個身上吧!至于那些參與的江湖人士,找出來,廢掉手腳,送回他們的門派。”裴宴漫不經心的說道,人都欺負到他頭上來了,他也要讓對方知道,他裴宴可不是這麽好算計的。

“是。”子一點頭,他就知道,自家的公子是個睚眦必報的人!

榮王跟賢王中都是有可能被對方連累了,那又如何。

沒有摸清主子的底細就出手,也是看不清現實。

****************

确定了要接趙長英回來之後,趙竹準備好後就立即傳信回了京城,就等着皇帝同意他回京的消息。

這樣的時刻,對于趙家人來說是煎熬。

安慰了一番徐氏,并且哄他睡着之後,趙長歌從徐氏的內室出來了。

“爹。”趙長歌忍不住喊道,突然之間覺得,自家爹爹似乎在一瞬間人頹廢了不少,也是,無論是他們中任何一個人出事,爹都會承受不住的。

“長歌,天色晚了,你先回去休息。”趙竹用筆寫下了一個“忍”字後,對着趙長歌說道。

趙長歌的視線在趙竹寫的字上看了一眼,都能感覺到寫這個字時他的心裏壓制着多大的怒氣。

“爹,哥哥一定會沒事的。”趙長歌看着趙竹道,似在給對方,也是在給自己勇氣。

趙竹摸了摸趙長歌的頭表示欣慰,随後看向一旁的趙長荇,“長荇。”

“在。”趙長荇立即回道。

“在你哥哥養傷的這段期間,你前去京城,我會派人過去保護你。”趙竹冷靜的說道。

聽明白趙竹的意思,趙長荇的神色微變,“爹。”

這是讓他預備接替大哥的意思嗎?

他才不要!

“你難道想要其他人接手你哥在京城的心血嗎?”趙竹反問。

若是長英的腳真的不能再走了,那麽他就不适合站在趙家整個家族前了,那麽由長荇接手是再适合不過了。

至于長英,他會幫助選擇最适合他的路。

兩個兒子,他誰也不會虧待!

“是。”趙長荇看着認真的趙竹,點了點頭,“大哥不在的這段時間,我會幫他看好的。”

聽着這話,趙竹的眼中掠過一抹欣慰,他最驕傲的就是這兩兄弟能夠齊心協力了。

趙長歌在一旁聽着,心裏難受的同時,還在埋怨自己。

都是她的緣故,才會給家裏帶來這樣的災難。

下一刻,故作平靜的告辭,轉身離開正院之後,眼眶就紅了。

在她身後的春華見狀,忍不住喚道,“小姐,出什麽事了!”

“春華,別跟着我,讓我一個人靜靜。”趙長歌丢下這句話,迅速地就朝着花園的方向走去。

看着趙長歌遠處的身影,春華慢慢地跟了上去,離一段不遠不近的距離吧。

只是春華追上去的時候,趙長歌也已經不知道往哪個方向走去了。

春華只好站在原地等着。

而此時的趙長歌,已經躲進了一處假山,坐在一邊,手裏拿着石頭,不斷地朝着水池裏扔去,純當是發洩此時有些難受的心情。

她雖然之前想着自己的空間水有大用,但是心裏卻還是覺得煩悶,因為她無法确定。

要是到時候無法治好的話,大哥要怎麽辦?他們要怎麽辦?

想想大哥那麽一個驕傲的人,以後腿腳不便,他的心裏會不會有落差。

趙長歌想起記憶中因為殘廢而一蹶不振的人,一顆心感覺就是緊緊地揪在了一塊。

所以,等她實驗過後再說!

心念一動,下一刻,從一旁拿出了一塊尖銳的石子,放在了自己的手腕上,用力之後,左手的手腕上就出現了一條血痕,肌膚被尖銳的石子割開了。

血慢慢地從手腕上滴落,刺痛感隐隐約約的傳來。

下一刻,趙長歌用意念從空間裏凝出了水來,一點一點的沖刷着自己的手腕,然後全神貫注的看着自己的手。

不知道過了多久,在空間水的沖刷之下,趙長歌手上劃出的傷口的确在慢慢地愈合,最後只剩下了一道血痂。

真的可以療傷!

趙長歌的心中一喜,一直挂着的心終于放下了不少,到時候空間水加上一些後續的治療,大哥會好的幾率就大大增強了。

雖然說現在的效果小了點,但是持續的用,一定會有好處的!

而且,上一次,紫色春蘭被空間吞了之後,空間明顯大了不少,水缸裏的水也有一定的變化,她接下來就努力找更多的能夠讓空間吸收的紫色春蘭。

趙長歌在心裏這麽告訴自己,空間水,是她最重要的底牌。

因為這一番的實驗,趙長歌原本抑郁的心終于開懷了不少,再看看周圍黑沉沉的一片,突然之間覺得有點恐怖,下一刻,連忙起身,飛快地從假山裏跑了出來。

只是一沖出來,卻是迎面撞上了裴宴與子一兩人。

“師妹?”裴宴低聲喚道,語氣低沉醇厚。

這一刻的趙長歌有些恍然,似乎又回到了那個時候。

迅速回神,趙長歌看了一眼裴宴,也客氣的喊道,“師兄。”

既然對方願意跟她攀這個交情,她也回攀就是。

眼前的裴宴,是未來的皇帝,也一定會是。

有可能重生的榮王此時在京城謀劃着裴宴,謀劃着他們趙家,她必須得提醒一下對方才是。

“師妹是過來找我的?”裴宴的視線在趙長歌發紅的眼睛上看了看,問道。

過來找他的?趙長歌有一瞬間的茫然。

“不是過來找我,怎麽會從北邊的院子走到南邊的院子?”裴宴繼續道。

聽到這話,趙長歌往自己的周圍看了看,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之間竟然走到了這邊。

不過,既然說來找他,那麽就是了。

“我是來找你的!”趙長歌點頭道。

“那進去坐坐。”裴宴順勢說着,好整以暇的看着趙長歌。

趙長歌看着風光霁月的裴宴,點了點頭。

随後就跟着裴宴進了他的院子。

給裴宴的客院自然是趙府中最好的客院,兩排的燈籠正好将院子照亮,在這樣如墨色般的夜色下顯得格外的美麗。

“坐。”裴宴說着的時候,人已經率先在院子裏的石桌旁坐下,态度悠然,比趙長歌這個真正的主人不知道悠哉了多少。

趙長歌點頭坐下,只是放在桌下的手緊緊地握了一起。

之前的确已經讓自己變得不那麽害怕裴宴,但是在兩人單獨相處的時候,她的心裏還是緊張的要命。

這時,原本跟着裴宴身後的子一從廂房裏出來了,手裏還拿着茶跟甜點,放在石桌上之後就離兩人很長的一段距離。

“師妹有事就說吧!”裴宴将其中的一杯茶放在了趙長歌的面前,客氣一笑。

看着裴宴的笑容,趙長歌有一瞬間的緊張,随後伸手拿過茶杯放在手上,似乎是想要透過茶杯的熱來平複自己的心情,“這次我大哥出事,師兄知道嗎?”

“剛剛聽說,而且有說傷人的人是我的人,只是,師妹你們相信嗎?”裴宴淡淡的問道,目光透過空氣與趙長歌的眼,似要穿進她的心裏。

“我不信。”趙長歌看着眼前外貌清俊的裴宴,堅定道。

雖然說裴宴行事狠辣,但那針對的都是得罪他們的人,他們現在又沒得罪他,他哪裏會花費那麽大的力氣對付自家大哥,并且還讓人查出來。

聽着趙長歌堅定的話,裴宴眼神一閃,雖然之前就很肯定趙家人不會懷疑自己,但從趙長歌的口中聽到,還真的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裴宴的目光一凝,随後道,“那師妹知道是誰嗎?”

“除了榮王就是賢王,不過依我看來,我覺得榮王的可能性最大,畢竟,對比于賢王有母族相幫,榮王背後的勢力顯得有些微不足道,可偏偏,榮王卻能夠在京城與賢王分庭抗禮,這種人,為了權勢可以不擇手段,目前這階段,就一個他會為了轉移注意力而使手段。”趙長歌說着,語氣中不掩對榮王的厭惡。

裴宴看着趙長歌稚嫩秀美的小臉蛋說不出的義憤填膺,不免覺得有些好笑,小小年紀,這分析起來倒是頭頭是道,就如在寧先生那裏回答的那些話一般。

想起兩人第一次見面時,趙長歌手中的那一堆的書,他可以預想,趙長歌的想法大部分都是從書中看來的。

剛剛的那段分析,從表面上來看似乎很有道理,但卻經不起深敲,榮王與賢王兩個知道的都應該是對方是自己的最大競争對手,又怎麽會突然之間将目标投向他。

“看來你對榮王的觀感不太好。”裴宴漫不經心的問道。

可是現在,京城裏到處傳榮王的名字都是清隽文雅、溫潤如玉,特別是差不多年齡的小姑娘在京城裏可是追捧着榮王。

但趙長歌卻不一樣!

跟當初第一眼就像是看清了他、對他害怕一樣,在某種程度上直接就看穿了榮王的本質。

趙長歌年紀輕輕的,又在平城,如何能這樣“慧眼識人”呢?

在這一點,他這個小師妹渾身上下都是謎。

“他就是一個虛僞的人。”趙長歌繼續添了一句,然後看着裴宴的反應。

見裴宴的面上淡淡,根本就看不出任何情緒,趙長歌在心裏不由地洩了一口氣。

裴宴至少表露一下他對榮王的懷疑吧!實在是太淡定了!

若是裴宴能夠警惕榮王,榮王即使是知道了一些事情,她想也鬥不過裴宴,畢竟裴宴那手段不是一般人能夠有的。

見裴宴沒反應,趙長歌又繼續道,“師兄,我覺得你可以找人關注一下榮王,小心沒壞事。”

看着趙長歌一本正經地囑咐自己的模樣,裴宴終于開口了,“好,我會注意的。”

随後,就看到自己說完之後,趙長歌松了一口氣的樣子,裴宴很有理由相信,自己要是不應答,趙長歌還會判敲側擊的說下去。

這時,裴宴的視線落在了趙長歌拿着茶杯的左手手腕上,那皓白的肌膚上有一道猙獰的傷疤,格外的刺眼。

什麽時候受得傷?

而趙長歌得到裴宴的允諾之後,心情一下子好了不少。

不管榮王是不是重生的,反正注意他,也不會有什麽損失。

她誠心的希望裴宴能夠跟上輩子一樣登上皇位,而不是變成榮王。

随後,擡頭看了一眼裴宴,見他目光凝視着自己的手,心一緊,連忙将手給抽了回來。

“天色已經晚了,我就先回去了。”随後,趙長歌起身,微微福了福身子,然後扭頭就跑了。

看着趙長歌離去的背影,後頭的子一慢慢地走上前,立在裴宴身邊。

“你聽到了嗎?”裴宴低聲道。

“是。”子一點頭。

“按她的話去辦。”裴宴淡淡道,神色晦暗不明。

榮王裴安?是個值得他費心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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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在娛樂圈摸爬滾打的柳筱娅重生了

現在她的一家子都在圈內

但她只想安安靜靜的當個圈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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