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23章

席封雖然将人扔了出來,但到底還是給他們打包了飯菜,小崽子們自己解決了晚飯,然後攤着肚皮在院子裏曬月光。

小喪屍拿出一張面膜敷在臉上,小人魚哈哈笑,指着他笑:“你現在跟小僵一樣了,哈哈哈。”

小僵屍輕哼一聲:“才不是呢,我才不長這個樣子。”

小人魚湊過去:“我也要敷。”

“不要啦,你已經夠白了。”小喪哄着他,“不要浪費,一盒面膜要一百多塊呢。”

小人魚哼哼了一聲,鑽進水池子泡水去了。

小崽子們在院裏鬧,老父親坐在桌前唉聲嘆氣,師兄不可靠啊……

池然翻看了一會兒百寶書,小人魚的淨水符快沒了,但池然畫不出來,好在這裏的水質還不錯,不用淨化,但這玩意兒總得備着點兒才有備無患。

池然最憂心的就是小喪的香水,小僵跟他說席封有跟他提過香水的事兒,作為一個制香世家,席封會好奇一點兒也不奇怪。

即便席封沒了師兄的記憶,但若是把香水交給他讓他研究制作,池然也很放心,但最關鍵的問題是這香水不是那麽簡單就能做出來的,這香水的奇異之處不在于味道,而在于其中的淨化功能。

“唉……”池然嘆了口氣,咬着筆頭發呆。

“小爹爹。”小僵屍不知何時站到了他身邊。

池然懶洋洋看他一眼:“怎麽了?”

“我有一個小小的建議。”小僵屍看着池然畫廢了的黃紙,有些心疼,本來還以為能從大爹爹那裏摳點兒錢,誰能想到大爹爹失去記憶後那麽摳呢,小爹爹倒欠五個億。

“什麽建議?”池然突發奇想,“要不,你來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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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然覺得自己這個想法很好:“小僵,你這麽聰明,一定比小爹爹學得快。”

小僵屍:“……”他是只僵屍,符是用來鎮僵屍的,小爹爹這是嫌他煩了,打算讓他自爆?

小僵屍仰着小腦袋看着池然:“我不能學,但大爹爹可以學啊。”

“???”池然皺眉,“怎麽學?他又沒有修為,也沒有記憶,還沒有師父。”

“你可以當他師父啊。”小僵屍爬上池然的腿,雙手捧着他的臉,“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小爹爹,我覺得大爹爹可能學的比你快。”

!!!

池然聽完後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哇哦,這個建議有點兒太好了。

書中說了,在小師弟出現以前,大師兄可是師門的天才,師父常年閉關,很多東西大師兄無師自通,而且池然跟着他的那三年,大師兄常常能夠自創符篆,這學習能力确實牛逼。

“說不定,他還能找到治小姑姑的方法呢。”小僵又說。

池然眼睛亮如幾百瓦的大燈泡,他之前之所以沒敢這麽想,是因為自己廢柴太久從來沒想過可以“點化”大師兄,但小僵這麽一說,他悟了,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大師兄完全可以自學成才啊。

池然抱住小僵屍在他腦門上響亮的親了一口:“寶貝兒,你真是爸爸的好大兒,有你,是我的福氣。”

門邊的小人魚歪着腦袋:“小爹爹都沒覺得自己被鄙視了嗎?”

小喪屍想了半天沒想明白什麽是鄙視,擺擺手:“不重要啦。”

池然覺得小僵這個建議簡直是太好了,但說的有點兒晚,若是早說幾個小時,他還沒被席封扔出門。

但今天以後他要再想上門估計有些難了。

小僵屍也想到了,嘆了口氣:“誰讓你忍不住呢。”

池然捏着他的腮:“你都抱了,我為什麽不能抱?”

小僵屍從他腿上爬下來,搖着頭走了:“人貴有自知之明,小爹爹真是一點兒自覺都沒有。”

池然:“……”

翌日一大早,池然起來做好了早飯,便早早去了公司,安丁看到他哼哼了一聲,主動跟池然打了個招呼。

從昨天回來,安丁可能覺得他冷血,所以別別扭扭沒跟池然說話。

池然笑了一聲:“怎麽,不生我氣了?”

安丁臉紅了一下:“我自己做不到的事情也不能道德綁架你去做,總之,昨天是我小肚雞腸,你別放在心上。”

池然聳聳肩:“我早忘了。”

公司給池然安排了工位,就在安丁的對面,池然坐下後,先沖了杯咖啡,這還是他人生第一次參加工作,還有自己的工位,多新鮮的感覺啊,他改天得帶三個崽子去拍張照擺在桌上。

安丁趴着格子板小聲問他:“你那個能被鬼抓到的本事是怎麽練出來的?”

“想知道啊?”池然對他挑了一下眉,安丁忙不疊的點頭。

池然笑了一下:“天生的,沒辦法。”

“……”安丁佯裝生氣的對池然哼了一聲。

“咋了,你這是?”劉哥拎着包子走進來,看安丁的樣子,逗他,“又被二部給打擊了?放心,哥給你找回面子,說吧,什麽單子做不了?”

安丁:“……”

池然轉了轉眼珠,敲了敲格子板,對安丁道:“嘿,我有個好東西,你要不要買?”

安丁睨他一眼:“你能有什麽好東西?”雖然池然體質特殊,但池然見了牛蛙吓得屁滾尿流,又被鬼吓得吱哇亂叫,安丁可都是見證者。

池然從乾坤袋裏掏出一張廢柴符:“看。”

“這是什麽?”辦公室裏來了的人都圍了過來。

因為大家畫符的本事都不咋地,而且買符得花錢,好點兒的符不止貴還難搶,所以大家對符篆都很感興趣。

畢竟他們出去做單子,很多事情一張符就能搞定,卻要大費周章的布個陣,委實有些不劃算。

“這個呢叫……驗證符。”池然沒說廢柴符,換了個名字。

聽完池然說的這個驗證符的作用後,幾人同時啧了一聲:“這玩意兒有啥用?白花錢嘛。”

“也不能這麽說,萬一你們接了單子看不出什麽毛病,驗證一下若是真的有問題也好求助別人。”池然大力推銷。

“要是看不出來的那種單子,也落不到我們頭上啊。”幾人哄笑起來。

請勿見怪app上接的單子都是按照能力來劃分的,分為低級單子,中級單子,高級單子,還有星級單子。

公司裏有客服,會在接到單子時劃分級別,然後标好級別由公司裏的人來搶單。

安丁這種基本就能接點中級單子,偶爾搶一個高級單子,怕做不好,還得找人合作。

劉哥能做高級單子,算是一部除了陳拓外最厲害的那個了,其他人還不如安丁呢,大多只能做低級單子。

二部能做中高級單子的要多一些,除了他們部門經理汪晨外,段志成還有另外兩個都能做。

至于星級單子,根本就不會下放,基本由陳拓和汪晨來做,再不然就是更上層的人去做。

所以大家還是很清醒的,沒有被池然的話所蠱惑,池然想了想,問他們:“你們真的不買來玩玩嗎?五十塊一張。”這廢柴符雖然被師兄加了很多巧思,但都是有套路的,因為當初那個任務耗費的比較多,池然為了自保,硬着頭皮學會了。

廢柴果然只能學這種廢物東西,若是學點兒別的也不至于像現在這樣。

“五十塊一張?”幾人眼睛都亮了一下,雖然這符很廢,但架不住它便宜啊。

“這也就是賣給你們,我賣給老大都賣一千塊。”池然壓低了聲音。

“真的假的?”劉哥不信地看着他,“小菜鳥,你可別唬人。”

“老大真買了,你們可以去問他。”池然對着辦公室擡擡下巴,“但你們可千萬別說我賣給你們五十塊,不然他該削我了。”

“要不買一張來玩玩?”有人動了心,“這個怎麽用?”

“就把頭發或者血液跟符一起燒就行,對,別用普通打火機,要用生火符,你們有生火符嗎?”

“生火符我們都會畫,不用買。”

池然覺得遺憾極了,看來這些人也不是太廢,竟然還會畫生火符。

“給我來一張,加個微信,我給你轉錢。”

衆人紛紛下單,池然從乾坤袋裏掏出符,又加了一圈微信,一共賣了七張符,賺了三百五十塊。

池然美滋滋的點紅包:“今天的飯錢算是有着落了。”

“诶,你要不要放到app上賣呀?”安丁突然問他。

“嗯?怎麽賣?”池然睜大了眼睛。

“咱們app上能賣呀。”安丁打開手機給他看,“這個商城都是賣符篆的,我們都是在這上面買,不過你剛進公司,還沒接過幾個單子,沒啥名氣,也沒資格開通商城功能。”

池然翻看了一下,第一眼就看到了王善仁道長賣的開陰陽眼的符篆,我去,五千塊一張,搶錢吧。

這王善仁的頭像上是個卡通道士,頭像上還标了一個金光閃閃的王冠,上面寫着天師。

“這人誰啊,厲害嗎?”池然問。

“嘿,你個二傻子。”安丁拍了他肩膀一下,“這是咱老大他師父,王道長。”

???這麽時尚的嗎?

池然啧了一聲,失敬失敬。

“這位。”安丁又指着旁邊一個用一片油菜花地當頭像的,說道,“這位叫賀良儒,是汪晨的師父,汪晨他師父和咱老大他師父是師兄弟,當年倆人一起争小師妹……”

“誰争到了?”池然八卦之心熊熊燃起,“因為小師妹所以兩人反目成仇,連帶着徒弟也開始争鬥,是嗎?”

安丁白了他一眼:“誰也沒争到,小師妹嫁給了小師弟。”

池然:“……這樣啊……還挺遺憾的,那兩位道長是不是一生未婚,來緬懷這段美好的戀情。”

“你是電視劇看多了是不是?”安丁無語,“人兩位道長都結婚了,賀道長離了兩次,現在黃金單身漢呢。”

池然啧啧搖頭:“貴圈的道長們還挺……洋氣。”

“比不上你。”安丁随口道,“你都仨孩子了。”

“……”池然“……那确實還是我比較厲害。”

安丁:“……別貧了,我是想說要不我幫你賣符吧。”

“你能賣?”池然思緒瞬間從道長們的情史上回到了賺錢上。

“我倒是能開商鋪,但因為資歷太低,挂上去也上不了首頁,也不保證能幫你賣出去,尤其是這麽沒用的符……”安丁摸摸鼻子,他覺得池然養孩子不容易,能幫點兒是點兒。

“當然行啊。”池然立刻道,“咱們五五分。”

“你是不是傻?”安丁無奈了,“最多也就二八……不,不是,我不用你分,哎呀,我真是服了你了……”

安丁不想再跟他說話,對他擺擺手:“我覺得定價五十太少了,本來就賣不出去,所以定價高一點吧,一百塊一張。”

池然:“???”賣不出去所以賣貴點兒?

兩人過家家似的在安丁一無所有的鋪子裏上架了第一個商品:檢驗符。

商品簡介:你想知道你有沒有中邪,中蠱,被下降頭,被髒東西纏上嗎?你想知道你的寵物有沒有變異嗎?一張檢驗符就能幫你驗證,趕快下單吧,數量有限,先買先得。

安丁打完字後幹笑一聲:“買的都是傻子吧……”

“幹嘛呢,你倆?”陳拓從辦公室裏出來,“看你倆嘀咕一早上了,安丁你不接單子在這磨洋工呢?”

“就去了,就去了。”安丁忙合上手機,并對池然道,“你還不能自己接單子吧,要跟我嗎?”

“不,他跟我,你快走吧。”陳拓說。

安丁拿起自己的包對池然擺擺手然後跑了。

池然來到陳拓辦公室,陳拓問他:“你說去找池聘,怎麽樣,有什麽打算?”

“我都想好了,老大。”池然信心十足,“這事兒簡直太簡單了,我查了池聘今天出院,到時候咱倆就在醫院門口等着,用一張隐身符悄悄走到他身邊,一剪刀下去剪了頭發立刻就走。”

“什麽玩意兒?”陳拓眉頭皺了起來,“隐身符?什麽隐身符?”

“安心拉,我知道需要花錢買,我有一張隐身符,你買我的就行。”池然對他眨了一下眼。

陳拓雙手撐在桌上站了起來,眼睛緊緊盯着池然:“先不說你的隐身符是哪兒來的,你知道隐身符是違法的嗎?”

“???”池然愣了,“這還有法律呢?”

“你說呢?”陳拓被氣得頭疼,“你到底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池然托着腮想了想:“老大,要是用了,真會去坐牢嗎?”

陳拓捂着胸口坐回去:“是,有專門的的部門管咱們這種人。”

“唉,那算了,我現在還不能坐牢,我還有仨孩子要養呢,可惜了。”乾坤袋裏總共沒多少符,這張算是廢了。

“不過用了他們就能知道嗎?”池然在法律邊緣瘋狂橫跳。

“這隐身符不是什麽人都能畫出來的,這是歪門邪道,是禁符,你懂嗎?你到底哪裏來的?也是你師兄畫的?”

“不是。”池然搖頭。

這張符其實也是師兄畫的,不過不是大師兄,而是二師兄。

當年謀害小師弟的人裏就有二師兄,後來大師兄幫他報了仇,池然将二師兄的卧房搜了一遍全都歸為己有,裏面就有這張隐身符。

池然本來是想留着這符趁大師兄洗澡的時候進去吓他一跳的,但因為大師兄一直很警覺,所以池然一直沒能用上。

原來這是歪門邪道啊,好可惜。

早知道就應該去偷看師兄洗澡的。

池然想了想也明白了,若是人人都用隐身符,這個世界就亂套了,确實該禁。

遵紀守法的良好市民池然從口袋裏掏出隐身符當着陳拓的面燒了。

池然這一套動作行雲流水,等陳拓反應過來,那張傳說中的隐身符已經化為了灰燼。

陳拓捂着胸口差點兒喘不上氣來,雖然但是……你倒是讓我看一眼啊……

*

池然作為池家大少爺的時候替池聘擋了那麽多災,池聘當回真少爺後身邊自然會有保镖,當着保镖的面去剪池聘的頭發,這簡直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池然和陳拓蹲在醫院門口嘆氣,陳拓說:“看來這事兒得從長計議。”

池然托着腮:“你說咱們這麽直接沖上去薅頭發而不被保镖打死的概率有多大?”

“零。”陳拓說,“而且薅頭發這個目标太明确了,他們既然敢下蠱,背後一定有高人,頭發指甲這些東西不可能讓外人得到的。”

池然不太想放棄,畢竟能夠在外面見到池聘的機會不多,等他回了池家再想見他可就更難了。

“這樣吧,待會兒我過去跟他說話,降低他的戒備心,趁機揍他兩下,順帶手扯兩根頭發,然後撒腿就跑,你開車在一旁接應。”作為假少爺回來找茬是很合情合理的事情。

“他身邊可是有保镖的,你能跑得過他們?”陳拓表示懷疑。

“相信我。”池然拍拍胸膛,他可是能跑得過喪屍的人,一兩個保镖算得了什麽。

陳拓覺得太冒險,不同意,池然卻已經決定了:“你快去開車,別待會兒來不及接應我。”

兩人正要分頭行動,就看到池聘出現在了醫院門口,他身邊站着四個彪形大漢以及池家的管家。

陳拓:“……”

池然:“……”這保镖好像有點兒強壯,也有點兒多,人家席總身邊也才一個保镖而已。

陳拓漠然開口:“新聞上說是你把池聘打進醫院的。”

“啊……”池然幹笑兩聲,“過獎了。”

兩人默契的放棄了這個計劃。

記者像當初蹲守池然一樣也在蹲池聘,池聘一出來,記者就圍了上去,開始采訪他,彪形大漢們手一揚,将記者全都攔在了外面,記者根本無法近前。

車子在池聘面前停下,管家打開車門,池聘正打算上車,又一輛黑色奔馳停在了車後,一個穿着黑西裝的人下了車,笑着喊住了池聘,

“嘔……”陳拓幹嘔一聲,“紀秘書……他來做什麽?”

“……”池然看他一眼,“老大,你确定不去查查有沒有懷孕?”

陳拓想打爆池然的頭。

池聘帶着兩個保镖上了紀銘的車,車子很快開走了,陳拓和池然也上了車跟上了紀銘的車。

“你說席總想幹什麽?”陳拓問池然。

“剪頭發吧。”池然說。

畢竟席總是能拿自己頭發給池然燒的人,他肯定也打上了池聘頭發的主意。

池聘剛下車,席芮花蝴蝶一樣撲了上來:“聘聘……”

池聘也笑着張開了胳膊打算擁抱她,戴星面無表情擋在了兩人中間:“請雙方保持合适的距離。”

“我哥都同意了。”席芮沖他嚷。

“同不同意也得保持距離,請大小姐自愛,大庭廣衆之下與男人摟摟抱抱成何體統。”

席芮咬牙切齒:“大清已經亡了。”

“是嗎?”戴星聳聳肩,“大清要是沒亡,你們連面都沒得見。”

席芮氣的要發飙,被池聘阻止了:“芮芮,別生氣,先去見你哥吧,別讓他等急了。”

席芮哼了一聲:“先放過你。”

戴星無語望天,要不你辭退我吧,這活真不想幹了。

席芮帶着池聘進了包間,席封正低頭在手機上打字,等到打完字後才擡頭看過來,池聘上前一步:“席總您好,我是池聘。”

席封掃了他一眼,池聘臉上還帶着些青紫,看來之前被打的不輕,傳言說是池然打的。

席封想起池然抱着兒子嗚嗚撒嬌的場景,怎麽也沒辦法連想他打人的樣子。

“坐吧。”席封淡淡道。

席芮親熱的拉着池聘坐到了席封對面的位置上。

“一直想着登門拜訪,但沒找到合适的機會,還請席總見諒。”池聘姿态放的很低。

“不必。”席封靠在椅背上,“登門拜訪的只能是席芮的合法丈夫,至于其他人沒什麽必要。”

池聘臉色微變,席芮撅嘴:“哥——”

席封沒管他,語氣平靜道:“我很忙,也就不跟你兜圈子了,我們家到了我們這一輩就我和席芮兩個,席芮要嫁的人自然不會只是她一個人說了算的,這你應該明白。”

“明白的。”池聘忙點頭,“但,席總,我是真的愛芮芮,還請你能成全我們。”

“成全不成全也不是我說了算的,爺爺規定了,席芮的丈夫必須要做上門女婿,以後的孩子自然也要姓席。”

“這個……”池聘有些遲疑,雙手攥住了杯子,“席總,這事兒……我……”

“不着急回答。”席封打斷他的話,“你應該明白以你們的身份要承擔的事情有很多,若是能排除萬難,我會祝福你們。”

席芮撐着下巴想了半天,爺爺什麽時候說要招贅了?

不過,要是能入贅就最好了,她還是喜歡在自己家裏,不想去給別人當兒媳婦兒。

席芮抱住池聘的胳膊晃,嬌滴滴道:“我哥的意思是他已經同意了,就看你的了。”

戴星走上前将二人分開:“在兄長面前,還是要注意一下的。”萬一待會兒一個興奮在席總面前親上了,席總怕不是得辭退了他。

席芮瞪了戴星一眼,池聘拍拍她的胳膊以示安撫,然後站起身:“我先去趟洗手間。”

池聘料到了席封會為難他,但怎麽也沒想到第一次見面席封就跟他談到了入贅的問題。

入不入贅池聘并不在意,真要入贅也不是什麽壞事兒,只是不能第一時間就答應下來,畢竟席封不是個好糊弄的。

池聘在洗手間洗了洗手,思索了一下接下來要如何應對席封,這才打開洗手間的門走了出去,迎面一個人朝他撲了過來,拽住了他的衣領。

池聘愣了一下,本能的往後退了一步,并抓住了來人的手腕。

他帶了四個保镖過來,但誰敢把保镖往席封面前帶?那不是赤果果的挑釁嗎,所以那四個保镖現在在走廊的另一頭。

池聘正要喊人,便看到了來人的臉,不由詫異道:“池然?”

“是,是你大爺我。”池然一把抓住池聘的頭發就開始吼,“要不是你們把我趕出家門,我能過的這麽窮困潦倒?老子替你擋了這麽多災難,最後就落得這麽個下場,我今天非得好好出這口惡氣……”

“池然,我正想找你呢,你自己倒是送上來了。”池聘陰沉着臉看着他,“打了我你倒是跑的快。”

池然攥着池聘頭發的手緊了緊,哼笑:“不跑等着過年啊?”

池聘冷笑一聲,他學跆拳道也學了有些年份了,對付一個弱雞池然還是綽綽有餘的,上一次是一開始就失了先機,這次他得将場子找回來。

池聘的拳頭對着池然的小腹砸了上去,卻沒想到池然利落避開,還反手扣住他的小臂擰着着他的胳膊将他壓在了牆上。

“池聘。”池然抵着他的背,在他耳邊低聲道,“真當池家把我養廢了呢。”

池聘心中一凜,有種怪異的感覺,他怎麽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被池然一招制住,池然這身手明顯是練過的。

“你想怎麽樣?”池聘眼睛看向走廊的盡頭,那群保镖是吃幹飯的嗎?這麽大動靜還不過來。

“不想怎麽樣。”池然拍了拍他的臉,“就是夜裏睡覺的時候越想越憋屈,所以過來出口氣。”

走廊上的聲音終于還是驚動了保镖,保镖沖過來時,池然迅速松開池聘,拔腿就跑。

包間內,聽到聲音的席封剛打開房門,一人就沖過來抱住了他。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感覺。

席封甚至還沒将人推開,手已經比大腦快一步的攬住了那人的腰。

池然抱着他,腦袋在他肩膀處蹭了蹭:“嗚嗚嗚,打人了,救命啊……”

幾個保镖兇神惡煞的要沖過來抓池然,确實看着像欺負人的樣子。

“等一下。”池聘看到席封,忙擺手阻止保镖,并迅速整了整衣服,換上一副溫和的語氣,“哥,你先放開席總,咱們有話好好說。”

池然從席封的胳膊底下鑽進包間,從後面探頭出來:“說什麽說,我跟你沒什麽好說的。”說完,又把頭縮了回去。

“出了什麽事兒?”席封微微側身擋在了包間門口也擋住了池然的身影。

“席總,這是家裏的一些私事兒,不好說出來破壞今天的氣氛。”池聘對保镖擺擺手,“把我哥帶回家,我們之間有些誤會,需要談一談。”

保镖正要上前,席封冷冷一笑:“家裏事兒?原來你沒把席芮當家裏人,看來是我們高攀了。”

“不是的。”池聘臉色一變,“席總,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哪個意思?”席封眉目不動,“你說說你的意思,我不介意聽一聽。”

池聘一時啞然。

池然可能是知道他今天要見席封,所以故意來破壞,也可能是池然本來就是席封找來的,故意讓他出醜。

總之,池然的出現絕對不是偶然。

“啊……”屋內突然傳來席芮的驚呼,席封立刻回頭看過去,只見席芮張大嘴巴指着打開的窗戶,“跳……下去了……”

席封臉色一變,迅速走到窗前往外看。

這裏是三樓,樓層不算矮,普通人跳下去肯定得出問題。

有人吹了一聲口哨,席封看過去,池然兩指并起在唇上貼了貼,給他來了一個飛吻,然後笑着上了停在一旁的黑色轎車,車子立刻開走了。

席封認得那車,那是陳拓的車。

席封雙手撐在窗臺上,有一刻的怔愣,不是因為池然那故意為之的飛吻,而是他眉宇間的恣意張揚讓他有種熟悉感。

席封忍不住擡手捏了捏耳垂。

*

“我要是席總,我早晚打死你。”陳拓都麻木了,現在就是池然脫了衣服在席封面前跳個舞,他都不帶驚訝的。

“開個玩笑嘛。”池然嘿嘿笑,“你不覺得看席封表情裂開很有意思?”

“呵,不覺得,我只覺得是在作死。”陳拓不想再跟池然談論如何氣席封,問他,“薅到頭發了嗎?”

“當然。”池然得意地挑了一下眉。

陳拓從後視鏡裏看了他一眼:“你伸手還挺不錯的,練過?”

“沒有。”池然搖頭,“天生的。”

陳拓從鼻孔間哼出一股氣來,糊弄鬼呢,從三樓一躍而下的姿态,沒個十年八年可練不出來。

池然倒是沒說假話,他真沒練過,師兄也說過他有習武天分,但作為一個廢柴,怎麽可能去習武呢,這可能是逃跑逃多了所以練出來的吧。

“現在去哪兒?” 陳拓問他。

“很快就會有人告訴我們去哪兒的。”

池然話音剛落,陳拓的手機上就來了電話,是紀銘的。

挂斷電話後,陳拓打了方向盤車子右轉:“紀秘書說讓我們去席總家裏等他。”

池然嘴角勾起,看吧,昨天把我扔出來,今天就得把我請回去。

池然和陳拓到了席封家裏,保姆開了門将人迎進去,席封還沒回來,兩人坐在客廳裏等。

陳拓不敢亂走,池然則如在自己家裏一樣晃去了廚房,跟保姆聊天:“你們今天中午吃什麽啊?”

保姆一臉麻木的看着他:“總裁沒說今天在家吃飯。”

“哦,這樣啊。”池然有些失望,“那可真遺憾。”

保姆:“……”

玄關處傳來開門聲,席封和紀銘一起走了進來,池然倚在牆上笑着對他招手:“席總,又見面了哦。”

陳拓站起來跟席封問好,并瞥了池然一眼,示意他收斂。

席封淡淡看着池然:“東西呢?”

“什麽東西?”池然一臉迷茫。

“池然。”陳拓喊了他一聲,讓他別太放肆。

席封邁步走了過來,在離池然還有一米遠的時候停了下來。

“頭發。”席封說。

“頭發?”池然啧了一聲,“席總,你竟然想要我的頭發,難不成是想與我永結同心?”

陳拓:“……”你不調戲人是能死咋的?

紀銘:“……”就是十年閱讀理解也不能理解成這個地步吧?

席封平靜的看着池然,對紀銘道:“讓保镖進來搜身。”

紀銘歡快的應了聲:“好。”小樣,還治不了你了,讓你嘚瑟,讓你得寸進尺,真當我們總裁泥捏的呢。

陳拓:“……”作死了吧。

池然眼看着紀銘真去叫保镖了,忙投降:“頭發就頭發嘛,這麽認真幹嘛。”說着幾步走到席封面前,席封後退一步,池然直接伸手拽住他的領帶,不等席封推開他,池然已經将手伸進席封西裝外套的手巾袋內将幾根頭發夾了出來。

“這不是在你身上嘛。”池然笑眯眯,“當時形勢緊急,就塞到席總口袋裏了,席總不介意吧?”

席封盯着池然白皙修長的手指看了會兒,收回視線,沒什麽情緒道:“燃了吧。”

紀銘無語望天。

陳拓:“……”這都能忍?這席總脾氣也太好了叭。

池然也笑眯眯,他就說拿捏師兄他的這點兒本事他還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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