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34章
紀銘第二天便送來了口紅管,還付了兩千塊的訂金,師姐弟四人樂滋滋抱着口紅管去隔壁做口紅去了。
紀銘還帶了很多飯菜過來,雖然池然家人口多,但其餘三個都是小孩子,紀銘怎麽也想不通為啥他家吃飯那麽多,無論帶多少東西過來都能吃的幹幹淨淨的,整一個飯桶之家。
“以後再送飯要多送一個人的。”池然說。
紀銘無語:“今天最後一天,我看你身體也好的差不多了,我明天就不來了。”
池然:“???你們總裁就是這麽孝敬他師兄我的?”
紀銘不雅的翻了個白眼,懶得理他。
池然剛開始身體虛的厲害,但好的也挺快,第二天便去了公司。
這次來到公司,池然受到了大家的熱烈歡迎,所有人都圍着他看,連二部的老大汪晨都過來了,熱情的把池然往自己的部門帶:“來我們部門吧,跟着一部沒有未來的。”
陳拓走過來扯住池然:“以後看到他們部門的人都躲着點兒走。”
作為一個廢柴的池然第一次受到這麽大的關注,忍不住想說“你們誰給的錢多,我就跟誰走啊喂”。
但這話他沒敢真說出來,怕被打死。
池然現在能獨立接單了,所以康複後第一天上班他就盯着手機看能接什麽單子,但很可惜,盯了一天什麽單子都沒接着。
公司裏其他人還都挺忙,數他最閑。
安丁是快下班時才滿頭大汗的回到公司的,一回來就咕咚咕咚喝了兩大杯涼白開:“累死爹了。”
“寵物找着了嗎?”池然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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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個球。”安丁無語地坐下,“從昨天晚上找到現在,連根毛都沒找着,我懷疑已經被吃了。”
“吃了?”池然皺眉,“什麽寵物啊,狗嗎?”
“不是。”安丁搖頭,然後啧了一聲,“一只大王八。”
“王八?”池然了然,“那可真不好找了。”誰家撿了王八不得加個菜呀。
“誰說不是呢,但這主人還挺喜歡這王八的,只要找着了,就給五萬塊。”
“五萬塊?”池然瞪大了眼睛,“我能一起找嗎?”
“只要你能找得到。”安丁掏出一小瓶子扔給他,“找吧。”
“這什麽?”池然看着那透明的玻璃瓶,裏面有黑狀物。
安丁悠然道:“王八的糞便,糞便裏王八的氣息是最濃的。”
池然瞬間将玻璃瓶扔了出去,渾身刺撓的跳了起來:“卧槽……”
池然跑到洗手間用香皂洗了五遍手,還是覺得不得勁,完了,他髒了。
安丁再次邀請池然跟他一起去找王八,池然斷然拒絕了,別說五萬塊,十萬塊他也不要。
今天一天沒開張,池然決定找人蹭飯,于是給席封打了個電話。
電話響了很長時間那邊才傳來席封冷淡的聲音:“哪位?”
“二師兄,是你親親三師弟我呀。”
池然那歡快的聲音讓席封無奈嘆了口氣:“有事兒?”
“請你吃飯。”池然說。
“不用。”席封冷淡拒絕。
“用的。”
“不用。”
“我說用。”池然咬牙,“我去你公司樓下等你,就這樣,挂了。”
席封挂斷電話後對紀銘說了句:“把晚上跟趙總的飯局推了,然後重新訂個餐廳。”
“好。”紀銘點頭,“哪種類型的?”
席封想了一會兒,才道:“網紅打卡的那種。”
???
紀銘倏地擡頭看過來,會議室裏一衆人也看了過來,他們總裁要去這種地方吃飯?不太符合他的氣質啊。
紀銘愣了一下很快回過神來,表情木然,他已經明白總裁要跟誰去吃飯了。
席封看了看時間,然後視線在一衆人臉上一一掃過,最後落在了公司裏長得最漂亮的設計師Ava臉上。
公司的人都順着總裁的視線看了過去,臉上表情各異,總裁向來不近女色,平日裏也挺尊重女性,像這麽長時間盯着一個女人看是沒有過的事情。
Ava摸了摸自己的臉,雖然總裁長得很帥又有錢,但她很有自知之明,總裁是不可能看上她的。
“席總?”Ava小心翼翼道,“我做錯什麽事情了嗎?”
席封淡然起身:“散會吧,Ava跟我來辦公室一趟。”
席封離開後,Ava急的快哭了:“快幫我想想我最近做錯了什麽,我待會兒去總裁那裏跪着哭。”
“祝好運。”衆人同情地目送她。
Ava敲了門進了席封的辦公室,席封看到她又盯着她打量了一番,然後問她:“最近晚上是不是睡眠不好?”
“???”Ava震驚道,“總裁你怎麽知道的?”你為什麽關心我的睡眠?你真的看上我了嗎?我要答應你嗎?不,我不想嫁入豪門,求你不要誘惑我。
席封一個長方形盒子遞給她。
Ava:總裁這是要送我禮物了嗎?我要收嗎?不,我想拒絕。
Ava提着口氣打開了盒子。
???
裏面是三根黑色線香,甜膩的香氣很好聞。
“能安神的,連用三晚,然後交一份詳細的報告書給我。”席封又說。
這難不成是公司要開發的新産品?
Ava小小的失望外又松了口氣,點頭道:“好的,知道了,總裁。”
Ava離開後,席封去休息室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後給司機打了電話,讓車子在樓下等,然後才下了樓。
一到公司門口席封就看到了正跟保安對峙的池然,保安一臉正義,池然一臉憤憤。
看到席封,池然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指着他給保安看:“你看到了吧,我認識你們總裁。”
保安愣了一下,遲疑幾秒,席封淡淡道:“做得好,這個月給你加獎金。”
這個月已經被加兩次獎金的保安瞬間跟打了雞血似的吼道:“謝謝總裁,我會繼續努力的。”
池然:“……”好氣哦。
池然轉身就走,被席封抓着胳膊帶着上了停在門口的車。
“我覺得這個保安不好,不如炒他的鱿魚吧。”池然說。
“好。”席封點點頭,拿起手機,“我給人事部打個電話,開了他。”
“喂……”池然忙按住他的手,“開個玩笑而已,你有沒有幽默細胞?”
“怎麽,對你好也不行?”席封看向兩人交握的手,池然對他還真是一點兒邊界感都沒有。
“當然行了,給點兒錢呗。”池然朝他伸手。
席封搖頭:“要錢沒有。”
池然呵呵了一聲,這叫對我好?鬼才信呢。
網紅餐廳很火,裏面的飯菜很精致,但量很少,味道也一般,池然吃的不是很盡興。
席封看他皺眉頭,問道:“怎麽,不喜歡?”
“還行,不過有些不值,貴,但是不怎麽好吃。”池然往樓下看了一眼,“咱們去逛夜市吧,好多好吃的。”
席封看了一眼熙熙攘攘的街道,搖了搖頭表示了拒絕。
池然已經站起了身,過來抓住他的胳膊:“走吧。”
席封嘴上說着拒絕,最終卻還是跟着池然來到了小吃街上,池然一個攤位一個攤位買過去,嘗過好吃後還不忘給家裏的小崽子們買一份,席封的作用就是跟在後面付錢和拎東西。
池然嘗了一顆魚丸好吃,用簽子插了一個喂到席封嘴邊,席封很嫌棄,但還是忍着不适咬了一口,然後拒絕再吃第二口。
池然毫不介意地将席封咬了一口的魚丸給吃了。
席封看到這一幕眯了眯眼。
作為池家的大少爺,雖然是個假的,但池然未免太過于融入這種人間煙火了。
“這個好吃。”池然又遞了一塊臭豆腐喂過來,席封這次直接拒絕,還後退了兩步,遠離了池然。
“這個真還挺好吃的。”池然想了想,“等回去我做個沒有臭味的給你吃。”
“你會做?”席封挑眉。
“那當然。”池然得意的擡起下巴,“我幹別的不行,做飯那可真是厲害了,能抓住你胃的那種好吃。”
“是嗎?”席封哼笑一聲,“所以你大師兄為什麽跑了?”
池然:“……你真煩人。”
“你大師兄不煩人?”席封又問。
“我……”池然無語,“你老提我大師兄做什麽?”
“他也是我大師兄,提提不行嗎?”
池然:“……行,當然行。”
“那你大師兄喜歡吃什麽?”席封順杆子爬。
“喜歡吃我做的飯,我做什麽他吃什麽。”池然沒好氣道,“不跟你似的,喂你什麽也不吃。”
“剛才那些又不是你做的。”
“我……”池然抓狂,“那剛才我說我要做給你吃,你又不信我做的好吃?”
“沒吃過提出些疑問也不行嗎?”
池然無力反駁,給他抱拳:“服了,你說什麽都是對的。”
席封看着他,不明顯的勾了一下唇指着不遠處,然後話鋒一轉:“那邊有個酒吧,請你喝酒怎麽樣?”
池然雖然在師兄面前時常掉線,但也不是真傻,今天的席封可太不正常了。
“你想幹嘛呀?”池然往牆上一靠,懶懶道,“請我喝酒是假,想把我灌醉是真吧?怎麽,想套我話?”
“你有什麽是需要我套話的?”席封從口袋裏掏出紙巾遞給他,“怎麽,你有事情瞞着我?”
“當然,瞞着你的事情可多了。”池然沒接他的紙巾,“咱倆還沒熟到可以掏心掏肺的地步吧。”
“是嗎?”席封佯裝詫異道,“你都自來熟成這樣了,還沒到掏心掏肺的地步?那你的掏心掏肺得是什麽程度呢?”
池然勾了一下唇,倏地靠近席封,在他耳邊輕聲道:“那得是能同床共枕的地步。”
池然呼出的氣息打在他的耳廓上,席封周身僵了僵,尚未動作,池然的手機便“叮咚”響了一聲,接着是語音播報:“你有訂單了,你有訂單了,加急單子,請馬上接單。”
“嘿,還有語音呢。”池然将手裏的東西塞到席封手裏,拿出手機打開app看了一眼,眉頭蹙了起來,然後看向席封:“找孩子的單子,有人孩子丢了,懸賞十萬塊,下的我的單子。”
“孩子丢了也能找?”席封問。
“看運氣。”池然抓住席封的手,“走,去看看。”
用玄學找孩子這事兒要抓住時機,若是孩子丢了的四個小時以內,能夠鎖住孩子的氣息加以追蹤,追回來的概率還是很大的,但若是過了四個小時,氣息基本就散的差不多了。
氣息不是氣味,而是一種屬于這個人身體或者說是血液裏的一種特有的血氣,兩個人經常在一塊會沾染彼此的氣息,但一旦分開,氣息慢慢就會散了,不留痕跡。
追蹤追的便是這股子血氣。
但誰家孩子能在四個小時以內就能确定丢失并找到他們呢?即便知道丢了,第一時間也不會想到玄學,誰要是提出來還會被人說神經病。
等想到這些的時候基本都是孩子已經丢了很長時間,家長走投無路開始無所不用其極的時候,但那時已經晚了。
席封親自開車按照app上留下的地址找了過去。
小區裏警察已經到了,樓下圍了一群人,兩人一走過去,就看到一個女孩對他們招手。
是小花。
“小先生,你們來了。”小花見到池然很激動,但也顧不得寒暄,“你能幫幫我們嗎?”
丢孩子的是小花做家教的客戶。
這家有兩個孩子,一個是上高三的女兒,一個是只有兩歲的小兒子,今天丢的就是這個兩歲的小兒子。
保姆帶着孩子下樓去玩,一個轉眼的功夫小孩兒就不見了,之所以能這麽快反應過來,是因為當時小孩兒是坐在小推車上的,一轉頭推車還在,小孩兒沒了,周圍又沒有旁人,保姆便吓到了,忙告訴了主人家并報了警。
小花是替這個高三的小姑娘補習的,兩人因為年齡差不多相處的挺不錯,之前小花因為奶奶的事情心情很不好,小姑娘還安慰她,兩個人無所不談,所以小花将“見鬼”的事情告訴過她。
這次孩子一丢,小花立刻就想到了池然,小姑娘見弟弟丢了也着急,于是便在app上下了單。
“丢了幾個小時了?”池然問。
“從不見到現在三個多小時了。”
“還好。”池然也不廢話,找出筆和黃紙便迅速寫了兩張符用來鎖住小孩兒的氣息。
時間太長,氣息散的差不多了,但好在還能鎖住。
保姆在哭,小孩兒的父母也在哭,警察在詢問信息,也沒人管池然在這做什麽。
“能找到我弟弟嗎?”小姑娘紅着眼睛看着池然。
“我盡力而為。”池然收好東西,“你确定有錢付賬?”app上下單只付兩千塊的訂金。
“有有有。”小姑娘忙不疊的點頭,“只要你能找回我弟弟,我一定會有錢付給你的,我有零花錢,還有舅舅給我買的包和手表,值十幾萬,都給你。”
“那就行。”池然扯着席封往外走,小花跟着跑出來,小聲道:“你小心一點兒。”
“知道了,謝謝。”池然對她笑了一下,便帶着席封離開了。
上了車後,池然問席封:“你要跟我一起去的吧?也算是歷練了。”
“我能說不嗎?”
“不能。”池然從乾坤袋裏摸出一個羅盤,“這事兒得聽小師弟的。”
席封不置可否:“現在去哪兒?”
“等一下。”池然又翻出一本書來,“我得看看這追蹤符怎麽畫。”
“臨陣磨槍?”席封看到池然手裏那本書叫《百寶書》,看着跟他那本入門心法差不多,但比他那本書要厚的多。
“追蹤符不是通用的,必須得将氣息融進去才行。”這追蹤符池然跟着大師兄學過一次,不止需要符篆,還得布一個陣,總之不怎麽簡單,池然都不确定自己行不行。
池然開始畫符,畫着畫着手就開始抖了起來,額頭上也布滿了細密的汗珠,一則是他這幾天剛剛病了一場,二則本來廢柴就沒啥本事,所以吃力也是正常的。
席封見他手抖的都要握不住筆了,于是伸手過去握住了池然的手。
一股源源不斷的力量随着交握的手傳遞了過來,池然只覺渾身一松,那種緊迫感登時消散,重如千斤的筆一下子輕了許多。
池然詫異的看向席封。
“怎麽了?”席封并未察覺到有何不妥。
池然笑了笑:“沒事兒,別松手。”
池然頓時下筆如有神,一連畫了三張符,才舒了口氣。
此時已經過去了一個多小時,池然将其中一張符篆放到羅盤內點燃,嘴裏念念有詞,符篆燃盡,一只如蝴蝶大小的黃色小鳥幻型而成,池然降下車窗,将小鳥送出去:“去吧。”
小鳥撲騰着翅膀飛入了夜色當中,池然有氣無力道:“跟着它。”
席封拿過一瓶水擰開遞給他,然後才發動了車子跟了上去。
那小鳥雖然小,但飛的極快,席封本以為會看不到,但車子開始行駛後卻發現自己能準确的找到它。
池然靠坐在副駕駛上歇了一會兒拿出手機給小崽子打電話。
“喂,小爹爹,你怎麽還不回來?”手機一接通就傳出了叽叽喳喳的聲音。
“我今天晚上有事情不能回家了,你們要乖乖的哦。”
“啊,你不回來了呀。”小崽子們有些失望。
“我讓紀銘去給他們送飯。”一旁席封說道。
“是大爹爹嗎?小爹爹你是跟大爹爹在一起嗎?”
池然的手機并未開外放,但聽到這話還是下意識看了一眼席封,席封正目視前方專注的開着車。
“是啊,我們今天晚上有事情,你們乖乖聽青葙姐姐的話,知道嗎?”
“知道了,跟大爹爹說,不用給我們送飯,我們晚上有飯吃,大師姐說會給我們做雞肉吃。”
“雞肉?”池然想起來了,家裏有安丁送的兩只雞,“好,那你們好好吃,不夠吃讓青葙幫你們買,等小爹爹回去還她錢。”
父子四人又膩歪了一陣才挂斷了電話。
按斷電話手表後,小人魚問在那裏殺雞的青葙:“大師姐,霸王別雞要怎麽做?”
“就是将王八和雞肉放在一起炖。”青葙邊拔雞毛邊說。
“哦。”三個小崽子蹲在盆邊看着下午被他們從家門口撿回來的大王八,開始吸溜口水,“你好大,也好醜,但一定好好吃。”
大王八的眼珠子瞪得滾圓。
青葙殺雞拔毛都特別利索,但面對這麽大一王八卻開始害怕:“我,我,我不敢殺它咋辦?”
“那,那讓小喪來。”小人魚後退一步躲到青葙身後,他也不敢,大王八看着好兇。
小喪也躲:“他好醜,我也不敢。”
三人看向了小僵,小僵想了想,說道:“直接放到鍋裏煮,等煮熟了後再拿出來剁了。”
“好主意。”其他三人立刻點頭。
于是幾人将大王八抱進鍋裏,将雞肉和各種配菜大料一股腦全倒了進去,又加了一鍋清水,然後蓋上了鍋蓋。
霸王別雞,一聽就好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