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69章

席封接受了邀請,讓紀銘改了機票,池然對此沒有發表意見,只說在酒店裏陪小崽子們。

第二天席封帶着紀銘去赴約,池然便帶着小崽子們去沙灘上玩。

今天陰天,黑沉沉的,看着馬上就要下雨了,所以沙灘上人不多。

小僵有些讨厭大海,海浪一層層打過來,小僵便伸着手在海灘上蹦,一邊還嚷嚷着:“不要碰我的腳,不要碰我的腳。”

小人魚可美了,穿着美人魚小褲衩在海水裏游來游去,小喪怕小人魚像上次一樣不見,所以在他身上栓了根繩,另一頭綁在l了自己身上。

池然托着腮發呆,看着心情很不好的樣子。

三個小崽兒湊在一起嘀咕了幾句,便跑過來對池然道:“小爹爹,我們要逗你開心了,看這裏。”

池然聞言下意識擡頭,就看到小喪和小僵将小人魚擡起來然後……抛了出去。

!!!

池然倏地站了起來,緊接着就看到小人魚成抛物線狀落入了水裏,濺起的水花将岸上三人淋了個落湯雞。

落湯雞小僵皺起了眉:“……好煩啊。”

不等池然反應過來,小喪用力一甩手裏的繩子,小人魚被從水裏扯出來,然後五體投地地趴在了池然腳邊。

“哈哈哈哈哈……”三個小崽兒哈哈大笑,“小爹爹,好不好笑呀?”

池然面無表情:“哈,哈,哈……”

“哈哈哈,小爹爹笑了。”三個小崽圍着池然開心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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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然無奈的将三個小崽兒抱在懷裏,安撫他們:“小爹爹沒有不開心,小爹爹只要看着你們就很開心……”

“咔”的一聲,天空炸響一個驚雷,緊接着豆大的雨滴落了下來,天也全都黑了下來。

池然早有準備,将雨衣披在小人魚身上,将他嚴嚴實實包裹住,又給他撐了傘,然後對三個小崽兒道:“走了,回酒店了。”

父子四人轉身,就被一陣水霧給包裹住了。

池然眉頭一皺,将小人魚抱緊,又将小僵和小喪扯到身邊,然後手伸進乾坤袋捏了一張符。

水面拍打,露出兩個腦袋,竟然是飛翀和崇冉。

“飛翀哥哥,崇冉哥哥。”小人魚開心地朝他們揮手。

“你們怎麽在這裏?”池然也詫異極了,抱着小人魚後退了兩步。

飛翀和崇冉身上都有傷痕,比之前被池然揍時還要狼狽,想來又是經歷了一場惡戰。

“我們來跟你們道別的。”

“道別?你們不是被趙元傑給……”

“我們逃出來了,現在要走了,以後可能跟你們沒什麽機會見面了。”飛翀的魚尾拍打着水面,“池先生,謝謝你對我們的幫助,小崽兒,以後要好好的,有緣再見吧。”

“小崽兒,這個給你。”崇冉将一個漂亮的玻璃瓶用尾巴甩了過來,小崽兒伸手接住,開心地喊,“謝謝崇冉哥哥。”

飛翀又看了一眼池然,池然沉默片刻後淡淡道:“沒有了巫作怪,你們只要用之前我教你們的符篆慢慢治療,身體會慢慢好起來的。”

“我知道,謝謝你。”飛翀對池然鞠了一躬後卷起浪花與崇冉一起消失在茫茫大海裏。

池然心裏也默默松了口氣。

狂風大作,大雨傾盆,池然帶着小崽子們跑回酒店,父子四人笑鬧着跑進浴室,剛放好水,席封便回來了。

池然忙迎上去:“師兄,我看到飛翀了,他們怎麽逃出來的?是你救了他們嗎?”

席封身上被雨水淋濕了,臉色有些不太好看:“趙元傑死了。”

“什麽?”池然大驚,“是飛翀幹的?”

“不是。”席封搖頭,“是人魚族族長。”

趙元傑抓了幾十條美人魚,其中就包括身受重傷的人魚族族長。

“他們本來都被關着的,但有人卻悄悄将結界開了一個口子,今天的宴會上,人魚族族長沖破結界殺了趙元傑,美人魚們才又機會逃走的。”

“……那族長呢?”

席封沉聲道:“死了。”

池然和席封都沒有說話,池然拿了毛巾過來給席封擦頭發,好一會兒後池然才道:“那現在事情如何了?”

“已經驚動了相關部門。”特殊事務處理中心的存在是要保證人類安全的,尊重一切存在的前提是不能傷害人類,但現在趙元傑死了,他也不知道那邊會如何定義這件事情。

而且,發現了美人魚,這是一個爆炸性的新聞,一旦公布,會引起全世界的震驚。

池然自然也知道這個道理,眉頭緊緊蹙起:“明明是趙元傑有錯在先的……對了,是誰幫了美人魚?”

“現在還沒查出來,但我大概能猜出來是誰,他身上有獨屬于人魚的氣息。”

“誰?”

“陳姑姑身邊的那個小徒弟。”

池然愣了愣,腦海中浮現出了那個酷酷的吊兒郎當眼睛長在頭頂上的年輕人。

“左彥?”池然記得他叫左彥,“那陳拓呢?他去哪兒了?”

“協助相關部門處理這件事情。”陳拓雖然比不上賀道長還有陳姑姑,但他們公司是與特殊事務處理中心聯系最多的,既然陳拓也參與其中,自然是要協助調查的。

……

池然和席封回家後的第五天,陳拓才回來。

回來後的陳拓先是來見了席封。

美人魚的消息被封鎖了,對外只稱趙元傑意外身亡,但趙家那邊不依不饒的,還在鬧着,但上面決定不對外公布美人魚的事情,所以,趙家再鬧也沒有用。

那邊海域也被封鎖,私人船只不能進入,至于上面會不會去找美人魚,陳拓就不知道了。

但既然知道了美人魚的存在,必然是要确定他們不會對人類造成危害,不然……

巫與族長都死了,人魚一族接下來會如何,沒人能說得準。

池然又細細叮囑了一番三個小崽兒,最近都安分些,好好學做人,不要随便露出自己與人類的不同。

大白豬趴在一旁聽着父子四人的對話,幽幽嘆了口氣。

池然眯眼瞧着他:“咋的,你有什麽不服氣的嗎?”

大白豬哼哧幾聲,沒敢說話。

三個小崽兒蹲在它身邊摸他的大肚子,最後拿水管澆它,美其名曰是給它洗澡,大白豬只能被動接受了這份孝心。

接下來的幾天沒有再收到關于美人魚的消息,席封找人問了內部消息,說相關部門暫時沒有找到美人魚居住的地方,除了族長的屍體向大家證明了美人魚是真的存在以外,再也沒有找到第二條美人魚。

那邊倒是想找池然了解一下情況,畢竟池然被美人魚抓走又活着回來了,但人被席封擋住了,那邊過不了席封這一關,也不敢跟席封硬來,最後這件事情便不了了之了。

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大家的生活恢複了平靜。

池然休息了幾天後便回了“請勿見怪”上班,而小崽子們接到了導演的通知,劇本寫好了,小崽兒們可以去拍戲了。

池然要上班,所以每天帶小崽兒去片場的工作便交給了青葙,席封還特意給四個人配了一個司機,每天來回接送。

孩子不用池然操心,工作也挺順心,唯一讓池然操心的就是戀愛了。

席封這個人吧……就挺讓人無語的。

明明已經确定關系了,卻一點兒男朋友的意識都沒有,兩人跟之前的相處模式沒什麽兩樣,甚至更疏遠了些,就像是搭夥養孩子的搭檔,一點兒甜蜜的氛圍都沒有。

難不成是他反悔了?

還是因為他跟他在一起只是因為孩子?

“你覺着呢?”池然托着腮問院子裏的大白豬。

大白豬這些天的精神頭看着好了很多,豬眼睛都有了精神,白花花的身子看着也有了光澤。

“我覺着人活着其實并不需要愛情。”鳳玄煞有其事,“乖徒弟,人活着,其實就是為了活着而已,活着是什麽?吃喝拉撒睡,你不吃不喝就活不成了,但沒有了愛情,你還是能活着呀,所以愛情這玩意兒可有可無,沒必要焦慮,你說為師說的對嗎?”

池然看着他好一會兒啧了一聲:“你是被愛情傷過吧。”

“怎麽可能。”鳳玄揮舞着前爪,“你師父我是傻子嗎?這愛情的苦我才不吃呢。”

池然聳聳肩:“哦,可是愛情對我而言是甜的呀,我就愛吃,咋的了?”

“……”豬豬無語,豬豬還在試圖勸他,“戀愛腦不可取。”

“你別學了個詞就随便用,知道什麽是戀愛腦嗎?我和師兄這是正常戀愛,你懂個球。”

“……是,我不懂球……”鳳玄翻了個白眼,“我懂的什麽是完球,不聽老人言,你們早晚都得完球。”

池然:“……”這師父腦子屬實有點兒毛病,當然了,沒毛病也不能裝王八。

池然親自下廚做了一份壽司打包好後拎着去了席封的公司。

保安沒有阻攔池然,池然暢通無阻的來到了總裁辦公室。

雖然沒人阻攔,但并不代表着席封不知道,所以席封看到池然時一臉淡定,沒有池然想象當中的驚喜。

“你怎麽來了?”席封問他。

“送下午茶。”池然舉了舉自己手裏拎着的盒子。

“下午茶?”席封微微皺眉,總覺得這不像池然能做出來的事情。

“你這什麽表情啊。”池然來到席封面前,獻寶似的将盒子打開給他看,“這可是我親手做的,就,愛,愛……”池然輕咳一聲,臉上染上淡淡的紅,但還是堅持說完了剩下的字:“愛心下午茶。”

席封:“……”

席封看着桌上的壽司,臉上沒有驚喜的表情,也沒有開心的表情。

辦公室內陷入一種難以言說的尴尬氛圍。

池然皺眉,他和師兄之間怎麽會出現“尴尬”這兩個字?他們明明那麽親密,池然有些不爽了。

席封默默拿起一個壽司吃了,然後對他道:“挺好吃的。”

池然:“……”

這跟他想的一點兒都不一樣,人家電視上談戀愛不是這樣的。

雖然他沒真正談過戀愛,但戀愛應該是甜蜜開心的,他現在沒覺着甜蜜,還有些不開心。

池然眯着眼瞪着席封,席封低着頭吃壽司,一個接一個,卻躲避了池然的視線。

池然上前一步,雙手撐在桌上,居高臨下的俯視着席封,瞪着他:“師兄,我們倆現在是什麽關系?”

席封似是一愣:“什麽什麽關系?”

池然深深吸了口氣:“行了,我懂了。”說完後轉身就走了,将辦公室門摔得震天響。

滾犢子吧,這個破戀愛他不談了。

便宜師父說得對,愛情這玩意兒沒什麽意思

……

看到池然興高采烈的來,最後氣沖沖的走了,紀銘有些意外,敲門進來問道:“總裁,發生什麽事情了?”

席封盯着桌上的壽司看了很長時間後對紀銘道:“讓黃律師來一趟。”

找律師?公司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黃律師很快過來:“席總,找我什麽事情?”

席封看着他,語氣平靜道:“我要寫遺囑。”

黃律師和紀銘同時震驚地瞪大了眼睛,席封今年還不到三十歲,寫哪門子遺囑啊。

但總裁的事情他們也不好多說,只當席封是未雨綢缪,但當紀銘作為見證人聽完席封對遺産的分配後,整個人都有些不好了,池然是對他們總裁下蠱了吧?

紀銘盯着席封腦袋上的頭發絲,不行,他得想辦法搞幾根頭發找陳拓去驗一下。

自從總裁認識池然以後,像是變了個人,太不對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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