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她要結婚?”

第53章 “她要結婚?”

第二天,溫黎戀戀不舍地将時一舟送上了去隔壁市競賽的大巴車,這次競賽由數學組的組長帶隊,來送行的除了溫黎,還有鄭斌。

鄭斌看了兩眼站在自己身邊的人,突然來了句,“你這跟時一舟的關系不是一般的好啊!”

溫黎一怔,一瞬間內心其實有些被吓到,但還是強裝鎮定說道,“怎麽了?湯帆去培訓的時候,我不是也去送了。”

“是去送了沒錯。”鄭斌邊斟酌邊說,“但是沒見你這麽戀戀不舍。”

溫黎:“……”

他表現得有那麽明顯嗎?溫黎整理了一下表情,然後轉身對鄭斌說,“有什麽好戀戀不舍的,又不是不回來了。”說着還未等鄭斌反應,又急忙說了一句,“我先回去上課了。”

只不過走出沒有兩步,溫黎就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他看着大巴車駛出學校門口,漸漸消失在視線範圍之內。

好吧,還是很不舍。

“不是回去上課嗎?”鄭斌突然走了過來。

溫黎一愣,“嗯,上課。”這次他沒有回頭,直奔教室。

習慣一個人的存在總是悄無聲息,而察覺往往總是在離別後才能浮現出來,身邊的位置空出來後,溫黎感覺渾身都不得勁,而這股不得勁到了晚上溫黎推開宿舍門時,越發厲害起來。

只有他一個人了。

明明知道對方只是去三天兩晚的時間,可溫黎還是感覺心裏空出一塊。

習慣是一個可怕的東西,而依賴比習慣更要可怕。

比起說是習慣時一舟的存在,溫黎感覺更多的還是依賴。這種依賴深入骨髓,才會在某一科突然被抽出來時,産生了強烈的不适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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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黎在時一舟的床上躺了下來。

熟悉的味道減輕了他內心的些許不适,溫黎無奈笑了笑,其實他感覺這樣挺矯情的,但內心的感覺卻又不是他說了能算。

溫黎拿出手機,想要給時一舟打電話,不過又轉念一想,對方今天剛過去,肯定要休整一下,現在估計很累,還是不要大腳他了。

溫黎這個電話,最終還是打給了自己的老媽鄭佳慧。

好在鄭佳慧還記得有他這個兒子,電話撥打過去響了沒幾下,就被接通。

“兒子,最近怎麽樣?”

“我說鄭女士。”溫黎說着一只手枕在頭底下,“你都不會主動關心一下你兒子的住宿生活嗎?”

誰知鄭佳慧直接給他來了句,“住的不好你早跟我抱怨了,沒有跟我抱怨就是說明還不錯。”

這話,他竟無法反駁。

“那你現在在做什麽呢?”溫黎識趣換了個話題,“我爸呢?”

接着,他就聽到鄭佳慧大聲喊,“老溫,你兒子想你了。”

很快,手機屏幕上就換了個人。

“哎吆兒子,怎麽幾天不見,就這麽想我們了。”

溫黎:“……”

這一個個的,能不能正經點。

“老爹,你別總往自己臉上貼金。”溫黎說。

對面卻一本正經道,“那你耷拉着個臉做什麽。”

溫黎:“……”

“真不是想我們想得?”對面又問。

“不是。”溫黎毫不留情面,“跟我媽做什麽呢?這麽晚還沒睡?”

“跟你媽看電視呢,一會兒準備睡了。”

此時溫黎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許冉這麽晚給他打電話做什麽?溫黎心裏有股不好的預感,“老爹,我突然有點事,先挂了,以後在給你們打。”

挂斷跟自己老爹的電話後,溫黎給許冉撥了過去,電話被接通後,他聽到了那邊的哭聲。

“怎麽哭了?”溫黎的內心立即緊張起來。

“溫黎。”電話傳來的聲音并不連續,伴随着一陣又一陣的抽泣聲,“她要結婚了。”

一瞬間,溫黎感覺像是有人往自己大腦當中丢了一顆手雷,炸毀了自己所有的意識。

“怎麽……會這樣呢?”溫黎的語氣裏滿是不相信。

“她今天發消息跟我說了。”許冉一邊哭着一邊說,“說她大姑今天來她家說媒,讓她結婚,這樣有個人幫一下她,她還能輕松一點。”

“那她的想法呢?”溫黎問,“許冉,她想嗎?”

過了好一會兒,溫黎才聽到一句,“她說她不想。”

到這,溫黎算是松了一口氣,“那就只是有人去說媒而已,沒事的,她不想。”

“可是,我害怕。”許冉卻哭的更大聲起來,“她真的好累啊,明明跟我一個年紀,卻要操心那麽多事,她跟我說她大姑說得也對,找個人幫一幫她的确能讓她輕松一點,但她又說自己還小,不想那麽早就結婚。溫黎我真的害怕,萬一她堅持不住,妥協了怎麽辦。”

“許冉,你該相信她。”溫黎輕聲安慰,“雖然我沒見過她,但是聽你的描述,我能知道,她是一個很堅強的人。”

“可是再堅強也是人啊,也總會有累的那一天,溫黎,我好像去看看她,但是我該以什麽理由去呢?”

溫黎的手不自覺攥緊了一下手機,猶豫了一下她還是開口,“時一舟說等他競賽回來要帶我回他家一趟,你要一起嗎?”

“要!”許冉的聲音變得激動起來,“你們什麽時候去?去幾天?”

“最早也得等時一舟競賽回來。”溫黎說着輕嘆出一口氣,“我問問他,然後再跟你說好嗎?”

“好,你盡快問一下。”

結束和許冉的通話時,已經将近十一點。

在他跟許冉通話的這段時間裏,時一舟給他發了好幾條消息,跟他報備了一下今天幹了什麽事,以及最後還加了一句:【今天孫海明又跟我問起你了!】

光是看這一行字,溫黎就能想到此刻時一舟的表情:【能打電話嗎?】他給時一舟發過去消息。

對面很快給他回複過來兩個字:【一等。】

幾分鐘後,溫黎收到了時一舟的視頻通話邀請,他按下接聽鍵,先是一愣,随即問,“你在哪呢?黑咕隆咚的。”

“樓道裏,孫海明說了,要養足精力,所以九點就熄燈上床睡覺。”

溫黎被他逗笑,“那你怎麽還不睡。”

“睡不着,有些想你。”

對于時一舟這種突然就打直球的表達方式,溫黎雖說不是第一次經歷,可每一次都會被打一個措手不及,而且他偏偏就吃這一套。

溫黎感覺此刻已經按壓不住自己的嘴角,可他嘴上還是說着,“就三天而已,你安心準備比賽。”

接着,他就看到時一舟認真地點點頭,“是要安心比賽,不能在想與比賽無關的事情。”

這句話聽起來也沒什麽問題,但溫黎總感覺哪裏有些不對勁。

“你剛在做什麽?”時一舟問。

“剛才嗎?”

“嗯。”時一舟的語氣突然溫柔了起來,“電話剛接通時你臉上的表情,看起來很不開心,怎麽了?”

“想知道?”

“嗯。”

“當然是……”溫黎說着頓了一下,“也在想你。”

他話音剛落,手機裏突然穿出一道喊聲,“喂,那位同學,不睡覺站在樓道做什麽。”

“我得挂了。”時一舟說,“明天下午找你。”

“快回去睡覺吧,明天加油。”溫黎說着,只不過等時一舟準備挂斷電話時,他又突然喊住他,“時一舟,等你回來,我們就去你家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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