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愛是加法

第68章 愛是加法

回到宿舍後,兩個人收拾了一下時一舟父母送來的東西。其中一個箱子裏裝了一些熟食,用稍微厚一些的棉布包裹了一層又一層,到現在還是溫熱的。

“今晚咱倆就吃這些吧。”溫黎邊說邊收拾。

“我去洗衣服。”身後時一舟突然說。

“大晚上洗衣服?”溫黎詫異。

“前兩天洗衣機在維修,今天才能用,我把這兩天咱兩人的換洗衣服洗一下。”

溫黎見他從箱子裏拿出一摞被疊的無比板正的衣服放到盆子裏,說真的,溫黎剛搬過來時,看到這個箱子,還以為時一舟是用來儲存幹淨衣服的。

時一舟這人有個習慣,對于換洗的衣服,他會給自己找一個單獨的箱子,将要換洗的衣服疊好放到裏面。而且他的櫥子裏面更是整潔歸一。

跟他這麽一比,溫黎就有那麽點随意,幹淨的衣服他還能費點心挂到衣櫥裏去,但是對于換洗的,夏天的衣服勉強還能手洗一下,冬天的他就會随意扔到固定的一個地方,然後找個統一的時間扔到洗衣機。

不過搬過來後他也沒改這個毛病,确切地說他和時一舟誰都沒有改掉自己的習慣,只不過是溫黎在前面扔,時一舟就會跟在他後面收拾,也規整地疊放在那個箱子裏。

沒談這個戀愛前,溫黎自我感覺自己是個獨立的小能手,能做飯也能做家務,從他上初中,衣服就在沒用家裏人給他洗過。

這一跟時一舟在一起,确切地說住在一起,他似乎一下子回到了小學時期那種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扮演着生活的享受着,很少需要操心。

有幾次溫黎覺得不能老是讓時一舟幹這些活,就決定趁時一舟不在,洗一洗衣服,打掃一下宿舍衛生。

結果時一舟回來看到正在拖地的他,直接将他按坐在床上。

“怎麽突然拖地。”時一舟問。

“以前都是你做,我想着今天我來做,哦,對了,我還洗了衣服,應該快到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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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這些事我來就好。”時一舟說着,将剩下的地拖完,然後拿起一個空盆子,準備出去拿洗好的衣服。

“那以後你洗衣服我晾,你打掃衛生我倒垃圾,好不好?”溫黎突然問。

時一舟轉身,看向溫黎眼神裏的情緒時,嘴角動了動,然後笑着說,“好。”

至此,兩人達成了默契的生活習慣。

溫黎還有一個壞習慣就是喜歡在床上吃一些零食。時一舟就從來不會在床上吃任何東西,說是會弄到床上。有一次溫黎下定決心,要改掉這個壞習慣,結果時一舟從外面回來時,提了一大包他愛吃的零食給了他。

當時溫黎問他,“你不是說在床上吃東西會弄的滿床都是嗎?”

時一舟很平常地回了一句,“沒事,我幫你收拾,你吃就行。”

沒人管可能不會帶來情緒上的激動,但當有一個被放在心上的人無限縱容自己的一些小習慣時,心裏就像被填滿了。如同剛經過寒冬習慣了寒冷的種子卻在初春破土而出時被春日的驕陽照耀了一般。

意料之外,也甘之如饴。桃子的文

愛,本就該是做加法。

時一舟出去洗衣服的間隙,溫黎将晚上要吃的東西擺放到了桌子上,又去打了一壺熱水回來。與這麽多宿舍相比,他們的這間宿舍無疑是最不一樣的。

就像湯帆今天所說,一間宿舍被他們兩人住得跟家一樣。只要跟家扯上關系,就會生出一種莫名的歸屬感。

……

“你說那個女生怎麽就答應跟着許冉來了?”吃飯時溫黎随口提了一句。在他的印象裏,應該就是許冉不知下了多少嘴皮功夫,才能勸說動人家跟着她來。

結果沒想到時一舟卻給出了一個讓他有些意外的答案。

“她應該也很想來。”

溫黎擡頭看他。

“我第一年轉去縣裏上學,她還來找過我。”時一舟說着遞給溫黎紙巾。

溫黎接過來擦了擦嘴,他聽到了興致上,索性放下筷子,專心聽時一舟說,“找你做什麽?”

“其實也不能算是專門來找我。”時一舟仔細回想了一下,“那年我初二吧,她剛辍學不久,借了我家不知道什麽東西,來還,剛好當時我在家。”

那還是時一舟第一次在她媽媽出事以後見到她,時一舟永遠也不會忘掉那個畫面。

明明前不久時間還穿着校服上學的女生,此刻卻穿的破舊,頭發亂糟糟的,手裏牽着她的妹妹,前面懷裏用背帶摟着她弟弟。

見到時一舟,她也只是勉強笑了笑,“時一舟,你學校放假了?”

時一舟心裏很感慨,卻又不知在那種場合下該說些什麽,就只能點了點頭,他以為對方送完東西就會走。

可是并沒有。

劉佳佳沒有動,還是保持着牽着一個抱着一個的姿勢,面帶躊躇地看着他。

時一舟看得出來,她想跟自己說說話,于是他開口說,“進屋坐坐,歇一會兒吧。”

一直到初中以前,時一舟跟她一直是同班同學,前些年兩人也有過一起上下學的時光,不過時一舟是一直屬于話少的類型,從家到學校的路程步行得将近二十分鐘,這二十分鐘裏他可以做到一句話不跟別人說。

到了初中就分開了,現在兩人單獨處在一個環境裏,氣氛有一些說不上來的尴尬。

溫黎聽得興奮,拿起一個紅薯幹,一邊慢慢啃着,時而搭兩句話,“她當時問你什麽了?”

“她問我當時的學校怎麽樣?”說實話當時時一舟有些詫異,模模糊糊的就說了“挺好的”三個字。

說完後,時一舟很快在對方眼裏捕捉到了悲傷的情緒。

“你有照片嗎?”她又問。

時一舟搖搖頭,那些年他為了心中的目标,只顧着埋頭學習,到哪都顧不上記錄周遭的風景。

“好吧……”

那一刻,時一舟在她臉上捕捉到了一些很複雜的情緒,又失落,似乎又有些羨慕。

被她抱在懷裏的弟弟突然哭鬧起來,她倉促起身,“時一舟,加油,你一定會考到大學裏去的。”

“謝謝。”

懷裏的孩子哭鬧的越發厲害,她不得不離開,看着她離去的背影,時一舟心裏有一股說不上來的感覺。這時他母親從旁邊的屋子走出來,惋惜說道,“這孩子也是可憐,成績那麽好,就被迫辍學,在家守着弟弟妹妹。”

她應該是懷念學校的,才會特意來問一問自己:學校怎麽樣?

溫黎手裏吃了一半的地瓜幹頓時不香了,“怪不得呢……”他喃喃道,“怪不得今下午她看到學校那麽興奮,不停地讓許冉幫她拍照,你說……挺可憐的。”

可又能怎麽辦呢?

“不知道明天許冉怎麽安排的。”溫黎又說。

“怎麽安排都好。”時一舟起身,開始收拾桌子上的東西,“她最想看到的已經在今天見到了。”

半夜的時候溫黎就迷迷糊糊聽到外面似乎起了風,他現在已經習慣和時一舟擠在一張床上,睡夢中溫黎下意識往時一舟懷裏躲了躲。第二天拉開窗簾,看到窗外白皚皚一片,溫黎頓時傻了眼。

昨晚下雪了?

鋪落在地面上雪還未經人工幹擾,在清晨陽光的溫撫下,似乎散着星星點點的光。

“下雪了!”溫黎轉身對時一舟說。

時一舟正在櫥子裏翻今天穿什麽衣服,聽到這句話,直接拿出一件最厚的羽絨服遞給溫黎,“你今天穿這個。”

溫黎瞥了一眼,“我不要。這件羽絨服穿上跟個球一樣,難看死了。”

半個小時後,溫黎穿着那件羽絨服,戴了頂帽子,圍巾将他圍得只剩兩只眼露在外面,就這樣被時一舟牽着出了宿舍。

“我穿成這樣行動一點都不方便。”溫黎小聲抱怨。

“每天晚上手腳冰涼的都是誰?”

“雖然下了雪,但是今天沒那麽冷。”溫黎又小聲反駁。

“你沒聽說過下雪不冷化雪冷?”

被他這麽一問,溫黎不說話了,老老實實地被他牽着,腳步輕輕踩過地面上的雪,朝着門口地早餐店走去。

許冉到底是沒跟她們說今天的安排,只是說在學校門口集合。

等溫黎他們吃完早餐返到學校門口時,其他人已經在那等着。見許冉第一眼,溫黎就覺得她今天很不同,她今天畫了淺妝,穿衣也是用了心思,身後背了一個包,估計是相機。

劉佳佳今天也一樣。

除了溫黎穿的跟個球一樣,湯帆頭發跟被炮轟了一樣,其他人看起來似乎都挺精致。

下了雪後的整個明德市別有一番風味,雖說許冉已經定好了計劃,可計劃根本沒有用得上,随心而至,一時興起,漫無目的的四處閑逛,一天下來,也逛了不少地方,拍了不少照片。中午。他們去吃了火鍋,出門還意猶未盡地買了奶茶和零食。

溫黎也漸漸習慣了身上這件限制行動的羽絨服,對他來說還能算是一個防護甲,跟湯帆打雪仗時,雪球打在自己身上,根本感受不到。

玩嗨了,幾個人就坐在公園裏,抱着烤地瓜啃。

“真好啊!”劉佳佳感嘆道。

“真的不再多玩一天了?”許冉問。

劉佳佳搖頭,“不玩了。”

“你要走啊。”溫黎聞言也問了一句,“難得來一次,多玩一天嘛。”

“不玩了,謝謝你們。”劉佳佳的語氣裏的情緒很平淡,“家裏活還很多,撇不下那麽多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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