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夏光
夏光
見自己剛來就引起這麽大的風波，杏子也是吓了一大跳；快步繞到小薰面前，雙手拉着小薰快要舉起來的胳膊，緊張的看了一眼那冷豔高貴的孔雀女，聲音壓低，“好了小薰，我沒事；不要吵架好嗎？”
小薰看着因為着急而臉色發白的杏子，張了張嘴，最後一把拉着杏子的手，高傲的一擡下巴，對着全班同學的面，說，“從今天開始，杏子是我的朋友；你們任何人都別想欺負她。”
安靜的空氣，耐人尋味的在每個人的頭頂上盤旋；壓抑的氛圍，讓其他同學都不約而同的看向那坐在窗戶邊，不知道在做什麽事情的男生身上；杏子也朝着男生多看了幾眼，他好像從她進來就保持着這個姿勢，剛才班裏這麽吵雜他都不聞不問，一動不動，好似外界的事絲毫打動不了他一樣。
小薰驕傲的看向全班安靜的同學，挑釁的朝着高美美擡了擡眼角，就像一只剛剛鬥勝的鬥雞，招搖的搖擺着她為王的雞冠。
一縷陽光，透過幹淨的玻璃窗照進教室。
幹淨的味道，充滿了各個角落；斑駁的倒影，七彩斑斓的閃爍在奶白色的瓷磚地上，晃動着青春活潑的影子。
一個男生站起來，走到後門門窗搬起一張椅子，剛想要朝着杏子走過來時，小薰清脆的聲音打斷讓的動作，“杜勞模，不用你費心；杏子就坐我前面，反正那裏是空着的。”
空氣裏，傳來一聲輕顫的破碎聲。
杏子察覺到每個同學臉上咋變的神色，也精銳的捕捉到那個安靜的背影，突然僵直了一下；這一下，幾乎閃動的很快，因為在下一秒，白色的背影又恢複成原來的從容自然，美的就像一張彎弓，均衡有力。
高美美再也忍不住了，如果說她看着駱小薰在她眼前放肆，是給足了北叢的面子；但駱小薰居然叫杏子做到辰的身邊，這個，她絕對不允許。
于是，清脆的破碎聲真真實實的響徹在閑憩的午後。
知了，不知疲倦的叫聲讓教室緊張的氣氛，頓時進入白熱化。
杏子不明白大家為什麽都是這副表情，只是覺得自己的脊背已經濕了；胸口悶悶地感覺讓她不由自主的想要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她必須要好好地坐一會兒，今天一上午，她已經走了太多的路，身體，好像有點承受不住。
小薰看着杏子有點搖晃的身體，以為她是被身後那碩大的書包壓的喘不過來氣；貼心的撈起杏子的背包，啪的一聲響起，書包就被小薰穩穩地扔到她口中所講的空位上。
搖晃的靠背凳子，為空氣中微微晃動了幾下；接着，回歸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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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安靜的教室，因為這一連串的聲音響起，更是寂靜的不像話。
小薰拉着杏子的手，繞過最後一排，直接将杏子帶到她所講的位置邊，然後一邊看着高美美，一邊說，“辰是不會介意的，某些人別自作多情。”
全班同學，在一瞬間，就像是被觸電了一般；紛紛看向高美美憤怒扭曲的臉，更有幾個八卦女幹脆拿處手機，飛快的按着快門，将本世紀最大的一場挑釁和軒波記錄下來。
“駱小薰，我會讓你付出代價。”高美美幾乎已經到了咬牙切齒的地步。
小薰微微擡了擡肩膀，剛想要再說什麽；卻被一個慵懶的聲音打斷。
“……吵死了……。”
杏子被這聲音吸引，要知道在這緊張的氣氛中，突然冒出了一句跟貓兒一般輕眠的聲音，還真是引人入勝。
就看在杏子的斜後方，一個趴在桌子上熟睡的男生慢慢的擡起頭，一雙眼睛，似乎不堪重負眼前的喧嚷，無奈之下才慢悠悠的睜開眼睛；那是一雙霧氣騰騰的眼睛，幾分調皮和懶散混合着褐色的瞳仁漸漸出現在杏子的視線中；剛才她一直被那白色的身影吸引，卻不想在那白色的身影後面，居然有一只惹人憐愛的貓兒在陽光下打盹。
“是北少爺醒了……。”
“遭了，他的睡氣可是很大的……這下又有好戲看了……。”
“……北少爺醒了，高美美要倒黴了，誰讓她仗着自己老爸的背景招惹小薰……。”
清脆的讨論聲在杏子耳邊傳揚開來。
杏子在看着那個被稱為北少爺的男生時，也有意無意的看了一眼小薰；而小薰現在的位置，可不就是站在男生的身邊嗎？
夏光，在小薰暖暖的身上漸漸展開，而剛剛被吵醒的男生在微微晃動了幾下腦袋後，轉眼，就慵懶的拖着自己的下巴，稍稍揚起臉，一瞬間，清陽不再灼熱，而是化成了淡淡的清風。
“可樂……。”男生伸出手，朝着小薰讨來。
小薰看着手裏的可樂，毫不猶豫的扔到男生的手裏，動作幹淨而順手；好像已經做過了千百次。
“北叢，她叫杏子，我剛認識的朋友。”小薰拉着杏子的手，介紹着說。
北叢擡起頭，看着眼前短發嬌小的女生，淡淡的一笑，卻是溫暖人心，“哦，歡迎！”
就這三個字響起，教室裏本是安靜的大家，突然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而一聲聲歡笑，就像雨後春筍一樣出現每個人的臉頰上。
杏子這個時候才明白過來，為什麽大家對這個“北少爺”如此忌憚，原來他是這個班級中，不可或缺的存在者。
杏子坐在椅子上，輕抿着歡喜的嘴唇低下頭。
她是幸運的，到來的第一天就遇見了小薰這樣的朋友，而且，她也是幸福的，因為在她剛剛坐下小薰為她安排的座位時，就發現，她的同桌，居然會是他？
經歷了一場別開生面的歡迎會，全本同學沒有一個不是在讨論着剛才的一番鬧劇。
很明顯，小薰以她在北叢心目中的地位，又一次打了一場很漂亮的戰争；雖然杏子到現在還沒有明白過來為什麽這麽溫暖的小薰會對高美美充滿了敵意；可是她稍稍也察覺出來，北叢很照顧小薰，而小薰也很依賴北叢。
坐在最後一排的他們，一個安靜的喝着手中的可樂，一個輕笑着看着他喝；畫面，居然是如此和諧。
只是，杏子沒有多餘的心思去觀察這個新班級跟她以前所在的班級有多大的出入；因為她的眼睛，都被眼前的男生吸引了。
一雙小手，掙紮着交織在一起；青白的手指上，沒有半分血色；如同她現在的嘴唇一樣，都是慘白的。
腦海中，一萬種相遇的可能不止一次的徘徊着；只是，她沒想到，他們會是以這種方式相逢。
陽光，依然在不知疲倦的照射這這片溫暖的大地。
可杏子只是覺得渾身上下發涼，但冰涼了整整兩年的心，終于在這一刻，又熱了起來。
她坐在他身邊，雖然他從頭到尾都是安靜的低着頭捧着一本漫畫書看的格外認真，但是，她卻是清楚地察覺到他的存在，他的呼吸，還有他身上淡淡的清香。
這是陽光的味道，是生命的味道，是溫暖的味道。
眼淚，有些煽情的在眼眶中打轉；杏子掐了下自己的大腿，想要讓自己趕快找回些理智來，但是，發白的腦子已經無法思考，白色的球鞋中，只有她自己知道因為緊張興奮而蜷曲起來的腳趾已經有些發疼。
身後，小薰趴在桌子上，用手拍了拍發愣的杏子，聲音輕快的說，“杏子，他叫谷辰；性子就是這樣，跟條發冷的毒蛇一樣，但人還不錯，有我在，他不會欺負你的。”
谷辰？
她當然知道他是谷辰，她知道他所有的信息，知道他十七年來的一舉一動。
因為他就是她來藍開的目的和幸福。
“你好，我叫櫻井杏子，你可以叫我杏子。”杏子哆嗦着發白的手，眼眸閃閃的看向那背對着她的男生。
心裏期盼着，期盼着他能回頭看一眼，哪怕僅僅只是一眼。
可是，等了許久，依然是那冷漠的白色襯衫和孤傲的背影。
高美美好笑的站起身，看着被晾在一邊，臉色青白的杏子，嘲笑着說，“別以為坐在辰身邊就能怎麽樣，辰除了我，誰都不會理睬。”
“喂！高美美，你的公主病什麽時候能治好。”坐在後面的小薰看不過去，站起身朝着杏子看了幾眼，寬慰着說，“杏子，你不要在意；辰就是這種性格；是不是北叢？”
北叢靠在窗戶上，看着眼前臉色尴尬的杏子，又見辰似乎并沒有動怒，就點了點頭，對着杏子輕輕一笑，依然是花開般的絢爛，“不要介意杏子，辰的相處方式跟別人不同；但他沒有惡意。”
見兩個朋友這樣幫她，杏子的心裏已經是滿滿的感動。
其實，她真的沒有什麽特別的想法，只是想要跟他說說話而已。
輕輕地點了點頭，杏子從書包裏拿出幾本書和幾瓶芒果味的果飲，親手送給小薰和北叢的同時，也不忘悄悄在谷辰的桌子上放了一瓶，見谷辰的側臉依然沒有表情，就小聲的說道，“對不起，我以後不會随便打擾你；這瓶飲料，給你喝。”
輕輕軟軟的嗓音，帶着柔軟的清香和觸碰心靈的顫音；天知道這一段話，杏子要鼓起多大的勇氣才能說出來。
終于，陽光下的他，有了反應。
谷辰，他的名字果然跟人一樣漂亮。
白皙的臉頰，不同于北叢健康的小麥色，泛着天使光潔的顏色；挺直的鼻梁，濃厚的眉毛，還有那雙像琉璃珠一樣漂亮清冷的眼睛，讓杏子忍不住又多看了幾眼。
沉默的他，就像是在自己的身體外面包裹了一層冰霜，讓人望而卻步；但杏子卻覺得他是溫暖的，雖然眼神疏離，但不難看出他眼底流動的暖意；修長幹淨的手指随着翻動的漫畫書，帶着一股書香味。
修長的手指，拿起桌子上的芒果飲料看了幾眼，最後在看見杏子眼裏的期盼時，谷辰合起手裏的漫畫書，站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喂，辰，等會兒還有課……。”北叢看着那個離開的背影，忙站起來說。
但沉默的他，依然朝着後面走着；最後，走到門口的垃圾桶前，随手一丢，就将手裏的飲料毫不留情的扔進去，吵雜的教室因為谷辰的動作登時又回歸安靜。
飲料扔進垃圾桶裏的聲音，顯得尤為響亮。
坐在凳子上的杏子，難以置信的睜大眼睛；看着那個恍若冰霜的背影和為之不屑的眼神。
“我讨厭芒果味……。”清冷的聲音，帶着濃濃的疏離感。
谷辰看着坐在原位不動的杏子，毫不留情的說出了今天第一句話。
安靜的空氣中，帶着悲傷地氣流。
小薰看着低着頭緊抿着下嘴唇的杏子，想要說什麽，卻被北叢伸手攬住。
陽光，依然絢爛着，靜靜地照進寬大的教室裏。
白色的瓷磚，在陽光照得有些炫目。
一滴晶瑩的淚水，在杏子已經發紅的眼眶裏打轉；亞麻色的短發，依然閃耀着動人的光暈，與她蒼白的臉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她吸了吸鼻子，一雙小手不由自主的摸向谷辰剛剛離開的座位；指尖上，淡淡的溫度讓她輕輕地笑了笑，能看見他，已經是以外的驚喜了。
她應該收起自己的貪婪，只要能這樣守護在他的身邊，已經是上帝的格外恩賜了。
當放學鈴響起來的時候，谷辰還是沒有回來。
杏子坐在凳子上，看着身邊空蕩蕩的位置，落寞的笑容上，沾染着一絲即将流失的夏風。
小薰一直看着這樣呆呆的杏子，瞅了一眼身邊又趴下睡着的北叢，無奈的嘆了口氣；辰也太不給面子了，連北叢都接受了杏子，為什麽他就不能給個好臉色？
不，确切的說，辰給過誰好臉色？
連對北叢這個死黨，他都很少會報以歡笑的。
可憐的杏子，一來就碰了一個這個大的軟釘子，看來她真不應該徒自己的方便，而将杏子的位置安排在她的前面；畢竟，辰一直都是一個人坐的。
小薰站起來，走到杏子身邊，伸手搭在杏子纖瘦的肩膀上，清脆的聲音裏，帶着一絲愧疚，“杏子，已經放學了。”
小薰的聲音讓杏子瞬時回到了現實，一雙小手也從谷辰的位置上移下來，擡眼看着擔憂的小薰，右臉頰可愛的小酒窩淺淺隐現着，淡然從容的一笑，遮掩住眼神裏的悲傷，“嗯，小薰謝謝你。”
“杏子，要不我要杜勞模給你重新安排一個座位；對不起，要不是因為我想要跟你坐的近一些，你也不會被辰這樣對待。”說到這裏，小薰更是愧疚的低着頭，就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動作看上去誠懇而真摯。
這個低頭的動作讓杏子吓得忙站起來，在扶着小薰的同時，一雙眼睛閃耀奪目，眼瞳裏盡是興奮和歡喜，“小薰，我知道你這麽多都是為了我好；我們是朋友，不要說對不起；再說……”杏子朝着谷辰的位置上又看了幾眼，一片溫柔的笑容，出現在嘴角，“我開心能夠坐在這裏，真的……我真的很開心。”
見到如此善良的杏子，小薰感動的再也無法克制。
伸手一攬，就将杏子小小的身子抱在懷裏，哽咽的嗓音，肯定了她對這個新朋友的喜愛，“杏子，你真不愧是我第一眼就決定要當好朋友的人，這個時候你不怪我還安慰我；你放心吧，以後辰要是還敢這樣對待你，我就要北叢跟他絕交。”
“喂喂喂！你們兩個女生的事不要牽扯到我，我和辰的關系是誰也破壞不了的。”不知什麽時候，北叢醒了過來；一雙睡眼惺忪的眼瞳看起來似張微張，還帶着濃郁的水汽。
杏子見過能睡的人，可沒見過這麽能睡的人。
小薰雙手狠狠地拍在課桌上以示不滿，啪的一聲，吓得北叢一個激靈，嘴角扯動着看向怒發沖冠的小薰，微微顫顫的向杏子求救，接到北叢可憐兮兮的眼神，杏子輕笑；只是笑容可掬的看着眼前這對好似鬧別扭的戀人，心裏升起了幾分羨慕。
小薰，你真幸福；怪不得身上總是有股暖洋洋的味道。
其實在這個世上，有個人跟你拌嘴，扯你後腿，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只是可惜，杏子明白的太晚了。
當她真正舔舐到幸福的香甜時，他變成了夏光；消失在一個清熱的夏天裏。
放學後，小薰起着自行車送杏子回家。
一路上，活潑的小薰不停地跟她保證一定會讓辰對她道歉，還再三叮咛，辰并不是不喜歡芒果味的飲料，而是這個男生除了北叢，其他人的禮物都一概不予理會；這種事情常常在校園裏發生，不少不明就裏的女生捧着親手做的點心蛋糕送給谷辰，但都被他無情的扔進垃圾桶裏；所以八班的垃圾桶，每天都是最早滿的一個，裏面的垃圾，可都是美味珍馐。
說到這裏，小薰就氣得直揚拳頭，咒罵着谷辰就算是不喜歡，也不知道将那些東西送人；要知道她可是每天都觊觎着谷辰課桌上的美味蛋糕呢。
小薰的活潑感染着杏子，原本萦繞在心頭的惆悵也随着小薰歡快的聲音漸漸消散。
當小薰按照杏子的指示來到星光小區門口時，不禁側頭沉思，看着杏子臉上淡淡的笑痕，說：“杏子，真的好巧哦；谷辰也住在這個小區裏。”
說到這裏，小薰就指着小區右邊的高層，解釋說，“就是在那裏，二單元三樓。”
杏子含笑，一抹驚喜從心裏漸漸暈染，歡喜的轉過身，看着小薰紅撲撲的臉頰，雙手和在胸口，睜大眼睛：“真的？我的房子也是在二單元三樓；前面搬家的時候還想着我的鄰居會是誰？現在看來，一定是谷辰了。”
相對于杏子的歡心，小薰拉着杏子的手，壓低聲音，看了看那棟高層，不免擔憂：“杏子，要不你住到別的地方吧，我看你和谷辰……。”
“你不是所谷辰人不壞嗎？他的性格就是這樣，我能理解。”
杏子打斷小薰的話，雙眼憧憬的看向那坐落在小花池後面的樓房；谷辰住在這裏，谷辰真的住在這裏。
想到這裏，心裏的陰霾就徹底不見了；杏子看着為她擔憂的小薰，翻過手，抓着小薰軟乎乎的手掌，眼神切切，心裏充滿了感激。
“小薰，謝謝你這一天的照顧；我知道你擔心谷辰會為難我，但我相信終有一天他也會将我看成是好朋友；畢竟，我并不招人讨厭，不是嗎？”杏子宛然輕笑，亞麻色的短發在夕陽下閃爍着耀眼的光芒。
小薰擔憂的目光被杏子的歡快覆蓋，本是憂慮的神色也漸漸變得柔軟起來；看着這樣可愛的杏子，的确是很少有人會讨厭她。
“對呀，連北叢都接受你了，早晚有一天，你也會被辰接受的。”
兩個真誠以對的女生，在夕陽的照射下；相視而笑。
天邊，幸福溫暖的顏色越來越重，杏子拉着小薰的手，同時看向那片豔麗的火燒雲，心裏，點點的溫情，徜徉在她周身四處。
“杏子，你一個人來藍開，會寂寞嗎？要不要我今晚留下來陪你。”小薰好心的提議，看向身邊小小的杏子，保護的欲望不由從心裏冒出來。
杏子對着夕陽淡淡的笑着，小小的手，慢慢伸向空氣中，似乎要在捉住什麽，臉頰上，流連着淡淡迷人的光暈，明明是小小的她，可卻像一只快要爆破的小宇宙，渾身上下散發着堅強的力量。
“不用了小薰，當夜晚來臨的時候，我的夏光會陪着我。”
“夏光？什麽？”
“是一顆會為我流眼淚的星星。”說到這裏，杏子笑了；清純的笑容，讓不遠處的小花池也沉醉起來。
杏子始終相信，一切都是命運安排好的。
她的夏光從櫻空照到了藍開，光在哪裏，幸福就在哪裏。
